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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射天狼-第11部分

小说: 射天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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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似的。我很奇怪,洪水也不是本省人,他为什么还要回家去?后来游鹏告诉我说,他和他女朋友吵架了。我知道,他女朋友所在的省份比我还远,所以根本不会回家去,原来洪水回家只是为了逃避他女朋友而已。班上谁都知道他女朋友是个泼辣且特别会气急的人。
安史乱也没有理由会和我一起来度过这个长假的,因为他和欧阳梦寒出去玩还来不及呢!自从安史乱和欧阳梦寒恋爱后,他不知已经逃了多少节课了,而且形成了逃课的原则:必修课选逃,任意选修课必逃。
我如此想着,一边懈怠地走向宿舍,在宿舍楼下碰到了李朦。
“嗨!若隐!”她首先看到了我,向我打着招呼,“国庆长假打算去哪玩了吗?”
“没。”我简单干脆地应着,出于礼貌,我停住了脚步。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她走来,只要她没有发现我,我总会莫名其妙地躲避开,像鬼魅拒绝光源。
“恰好我也不回家,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你说怎么样?”她欣喜地向我建议着,说完后望住我期待我的回复。
“……”我一时之间想不出好的回答,好一会才蹦出一个既傻又聪明的回答,“看情况吧。明天的事情明天说吧!”拒绝女孩子的邀请总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我没有撇头去看她,所以不知道她的表情是否有所变化。只是在几分钟内,我没有听见她的说话了。我才小心翼翼地去看她,她那瞳仁里,有两束火花“噼里啪啦”地燃着,就像两根导火线,马上就有可能引爆。原来她生气了!
我本来想去安慰她的,脑袋瓜正努力搜索着句子,可未等我说话,李朦忽然转身,甩给我一声“笨蛋”便跑开了。我怔怔地望着她跑远,混混沌沌的没了思想,愣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向宿舍走去。
我仔细想想,李朦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冒失地说话!每次和她碰面,我的脑海总下意识地要好好说的,可是一经嘴巴,什么都变了,以致于连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我推开寝室的门,很意外的是,黎天然并没有走,他正坐在床上认真且投入地弹着吉他!他弹得是一支我所没听过的曲子。不过很好听,就像太阳雨一样有着明媚也有着忧伤。原来曲子也会有双重意味的,何况是人呢!确实,太多太多的人有着双重的性格,只是有个小小的区别。有的人是内在与外在的双重,而有的人却是人前与人后的双重。
待他弹完一曲后,我张口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但他赶在我的问话前先说了:
“我不想回家了,上次回家和我爸吵了,这次才懒得回去!游鹏好像也是不回去的,这样我们都不会无聊的。”
我换上拖鞋,心里莫名地漾起一阵欢喜。
“若隐,明天想到哪里去玩啊?”黎天然继续说着,脸上的笑容像水一样荡着。
“我不知道。你们有打算吗?”我将双手枕在脑下,躺在床上。
“暂时还没有。”他说着,提了两个暖壶向门走去,走出几步,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嘴上补充了一句:“要不就去逛街吧,随便走。”那衍射的眼神中有着慧黠的光亮,像是星星落进了他的眼里。
我今天写不出任何东西,一点灵感也没有。很多时候感到脑子里充实得很,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一丁点文字来。我随意地拨弄着黎天然的吉他,无意识地弹出一些并不好听的音乐,或者说是一些断断续续如珠子般独立的音符。吉他本是西方的乐器,传统的我一向不喜欢,但现在我却莫名其妙地去接受这种乐器了!
黎天然打了热水回来后,便依在床边,滔滔不绝地为我介绍着市里最繁华的几条街道,宛然一个导游的模样:“我想你也已经发现了,这是一个现代的城市。这里很美,所有的高楼大厦、街道小区都像是镶嵌在绿海之中。我几乎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达这种绿色的美!你知道的,我并不擅长文字。我跟随我爸去过很多城市,但始终认为在这里才能找寻到繁华和美丽的完美结合。我尤其喜欢这里的霓虹,让人充满幻想和希望。”
也许他觉得这样长篇的讲解有些枯燥,便找了点其他的动作,以缓解身体上的呆滞。我被他说得突然对这座城市有了浓厚的兴趣。对于他的长篇大论,我唯一可做的就是静静地听,静静地凝视他,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看清了他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神态,犹如一个好色的男人盯住一个貌美的女人般的留恋。虽然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月,但我从没有如此留意于这座城市。以前一个人出去或是和安史乱一起出去,都是随便看看的,根本没有观察和体会太多。
黎天然顿了顿,继续不厌其烦地介绍着,而且越说越带劲,像是在作一个演讲。他说了好久才停下来,最后补充地说:“明天一起去市里看看吧!”
“好啊。”我立刻叫着,他的介绍已经使我燃起了兴趣。
夜幕披散下来,宿舍里暗淡朦胧的光线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虚幻,灯火纠缠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和纷纷扬扬荡漾在天际的烟花,让我恍若置身梦境之中。游鹏还是泡在网吧里,黎天然继续弹着吉他,我则绞尽脑子地写长篇。
可是过了好久,我才写了三两个没有关联的词语。我废然地抛下笔,烦躁的情绪再次像繁杂的海草一样在我身上的每根血管里蔓延滋长,我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很憋气。我以迷离的眼神望着窗外的焰火迸发,散开,消失,然后又有新的一个冒上来。烟花的消散并不遗憾,因为曾经达到过辉煌的那一刻,即使是那么短暂的一刻,即使消失之后也没有人刻意地去记住它的美丽。
我应该给妈打个电话。这个想法从烦乱的思绪中猛地跳了出来。我顿了顿,取了桌上的话筒,拨下一连串电话卡的卡号和密码,按下家里的电话号。
话筒里“嘟嘟”地叫着,我努力地倾听着。一声,两声,三声……居然没人接听!我重新拨号,再一次听单调的呼叫声,这一次被接了起来,是妈的声音。
“妈,我是若隐。”
“哦,若隐。你好吗?在学校里习惯吗?有没有不适应那边的天气?明天是不是休息?”妈欣喜地问了我一大串的问题,使我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妈,您放心,我在这里好得很呢,没什么不习惯的。我们休息七天。家里最近好吗?”我不急不徐地回答着。
“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家里也什么都好,你不用太记挂。”
“妈,刚才怎么没人接听?”
“我刚才在磨房呢!你弟画不好画,正在楼上发脾气呢!他越来越不好说话了。”妈低下声去说。哦,原来若现和我一样,也正陷入在没有灵感的圈子里,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
“若隐,你,有看见过你姐吗?”妈迟疑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
我正害怕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但妈最终还是问了,我无法逃避。我冥思苦想了一番,试图找出一个最佳的回答,但我努力了好一会也想不出来,于是就嗫嚅着直接说了:“还没。我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姐,我们从不知道姐在哪里工作的。”
“哦,哦。”话筒那边妈失望地叫着。
“但是,妈,”我轻声唤道,“我想,我肯定能见到姐的,你放心。”
“哦,哦!”妈在那头若有所思惊梦般地叫着。
我和妈彼此沉默了一会,我听到那边有若现的声音,他的声音空洞而有气无力:“……妈,是哥吗?我想和哥说说话。”
几秒钟之后,那边的话筒转交给了若现。他先是没有说话,但我却能清晰地听到他呼吸的声音!也许他正在整理想说的话。
“若现。”是我先开了口。
“唔,哥。”若现开始说话了,“哥,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说着,接着又试探地补充了一句,“你呢?还好吗?”
他并没有先回答“好”与“不好”,只是直接和我说了近况:“我还是做那个梦,那个奇怪而真实的梦。我画了无数张的狼,但总不能让自己满意。我也开始害怕,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哥,你说这是不是我的脑子有问题,或者说我并不正常?”
原来他还被困扰在那个梦中!我以为经过那么一个月的调节,什么都好了,什么都在无意间被忘记了。可是,那个梦居然还坚决而牢固地盘踞在若现的脑子里!
“哦,不。”我快速搜寻着可以安慰他的话,“若现,没事的,别想得太复杂!你总比我来得理智,不是吗?你曾经说过的,我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而你则是偏于理性的,所以,别像我那样敏感。那只是梦,其余就什么也不是了……”
若现又忍不住打断了我的话:“哥,你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话。看来,这种感受你是无法了解了。但,哥,这事绝对不是那样简单的。虽然那是梦,但在梦的背后又有着其他的涵义!就像……就像挂在我们家的那幅话一样!而这层涵义才是重点,也是抓住我让我无法专心做其他事的根源!”
我再一次在若现的话里呆住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难道那真的不仅仅是梦,而是有着更深层的东西?可是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触!
“那狼的眼睛是那么的特殊,含着一丁点哀怨,又闪现着求救似的信息!那分明是人的眼睛!而这眼睛是那么熟悉,可我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的眼睛!”若现像讲魔法故事般地说着,而这个希奇的故事开始抓紧了我的心。
“若现,你听我说,”我润了润嘴唇,说,“无论怎么样,都别太担心了,没事的。只是你越是这样担心,越是难以摆脱这个怪梦。画不好画也别太心急,有时间的话多去散散心,别老面对画架、画纸和画笔什么的,这样不好。”
“我知道了。”若现稍稍平静了,继续用无力的声音说,“再过几天,我就要去省美术学院实地学习了。我想,将来考美术学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别让妈太失望了。”听若现这样说,我的心顿时轻了些许。
“哥……”若现更低声地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我很奇怪若现如此压低声音,于是疑疑地问。
“你知道爸在哪里吗?”若现问得小心翼翼。
若现问出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也许他的问题来得太唐突或者太无理,我被惊住了!我用口水润着喉咙,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以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哥,你在听吗?其实你也知道爸还活着的,是吗?”
“哈!”我不知意味地笑了一声,“若现,原来你一直沉浸在梦境中!”
我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可是若现那句简简单单的话已经在一瞬间毫无理由地攫住了我的心。爸爸还活着?怎么可能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现在在哪里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们?我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右手把着笔无意识或有意识地在纸上划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问号。
“原来你不知道的,那看来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了。”若现释然地说着。
可是我却已经轻松不起来了,继续追问着:“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只是感觉……”若现吞吞吐吐地说。
“感觉?你的感觉?为什么这样感觉?”我像玩绕口令般地问着。我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说出的话,听不到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声音。脑子里好像汲满了水,虚幻又似乎真实的不祥之感在我心里不停地搅扰。
“哥,只是突然从我脑子里蹦出来的想法,没什么依据,更没有现实迹象表明,你不要信就是。”他知道我当真了,于是急急地解释着。
“唔!”我象征性地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因为若现的解释而变得轻松起来。直到挂断电话后,我还是像木偶似地怔在电话机子旁边。
黎天然还在专心致志地弹着吉他,只是时不时看我一眼,但他并没有发现我的情绪的变化。若现讲的会不会是真的?爸真的还在?哦,不,若现此时只是一个被梦包围的人,他的感觉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若现又是怎么了?我如此想着,待我抬起头来,我发现整个寝室里都是一只只哀怨的眼睛!狼的眼睛?人的眼睛?我努力地晃着头,摆脱了那些眼睛的注视。
黎天然一曲弹完了,停下来问我:“若隐,你认为我刚才弹的那曲好听吗?这是我听到的最美的一首了!”
我点点头,冲他笑了笑。我的笑有些僵硬死板,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留心于他所弹的曲子!但出于礼貌,也为了不让他失望,我还是点了点头。
黎天然对我的点头很满意,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觉得好听的。”说完后,他又低头去弹另一首了。
脑子里有一个想法掠过:网上心理咨询!我迅速起身,飞也似地冲出门去,直奔学校商业城的网吧。我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游鹏。几分钟之后,他已经教会了我如何上网了。我找了一个心理咨询师,便将若现的情况和他说了。
“做重复的梦这种情况是有的,但每天都做同样的梦似乎真不多见。梦由心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自是十分有道理的。也就是说,你弟弟正被一个并不简单的问题所困扰着,而且已经陷入在这个问题中过于深了,可以说快成为病态了,待完全成为病的时候,恐怕很难帮他走出来了。”
我的眼皮跳动了几下。
“你说你弟弟是学美术的,而他又想把梦中的画画下来,但总不成功。人总是这样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渴望得到,越是做不好的事就越希望做好。所以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他太想把画画好了,所以才会被那个梦缠绕。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且你会发现,这种循环很可怕,可能会永久地影响生活,甚至导致精神病。”
“又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曾经看见过一匹狼,而那狼可能是受伤的,也可能是被擒住的。你弟弟当时并没有去解救它,甚至看着它死去,充当了一个生命消逝的旁观者。这是一种常见的良心谴责。很多人都因为类似的情况而产生后来心理上的阴影或者说是折磨。”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弟弟可能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一个哀怨的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可能是受伤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出现像你弟弟的情况是因为对女孩受伤害的惋惜,或者说因为自己无法保护喜欢的人免受伤害而感到自怨。这种情况也是十分糟糕的,它会使人因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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