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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欲望武汉-第21部分

小说: 欲望武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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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折

    林东是个很优秀的人,那时他又多金,身边自然围着不少女孩子。这给了我压力,谁不想自己的男友人人羡慕,可要是你的男友大家都喜欢,也是一种悲哀。

    我好希望他能告诉我:“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为了你而活。”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个过分冷静的人,他不至于背叛我,可也不至于拒绝别人的付出。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虚荣心,喜欢女孩子追求他。我从来没主动让他给我买过什么礼物,而他曾经告诉我那些女孩子在交往不久后,就会提出金钱上的要求。

    我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那时,我在一家私营公司工作。工作不够稳定,为了缩短和他的差距,我想办法进了家事业单位。别的女孩子追求林东让我心里不悦,但是当着林东的面我从来没有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我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说话,让他只爱我一个人。

    林东是个不愿意先付出的人,但他说只要他一旦认准了谁,就不会再轻易改变。我想,只要他相信我能和他同甘共苦,那就一切好办了。

    出于这种信念,我才能和他继续交往下去,也容忍了他的虚荣和对我造成的伤害。爱情让我抛弃了羞涩,忍受着现实的折磨。一次次,我的心里受着伤,有时甚至想还是找那个万分在乎我的前男友去算了,至少他对我死心塌地。不过我没有做傻事,毕竟林东也没有说他爱别人。我安慰自己,我们的感情经历点波折也许有好处,可能生活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吧!

    后来有一次我知道林东也在考验我。我们和一帮朋友出去吃饭,席间有几个人喝多了,说话越来越冲。最后,饭菜里吃出了只虫子,老板又不肯打折。他们和老板打了起来,小酒店里一片狼藉,撒满了啤酒瓶碎片,我被吓坏了。我想叫林东走,林东却躺在一边,怎么喊都不醒。我急了。同桌的两个女孩说:“林东醉了,你先扶他走吧!”我拦了辆的士离开,车开到他家附近,他突然醒了。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醉!

    他说:“谢谢你!很高兴你能这样照顾我,你表现得很好。在我醉了的时候,你不仅没有离开,还把我带了回来,我很开心。”我很生气,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一个多有心计的人哪。在局面一团糟的时候,他可以为保全自己扔下朋友先走,并且一箭双雕考验我对他的感情。但是说心里话,当时我还是为他的理智和克制高兴。要是真打起来,说不定就会伤了谁,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实在不划算。

    从此以后,林东变得对我特别好。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都想方设法满足。我说不喜欢他抽烟,在他身上就再也闻不到烟草的味道了。别的女性再追求他,他也只给她们一个动作—“摇头”。

    经历了这次波折,我和他在一起安心多了,不用再担心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女孩打扰我们了。

    爱他依旧

    甜蜜的爱情总是太短暂,两个月之后,我们又发生了一点不快。以前的男友又来纠缠我,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我知道林东对我的信任来之不易。

    我不想见前男友,可他是个非常偏激的人,如果我强行拒绝他,恐怕又会惹麻烦。那天他非要拉我一起逛中南商场。他挽着我的手,我用力也摆脱不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可能正巧被林东远远地看见了。那一刻他打我的手机,问我在干什么。我不想他多心,就随口撒了个谎。我听到林东在话筒里哼了一声。

    那天,他又打电话来试探我,问我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我感觉到了他的怀疑,但我想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更生气,不如先瞒着他,等他冷静下来再解释也不迟。我想拖上一拖,事情也就过去了。于是我依旧搪塞着。林东反复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在说谎?”我说:“没有。”最后,他说:“其实,事实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是还撒谎,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但如果你告诉我实话的话,我是不会计较的。”

    我只好向林东解释,把我的苦衷都告诉了他。林东知道后果然没生气,还帮我想了摆脱前男友的招。林东的计策还真有效果,到现在前男友都没有再来烦我。我感谢林东对我的信任。

    可事情远没有我料想的那么简单。林东的父亲查出患了癌症。我向他提议,我留在他身边他就可以轻松些了,我可以帮忙照看他的父亲。可是他说不行,治癌症得花很多钱,他不能拖累我,耽误我的青春。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我想他大可以放心。但有时,我也怀疑他可能是在找借口和我分手。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会和他一起承担呢?

    我看他实在太忙了,一个人忙。我不懂他的行业,工作上我没法帮他。他又是一个不愿别人分担他的痛苦的人,不太愿意向我讲述他的苦恼。他常常出差,去和别人谈生意。他做成一个项目,比我半年赚的还要多。可不管他怎样努力,他赚的钱还是不够他父亲昂贵的医药费。

    现在,我再也没见别的女孩向他献殷勤了。我揣摩,他是怕我也像别人一样离开吧,所以,他先就拒绝了我,免得将来伤心。

    林东如今对我忽冷忽热的,有时淡漠无话,有时也会突然对我很好。我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记得以前,我做错了事,不肯原谅自己,他会劝我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我也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

    我宁愿相信他爱我。钱将来可以慢慢去赚,但是爱人错过了,就不一定可以找得回来。
第三十五章 我做乞丐的日子——一位“麻木记者”的起落人生
    倾诉人:高汉明

    年龄:32岁

    采访地点:武汉晨报20楼

    采访时间:4月10日

    (高汉明眼里有着鲜红的血丝,尽管他极力掩饰,但不经意间,他的眼神里还是透出几丝黯淡。

    他坦率地承认如果没有事情做,他会很着急。他告诉记者自己到乞丐群中体验生活的真正目的,以及他的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辞职之前

    我把辞职报告交给报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他们不理解,一个从社会最底层起来的“麻木记者”,为什么放弃努力拼搏才得来的地位,心甘情愿到乞丐群中去讨生活。

    不了解我的人可能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18岁,我从云梦来到武汉,那时候我惟一的谋生手段是做厨师。我每天闻着油烟做菜,一身油汗,心里想的却是我的文学梦。武汉让我打开了眼界,我开始投稿,没有人指点,我就往报刊杂志上写的通讯地址投。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文章在湖南的一家杂志上变成了铅字,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来武汉几年后,我交了女友,经济压力大了,我惟有放弃写作爱好,改开餐馆。在妻子和朋友的帮助下,我们的餐馆在江大路开张了。刚熬过头两个月的赔本期,餐馆却因为拆迁改造做不成了。

    1995年,我看当时踩麻木的生意不错,就买了辆麻木干了起来。生意最火的时候,我一天的收入超过50元,比干厨师强多了,可以让我养活老婆孩子。心里的文学梦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在候客的间隙又拿起了纸笔。由于写的稿件有生活气息,我投的稿件经常见报。同行们的讽刺也随之而来,他们说:“你一个踩麻木的,装什么正经,写文章那是你做的事吗?踩好你的麻木,赚两个钱是正经。”我不管他们怎么说,写作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必不可少的事。

    一起拉客的朋友们戏称我在麻木上的写作成了“江城一景”。时间长了,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我的“怪癖”,没人再说怪话了。我的命运很快发生了转折,有家杂志社招人,很幸运我进了那家单位,成了一名编辑。

    那段时间,每天我都熬到很晚,编辑部里黑眼圈最明显的人就是我。干了1年多后,终因收入太微薄而辞职。正好《人才信息周刊》招人,掌握了基本新闻操作规律的我被招进去当了名记者。

    记者工作让我体验到了激情和成就感。我可以用我的笔为别人提供帮助,并曾经挽救过一个因失恋而寻死的女青年。努力终有回报,2002年我被评为了“武汉市优秀进城务工青年”。在以前,这可是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荣誉。

    可这美满的日子似乎还是缺了点什么,我仍觉得有些遗憾,那就是我始终无法写本书出来,圆我少时的梦。

    乞丐生涯

    我的工作渐渐进入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却不能有什么突破,每月1000多元的收入,吃不饱,也饿不死。有一段时间,我和一位叫占才强的报纸编辑相聊甚欢,因为我们两人都比较关注乞丐群落,于是相约辞去职务,专心致志地为写一本这方面的书而努力。

    辞去记者之职而与乞丐同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是个理想主义的人,却做了件只有理想主义者才会做的事。

    第一次和乞丐零距离接触,我心里很不好受。脏兮兮的乞丐在我以前看来是颓废堕落的代表。我要和他们同吃同住,甚至与他们一起乞讨。每一次别人把钱丢在我盒子里的时候,都像有钢鞭抽在我的心上。我的邻居们并不知道我已经辞职。出门时,他们碰见我,还是不停地叫我“高记者”。每天,我像一个双重人扮演着两个角色,内心深处我仍把自己当成一名记者,但是为了采访和写作我得让自己融入乞丐的生活,穿上破烂的服装,蓬头垢面,没有尊严地向别人伸出双手。路人鄙视的目光和掩鼻而行的不屑让我的心常常颤抖挣扎。

    妻子对我倒没说什么,辞职在家的她认为无论我在外边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挣钱回来,养活这个家就行了。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好意思,眼看着家里的存款一天天减少,而每个月,家里的开销却都很大。儿子还小,妻子又在家里没有做事,我肩上的担子很重。我心里的急还不能表现出来,我要让他们安心。

    乞丐生活的大门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很快打开,很多乞丐对我都不理不睬的,他们很难向陌生人敞开心扉。乞丐常常意识不到自己做人的尊严,在他们眼里,只要是普通人就比他们高上一等。我恰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却惟有放弃一切,和他们一起翻垃圾、捡东西,忍受让人作呕的垃圾的腐烂味。

    为了梦想,我辞去了记者的职务,但理想好像仍然遥遥无期。相反,现实的威胁却很明显。我对自己的辞职举动甚至产生了怀疑。以前我长期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经过长期努力我才成为了一名受人尊重的记者。我放弃了这份工作,出书却只是个模糊的愿望,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心情都是一片灰色。

    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大不了再去踩麻木啰。终于让自己坚持了下来。

    (讲到这里,高汉明的脸上浮现一丝悲壮的神情,嘴角有一丝颤抖。)

    转折点

    每天白天我出外行乞和采访,晚上回家我就坐在打字机旁,噼里啪啦地把白天所见所闻打出来。只有在敲字声中,我才能得到放松和发泄。

    和乞丐相处时间长了,我扮乞丐的水平大有长进,甚至和他们达到了神似。连一般乞丐都看不出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了,我也习惯了别人鄙视的目光。

    终于我挖出了几个猛料。2002年11月2日晚8时许,在佳丽广场我碰到了一个高频率磕头的中年乞丐。他旁边的那个六七岁的小孩明显在装病。我第一次上前和他套近乎,可他因怀疑我而拔腿跑掉了。

    后来,我又认识了一位20岁的磕头男子,并和他成了朋友。他答应带我去见他们那帮人,没想到冤家路窄,正好碰上了那个中年乞丐。我偏过头去,想装作不认识。他却认出了我,气氛一时很尴尬,我冒出了一头汗。

    中年乞丐大概是因为见到了熟人,突然伤感起来,把自己的经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他来自安徽,带的孩子是向同村左邻右舍借的,每天要向他们家长付10元钱的租金。好的时候他一天能赚几百元钱,差的话能弄到几十元钱……

    有了这次经历,我的信心增强了许多。只要胆大心细,可以到手不少好材料。

    这以后,我的采访像是走上了快车道。每天我和一起采访的朋友用手机交换信息,新材料源源不断。

    2002年12月的一天,我跟踪三个10岁上下的小乞丐到了贺家墩。他们进了一栋楼,楼房里除了房主和安徽的一户人家之外,其他全部都是来自甘肃岷县的乞讨者,大人、小孩共有60多人。我向安徽的那户人家打听,他向我介绍,早在5年前,就有乞讨的人来这里了。先来的不少人发了财,买了手机,平时用手机与家里人通话联系。这群“甘肃帮”乞丐白天让女人带着小孩出门乞讨,男人就在家做饭、喝酒,或者围在一起打麻将,玩“拖拉机”,还要玩“带彩”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还有一次在街上,我碰到了一个头缠白布,手捧遗像的“孝子”。他称“自己的父亲被汽车撞死,母亲得了脑血栓”。我特地到“孝子”住的旅舍去看了个究竟,结果碰到了他的伯伯。原来他的父亲尚在人间,母亲得病的事更是子虚乌有。他伯伯告诉我,每个月他们都能赚不少钱,小伙子家里每个月都能收到1000多元汇款。我们谈得正投机时,“孝子”回家了,他认出了我,白皙的脸“刷”地一片绯红。他们连推带搡地把我赶了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搜集的材料已经够写一本书了。

    等待出书

    采访结束的那天,我好好地洗了个澡。自从在乞丐群落卧底以来,我的生活失去了规律,晚上经常睡不着。那天晚上,我睡了个好觉。再不用和乞丐们生活在一起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终于又成了个普通人,可以给妻子一个交代了。

    没想到困难还在后面。书写出来之后,我们送去给武汉的一家出版社看。没想到出版社的编辑说:“你们的书地域性太强,恐怕不好卖。”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的心凉了。为了这本书我们付出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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