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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三从四德好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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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嫔冷眼看着她:“这些问题,你们不妨问问陛下!可还记得十七年前,新入宫的安贵妃伴驾出宫,当时积雪初融,路面地滑,行至城门口时抬轿的宫人不慎摔倒,引得贵妃受惊!连同城门两名守卫,加上抬轿的四个宫人,陛下和贵妃当场将其处死!”
    皇帝十分惊讶,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哪里记得清,倒是安嫔听到此处,先是迷茫,随即面色大变,惊呼道:“那些人是……”
    那时候安嫔刚刚入宫,盛宠不倦,没多久便被晋封为贵妃,为了庆贺,也为了显示隆恩浩荡,安贵妃缠着皇帝,出宫祭扫也带上她。
    当时随行的还有庄皇后,因为那时候和她斗得水火不容,所以安贵妃受惊差点从轿子里滚出来,着实丢脸非常,便一把火撒到了宫人头上,甚至迁怒于守门的两个小官,随便安插个积雪不扫玩忽职守的罪名将他们治了罪,才稍稍平息了她的怒火……这件事,安贵妃自然没忘。
    庄皇后眉头微皱:“这么说来,当年处死的那几人中,有你的亲人了?”
    芳嫔凄惨一笑:“我虽然出身卑微,家境贫苦,可也是父母兄弟宠爱着长大……家乡一夜之间被水淹没,本以为再无至亲,便认命地被卖入宫中。不想后来辗转之下,竟得知弟弟没死,救了他的人,正是自小和我有婚约的世兄。因为当时弟弟被洪水冲到下游,受了重伤,几次在鬼门关徘徊,无法移动,世兄便守着弟弟,阴差阳错,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入宫为婢……”
    庄皇后淡淡地叹道:“那两个城门守卫,其中就有你的弟弟?”
    芳嫔面色悲恸:“世兄重守承诺,又因为有小时情分在,便说要在帝都安置,平日也好照应于我……待我到了年纪被放出宫,便正式娶我。可谁知道……太后横插一脚,当时我已死心,自知出宫无望,只想着在宫中残了此生。谁想到,弟弟和世兄竟会横死……你让我如何不恨!如何不去报仇!”
    安嫔面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哀声泣道:“当年我骄狂妄为,害得你至亲枉死……这一切是我的错!可我兄长因你被贬为庶人,父亲因你降爵受罚,还有我无辜的孩子,也是因为你连看一眼这个世上的机会都没……你若还不解恨,只管杀了我……求你放过陛下,放过我的孩子……”
    盛舒焰忍不住跪在安嫔身边,陪着她落泪道:“母嫔不必如此,母债子还,儿子在此,绝不容人伤害母嫔分毫……”
    芳嫔满脸泪水,冷笑连连:“安嫔想必尝尽了至亲被夺的痛楚了吧!你放心,我绝不杀你,一定要你亲眼看看,至亲横死眼前,是何等滋味!”
    庄皇后叹了口气,淡淡开口:“冤冤相报何时了,纵是报了仇又能如何?芳嫔,你的爱人亲人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见你被仇恨蒙蔽那么多年,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拿来当做棋子……大殿下何其无辜,身为人母,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儿子背负千百年的骂名?”
    芳嫔嘲讽一哼,面色扭曲地畅快笑道:“我一想到自己生下来的玩意儿流着你们这群人肮脏的血液,就恶心得不行!若不是为了今天这一局,我早就将他溺死了,如何还替仇人生养后代!”
    此言一出,盛舒爃手上的刀子哐啷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好像从不来不曾认识她一般,喃喃问道:“母嫔,你在胡说什么气话……”
    芳嫔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呸了一声骂道:“没用的废物!磨蹭这么半天,也不见你下的去手!怂货,只敢对着下人耍威风,你的胆子呢!”
    盛舒爃全身颤个不停,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熄灭,摇摇欲坠仿似承受不住打击,只盯着自己母亲问个不停:“您说的是气话,对吧……母嫔您别气,儿子这就给舅舅报仇,儿子登基立马封您做太后,追封舅舅……”
    等的就是这一刻。
    盛舒煊一个飞身跃起,狠狠一刀劈开虎视眈眈的反贼,声势滔天地一声怒吼:“儿郎们何在!”
    登时,紧闭的殿门被人轰然踹开,黑甲武士手执长枪,面色冷峻,个个身上流转着战场厮杀出来的血气,齐声大喝,飞快冲上前来,将大皇子一派人等团团围住。
    所有人眼睛一亮,连庄皇后都不由松了口气,紧紧交握的双手松开,扶在清扬肩上,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紧接着,殿外缓步走进来一人,穿着五品朝服,月色下少年面容清俊无双,不急不缓地走上前来,对着上位一拱手,朗声开口:“微臣幸不辱命,救驾来迟,还望圣上赎罪!”
    皇帝既惊且喜,不由问道:“杜卿如何调来兵马?”
    杜赫微微一笑道:“微臣席间喝了不少酒,便出去走走散散酒气。不想刚准备溜回来,就发现了气氛不对,连忙藏了起来,当时正巧被四殿下看到,殿下忙示意臣躲好,趁人不注意将兵符扔给微臣,臣便趁乱离开。所幸宫门虽然紧闭,可禁军并未完全被大殿下掌控,恰逢遇见四殿下身边亲随,便托他们想办法出宫,调集兵马前来救驾……陛下娘娘请放心,外面谋逆贼子已经悉数拿下!”
    众人一听,立马大喜,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盛舒爃惊怒不已,这才回过神来,铁青着脸瞪向盛舒煊,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四弟果真好谋算……反正已经无法回头,大家若是束手就擒,就更加没了活路!不如以死相拼,说不得杀出一条血路!”
    皇帝面色大变,未及出声,变故陡生,原本静待命令的反贼们立马抖着大刀四下乱砍起来。

☆、第73章 逼宫

猝不及防之下,安定侯都有点给吓傻了,被猛地一喊,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惊悚地瞪大了眼。
    电闪雷鸣之际,傅怀安忽然侧身,以一个几不可查的角度,手肘狠狠撞上傅怀淑,本就意欲往前的人,立马不受控制地向安定侯扑去。
    安定侯眼中凶光闪烁,本能地伸手,一把拽过旁边的人,猛力扯到身前挡住森冷的刀光。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傅清扬张大了嘴,喉咙撕裂般的疼痛,她以为自己定然尖叫了出声,其实却没有,只有从胸腔中发出的一声短促叹息,一个简简单单的“不”字,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场合,甚至极少有人听见。
    傅怀淑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眼睁睁看着冰冷森寒的利刃没入胸膛,痛楚并没有多少,只觉得从心间升起的冷意,沿着血脉迅速流遍了全身,冻得她每一口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难过。
    刀子抽出,带飞一股鲜血,喷涌在傅清扬的眼前,那一抹红如针般刺痛了双眼,泪水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傅清扬再也看不见其他,奋力挣脱开庄皇后的手,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步履维艰地往傅怀淑身边冲去。
    身边是兵戎相撞的铿锵声,浓厚血腥熏得人恶心欲呕,皮肉划开的声响、凄惨痛呼的求救……
    金碧辉煌的大殿,俨然成为了人间修罗场。
    傅清扬被人差点挤翻在地,肩膀一紧,双脚便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地面。
    盛舒煊一张饱受风沙的面容,一扫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意,如地狱阎王般冷酷血腥,根本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将挡在身前的人狠狠踹开,带着傅清扬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傅怀淑身边。
    傅怀淑眼神涣散,死死按在胸前的手一片黏腻,仿似用尽全力般,慢慢转过了头,用力看向身边安然无恙的父亲。
    安定侯一脸惊惧后怕,却偏偏没有半分愧疚流露,吁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冷汗,这才上前一步,生怕血液污了精美皂靴般远远站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危急关头被当做挡箭牌的女儿。
    许是傅怀淑的眼神太过有如实质,安定侯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地喊道:“快来人啊,传太医……”
    傅怀淑定定地望着他,那双总是含笑的明亮双眼,永远充满了勃勃生机,坚定乐观,通透豁达。而此时此刻,眼中的光芒消散,如见证了千年历史的古井幽潭,沉沉暗暗。
    傅清扬手足无措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却觉得两人相贴处的衣料,迅速被血液浸湿。
    傅清扬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按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上,哭着求道:“太医,传太医……求求你们救救她……”
    姚佐伊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不顾身上被人踩踏出的伤,抱着傅怀淑痛哭道:“妹妹坚持住!太医马上就到,会没事的,没事的啊……妹妹别睡……”
    傅怀远通红着双目,轻轻环上妻子的肩膀,紧紧抿着的薄唇泄露出极致的痛楚。
    伤口再用力按,也止不住喷涌的鲜血,那一刀透体而过,别说当下的医疗条件,就是放在现代,也未必能够抢救过来。
    傅清扬深感无力,只觉得一派灰暗,难过得无法自已,除了紧紧握住大姐的手,再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了……
    傅怀淑收回视线,轻轻扫过身旁围着的一张张熟悉的脸,苍白的面色忽然泛起一抹不详的嫣红,紧紧抓住傅清扬的手,尖利的指甲陷入了她的肉里,喘息着叹道:“对不起,清扬……老来闲话共桑麻……怕是要,食言了……”
    傅清扬悲恸哭道:“不会的,说好的怎么可以反悔!姐姐,你忍心留我一人在世吗?你忍心让我独自挨过今后岁月吗……”
    傅怀淑手上力道一点点流失,露出个凄楚微笑,眼角一滴眼泪悄然滑落,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只求来世化作……飞鸟游鱼,再不背负这无穷利用……”
    殿内经过盛舒煊的亲兵和朝中武将的联合,终于将那些不顾一切的反贼镇压下来,死伤虽不少,但无辜之人却不多,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乎全是大殿下的部下。
    森冷的青砖积满了粘稠鲜血,芳嫔一身素衣淡雅,仿若出淤泥不染的白莲,映衬着满室肃杀,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庄皇后眼神微闪,心头一跳,立马厉声喊道:“快将芳嫔拦下——”
    不待众人反应,芳嫔就已然化作一道白光,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路公公大着胆子上前,手指轻轻略过她的鼻息,沉声叹道:“回禀陛下、娘娘,芳嫔已经去了。”
    芳嫔显然早已心存死志,才会这般狠绝,脑袋塌下去一块,红红白白的液体看上去恶心狰狞,那身永远洁雅的衣裙也终于被染得肮脏不堪。
    庄皇后微微垂下眼,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淡淡请求道:“人死百事了,还望陛下看在大皇子的面儿上,将芳嫔好生安葬吧。”
    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这桩皇室丑闻直接暴露在文武百官面前,但对天下人,已然要做足面子功夫。
    皇帝沉着脸看向大皇子,盛舒爃一脸恍惚,仿佛对生母的死毫无所觉般,被人按在地上,侧脸紧紧贴着染血青砖,喃喃低语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长子对于每一对父母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同的,即便这些年盛舒爃行事猖獗,谋逆作乱,可虎毒不食子,皇帝对他已然有几分心软。
    而如今,说到底也是被芳嫔那个贱人蒙骗,才让曾经乖巧懂事的孩子变成如今疯傻模样,深究起来,罪不在他。
    皇帝疲惫地叹了口气,挥挥手道:“将大皇子押入宗人府好生看管,其生母于氏,暴毙身亡,按嫔级厚葬……”
    殿内总算慢慢安静下来,受伤的人自有太医忙着照料,这种时候,也没什么不开眼的女眷嘤嘤哭泣,即便心中有万千后怕,也得强忍着眼泪。
    傅清扬呆呆地跪坐在地,怀里是尚有余温的姐姐,整个人仿若灵魂出窍般,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杜赫难过得红了眼圈,柔声安慰道:“妹妹先起来,让太医瞧瞧可有受伤,你身上衣服全是血……”
    傅清扬眼皮动了动,慢慢转过眼看向他,眼中光芒逐渐亮起:“对,你说的对……大姐姐受了伤,快让太医瞧瞧,给她包扎上药!”
    一旁太医叹息着摇了摇头,人手不够,也没工夫去安慰她节哀顺变,拎起药箱匆匆忙忙地转移去下一个伤患。
    杜赫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被盛舒煊一个眼神制止了,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盛舒煊十指上长年练武留下的厚茧有种粗粝的安全温暖,让傅清扬忍不住泪如泉涌,一双眼睛如同受伤的幼犬,可怜至极地望着他,充满了祈求。
    傅清扬哽咽着开口:“四哥……我以后,是不是没有姐姐了?”
    盛舒煊心里一痛,怜惜地将人搂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抚道:“你还有我们。”
    紧接着,手指在她颈边轻轻一点,傅清扬便满脸泪水地昏了过去。
    盛舒煊沉声命令道:“将傅家大姑娘的……尸身,妥善送回安定侯府。傅大奶奶,你若还有精力,烦请为大姑娘洗漱更衣,免得清扬妹妹醒来看见……心中更添悲恸。”
    姚佐伊哭成了个泪人,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靠在傅怀远怀里哭得几欲昏厥。
    盛舒煊叹了口气,转过身请示道:“父皇,母后……怀淑妹妹为救生父,惨死反贼刀下,其孝心可嘉。如今安定侯府遭此劫难,清扬妹妹伤心欲绝,昏了过去,儿臣恳请父皇准许,送妹妹们回府。”
    庄皇后紧紧握着双手,面色伤感,率先开口道:“说起来,也是咱们皇家连累了淑丫头花朵一样的生命,清扬和淑丫头自幼姐妹情深,悲恸在所难免……也罢,阿煊你好生安抚他们,尤其要宽慰老太太,也显示咱们皇家的诚意!”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横死的傅家大姑娘,还是庄皇后嫡亲的侄女。
    庄皇后这番话,于公于私都十分合情合理,就是梁太后想挑剔两句于理不合,也得念着人之常情,不好在这个时候太过刻薄,免得名声更加难听。
    皇帝不曾多想,这次能反败为胜,全靠盛舒煊和杜赫,便慷慨地点头道:“去吧,煊儿也得多注意自己身子,别太晚,早些歇息!”
    难得的慈父口吻,盛舒煊拱手谢恩:“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告退。”
    两名亲随小心翼翼地搬起傅怀淑,率先朝外走去,盛舒煊摸了摸傅清扬的额头,一把横抱起他,对杜赫微一点头,便跟傅家众人一起离开。

☆、第74章 后事

宫里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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