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sols-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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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工作来养活家里的猫咪，但也不能就此要她无限制地吞忍闷气。

　　　　等到秀玲骂得差不多，要歇口气的时候，小猫马上回应着：“睡过头是我不对，我先向你说声对不起，但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留在『猫仔间』的话，我现在就向你正式辞职。”

　　　　“你说不干就不干啦？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临时叫我去哪里找人呀？不行！你还是得来，等到我找到帮手，才准你辞职！”秀玲似乎有点抓狂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陈老板的声音，他似乎与秀玲在争论着。过了一会，陈老板抢过电话对着小猫说道：“小猫，你还是赶快来上班吧！你也知道秀玲的脾气，只要跟她说声『对不起』就没事啦！”

　　　　小猫视线落在落雨的窗外。好久没下雨了，这样的天气她本来就不太喜欢出门，宁可什么事都不做地待在家里，可是陈老板和蔼的口气又教她无法拒绝，怎么说今天都是自己不对，唉，算了，还是去上班吧！她想着，然后对着话筒说：“陈老板，我马上就过去……”

　　　　小猫尽了最大的能力火速赶到“猫仔间”，推开门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要比今天天气还要糟的脸色，所幸秀玲大概也懒得与她照面，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有陈老板那张笑眯眯的脸迎着她。

　　　　“呵，你来啦……”

　　　　小猫有时候实在为陈老板叫屈。脾气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会娶到秀玲这样女人？但是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该配上什么样的女人？这样的问题又不是她能够解答的。至于像她这样的女孩，可否配上李大宇那样的男人？或是根本没有谁配谁的问题，一切只有上天注定？

　　　　“小猫，你在想什么？”陈老板见到小猫一进门就发楞，不禁关心地问着。

　　　　“啊……没什么，没想什么啦……”小猫发觉自己突然陷入沉思的毛病又犯了，赶紧回过神来答道。

　　　　“啊！你是不是在想秀玲去哪了？”陈老板笑着说。

　　　　小猫哪管得着秀玲去哪里！既然陈老板这么说，她也只好顺着问道：“喔，她去哪呀？”

　　　　“她刚才接到我们一位客户李先生的电话，马上赶到他家去帮忙接生了，恐怕要过了中午才回来哟！”陈老板说着。

　　　　“啊？哪位李先生？是不是养了二十几只猫的那位李先生啊？”小猫急忙问着。那天去李大宇他家，就看见一只母猫看起来快要生产的样子，他也说预产期就在这两天，看样子八成是他了。

　　　　陈老板显然还不晓得小猫已经认识李大宇，所以显得有点吃惊的样子问道：“你认识那位李先生啊？”

　　　　“嗯……他……他经常来店里买东西嘛……”小猫怕陈老板继续问下去，索性直接解释着。

　　　　“这样子啊！嗯，对呀，就是他家的母猫要生了。”陈老板并未对此有什么兴趣，大概他怎么也猜想不到小猫和李大宇之间会有什么瓜葛吧！

　　　　似乎注定要他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这段时间，但为何这几天所有的一切都得与他有所牵连？小猫摇摇头，想要甩去塞满她脑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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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命总是令人雀跃欣喜的。无论李大宇已经拥有多少的猫咪，但他对于每胎新生的小猫咪，总是尽到最大的能力去盼望与照顾。

　　　　具有兽医资历的秀玲帮母猫接生的技巧当然相当纯熟，接近中午的时候，总算将四只小猫全数安然地接引进入这个它们绝对陌生的世界。母猫虽然显得体力耗尽，不住地喘着气，但它还是尽责地一一为它心爱的宝贝梳舔着细毛，李大宇与秀玲守候了一个早晨，总算安了心。最后秀玲再为母猫注射一支收缩子宫的针剂，所有的工作才算告个段落。

　　　　“谢谢你跑这一趟。”李大宇衷心地感谢着。

　　　　“你别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秀玲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对于猫咪的爱心，却是百分百真心的。

　　　　“哎呀！都十二点了，我请你吃顿午餐，做为感谢吧！”李大宇看看时间，发觉竟然耗去了一个早晨，颇感讶异地说着。

　　　　“不用啦！我还得回店里。早上我来的时候，店里的工读生还没来上班呢！不晓得现在来了没？”秀玲想到小猫就有点不太爽快。

　　　　“你是说小猫？”李大宇问着。

　　　　秀玲忽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接着问道：“你知道她叫小猫啊？我记得好像没帮你介绍啊？”

　　　　“这……”李大宇被秀玲这一问，问得有点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要如何解释他们俩的关系。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暂时解除了李大宇的尴尬，他忙着对秀玲说：“你先到客厅坐会儿，我去开个门，看看谁来了？”

　　　　“不了，我也要走了。”虽然秀玲觉得李大宇的神情有点不知所措，但也不好多问。

　　　　“这样的话，我就不留你喽！改天再请你跟陈老板吃饭好了。”李大宇只好这么说了。

　　　　“应该是我们请你。”秀玲笑着说，同时收拾着器具，随同李大宇走向大门。

　　　　“叮咚、叮咚……”门口又传来急促的门铃声，看样子，来人的耐性并不太好。

　　　　雨下了一整个早上，下但没有稍停的迹象，反而愈下愈大，而且间歇还刮着大风。李大宇快步地走到门口，心里头纳闷着这时候会有谁来找他，但是一开门，答案很快地揭晓了——

　　　　“你让人家等好久喔！”钱薇晴撑着—把碎花晴雨伞，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当她看见跟在李大宇身后出现的秀玲，忽然不由分说地醋劲大发着：“你说，她是谁？”

　　　　“小猫，你怎会跑来这里？”秀玲乍见钱薇晴，着实愣了一下，她虽然曾听小猫说过她有个双胞胎姐姐，可是一下子并未想到这点，还以为是小猫出现在此，所以几乎与钱薇晴同时问着。

　　　　李大宇看看噘着小嘴的钱薇晴，再看看满脸错愕的秀玲，霎时不知该要如何反应，迟疑了好一会才对秀玲解释着：“这位是薇晴，就是小猫的孪生姐姐。”

　　　　秀玲怎样也无法将小猫的孪生姐姐与李大宇联想在一块，但事实又摆明在她眼前，而且看那钱薇晴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更教她感到迷惑了。

　　　　“那她又是谁呢？”钱薇晴尚未得到解答，继续追问着。

　　　　“她……她是『猫仔间』的老板娘，来我这里帮母猫接生的啦！”不知怎地，李大宇在钱薇晴面前似乎有点畏惧她的刁蛮，说起话来也是急于解释的样子。

　　　　“喔，小猫的姐姐啊！难怪长得这么像……”秀玲自以为自己的直觉没错，于是识相地说道：“我先告辞不打扰喽……拜！”

　　　　李大宇也不知该解释什么……唉！只怕是愈描愈黑，而且风雨愈来愈大，他们也不好一直待在门口，只好匆匆与秀玲道别，领着钱薇晴尽速回到屋里。

　　　　这场风雨说翻脸就翻脸，不容任何人辩解，它老高兴鼓起狂风，谁也无法阻挡，吹得钱薇晴手上的碎花晴雨伞根本毫无作用。由门口到达屋子短短的路途，钱薇晴失去手上的伞，狂风骤雨很快将她吹淋得一身狼狈，而李大宇的情况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并未撑伞的他，早已成了落水狗的模样。

　　　　“哇！好可怕哟……”钱薇晴抹着脸上的雨水，惊魂未定地说。

　　　　李大宇看着钱薇晴今天刻意穿上的碎花小洋装，湿淋淋地贴在活力充沛的娇躯上，感到不忍地说着：“你会冷吧？赶快进来擦干。”

　　　　“你会心疼吗？”钱薇晴半倚着头，露出迷人的笑容说着。

　　　　谁也无法否认钱薇晴是绝对吸引人的，李大宇可以清楚地感觉心口怦然地震动。这种感觉太明显了，他怕不小心泄露这种本能的心动，只好掩饰地说：“快进屋里来，小心着凉了。”

　　　　钱薇晴对于自己的魅力是充满自信的，尤其从小到大，无数次由小猫身旁成功夺取的纪录，更教她深信这点。只见她嘴角扬起，露出神秘的笑意，她认为这次她也绝对不会失败。

　　　　进到屋里，李大宇马上递给钱薇晴一条干净的大毛巾说着：“先将头发擦干，我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你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我找件干净的衣服让你先换着？”

　　　　“嗯。”钱薇晴一边擦拭着长发上头的雨水，的确感到身上颇有凉意，于是点头答应着。

　　　　李大宇为她开了热水，然后到他房里寻找适合她穿的衣物，找着找着，忽然想起收藏爱妻生前服饰的那只衣柜，彷若催眠一般，他将衣柜打开，心情又陡然低落……爱妻没有什么漂亮的服饰，所有的也只是简单又廉价的次级品。女孩们都希望能够打扮得漂漂亮亮，但是当年的他们连生活都有问题了，哪能为自己的外表去打算！爱妻毫无怨言地陪他走过那段艰辛岁月，等到他有能力让她尽情去购买所有的漂亮衣物之时，她却再也穿不着了……

　　　　“李大哥，衣服呢？”

　　　　浴室里传来钱薇晴的呼唤，将李大宇从思念中唤醒，这时他才蓦然发觉脸上多了两行清泪，他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在衣架上挑了一件蓝色小圆点的连身长裙。他还记得这是当年与爱妻在市场那堆粗俗的叫卖服饰中挑选出来的，别人穿也许显得俗气，但是穿在爱妻的身上，硬是将这廉价的衣服提升十倍以上的价值。

　　　　当钱薇晴穿上这件蓝色小圆点的连身长裙走出浴室，也带出了些许浴室里头孕育的氤氤热气……刚才洗完澡的她，素净的那张脸，李大宇不禁看傻了眼！

　　　　“李大哥，我穿这样好看吗？”钱薇晴走到他的面前转了个圈，将裙摆微微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说着。

　　　　他意识恍惚了，再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看见离去多年的爱妻身影在他眼前晃动。他怕这又是一场曾有过千百回的梦境，张开双臂将她丰牢地拥入怀里……

　　　　屋外雨骤风狂，而他思念的热吻更加疯狂千万倍，洒落在她散发馨香的湿发，顺着发梢嗫咬着她那细嫩透红的耳际，吟吟迷醉地说着：“想你、想你、想你……”

　　　　他的吻是认真执着的，而她也清楚地知道此时只是被他错认，她无力拒绝，甚且很快地被他的热情所融化、征服。这样的吻只曾出现在浪漫的电影或是小说情节中，教人陶醉、教人只想留住此时此刻。

　　　　台风真的登陆了，而且直扑台北盆地，屋外呼啸的风雨声如鬼魅般的嘶喊，摧毁所有阻挡它行进的一切。沉醉在这场迷情热吻的他们俩，丝毫未觉路上的电线杆倾倒了，院里的树木被拦腰折断，电没了，电话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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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着风雨赶回“猫仔间”的秀玲，带着强烈台风的狂飙，还有满怀的疑惑冲入店里。尚未将随身的器具摆下，马上问着小猫：“我不知道令姐是李先生的女朋友呢！”

　　　　“什么……”小猫愣了一下，仿佛听不懂秀玲在说些什么。

　　　　“你先将东西搁下，将头发擦干啦！”陈老板赶紧跑到秀玲的跟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关心地说着。

　　　　秀玲不管眼前的陈老板，还是好奇地追问：“我刚才看到你那孪生姐姐出现在李先生家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呢！她甚至还吃了我一顿干醋，看她那样子，好像跟李先生的关系匪浅喔！”

　　　　小猫这时才听了明白，原来钱薇晴又跑到李大宇家里，偏偏与秀玲撞上，难怪她会这么问了。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呢？”秀玲自顾地说着，似乎也忘了早上小猫睡过头的事了。

　　　　陈老板果然体贴，马上取出毛巾递给心不在焉的秀玲。看她频频追问，无暇擦拭头发的样子，索性帮她抹着发上的雨水，同时说道：“你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以免感冒呢？”

　　　　“哎！你不要这样婆婆妈妈的，我才没这么脆弱咧！小猫，你快说啊！”秀玲一把抢过毛巾，有点不耐烦地说着，显然她还是最关心小猫姐姐与李大宇之间的八卦问题。

　　　　陈老板自讨没趣地耸耸肩，露出一脸苦笑。

　　　　小猫实在懒得回答秀玲的问题，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要从何说起：但显然不说个大概，秀玲还会锲而不舍地追问，于是她只好淡淡地答道：“我姐跟李大哥是这几天才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呢？”秀玲简直好奇得令人讨厌，似乎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甘心。

　　　　此时的小猫听到钱薇晴又跑到李大宇的家里已感到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回答秀玲的追问，随口搪塞着：“我不清楚，你去问李大哥好了。”

　　　　“哼！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了不起？我是关心你跟你姐咧，怕你们小小年纪，不小心爱上不该爱的人。”秀玲脾气又来了，口气愈来愈差地说着：“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李先生是死过老婆的人，搞不好还有点心理变态呢！”

　　　　在旁闷不吭声的陈老板，实在听不下去秀玲的胡言乱语，但是他也没有胆量正面地纠正他，只得低声地说：“秀玲，你别管人家的私事啦！何况人家李先生做人这么客气又斯文，不会是心理变态啦！”

　　　　“你意思是怪我乱说喽？”

　　　　“不是啦！只是……”

　　　　一直得不到明确答案的秀玲本来脾气就要发作，这时正好逮到机会，转移目标开始骂着陈老板，而陈老板只得拼命鞠躬哈腰赔不是，对于秀玲，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猫不管他们俩在身旁的吵闹声，那种打从一开始认识李大宇就有的不祥第六感又浮上心头，不安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地走到电话旁，拨了他家的电话号码。她不知道强风已将李大宇家附近的电话线路完全吹断，兀自聆听话筒里传来无尽的嘟嘟声响，最后只得颓然地挂上电话，呆坐在座椅上空想着。

　　　　他不在？带薇晴出门？还是送她回家？还是……这样的风雨，他们能去哪呢？他会告诉她什么吗？薇晴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又会有什么反应？

　　　　“天哪！为什么电话偏偏无人接听呢？又为什么偏偏来这场狂风暴雨呢？”无数个问号得不到答覆，小猫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心里头就是有股不祥的预感，教她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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