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有多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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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得手呢，就算丁秃子在养伤，他的手下绝不会放过她，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说是丁秃子想冒犯她，更不可能吧，又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你这条件……她是被程子浩找到的，会不会是让丁秃子扣下，碍于面子不敢讲。
“那你怎么那么晚也没回来？”有人奇怪的问。
“闯了祸不敢回来。”这是庄晓贤的回答。
“原来这样，害得大家为你担心，程子浩差点把我们吃了，还不让下班。”有人故意添油加醋地说，接着压低了声调，“连左婷雨都被修理了呢。”
左婷雨一直冷冷旁观，并不吭声，打了客户，丢了单子，难道是在这儿跟大家炫耀吗？早上不到七点就来到公司，她在等一个人。
程子浩早上睡过了头，睁开眼睛已经是八点，他匆忙洗了把脸，换上衣服，想找电脑包，找了一通没找到，后来才想起来，昨天急着去找庄晓贤根本没拿电脑。那件西服上衣已皱得不成样子，于是又拉开衣柜换了一件。
来到公司，电梯里空无一人，早过了上班的高峰。大家都在开会，他溜进自己的办公室。倒了一杯水，喝下，肚子真有点饿。他伸手敲了敲头，怎么今天头这么疼。
有人推门进来，没有敲门，在他的对面坐好。他低着头闻到了一阵清新的香气，这是香水的味道，他对这种味道可以算得上很熟悉，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个是谁。
“我以为你会主动来找我。”她说。
程子浩挺无奈的笑了一下，在心里说，我是想主动找你，可我刚坐下还不到一分钟。
她直视着他，丁秃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程子浩向后靠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到，接着很快接道，“你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他出了交通事故？”
左婷雨把胸前的丝巾正了正，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有两个月了，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没想到你会过问这件事，而且是这么大动干戈，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她，真让人费解啊。”
程子浩知道她话里有刺，“有什么要费解的，你对一个刚刚走出校门毫无社会阅历、遇到磕磕绊绊却从不放弃的穷苦的孩子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有啊，当然有，如果只是同情，我想我做得比你好，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做得这么过头，安朵朵和潘菲来公司已经快两年了，她们两个谁也没签过一个单子，你怎么不伸出你那同情的手也关怀一下她们？”
“她们不用我帮忙照样可以在这里站稳脚根，但是她不一样。”
“于是你一句话就把大合建筑那么大的一个客户甩给她，让她每个月能坐在那儿原封不动的领提成，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啊，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帮她。”左婷雨冷嘲热讽。
“那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你太偏激了。”
“李维磊不是你的大学同学吗。”左婷雨冷笑了一声，扬起下巴。
程子浩愣了一下，这件事公司里并没有人知道。
“大合建筑的总裁助理叫郭心德。没错吧。”左婷雨道。
程子浩没有答话，她说的没有错，只是他除了跟李维磊以之并没有跟任何人保持联系。毕竟李维磊跟他较为要好，而且又是主管人事的经理，他也不需要再拉拢旁人，听到她这一问，心里倒沉了一下。
“我这人一直很要强，总想在业绩上高人一截，这个单子去年就能签下，因为是知道你和李维磊的关系，才一直压了下来，没想到到头来你轻而易举的送给了她，有时候想想是挺不平衡的，左婷雨不无伤感地说，今年注定不可能超过燕燕了，本来不想说，唉，但你却老认为我在处处针对她，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就这么看我，昨天的事让我记得很清楚，在你眼里，我分不清事情的轻重或者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明知道丁秃子是什么样的人还让她去冒险，让她受辱，是这样吧，说到这儿，”左婷雨有点激动，“我听到你的口气，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比丁秃子还可恶吧。”
“昨天的事欠考虑，我向你道歉。”程子浩不得不承认。他听到左婷雨的这翻话也暗自思忖，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这么气，我竟不知道大合建筑原是她苦心经营的客户，而我只是和李维磊拉拉关系而已，并没费吹灰之力，他深知做业务的辛苦，特别是公司这些女孩表面上神采奕奕每天都精神焕发的跑客户，其实各有各的难处，有些客户跟了四五年请了无数次饭未必肯跟你合作，有些人言而无信今天说跟你签，转身就找别的公司合作，还有的人是你怎么邀请，就是不见面，再有像丁秃子之流，一脸色相还总想捞油水的，也难为她们了。左婷雨能找到郭心德这样的大树那也一定是颇费周折，郭心德的职位要比李维磊高出很多，只要他肯放话是绝轮不到自己讨价还价的，她竟然沉得住气没有吭声。
也许，那才表现出你的真实想法。左婷雨见他不说话也在想。
“对不起。”程子浩终于说了一句。
左婷雨无语，听到这一声对不起，自己竟不知如何对答，不知是指大合建筑的合同还是指昨晚的事，还是两者皆有。她看着程子浩，他眼里的真挚是发自内心的，也许这正是他可爱的一面？是自己一再被吸引的地方？
两人对视。她想看透他的心，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她的一点点位置，只要一点点。可是，她看不到，看不清楚……
过了很久，左婷雨站了起来，走至门口，低声说，“丁秃子不好对付，你自己小心。”然后开门出去，她想，这次谈话实是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第三十四章　那晚遇到了谋杀
　　　　大厅里，关佩正当着众人面前大声训斥张文采，他在上班时间上网被关佩全当场抓住，一点颜面也没有，灰头土脸，关佩身后站着他的女友冯琪，痴迷于关佩训斥员工的威风八面，神气的站在一旁，颇有老板娘的风范。
关佩很生气，然后通知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
陆小炮笑了出来，“早上开早会，晚上开晚会，经理回来必开会，临时有事还开临时会，咱干脆就在会议室坐着得了，来回省得费事。”
有人笑。关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所有人全都聚集在了会议室，除了在办公室里的程子浩。
关佩坐稳，看了看屋里的人，突然提高了声音，“把程子浩也叫来。”
两分钟后程子浩就座。
关佩并不看他，而是首先宣布了一件事，总部下达一个文件，这周三至周日开内训课，老员工都知道课程的性质，我在这里也不重复，总之员工自愿参加，衣食住行公司不予报销，这个课程对外市场报价五千，员工惠价一千，每月工资扣五十直至扣完。
现在统计人数，去的人举手。关佩把目光投向在座的每位员工。大家面面相觑，庄晓贤心想，什么课啊这么贵，那可是深圳啊，来回车费饭费不给报销，住宿不管，还要扣一千块课程费，那得多少钱，还让不让人活了。她看安朵朵，安朵朵低着头，谁也不吭声。也没有一个人举手。
会议室静了好一阵。
关佩又重复一遍，仍然没有一个举手。关佩的脸有点沉了下来，然后冲着坐在他右边的每一个男员工问道，“你去不去？”
那男员工低头，用极小的声音回答，“我不去。”
“为什么。”
“没什么收获。”他小声答。
关佩盯了他很长一会儿，说道，“不是没有收获，我给你一个回应。”停顿了一下，“你看重钱。”
那男员工脸有点红。“钱也是一方面。”
哇，那可是好几千块啊，有谁不在意啊。庄晓贤的暗想。
关佩沉着脸，“不学习的员工是不上进的员工，我们每年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活动，给别人推课自己反而没上过，那像话吗？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其他人，这次学习总公司所有人都会参加，虽然对咱们没有这样的要求，但是我们是一个集体，集体是共同进步。”
“那我下回再去。”那男生怯生生的说。
“不行，这次就得去！下一个。”关佩把目光投向了挨在他身边的张文采。
张文采刚刚被训了一次，心情本就不好，大声答道，“我不去！”
“为什么？”
“跟他一样！”
“别看别人，说自己的。”
“一样嘛，怎么说，你就把给他的回应再给我就得了。”这句话说完，全场迸发一场大笑。
关佩铁青着脸，“理由不成立，必须去，其他人如果跟他俩的理由一样，那就不用说了，都得去，散会！”顿时整个会议室牢骚满腹。
“什么？”庄晓贤反应最强烈，“我也得去吗？”她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
关佩看着她，厌恶的说，“不包括你。”
庄晓贤松了口气。
“你不够资格！”关佩很快补了一句。
程子浩留下，其余人出去。关佩不容别人分辩，催促所有人快点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紧紧的关上，大家全都在喧泄着自己的不满，不说是自愿吗，怎么来硬的，这么多钱是闹着玩的。安朵朵真想大哭，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啊。关佩的女友正坐电脑前，上网购物，潘菲从她身边走过瞄了一眼，心里忿忿不平。
“你们怎么了。”冯琪见这些人唉声叹气有点奇怪。
没人接话。她觉得有点无聊。
张文采回到座位，恨道，“真是杀人不见血，哎，”他突然想起刚刚在网上的那个新闻，大声嚷道，“哎，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什么大事了。”
“大事，还有什么事会比我们遇到的事更大？”有人不满，谁都提不起兴趣。
“这个就发生在咱们身边，是咱这儿最轰动的一个大案，今天报纸准是头条！”张文采故意说得很悬。
“是一个女的谋杀亲夫的事吧，”潘菲终于接道，“我今天早上来就想说这事来着，看着庄晓贤就给忘了。”
“还是潘菲见多识广。”
潘菲笑了，“我家老头老太太就这事说了一早上了，你知道那女的是谁，是我家大伯嫂的同事的姐姐。”
“真的啊？弄了半天跟你们家还有点关系呢，”张文采饶有兴致地走到潘菲旁边倚在她桌旁，“她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啊。”
“这女的是自来水公司的，还是个不小的领导呢。”
“难怪那么强悍！”
“说什么呢，别你们两个人叨叨咕咕的，给大伙说说。”安朵朵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们不是不爱听吗？”张文采见安朵朵瞪起眼睛忙笑道，“说说说，别动怒。”然后清了清嗓子像讲评书似的口调：
“说有这个女的老是怀疑自己的丈夫有外遇，为了找证据就开始偷偷跟踪，果然，发现她丈夫竟然背着她买了一套新房，还没装修呢，那一定是用来金屋藏娇了，她这个气啊，结果就带了一把斧子偷偷溜进新房等着，果然发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和她丈夫一起进来，这个女人疯了，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锁上门，然后从背后冲出来一把斧子便冲她丈夫的脑袋劈过来，死了，那女的吓得面无人色，就跑去开门，门锁上了，就这功夫，那女的拿着斧子又冲上来了，也没逃了，这女的比武林高手都厉害，而且不光是这样，这女的看着他们两个都死了还不解气，把他们尸体剁了好几块，后来过了好久，警察破案真相大白才知道，原来她丈夫根本没有外遇，那房子是用她的名买下了，是为了在过生日时给她一个惊喜，那女的也不是什么情妇，是她丈夫托关系找的一个售楼小姐，房子就是她帮着买的。”
“那她怎么样了。”
“自杀了，你说这女人多狠。”张文采叹道，“我刚才就是看到这儿，才不忍不看。”
安朵朵听得怪吓人的，“她，她把尸体都剁成好几块怎么办呢。”
“哎，这就是这个女人有心机的地方，她心理素质还真好，她把血迹清理之后便把那些尸体装进丝袋子里。竟然当没事人似的下楼找了一个卖沙子的让他连夜送沙子，结果到了她家之后，就趁那个老汉背沙子的功夫，把装尸体的袋子套进沙袋子里，然后告诉那老汉，这几袋产地不对，质量不行，你找地给我扔了吧，混在中间，那老汉哪知道啊，累了一天啊，五迷三道的，就恨不得早点干利索，反正多给钱。”
大厅里人的目光全被吸引过来，“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背下去了，找个地方扔了，黑天下火的，老汉回家发现，车上有血，而且他后背衣服上也有血迹。这才报了案，警察跟着他找扔沙子的地方，还真就发现了肢解的尸体，七拼八凑，这不就展开调查了吗。”
“啊，”大厅里出现一声声长叹，“太可怕了。”庄晓贤在一旁问道，“是真的吗，你瞎编的吧。”
“网上就有，一会你们自己看去。”
“不看，”庄晓贤缩着脖子，“看了非做恶梦不可。”
大家长吁短叹。
“你们知道这说明一件什么事吗？”张文采又紧接着问了一句，“我们是培训公司嘛，要注意总结，故事说完了得分享一下感受。”
“不要惹女人！”
“女人真狠！”
“这女的劲真大，两人都没干过她！”
“不能娶当领导的女人！心思太缜密！”
“缜密个头，缜密还能没弄清事实便先把人坎了？这男的死的多冤啊！生日没过成，自己的忌日提前过了！”
“我看那售楼小姐更冤！”
“这男的指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那女的干啥怀疑他啊，这次不是，也准是有前科！”
“行行行，你们都别说了，回回都说不到点子上，”张文采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拿起他桌上的一本书，义正词严的说，“再次验证了这本书的重要性。”
大家伸头一看，那是余世维的《职业化团队》。又都愣了。
张文采很认真的说，“错就错在房地产开发公司，他们不注重培训，不够职业化，这位员工，特别是售楼员，负责接待工作的，怎么能不穿工装呢，这就是不职业化，因为她不穿工装所以杀人者无法识别她的真实身份，因此引发了一场本来可以避免的血案。发人深醒……所以，我们的生意来了，马上跟他们人事经理取得联系，他们需要培训了，先让领导职业化再从员工入手，庄晓贤，这事交给你去办了……”
“且！”
会议室门口的程子浩怔住了，他出来已经有一会儿，张文采的“评书”他听到了后一半，一种可怕的想法突然抓住了他，呆了很久，他突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三十五章　谁在楼上
　　　　所有的人都带着些许的抱怨去总啊培训了，除了关佩、庄晓贤和程子浩。
程子浩已经三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