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狂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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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这么大还没跳过楼呢!凌狂潮的心跳又开始急遽加速,四肢也渐渐虚软无力,她小心翼翼地抓紧栏杆,试图将顿时像有千斤重般抬不起来的脚踩上阳台边。
踌躇了好一会儿,她才硬着头皮、屏住气息登踏至仅有五、六公分宽的阳台边缘。
凌狂潮喘了口气,她从不知道自己也有惧高症。
她大口的深呼吸,始终没有勇气往下一跃。
“小姐,你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嘛!”小璘的声音再度在门外响起。
“啊,”凌狂潮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察便自阳台跌了下去,“救命蔼—”她紧张地闭紧眼睛不敢睁开,一颗心几乎要自嘴巴跳出来。
坐在敞篷车上的冥王闻声抬起头,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伞状的东西就兜头盖了下来,还有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
修长匀称的……美腿?
换言之,这个伞状的东西不就是……女人的裙子!
不晓得被女人的裙子盖住头会不会倒霉?
登时,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才一眨眼的时间,她便落进一个柔软的椅垫里。
咦,好象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有感觉到哪里痛,凌狂潮不敢移动分毫,闭着眼睛感受。
不久,她才缓缓睁开双眼,惊觉自己安然降落,完好如初。
“我没受伤!”她喜出望外地动了动手、动了动脚,不经意地踢到了一团硬物。
冥王没好气地抓开罩在头上的裙摆,“该死的,你是打哪儿来的……”居然还用脚踢他?』这一看他不禁怔住了,一身白纱的新娘子?从天而降?
凌狂潮一见有人自她的裙摆下冒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即尖叫出声,“蔼—色狼!”
她裙底的春光不被人看光了!
色狼?冥王颇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头;嗤声道:“搞清楚,是你没头没脑地从上面掉进我的车子里,先是裙子罩住我的头不说,你还用脚踢我,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
这男人即使是不悦地皱起眉头,一双桃花眼依然带着笑,瞅得人心慌意乱,而左眼下方一道长约三公分左右的弯月形疤痕所制造的邪魅气质,叫人又爱又怕。
“呃……”这是他的车子?凌狂潮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将她脸上的表情都纳入眼底,“想起来了?”
新娘子,她该不会就是今天饭店宴会厅里,那一场政商联姻婚礼中的新娘子吧?但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从楼上跳下来呢?莫非是……逃婚?
“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原由,或许不用她多说些什么,光看她一身白纱他就明白泰半了。
冥王还来不及开口,耳机立即传来一声“震惊”的嚷嚷。
“冥王,你被女人的裙子罩住头啦?真是不幸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样是会倒霉的……”这一串话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闭嘴,鬼魅。”冥王低吼了一声。
现在当务之急,是摆脱这个从天而降的新娘子。
“是,遵命。”鬼魅努力的忍住笑。
他怎么在自言自语啊?凌狂潮一脸诡异地瞅着冥王,复又转了转眼珠子左瞟右瞄的,却什么也没有瞧见。
拉高视线,正好对上她的眼,他酷酷的说:“我不计较你未经同意跳到我车上来的行为,但你现在可以离开我的车吗?”不管她是不是那场众所瞩目的婚礼的女主角,他都不想替自己招惹麻烦。
“小潮!小潮!”
“小姐——”
“狂潮、狂潮,你在哪里?”
一连串嘈杂的呼唤声已经先行传来。
凌狂潮迅速地压低身体,抓过后车座的西装盖住头,催促他,“拜托你,快点开车!”她可不想被抓回去行礼。
“我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姻缘可是件缺德事耶,搞不好会衰三代,他不干!
“小潮、小潮?”
“小姐……”小璘的声调里浮现哭音。
“狂潮她会不会被绑架了?”
声音越来越近,定是有些人找到外头来了。
穿著一袭新娘白纱挤在狭小的座位里,实在是不太好受,“要是待会我被逮个正着,我会一口咬定是你绑架我的。”情急之下,她只好以胁迫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好家伙竟敢威胁他!
“我现在在你的车子上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话,如果你不想变成绑架犯的话,快点开车!”再拖下去,大哥和詹姆士就要追上来了。
冥王看了看神情紧张的她,又看向那正冲出饭店门口不远处的新郎,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由吧,算了,就当让她搭一次便车好了。
“喂……”
冥王随即发动引擎,在众人靠近之前驶着车子绝尘而去。
在车子驶离一段距离之后,缩在座位里的凌狂潮才坐直身体,回头往后瞧了瞧,“谢谢你。”
他瞥了她一眼,“你要去哪里?”既然她都上车了,就顺道送她一程也无妨。
去哪里?她微微一怔,对喔!逃婚是仓促间作出的决定,她根本就无暇考虑其它的问题。
看到她踌躇了许久,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没有地方可以去吧?”
凌狂潮一脸无辜地望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真被他猜中了!冥王突然紧急踩煞车。
“蔼—”她惊呼了一声,赶紧抓紧车门上的把手,免得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你可以下车了。”他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下车?“现在?”可是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啊!
“难不成还要选个良辰吉日?”他有些啼笑皆非地睨向她。
既然是麻烦,还是趁早摆脱得好。
在采取行动之前,她压根儿就没思考自己的后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每一个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爸和大哥都找得到,而她并不想立即回去面对那一团混乱。
“不干我的事。”非亲非故地,他没有理由,更没有义务蹬这淌浑水。
虽然他一点也不友善,不过他应该不是坏人,而且眼下只有他能帮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只有我?你昏了头不成?在今天之前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面,更谈不上认识了,现在你却说只有我能帮你,我怀疑你的脑袋不正常。”她如果不是天真过了头,就是笨蛋,“呵呵呵……”耳机内又传来一阵忍俊不住的轻笑声。
“鬼魅——”冥王警告地低语。
有个新娘子从天而降已经够他头大了,鬼魅又来幸灾乐祸。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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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附近又没人,他是在跟谁说话?鬼……魅,难不成附近有那种看不见的脏东西?凌狂潮惊疑地四下张望,不会吧!大白天的,鬼魂应该不会出现才是。
“这儿又没人,你……你和谁说话啊?”
“我和谁说话不关你的事,现在你应该做的事是打开车门下车。”然后,两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耳机这头又传来鬼魅那状似同情的声音,“冥王啊,你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会不会太无情、太残忍、太冷漠、太惨绝人寰、太……”一连串滔滔不绝的话因为两声不悦的轻哼给阻断。
显然是近来的工作太轻松了,鬼魅才有精神闲嗑牙。
鬼魅干笑了两声,他相信再不适可而止,冥王一定会乘机恶整自己一番。
凌狂潮仍不死心,“只要你肯帮我,将来我一定会给你一笔报酬的。”许诺将来是因为此刻她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他可不以为她现在付得出那所谓的报酬,“将来?我是要先收订金的。”
他那双要笑不笑的桃花眼煞是勾魂。
她红着脸承认,“我……我现在身上没有半毛钱,可是,我真的有钱,到时再加倍付给你,好不好?”
拒绝的话正要出口,耳畔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冥王,咱们征信社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上门了。”是魍魉。
要是他们就靠这征信社的收入维生的话,早八百年前就已经饿死,晒成人干。
由此可见,他们“神出鬼没征信社”有多久没有生意了。
凌狂潮误以为冥王的沉默是怀疑自己付不起报酬,赶忙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凌狂潮,我父亲是凌云扬。”这样他总该相信她了吧!
凌狂潮?今天结婚的新娘子!
耳机那头的鬼魅、魍魉俱是一怔,随即笑了开来。
若是接到新娘子丢出的捧花表示婚期将近,那要是接到新娘子呢?冥王真是好运气呢!呵呵呵……虽然神出鬼没征信社只是为他们另一个身份作掩饰而存在的障眼法,久久还是得接件Case才能取信于人。
“OK,我收留你,至于收取的费用会有会计跟你谈。”他踩下油门,车子又回到大道上奔驰。
收取的费用?会计?她有些纳闷他公式化的口吻,彷佛他早巳习惯这样的模式,“你是做什么的?”
“开征信社。”他专在地开着车。
凌狂潮略显讶异,“你是侦探?”看起来不太像,呃……实际上,她也不确定侦探该是何种模样,她对侦探的印象只停留在柯南﹒道尔笔下所塑造出来,让全世界侦探迷为之疯狂的名侦探福尔摩斯——戴着帽子、咬着烟斗、穿著风衣、拿着手杖。
而他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中的样子,反倒是一副翩翩有礼的贵公子模样。
“可以这么说。”因为不是很称职。
“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他投去一瞥,“鬼没。”
“嗄?”凌狂潮没有听分明。
是她听错了吧?怎么有人会姓鬼,还叫鬼没?
见她疑惑的神情,他又说了一次,“鬼没,我的名字。”
真有人姓鬼啊,鬼没,真是特别、独一无二的名字。她突然想起他之前提起的鬼魅,“你所叫的鬼魅也是人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跟鬼说话?”他睨了她一眼。
不过,以他们地狱鬼众如幽灵似的存在而言,的确是和鬼魅无异。
她笑了笑,算是默认。
车子转往下东区,纽约犹太人的聚集所在,入夜之后不适合女子只身行动的地方之一。
见车子越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行驶,凌狂潮不由得好奇地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征信社。”她怎么一点也不紧张?难道她就这么相信他?“你难道不怕我居心不良吗?”他这一张脸看起来有那么像好人吗?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不是坏人。”一开始他或许有一些淡漠,缺乏同情心,但是却不会是坏人。
因为他若真是心术不正的人,不会在她掉进他的车上的时候,不假辞色地想赶她走。
“我脸上有写『好人』两个字吗?”鬼没语带揶揄的问。
像她这种单“蠢”的千金大小姐,即使被卖了,恐伯还会傻傻地帮人算钱。
对于他的揶揄,凌狂潮不以为意。“没有,可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毫无根据的说法,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你这种作法是在赌自己的运气,只怕会尝到苦头的。”没有人能永远鸿运当头。
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看吧!会好心给她谏言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事实证明我的宜觉没有错,对吧!”
算了,他也懒得多说,随她去。“到了。”他把车子停在一排外表看似废弃多年、外围杂草丛生的木造建筑物前。
到了?凌狂潮狐疑地抬眼打量四下好一会儿,附近除了这排废弃似的木屋外,没其他房屋了。
她……她有理由相信这即是他们的目的地,因为其中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破旧楼房上,正挂着一块随风摆动的压克力招牌,上头写了七个字——神出鬼没征信社。
凌狂潮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作出垂死的挣扎,“这……这里就是你的征信社?”
鬼没先行下了车,指出摆在眼前的事实,“那个招牌上就写着我的名字。”这还需要问吗?
听到他这样说,她只好也跟着下车,胆战心惊地望着吊挂在半空中,不知何时会掉下来砸到人的老旧招牌。
“你们征信社的生意好吗?”把办公室设在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尿外加阴风惨惨的地方,生意会好才有鬼咧!
吓!有鬼……凌狂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上寒毛逐根竖立。
她干么吓自己啊?
“你的Case是我们征信社半年来惟一的一桩生意,你说好不好?”他反问她,伸手推开堆满灰尘的门。
半年来惟一的一桩生意,果然在她的预料中,没什么好意外的,只是她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生存下……“咳咳咳……”飞扬在空气中的灰尘刺激到她敏感的呼吸道,引起一阵猛咳。
鬼没回头瞧她,“没事吧?”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一张小脸已是通红。
“把办公室设在这种废墟,当然不会有生意上门啦!咳咳……”真是的,就算没有钱把办公室迁移到较好的地段,至少也要好好整理一下周遭的环境吧!
“废墟?真是名副其实的形容真感谢赐教。”
鬼没走向右手边那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破裂损坏的楼梯。“上来吧。”
“嘎吱——”老旧的楼梯发出抗议声,彷佛在诉说着它再也禁不起摧残了。
凌狂潮站在楼梯口,迟迟没有踏上阶梯的勇气。
她很怀疑,这么残破不堪的楼梯会不会在下一刻寿终正寝啊?
爬了好几阶,他突然发现身后毫无动静,停在楼梯中央半转过身,清楚地瞧见她脸上的担忧,“跟着我的脚步走就不会有事的。”
那……那要是没有跟着他的脚步走呢?这座老旧的楼梯肯定内藏机关。
鬼没还在楼梯中央等着,凌狂潮不得不拎起厚重的裙摆,战战兢兢地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