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有多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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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莫笑我是多情种
莫以成败论英雄人的遭遇本不同
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
第五十九章独自上路
她将那身崭新的米彩服叠得板板正正。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教练。
潘菲等人围在她的周围像七嘴八舌的吵个不停，差点让她耳鸣。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啊，隔三岔五你就非要搞出点事啊！”“就是啊，我们好不容易又聚到一起，挣得比以前多，还不用看领导的脸色有什么不好，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神气了，好多大公司巴结你呢，不稀罕当教练了？还是因为陆小炮？霍婷？那你更应该留在这儿，近水楼台日久生情嘛，你天天在他腻在一起有的是机会嘛，那丫头跟他没见过几次面啊，也怪了，怎么以前没看出你对他那上心啊？”“这程子浩也是，到现在连面都不露，太过份了！”
庄晓贤心里苦笑了一下，他不会来的，因为她找过他了，她告诉他她马上要去东信银行去上班的时候，那份合同看来是有用处的，避免了很多口角，只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就立刻让他闭嘴了，自己是笨拙的，对于他的深遂的眼眸注视下，在他一再追问到接近温柔的“好言相劝”，她已经开始抵挡不住，“你先拿着，总……会派上用场的。”在最关键的时刻，还要依赖左婷雨的智慧。从程子浩那里出来后，她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因为她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单独面对他。
她的明天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想尽快的离开这儿，再晚一分钟，她都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这里有的不只是教练的梦想，还有好多值得她留恋的人。
“庄晓贤？”“你没必要这么急吧？陆小炮哪去了？”“好像在程子浩那儿。”有人不太确定。她不管身后有多少人在叫她，将包斜挎着身上快步跑了出来，经过宾馆的走廊，经过程子浩的房间，经过大厅……脚下的每寸土地都让她留恋，山间丛林里的花草的香气都是醉人的，她们光着脚在山下推车的情景依稀就在昨天。
“庄晓贤，你这就走啊，不跟程哥说一声啊。”建军从后面追出来。
“你……帮我告诉他吧。”她没有勇气在面对他，几乎有点逃跑的性质。
决定了，就不打算再回头，她顺着山下一路跑去，没人会追得上，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眼泪有点不争气的要流下来。
一口气跑到了山庄的大门口，在那里，左婷雨一个人心事重重的来回走着，直到看到庄晓贤的身影，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车。”左婷雨低下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残忍，但她坚信这也是她生命中很关键的一步，她把所有的幸福压在一个人身上，不容她回头。
“没关系，我一边走一边等吧。”庄晓贤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走出几步想起了什么，她掏出了那份印有东信银行红章的合同递给了左婷雨。
左婷雨摇头。
“谢谢你，我真的不需要。”庄晓贤塞在左婷雨的手上，突然转身就跑。
这条公路很宽，每天只经过两趟郊线车，她在等着最后一辆，如果幸运的话，几分钟后就有，如果不幸错过了，那她只能一路跑回C城市区。
……
左婷雨站在原地，看着庄晓贤远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
忽然听到很快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人从身后冲了过来，带过了一阵强劲的风。
“她人呢？”
是程子浩。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凉了半截。
“走了，”她颤声加了一句，“……正好有辆车经过。”
程子浩掩示不住的失望的神采，他张望了几下，突然注意到了左婷雨手上拿着的那几页周周正正的打印合同……左婷雨很快察觉到了，慌忙将手背在后面。
疑惑的眼神，让她不敢面对。
迎面驶来一辆白色的效线汽车，车身上写着各种广告……
程子浩锐利的扫了左婷雨一眼，什么也没说，高举手臂挥了挥手……
第六十章表白（上）
庄晓贤从上车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停的流眼泪。
“……那就是夏小冉，她后来终于用她的死来拆散他们两个人，她赢了，她死的时候脸上满是得意的微笑，她成程子浩心底永远抹不去的阴影……”
“好多年来，他千方百计的想寻找那个和夏小冉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来弥补他的内疚……”
“我们曾经……差一点就走到一起，可是他还是选择逃避，他说我是第二个孙妤——让他想爱却不敢爱的女人，他既然找到了‘夏小冉’就不会让她为了他而痛苦，他要让她幸福快乐……哪怕对她只有同情和怜悯……”
庄晓贤呆呆的听着，她回想着从她进公司面视的那天开始以后发生的所有的一连串的事情，她喝醉了他送她回家，她打了丁秃子，他给她善后；她几次险些丢掉工作是他在帮忙周旋；她家中失火，他把她从六楼解救下来；他利用过年的休息时间对她特殊培训；她对丁晴所犯的失误，他在背后默默的补偿；他走以后音讯全无，却在她生命最紧要关头出现；他甚至可以代替她去偿命；在她被关佩吊到二十八层的顶楼时，他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去……
原来这就是答案。
是他太傻还是自己太傻，她不愿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不过她早知道，她原本没有那样的魅力使他爱上自己，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和左婷雨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障碍就是自己。
现在可以了吗？她的感情有了“归属”，虽不圆满但痛苦也不会因他而起，其实那场比赛她是尽了力的，只是听见场上有人连着叫了几声程子浩的名字才让她失了神，他走了，她突然不知道她还要表演给谁看，原本是可以赢的，连好强的霍婷都做出“让步”，可在最紧要关头一再“失误”，没有达到预期的结局。比赛结束后，陆小炮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也许是动力不够吧，下次别这么羞辱我了。”凝视她片刻，轻声说，“我决定勇敢的面对我的爱情，希望你也能。”于是他挽着霍婷的手走了……
然后几天内，她一直被动的等待着，最让她抑郁、难以承受的是程子浩表现出的极度的平静。仅有的一点点希望破灭了。
也许他感到解脱了，心里轻松了，连对她的安慰都显得轻描淡写事不关己，加上那份前途无量的工作，他彻底可能挣脱套在他身上多年的枷锁，她不再是他的包袱，不再需要他一路保护。
她明白。她不做夏小冉，虽然她心中的疼痛不会比那个女孩少一分，但是，她会祝福他，带着微笑的去祝福他，祝他勇敢的追求幸福，找回他的真爱！
她决不会选择自杀，生命是无价的，何况她的命是他曾经冒着自身危险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还有陆小炮、张文采、建军，有那么多人付出过，人活着绝不单单是为自己！
“姑娘，你不要紧吧。”坐在前排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回过头，终于忍不住开口。
庄晓贤摇着头泪眼模糊一片，从先前的小声抽泣终于演变成了失声痛哭，她压抑了很长时间，此刻如洪水暴发再也控制不住，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发现她其实一点都没变，还像第一次出现在卓越大厦一样洋相百出，还是那么脆弱得不堪一击，注定是这种笨女生，注定没有人喜欢，她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后悔了，和分离相比，她宁愿选择在他身边独自承担痛苦。
身后好心人递过了一张纸巾，她头也不回的接了过来，转眼间便被眼泪鼻涕做了贡献，又递过一张纸巾，她还是依样接过，然后就没再递来。她干脆把手主动递过去，以为人家还能递给她一张。
却听那人淡淡的说道，“走的时候匆忙，没揣那么多。”
这个声音让她全身像被电击了一样，哭声嘎然止住，在呆了数十秒后猛然转过身，她几乎不敢相信，坐在身后的那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帅得逼人的男人正是程子浩。
他凝视着自己目光灼热耀眼，跟他说话冷冰冰的语气十分不符。
她怔怔的看着他，短短一瞬间，惊喜、惶恐、忧伤、感动全都涌上了心头，她心底最后的固守的那道墙在一点点塌陷，她的目光片刻也离不开他左右，他什么时候上的车，还是他很早就坐在那，她都不去想，只要他说一句“跟我走吧。”所有的一切她也不再执着。
两个相对了很久，像是爱情电影的拍摄现场，一个表情要持续足够长的时间才能显示出演技的精湛，车内鸦雀无声，都在注视着这对年轻男女。
第六十章表白（下）
程子浩缓缓的站起走到她身边坐在她旁边的位子，用手轻轻擦试着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说，“我刚刚想起一件事，不得不跟过来问问。”
“什么事？”她努力抑制着已不平静的心，被他指尖碰过的脸在微微发烫。
程子浩看了看她，隔了片刻，把手缩了回来，“你好像还欠我钱呢？”
她现出惊愕的表情。
就见他掏出手机，快速的按着键子，“上次你住院的押金是我交的，六千，你家着火那次住院是费的一千，我受伤的医药费八百也得算你的，替你交过房租二千还是三千来着？就算三千好了……好像还给你买过衣服，花多少记不得了，不会低于一千的，加起来大概一万一千八左右，零头不要了，就一万整吧。”然后将手机递给庄晓贤过目，“你看有问题吗。”
庄晓贤感到一盆凉水从头浇至尾，让她异常清醒，“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自己做生意了，当然得精打细算，何况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趁着你要走先还上吧。”
这一来，轮到她愣了。“我哪有啊。”
“没有就想跑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不屑的说。
……这，“那你想怎么样？”
程子浩看着她的样子很想笑，隔了一会儿，“看在多年情分上，给你两种选择，”
“说！”
相比之下，他的口气倒突然缓和了许多，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一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干活，一年半载的工资应该差不多能抵销了，二是……”他咳嗽了一声，“给我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当做补尝，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
庄晓贤凝望了他很久，本来很想露出个微笑，可是眼圈一红，眼泪突然又掉了下来，掉在他的手背上。
“怎么好好的又哭了。”唉，本来是逗她开心的，弄巧成拙。
“因为……两样都没有工资！”庄晓贤流着泪委屈的说。
……
车里突然迸出一阵哄笑声。
程子浩认输了，你有幽默感还不行？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下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小声的安慰着，“好好好，给工资，给奖金，什么都给……”停顿了一下，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只要你留下，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怕你会后悔。”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多希望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属于她的。
“我早就后悔了，”他紧紧的抱着她叹了口气，缓缓的说，“从那天晚上你偷偷的溜走直到看见你被挂在28的顶层，我再也没法骗自己说，照顾你是为了责任，我们有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单独相处却一再回避着这个问题，我后悔总是让你一再以身犯险，后悔看到你趴在陆小炮的肩上没有勇气抢过来，后悔看你搞那么个糟糕的比赛却不当场揭穿你，后悔看你郁郁寡欢却又存心赌气不理你，后悔没有坚持己见让你离开……”
“程子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爱你，只是这件事，后悔也来不及。”
她惊喜的流着泪，忘了满车的乘客忘了还在飞快行驶的长途汽车，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那一句简单的“我爱你”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程子浩抬起她的脸，轻轻的刮着她的鼻子，“不过，你记住，下次再联合外人来气我，小心我修理你，听清楚了吗？”
她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看着他，眼眸很亮，先是怔了一下，很快脸上一片飞红，已经不需要任何说明，放在腰间的手臂在悄然用力，而他的脸已经朝自己袭来，目标明确，很快将碰到自己的鼻尖，几乎能闻到他的呼吸，她心跳剧烈的加快，随时都可能晕倒，可她没有躲闪，而是激动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皮垂下，隐隐带着的坏笑，稍稍停留了几秒，嘴唇最终擦过她的耳边，“赶—紧—下—车！”四个字更清楚无比。
她满脸通红，耳边的燥热已扩散到了脸庞，尤其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周围迸发的第二次笑声。
在公路的一旁汽车终于停下了。车门打开，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子拉着一个满面通红的女孩先后跳下，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奔去……
“从这里跑回基地得多远？”
“估计要到天黑吧……”
“什么？”
第六十一章情归何处
医院。
阳光很刺眼。
左婷雨坐在白色的台阶上，听着背后的喷泉的水声，不时有水点溅在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到凉意。树的叶子已经变黄了，飘散在各个角落。又是一年即将过去，心中不由得惆怅。
在她的对面，一个红头发的男生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呆呆的傻笑，眼里无光，嘴边里流着口水，他只会说，“姐姐，你漂亮……”
也许他记得自己是谁，她惨然一笑。
“姐姐明天再来看你，你要听医生的话，然后姐姐就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红头发的男生只是咧着嘴傻笑，“姐姐，你漂亮……”
左婷雨眼圈一红，谁说自己不内疚，她怎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在看到关鹏的那一刻，她已经后悔了。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姐姐推你回去。”
从关鹏的病房里走出来，迎面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边走边聊，走近了，她似乎认出这个久别的身影。“医生，一定要尽全力治疗，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医药费不是问题，他的家属不方便来看他，这里就拜托给你们了。”
“这个你放心，他现在病情基本稳定……咦，你要走了。”那个穿白大褂的就是关鹏的主治医生，他一眼看到了左婷雨，这个经常来此探望的漂亮女孩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和他说话的那个男人也愣了一下，“左婷雨？”
左婷雨淡淡的一笑，“好久不见了，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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