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有多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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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浩在一旁沉默起来。
张文采用力的搔了搔头，“还真不好办，咱们今年怎么这么不顺呢，不会是咱们公司要干到头了吧，都来欺负咱，昨天莫名其妙的碰着张强，输了，今天你们又让野战连的给堵家门口了，这算怎么回事，要不咱不比了，一会儿把那保安胖子修理一顿算了，啥冠军不冠军的，要那有啥用，多余到这儿来，饭钱也不给报销。”他一直胸口就憋了口气，“我们这些人为了公司的荣誉拼死拼活的，关佩连来都没来。”
关佩不来只能是向大家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场大赛的一切费用公司都不会承担，这里大座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可是他不要忘了，前年那个照相机是进了他的兜里了，去年的笔记本电脑他用上了，什么公司财产啊，狗屁！车费饭费不给我们出，得了奖品就是公司的了，这回咱们几个就地就给处理了，干脆也别往公司拿。”张文采一想起这件事还气得不得了。
程子浩打断张文采，“那也得等拿到再说，先说眼前吧。”各人唉声叹气的都想不出好办法，眼看着缠连四年的女子排球冠军也要拱手让人，心里怎么会不急，相互看了几眼，却是越看越烦。
“算了，我们认输吧。”程子浩看了左婷雨一眼，突然发话道。
“不行！”潘菲第一个反对，“死也死在台上。”
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大决战在观众不耐烦的吵嚷中被迫上演了！
女子野战连借鉴昨日程子浩等人的作风也在场内站成一片，踩着鼓点有节奏的唱了一首“铿锵玫瑰”，毫不掩示得意之色。潘菲等人不得不承认在气势上，自己已然输了一筹。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女子野战连的策略不变，继续拉开持久战，有心要耗死对手。观众席上大多数人都已看出，野战连这方的女孩未尽全力。她们本就人多，加之个人素质很强，不急不躁，带有挑衅的意味，实在存心要与疯狂战绩这方戏耍。胖保安看不出门道，以为她们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潘菲她们，心中焦躁，不过先后看到潘菲安朵朵们狼狈的样子还是幸灾乐祸，激动时也喊着为女子野战连加油。“都说有看点了！”
球在两队的上空荡来荡去，长时间不落地。两队的比分始终停止不前，而潘菲几人累得想吐血。
安朵朵最先倒下的。对方投过来的球刚劲有力，她明明接得住却承受不了球的力度，于是连人带球向后跌去，那时体力也到了极限。安朵朵下去倒还好说，接着潘菲受伤，整个队伍士气受挫。
潘菲是整个队伍的主力。
程子浩不得不再一次申请暂停。
疯狂战绩的座位席上所有人脸上焦虑一片。燕燕脸夹绯红，“不瞒大家，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朵朵怎么样了。”
左婷雨心下也是着急，燕燕如果一会再退场可怎么办，自己忍着脚下疼痛到更是不敢吭声。
庄晓贤这时走到程子浩的身边，“程教练，让我上行吗？”
程子浩看到她，心念一动，怎么把她给忘了，她不就是搞体育的吗，这些运动应该是她常练习的，怎来么早不站出来呢？见她一脸诚恳之色，当下点了点头，“上吧。”心想，但愿她的出现会有转机。
庄晓贤于是准备上阵了。潘菲坐在那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脚歪了动不了，心想，我反正都这样了，你也上去体会体会吧。
陆小炮一拍大腿，推开众人走到庄晓贤的身前，“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辜负大家用厚望，只要你赢了这场比赛，之前打我的事全不与你计较。”
燕燕看了看这个愣乎乎的庄晓贤，“就她？可别逗了，还不如你和张文采扮成女的混进来实在。”众人大笑。
这一句话倒让陆小炮的眼里发出异样的神采。
时间已到。这些女将不得不重新上场。程子浩站起来，冲着庄晓贤大声说道，“庄晓贤，一定要加油啊。”
庄晓贤大喜过望，回过头来，没看着台阶，“啪”的摔了个狗啃泥。旁人一阵大笑，左婷雨站起来险些跌倒，见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心里又不为失落。在经过程子浩身边，程子浩看了看她，说了一句，“量力而行。”
这四个字让她的心头一热，给了她极大的鼓舞。
程子浩站在座前，呼吁大家一起为这支勇敢顽强的娘子军鼓掌助威，掌声稀少单薄，可见不得民心，自己人都懒得鼓掌，可见大家已经没了信心。他四处望望，发现少了陆小炮和张文采的人影。这两个人哪去了。他嘀咕了一声，“难道我们风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却见庄晓贤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程子浩站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了。”
“我想问问，是不是把球打过去就算赢？”庄晓贤一脸诚退地问。
程子浩差点没晕过去。
第六十五章　秘密武器（上）
　　　　比赛开始。
先由庄晓贤发球。
庄晓贤像她之前看到的那样站在最后一角，看了看队友，心里默念了几个数，然后用力将球向空中一抛，球成垂直方向腾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从来没看见这么发球的。左婷雨暗叫糟糕，整个人直冒冷汗，原来她根本不会打啊，这下死定了。
坐在场外的潘菲看到这个情景，突然脚下抽筋，“我的姐姐啊，你怎么不早点说啊，我就是爬也要爬上去，想让我们成第一笑柄啊。”
程子浩在听了她那句话时多少有了点心理准备，他想，是我害了你们啊。慢慢坐下，抱住头。
球不知哪去了，这下引起哄动，室内天棚也没高到哪去，怎么不见球的踪影呢。裁判皱着眉头四处看，燕燕低声惊慌道，“快看看掉哪了！”
突然“邦”的一声。在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向，球掉了下来，掉在了野战连的那侧，与中间排球网擦边而过。
裁判员判庄晓贤一方赢得一分。
顿时迸发出一阵阵叫好，程子浩本来抱着脑袋看都不敢看，听到声音才敢抬头，看见自己方的高兴的站了起来，好好好，好样的！他想管他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左婷雨几个欢呼一片。主席台上几个人耳语了一阵，接着把裁判叫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裁判员示意场外肃静，并吹了很长的哨声。宣布，建于本场比赛的特殊性，现在已是六点了，一直难分胜负，主席们一致认为，有必要重新更改一下比赛的规则，从现在起加试半个小时即30分钟，以分数高者胜出，有无疑议？
双方均摇头。
“早该这样了，”观众席上有人说，“再没完没了的，就回家了，还不稀罕看了呢。”
“胜败在此一举！姐妹们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啊。”燕燕喘着粗气喊了一句响亮的口号，“有没有信心？”
“有！！！”虽然不是很响亮，但发自真心。
紧接着就听见“咣”的一声，燕燕倒在了台上，最后那一声喊得有点缺氧了。
啊，众人惊呼。左婷雨等仅剩的四人围了过来。程子浩几人挤到身前，燕燕被扶下去了，程子浩转过身他本来想跟左婷雨说，不要逞强，尽量让庄晓贤伸手。但见左婷雨额头上全上汗水，眼神迷离，根本听不得任何人说话，果然身体摇晃了两下倒在程子浩的怀里，转眼间又折了一名队员。庄晓贤的心冰凉，完了，这下完了，只剩下三个人，我还不太会，怎么个打法？眼见程子浩他们已经退下台后忙着救人，没人理她们了，这下没了主意。
这场比赛能不能继续已经是未知数。
“千万别认输啊，我们这儿还有的是人没出场呢！”对方锣鼓喧天，叫好声不断，想来这场比赛稳拿冠军，这帮小丫头片子终于知道天外有天了吧。
场上的观众出现了一阵议论，接着有些人陆续离开了座位，没有看头了，大局已定，疯狂战绩夺冠无望了，气数已尽，面对现实吧，人家就是不用车轮战，对付你们几个也是绰绰有余，差距太大，力量太悬殊，再看下去实在有些无聊。
裁判问庄晓贤她们是否有替补队员可以上场，还是就此认输，庄晓贤把目光投向程子浩，程子浩微微摇头，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潘菲吵嚷着要上台，他始终不应，左婷雨和燕燕已经扶到一边，靠在座上喝了几口水都缓过来，好在没什么大碍，再上场已是不可能了。就算对手不是人多势众，和这些专业的教练较量，庄晓贤她们也没有这个实力。
程子浩想到这，便冲着裁判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他这一摇头，让很多人心灰意冷。裁判会意，吹起了一声长哨，示意场内安静下来，然后走到主席台座前跟那几个评委耳语了一阵，二分钟过后，几人相互点了点头，达成了一致意见，于是裁判走至场内正中间，宣布，由于本场的A队的队员体力不支，无法正常参赛，因此，经过我们赛主办方的商讨，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本场比赛判定获胜方为……
女子野战连那边已经响起了欢呼声，场上的几个神气的女孩脸上露出了并不惊奇的微笑。
获胜方为……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还有人能上场！”是安朵朵的声音，不光是程子浩愣了一下，所有的人都挺意外。庄晓贤她们站在场上的三个人像丢了魂似孤零零的站在那，毫无反应。
安朵朵大叫着从场外跑过来，场上是一个接一个的台阶，她此时健步飞快，几下差点采空，一路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总算是进了场，程子浩见她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的运动服，好似能把她装起来，像唱戏的大袍子滑稽之极，又见她从地上爬起来直奔裁判去了，不禁皱起了眉，正要叫住她，接着又有两个扮像奇特的人闯进了他的视线，这一来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一个长发弯弯曲曲的乱七八糟的堆在上身，故意挡住半张脸，上身一个短袖T恤，但是胸前夸张的突出好大一块，却丝毫不能让人想入非非，满脑子是练肌肉块的前三甲，特别是下身穿着一条宽大的裙子，露出两条不够纤细略有点黑壮的腿，还有密实的腿毛。另一个稍显整洁一些，齐耳短发，很齐的流海。脸上扛着一个黑眶眼镜，她穿着运动服绷得紧紧的不太合身，但是总没先前那人瞧着怪异，除了头发之外，如还算是能标志其性别的明显特点，便是她走路的姿势，一扭一扭的，唯恐别人不知道她还长个屁股。这两人都在安朵朵快跑到场前时进来的，一进来便招手跟全场抱以关切目光的观众挥挥手，不时的害羞的低着头，偶尔还会把手放在嘴边，抿着嘴笑，程子浩呆了。
两人经过他的身旁，他也忘了该说什么好，是鼓励是阻止？都没说出来。走在后面的人见状“扑哧”一笑，临走，还退回来推搡了他一下，嗔道，“死相！”
潘菲伸了伸脖子跟左右两边的人笑道，“真是人才！”
第六十五章　秘密武器（下）
　　　　两个人就这样不顾众人的议论纷纷，嘻笑指点，窜到了场中间，裁判跟安朵朵已经交涉了一阵了，粗略打量了她后面这两人，眼神之中流露厌恶之色，不过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安朵朵的一声大叫之后，她先杀了回来。
比赛再次宣布开始。
所有人都站回自己的位置上，庄晓贤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哪里又冒出了两个队员，是哪一伙的，她看见两个打扮怪异的家伙站在她的两边越发摸不着头脑。这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她看了看她左边的这个，虽然穿得不伦不类，但是那又小眼睛总算炯炯有神，还有难以掩盖的鼻青脸肿，是陆小炮？陆小炮也穿起了花裙子？这长发是从哪借来的？有没有必要把胸部弄得那么大，太夸张了，恶心死人，也不找条裤子把腿上那些毛盖一盖，她张大了嘴，少跟我抛媚眼儿，当心我吐你一身，忙把头扭向右边再一看，又被吓了一跳，带着黑色眼镜穿紧身衣的张文采，裁判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哪里能看出是个女的，头发乱一点就行了，这两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是怎么活着跑上地球的？
一声短暂哨响，已经开始。对方发球，来势凶猛啊，看来这次要来真的了，一球飞快袭击过来直奔陆小炮，好家伙，找你还找不到呢，陆小炮飞身一跃，伸出右臂，手掌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那排球在他掌下，用力一扣，长发飘起，一声脆响，如同子弹似的射向对方，速度之快，实难想象，“好！”有人大声喝了一声彩，就听啪的一声，球重重的落在对方的界面。
“得分！”程子浩他们在台上沸腾了，太好看了！观众席上也迎来一片叫好声。
张文采发球，力度之大，直射向对方最后阵线，一名队员迅速退至最后，手臂已触及球面，无奈球的劲力太大，非担没有接起球，反被球的劲力撞了个跟头，眼见着球轻松的掉在了地上。“得分！”又是一阵沸腾。
“庄晓贤，你这个大白痴，愣着干嘛，快上啊。”陆小炮吼道。对方连输两球后根本没有丝毫沉寂，反而加快速度施展进攻，她们气焰仍很旺，陆小炮的这一嗓子惊醒了庄晓贤。她调整心态，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她还不懂得如何进攻，但是把球接起来总是强项，只见她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无论对方打得如何之快，她总能穿梭在赛场各个角落，将球垫起，然后再由陆小炮和张文采进攻。连女子野战队都不由得看得眼花缭乱。她们决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对方竟然还藏了一手，这女孩体力超好而且动作超快，一时之间，整个赛场成就了他们三个人的巧妙配合，几经下来，比分已经从落后开始追平。场上议论纷纷，还引起了另外一个的注意，便是张强，他的队员大多数都离开现场。他还仍然留在场上观看，一半是因为想看看程子浩一方的表现，另一半就是出自对庄晓贤的好奇，这个女孩，身子轻盈，眼明手快，整个会场对她似乎只是平常家住的小院子，随意的奔跑在任何一个角落，竟不露一点疲惫之色，真是天生的运动材料，唯一缺憾就是不太会打，否则以她的身体素质的优势如果一开场就叫她上来，光凭她与之周旋的能力就应该占到上风才对。
程子浩盯着赛场，心中暗暗点头，她迟早会明白，教练是最适合她的那条路。
陆小炮都要佩服起庄晓贤了，要比接球的准确，没人能比过她，啊，这个女孩也不是一无是处，原来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受看，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程子浩好像是比他们略有眼光一些，那飘逸的长发滑过脸旁，让自己的心有点发颤，她笑了，是冲自己笑了，这是我们两个并肩作战的结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