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白 作者:白家小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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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清净的下巴处有青青的胡茬,虽然依旧风清明月,眼下有黑黑的淡影,但看我的眼里却带着微微的不满和恼意。
而且,我绝望地注意到!
即使在我手打绷带一身病号服这样狼狈尴尬脆弱的时刻,他口中唤的竟然还是钱四宝!
我们真的就那么不可亲近麽!
我恼羞成怒地看池白浩风轻云淡地看我,他黑如曜石的眼里蕴着微微的笑意,一语不发地看我丑态百出!
这人哪是清淡,分明就是冷感加冷淡!
“不要你管!”一时间我也有些恼,拍拍屁股就要站起来。无奈手里缠着绷带,一个重心不稳,“啪”一声又坐回了地上。
“嘶——”老娘伤的是手,这个时候后脑勺痛个什么劲儿啊!
我踢了踢池白浩脚上的皮鞋,以泄此刻不满的情绪。
“靠!我都这样了,你就不会扶我一把?”
他的唇角勾了勾,然后蹲下来,在我的惊呼中横抱起我。
这个这个这个…
或许是因为劳累缘故,他的衬衫扣子开了几个,却正好露出他弧度完美的锁骨,原本身上带着的柚木香味,此刻仍然存着淡淡的味道,只是身上却出现了另一种心旷神怡的味道,竟出奇的合宜好闻。我左嗅嗅右嗅嗅,恨不能吸个过瘾,于是情不自禁地用头往他怀里蹭了一蹭。
“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香水?”
感觉他脚下的步伐顿了一顿,却也没停步,走到床边,眼里带着好笑戏谑地看了我一眼,“汗水…”
顿时满脸黑线|
囧!这人到底有没有幽默细胞?我默默地看向他,却对上他此刻温柔的眼神,清亮澄澈却又带着一丝我说不明白的意味,对着我笑,弯弯的,煞是好看。
许久以后,我才知道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叫宠溺。
纵然我长了张二皮脸此刻竟然也经不住地面红耳赤。我朝他胸口挥了一爪子,口是心非,“啧!难怪那么难闻!还不快去洗洗!”
他把我放在床上,替我掖被角的时候小心地绕过我的手,无奈地看我,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冲我眨眨眼,道,“是想去洗来着,可是有人不让!”
看着他眉宇间有掩饰不了的倦意,我突然明白过来我梦里的温暖是来自何方了,心中一暖,心脏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仿佛被狠狠揉 压过一番,带着星星点点的酸疼漫延四肢。
我傻傻地看着他笑,他亦笑着看我。我们就这么相笑两不厌之后,我突然注意到刚刚被我忽略的挂在他唇角的那道红红的伤口。
心里一动,一个忍不住伸手便去触按,谁想那个伤口仿佛就像一个按钮,手甫一触上,他方才还温柔的神色便消失了。
皱了皱眉,握住我的手,没有再向过去那样略显嫌恶地推开,反而顺着他的方向轻轻一拉。我便一头撞入他的怀中。
他的下巴顶在我的脑袋上方,轻轻地抚着我的背,然后叹息一声,双手环上了我的腰,却不是太用力。我拍拍他的背道,以示安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低声在我耳边喃喃,清静却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谨慎声线此刻令我分外安心。
不期然,一抹温热落在了我的额上,然后逐渐的,逐渐的向下,最后,落在了我的唇上。
顿时,就好像是海风温暖甜蜜的气息吹来,周身都好像洋溢着无数幸福的小泡沫,在我的血液里膨胀,绽放。
蓦然间,我明白感受到一种从心里迸发的喜悦。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池白浩我除了右手筋脉挫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也就是说,我那能吃饭能拿刀的右手,算是废了。
在医院的这两天过得实在是风生水起,每天酒足饭饱闲来无事,还有杂志社那边为了安慰我派发的内部杂志免费看,里边新添了雨雪霏霏和桃之灼灼互相PK,俩人观点相反掐得如雷似火,看得我好生快乐,捧腹大笑不止。
期间探病的人鲜少,让我嗟叹自己咋就那么凄凉?一直到周爽打了一通电话来,我才知道,当时受伤后到现在我足足昏迷了两天。期间我被转到当地的医院以后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就被弄回了自己的城市。
问了当时在我身边削苹果的池白浩,他也一脸讳莫如深。我也只好作罢,反正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
“这次不是有你的作品发表,你本人不在那没有关系吗?”我的脸埋在杂志后边,百无聊赖地问他。
他削苹果的手顿了顿,随后直接把苹果赌在了我嘴里,很没气质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受伤了还那么多废话?快吃!”
我翻了翻白眼,受伤的是手又不是嘴,你至于那么恶声恶气的么?
况且某人最近一反常态,三餐五点心地殷勤看待,如此这般风花雪月雪中送炭情意绵绵……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但是有人偏偏不识好歹要破坏我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钱四宝,别胡闹,走了!”
我无尾熊状扒双脚扒住床架,手里还拿着来不及丢掉的苹果,“不走,不走,我还没康复你就赶我走,看我是个病号你还欺负我你太不厚道了!”
“医生说了,你已经可以出院了!”他皱起眉,原地看着我耍赖撒泼。
看到我一阵鬼哭狼嚎的神情,池白浩在一旁满脸黑线。
一旁的医生在旁不住抹汗作为难状,“钱小姐,这段时间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康复。”
“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女子,右手不能用,这简直就是让我在家坐伤等死啊啊啊!”
“谁说要让你回家了?”他瞪我。
我悲愤地看他,“难道你想把弃在荒野让狗啃让狼叼?”
这下轮到医生满脸黑线了。厚厚的金丝眼镜后,他看了看池白浩,欲言又止。
“你走不走?”气氛冷默了一会儿,池白浩看向我,眼神阴沉,严肃得像是在做最后宣言。
但我当时偏偏没看到,头一昂,脚一瞪,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冲着他吼,“不——走!”走不走是我的权利,纵使前头淫威当道;那也神圣不可侵犯!
老半天没听到有动静,我顿时静止下来,泪眼汪汪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只见池白浩冲那名医生点点头,道了句,“失礼!”,然后便亦步亦趋地向我走来。
等我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脸又一次地和他背后的衬衫来了次亲密接触。
靠!又扛我!
“放手!快放手!我是个病号病员伤患,你不能这么对我!医生医生!你再不救我我就香消玉损了你不能袖手旁……”
但那个医生,竟然冲我无谓地耸了耸肩。
然后,他很毕恭毕敬地交待池白浩我该注意什么,末了,他微笑着对一直在他肩膀上不惜伤到胳膊也要奋力挣扎的我说,“钱小姐,倒吊对您的伤口不会有碍,甚至很有帮助,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个大头…靠!
尽管街边的风景不断地从我目不斜视地侧脸呼啸而过,我还是相当有骨气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不往那儿走!”想他才貌双全,却是个路痴,还真白瞎了!到底他是怎么考到驾照的?于是好心给他指路,“呐,你从这个路口倒回去,在那边向左转才是我…”
他微微侧了侧脸,很干脆地打断我的一片好心 ,“我家不往那儿走!”
“快掉头啦!离市中心越来越远了…等等!你家?”我难以置信,但只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要回去拿完东西再把我送回家,是吧?”
“不是。”肯定又决绝地回答。
见他一点也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只好自己开口,小心翼翼,“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白了我一眼,道,“ 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思索了一下,他他他难道真的想潜规则掉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捂紧了胸,惊恐而又紧张地看向了他。
正文 Part 32
盯着出现在我眼前那排素雅又不失大气的公寓楼的时候我张口结舌道,“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尽管我很清楚一个男人带一个女人回家意味着什么,但情况用在我身上的话,应该不一样吧。何况我还是个伤员!
但一进门,我就呆掉了。
因为鞋架旁放着的那个行李箱实在太过眼熟。
我忍不住蹲下来戳了戳那个箱子,问站在我身后换鞋的池白浩,“池总监,你的这个箱子和我的好像啊!”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连眼光都和我如此般配。
他居高临下地白了我一眼,“不是好像,它的确是你的。”
“……”疑惑地打开,发现箱子里的确都是我日常用的衣物。
靠,谁不经我允许擅自打包行李还给我把行李箱搬这来了?难怪他让我上来,原来是要把我把行李带走啊!嗤!不早说!
“呵呵,哈哈,我这就把行李拖走。”我站起来拉出行李箱的手提杆,“不过,得劳烦你再跑一趟了,我一个人没法这么回去……”
抬起头,却看到池白浩一脸锅底黑站在面前,嘴角还抽了抽。
怎么回事?
也不知他抽了多久,只是听见他说,“我不会送你。”
“……”他怎么能那么没风度没气质?!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要么——连行李带包一起留下。”
“那我把行李留下,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这次轮到他的眼角抽了抽,但过一会儿,他很无奈地耷拉下肩膀,看着我,眼眸里有仿佛揉碎的星星一般明亮的神采,“住下来,我照顾你!”
他说,住下来,我照顾你。
不是疑问不是肯定,虽然带着一点点居高临下的感觉,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一瞬间,心仿佛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某种酸软又甜蜜的感觉从心口里蔓延出来,化作丝丝糖蜜,揉进血液里,漫延到四肢百骸之后,却从心底里泛出很愉悦的感觉。
我感到自己血气上涌直冲脑门,脸颊发烧,只好强扯出一个哭脸,道,“我要上厕所。”
他白了我一眼,“跟我来。”
装模作样地冲了水,从卫生间出来后,我明目张胆地打量了起来。
他的房子面积不算大,但装潢设计却不普通。
从电视下摆放凌乱的CD片子到墙上斜斜挂着的海报和相框,再到深海蓝色的墙纸和鹅黄色窗帘,无一不显示着他职位的生活气息充盈着这间冷色调的小公寓。
经过主卧房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
想他一个大总监,却只有一套小公寓。只有一套小公寓也就罢了,竟然只有一间卧房!
“东张西望什么呢?”见我许久杵在原地,他转身看我,我那时正凝视着卧室独自怔忡,没头没脑地就问他,“我我我睡哪里?”
他看了眼卧室,再看了一眼显得战战兢兢又有点兴奋的我,伸手指着卧室,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你睡哪?”
他的手依旧一动不动地指着卧室的方向,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睡睡一张床麽?
“嘿嘿嘿嘿…嘶——你干嘛敲我?”
“钱四宝,收拾掉你脑子里不干净的思想!”他黑着脸虎我。
“……”我脑子里想什么念头他会知道?
他折回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抓起我没受伤的手往卧室里走去。
我这才恍然大悟,同时竟有点暗自苦恼起来。
这卧室的墙壁竟然被凿了开来,中间别出心裁地用小小的一扇原木材质的小栅门隔了开来,栅栏不高,但可以明显看到对面是一间雅致的书房。比较不同的是,书房里还摆了一个单人床那么大的类似贵妃榻的小床。这么看过去,倒也别致的很。
“看到了没,那还有一个房间。”
“哦。”
“你一脸忿恨地瞪着那张床作甚么?”
“……呵呵,呵呵,我只是在研究,那么小的床我要用什么样的睡姿来睡?呵呵!”
“不用担心!”他笑着看我,“你手脚不方便,今晚那小床,我来睡。”
我看着卧室里那张KINGSIZE的大床,颇有怜惜之意。
“池白浩,我要吃蛋糕。”
“池白浩,给我削个梨”
“池白浩,给我端杯果汁来。”
“池白浩,把电视关掉啊,好吵人!”
我大喇喇地把本本带到了那张床上,把它的位置垫高,俨然把这里当作了我的地盘,薯片蛋糕小西品,我把生病期间公司同事送的所有家当一并扔在了床上。
“啊!人生能得此乐,夫——复何求!”,不禁振臂高呼。
举手间仰头就看到他倒立的身影向我走来,看到我仰面躺在床上被一堆零食围着的模样,满脑门子的官司。
他就那么瞪了我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把我周围那些探病的东西统统都没收了。
看着他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零食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噌”地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抢回来,他侧了侧身子,微微捧高了零食,侧颜皱眉看我,“钱四宝,我是不是老是小瞧了你?手都伤成那样了,你还能躺着用嘴去接?我是不是把你放错地方了?你该去的应该是动物园。”
“受伤的是手也不是嘴,凭什么不让我吃?”我极度委屈地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话梅袋子,里边的话梅因为刚刚拆了开来却没放好,此刻正一个一个扑通扑通地往下掉,心疼死人!
但更心疼的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眼睁睁地把那一摞零食统统锁进了柜子里。
“病好以前,不许吃!”
这是他对我下的最后通牒。
“池池池…”池了半天我也没法完整叫他的名儿,只好作罢直接跟主题,“你要是不给我吃,我,我就不洗澡!”听周爽说他有轻微洁癖,这下看我不活活脏死你的床!
谁知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轻描淡写道,“你要是不洗——”特地挑长了的尾音让我觉得他接下来必定没有什么好话,现实果然
“我帮你洗!”
我懵了,跪坐在床上还保持着挥拳相向的动作,却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轰”地一下从脖颈炸到脑门。然后,我张目结舌地看着池白浩挥一挥衣袖,走得风轻云淡的背影儿,蓦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这算被调调调戏了么?
但事实证明不是,一切只是我悲惨病号生活的开端,而已。
此刻,我为难地看着眼前冒着氤氲水汽的浴缸,渴望跳进去的愿望无比强烈,却只能令我欲行不能。
懊恼地看了一眼手里缠着的厚重绷带,第一次发觉自己宽衣解带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大事。
我在门内徘徊复徘徊,踟蹰又踟蹰之际,浴室门外不期然想起了敲门声。
我“霍”地打开门,见池白浩面有尴尬地站在门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会开门,左手掩饰性地握成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咳。
“你东西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