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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飘雨飞花(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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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
“……”
悲伤卡在咽喉,哽咽着吞着泪,杨睿泣不成声。
风摇柳远远地看到了杨睿抱着聂小文的尸体痛哭。她的心何尝不在落泪?
但是她总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聂小文不会就这么死的。
所以她去找过景夫人。
景夫人被关在曾经关聂小文的那间石室里。景夫人愿意交出“刻骨铭心”的解药,只要风摇柳助她逃走。当然景夫人不会傻到一次就给清解药。她会按月拿解药给风摇柳,直到半年后毒清为止。当然这解药只有一人份。
风摇柳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夫人的条件。她赌上心中的那一小点希望:聂小文不会死的。他活着就会需要这解药的吧?她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了。
或者他真是就这样死了。那么她半年后也可以到地府去寻他了。
就等半年。
她微笑。雪地中她笑得很妖艳,却是那样绝望。
半年,小文,你会等我吗?
只是身体冰冷了,只是气息没有了,但是聂小文还活着!他看不见,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感觉得到扬睿的体温,他也终于明白了杨睿的心。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是从他一出生起就已经注定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命是义父给的。
但是就算他再压抑,再克制,也终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痛苦与欢乐他尝过,一辈子也不会忘。
或许就像杨睿说的,只要他们都是平凡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相伴到老吧。如果有来生,如果他可以选择,他定会选择做个普通人。
但是他还活着,他必须活着。所以他没的选择。今生他们注定是敌人。
再见面,也许会兵戎相见,血溅当场。
再见面,也许他已识破他的欺骗,感情就会烟消云散了吧。
再见面……
他不愿与杨睿再见面。但是他一定会与他再相见。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命运,就像他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一样。
七天,七天之后龟息大法自动解开,他就又是以前的聂小文了,听命于义父的聂小文。
真得很好笑,也许这一生他只有装死的这七天可以算是真正为自己活着的吧。
卷二 雨雪霏霏 之十一
    雪是死去的雨。白色的,晶莹的,像凝的泪,却没有灵魂。
细雪中,聂小寒找到了聂小文的坟。
荒山中的寂寞新坟。
聂小寒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木牌,“聂小文之墓”几个惨淡的字深深地烙在心头。木牌的断茬还很新,大概是两三天前才立的吧。不知是哪位好心人。
忍着心中的悲痛,聂小寒抽出贴身的匕首。挖坟。
她不相信聂小文会死。就算他现在躺在这个坟里,她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义父会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的。
她用各种理由让自己的动作继续下去,挖坟,疯狂地挖坟。
杨睿抱着聂小文的七弦琴来祭他。远远的看见有人在挖坟。一身青衣,机械的,不停的掘着地上的土。
“什么人?”杨睿怒喝,飞快欺身,一手抱琴,一手出招,直逼青衣人咽喉。
聂小寒一惊,急忙闪避,却仍被掌风扫中,齿颊生疼。定睛一看,竟是天帝宫少主杨睿。难道他是来看小文的?心中惊疑,手上可不怠慢。左手挥匕首取杨睿面门,右手往腰间一探,抽出一条软鞭,反手卷向杨睿双腿。
杨睿未料到青衣人武功如此了得,一边招架,心中开始盘算此人来历。看这人容貌俊秀,身形清瘦,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能有此等身手,怎么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般人物呢?“小子,你是何人?为何偷掘他人坟墓?”
聂小寒冷哼,只是抢攻,并不答话。
杨睿见青衣人不答话,心中疑团更浓,一心要把对方擒住,问个清楚。他手一扬,七弦琴轻轻地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中。腾出双手,杨睿并未出刀。因为醉月刀,刀出必见血。未出兵器,杨睿却还是占尽上风。
聂小寒深知自己的武功不及杨睿,缠斗久了,体力也会不支。她知道杨睿武功不可小觑,自己应该迅速脱身,日后再寻它法盗尸。但是,如果就这样丢下小文,心中实在是不忍。或许这次逃开,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小文最后一面了。所以她苦苦地撑着,期待会有什么奇迹。
也许老天这次真的开了眼。
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趁二人缠斗之际,抱起聂小文的尸体迅速离去。
二人几乎同时停招。
“没想到你还有同伙?”杨睿狠狠地道。飞身向那黑衣蒙面人追去。
聂小寒匆匆一瞥即知自己的脚程不及那黑衣蒙面人,追是肯定追不上的。她略加休整,开始仔细研究起地上的痕迹来。凭着这些蛛丝马迹,她可以初步判定黑衣蒙面人的一些特征,然后通过追踪术,她相信定可以找到他。
杨睿追了一段,终是被甩开。他沮丧地回到聂小文的坟前,当然聂小寒早已不知所踪。
“小文,我真对不起你。”杨睿懊恼地喊着,“生前无法保护你,死后连你的尸首都看不住,我怎么这么没用?”他拾起七弦琴,放入坟中。双手挖土覆于其上,一抔抔的黄土,和着雪,和着令人窒息的悲痛。
雪无声无息的下着。
天地白茫茫一片,欢乐和悲伤都看不见,唯有他这一个伤心人。
*
断崖十刃,碧潭百尺。
幽谷深山中隐着一座普通的茅舍。
聂小文在茅舍的竹床上悠悠转醒。看见义父在对面的竹椅上端坐,他急忙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很痛,但是他决不会忘了礼数。“孩儿参见义父。”声音有些颤抖,伴着轻微的咳嗽。
竹椅上的人,约四十多岁年纪,面如玉冠,长须飘然,如果脸上没有那道从左眉梢横贯到右颊的疤痕,应该算是少见的美男子吧。他就是聂小文的义父。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包括他的这几个孩子。
“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威严。
聂小文跪走两步,来到他的身前。
“伤得不轻啊,除了内伤外伤,好像还中了毒?”
“孩儿办事不利,让义父失望了。”聂小文低垂着头,身上的伤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跪在地上一阵阵刺痛却无法逃避。
“算了,事情虽没有预期的那样圆满,但天帝宫瓦解已成定局。以后的事小寒都可以处理了。”他扳起聂小文的头,意味深长地说,“倒是你,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要知道为父当年为了救你,可是舍了半条命的。”
“义父的恩情,小文铭记在心。小文的这条命就是您的。”
他轻抚着自己脸上的疤:“你记得就好。为父这刀也算没白挨。”
聂小文说了这几句话,只觉得气血翻腾,景夫人的那一掌可是阴狠之致。他再也压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算了吧,你先好好养伤。”
聂小文听出义父话中有话,不顾伤痛说道:“孩儿虽然无用,但这点痛还是忍得住的。义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果然是为父的好孩子。”他顿了一下,像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话讲了出来,“为父曾有一挚友,当年为父轻狂,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害他负气离去。日后追悔莫及,就把毕生致爱宝剑‘饮梦’赠与他赔不是,他却始终不肯原谅为父。‘饮梦’是天下唯一可以与醉月刀一较高下的兵器。为父要击垮天帝,不能没有‘饮梦’。为父那位挚友早已无心江湖中事,隐居塞外,为父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向他借‘饮梦’一用。因为推翻天帝宫是为了武林正道,他终是答应了。但是他开出了一个条件。他要为父的一个孩子去他那里做三个月的仆从。在那三个月中,要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义父打算要小文去?”
“是的。此去凶险,为父本是舍不得的。但是为父因为对他心存愧疚,不耻于用其它方法得到‘饮梦’。思前想后就只有依他所言了。”
“小文明白了。但不知您们当年如何结下仇怨?”
“这件事为父难以启齿,多一个人知道,为父心中就多一分愧疚。但是你放心,他答应过为父,不会要你性命的。”
聂小文似有所悟。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他在聂小文的耳边轻吟着诗句,象是已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中。
卷二 雨雪霏霏 之十二
    其实雪是停过的,但是太阳似乎被寒风吹落了。举目遥望,月亮不知不觉已升到后山上空,朦胧无光,仿佛凛冽的寒风已把月光吹灭。
天帝杨涵在后山寻到了杨睿,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是如此多情之人,为聂小文立了墓,还在坟前痛哭。“睿儿,该回去了。你是天帝宫将来的主人,天下的美色都任你挑,何必为了一个少年伤心如此?”
“父亲,您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么?”杨睿跪在坟前反问。
杨涵一愣,却冷哼道:“用心去爱一个人是很愚蠢的。为父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为父劝你,无论喜欢的是男是女,都不要用真情。”
“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了小文。”
“聂小文只能做你的泄欲工具。他文弱顺从的外表后面像是隐藏着什么,现在为父也猜不出。但那绝对不是情,不是爱,不是真心。”
“他人已经死了,父亲为何还这般说他?”杨睿根本容不得别人诋毁小文,哪怕是自己的父亲。
“你年纪还轻,见识还浅。你有没有和他做过?”
杨睿脸一红:“难道喜欢一个人非要和他上床么?”
“当初你选了聂小文作侍从,为父还以为你也看上了他的美色,便忍痛割爱把他给了你。真是可惜,他的身子可比他的琴声更销魂。”
杨睿闻言一阵心痛,父亲果然对小文做过那等禽兽之事。“他自己愿意么,做那种事情他会快乐么?”
“真是个傻孩子。那种有违常伦的事很少有你情我愿的。”杨涵看得出杨睿已对聂小文动了真情,于是冷冷说道,“聂小文这个人可不简单,幸亏他死了,否则日后定出大乱。”
杨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杨涵的话,只是痴痴的发呆。突然他问:“父亲,江湖中轻功在孩儿之上的能有几人?”
杨涵被问得一头雾水:“除了为父外,景环芳那个贱人可能也不在你之下。”
“还有别人么?”
“这个,应该没有了吧。普天之下以咱们杨氏一门的轻功为最。为父还真想不出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今日聂小文的尸体被人盗走了。一个年轻后生与我缠斗,另一人趁机偷走了尸体。”
杨涵一惊:“竟有这等事?”
“那个与我动手过招之人,武功虽不及我,在江湖中也可以算是一流的高手,孩儿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抱走尸体之人,不知武功如何,单论轻功,他手抱一人,孩儿都追他不上,可见绝非等闲之辈。”
“那人样貌如何?”
“他以黑巾蒙面,孩儿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是这样啊。为父倒是突然想到一人,只是这个人早已退隐江湖,应该不会管这等闲事。”
“是谁?”
“邪神。”
“就是与您齐名的那个邪神?”杨睿有些惊疑。
“是他。说起来这个人还与为父颇有渊源。如果真是他,这件事可不这么简单了。”
杨睿还要再问,杨涵却摇了摇手说道:“这件事情为父要仔细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杨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聂小文的琴塚。临别时深情地道:“小文,明天再来陪你。”
*
聂小寒见到了义父。就在聂小文养伤的那间茅舍的外面。
“义父,孩儿无能,保护不了小文,如今他的尸体被他人盗走,孩儿跟到途中却失了线索。”聂小寒懊恼地说,她后悔太过相信自己的追踪术了。
“算了吧。吃一欠长一智,知道天外有天也好。小文这件事情为父会亲自调查,定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目前最要紧的是要利用天帝宫内部空虚纷乱的大好时机,给他们致命的一击。百里雪燃是个可用之才,为父相信合你二人之力,定能把这件事情做好。”
聂小寒听了这番话心中忧喜掺半。喜的是义父从没有如此信任过她,把这样一个大任务交给她去做;忧的是聂小文,死后连尸首也被人盗走,这事情透着蹊跷。不过义父既已答应调查小文尸首的下落,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心中莫名涌动着一股巨大的悲伤,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为小文伤心了?他的确是为父的好孩子。不过你也是,这一次可别让为父失望啊。”
“是,孩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这件事做好。为了武林正义,为了义父,也是为小文报仇。”聂小寒银牙紧咬,坚定地说,“孩儿这就去洛阳找百里雪燃共谋大事。”说罢起身辞行。
看着聂小寒远去的身影,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可能是由于那道疤痕的缘故,这笑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转身进屋。
“义父,您不让小寒知道孩儿尚在人世的消息,是为了使她心中更多一分对天帝宫的仇恨吧?”聂小文问道。
“是的。仇恨可以化作力量,恨越浓,力量越大,这种力量一旦爆发是无法想象的。”
“又要让她伤心了。”聂小文轻叹。
“日后还会再相见的,你也不用太过忧虑。来,为父为你疗伤。”他用双手抵住聂小文后背,渡真气帮他趋毒疗伤。
五个时辰之后,聂小文突然开口说道:“义父,您休息一会儿吧。您长时间催动真气,旧伤会复发的。”
“没关系。驱毒正是紧要关头,如果不一鼓作气,留下尾巴,你日后可吃不消的。”他正说话间,却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聂小文感觉到后背上血的温度,急忙转身,扶住义父道:“义父,您没事吧?”
他苦笑:“没关系,为父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可惜你还年轻,内伤外伤可以养好,只是余毒未清,没有解药,恐怕活不了三年。为父一定会想个办法,替你拿到解药的。”
聂小文淡淡一笑:“又让义父操心了。不过只要孩儿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做让您失望的事情。”
“为父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那么十天后咱们起程去塞外。”
“是。”聂小文毕恭毕敬地回答。他从未怀疑过义父做出的决定,无论怎样的决定都是有道理的,是英明的,是毋庸置疑的。聂小文没有必要怀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怀疑。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义父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的授业恩师,是他的神。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聂小文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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