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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思量自难忘-第11部分

小说: 不思量自难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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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骚乱过后,果然一无所获,领队无功而返,心下甚是失望,谄媚的看向旁边,旁边那人和他耳语几句,他点点头,不敢怠慢,挥手收队。我直感奇怪,领队本应是一众官兵之首,如今却表现得战战兢兢,莫非今日还跟来了什么大人物不成?眼风一扫,赶紧垂下头,晃了晃,几乎昏厥过去:“居然是他!”所幸厅中人满为患,我站的地方尚算隐蔽,否则……,又是在烟花之地……唉,我心中一叹,不愿再往下想。
待再看时,他已转身离去,我胸中陡然涌出一阵暖意,这莫名的感觉立时便包容了我,心中一荡,眼波流转处,正是他傲然兀立的背影,月白长袍,腰悬碧玉,任一细微动作,必定摄人心魄。心中百感交集,只盼能多看上一眼,不禁想若是一辈子和他长相厮守多好!只是他岂能像我这般一心一意,我心中思潮澎湃,心知旧日美好一去不返,何必在此侈想明日之事!
我心绪不宁的回到家中,锁门、收银票、更衣,一刻不敢耽误,生怕自己想入非非。刚舒服的钻进被窝儿,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个老钱,真是的!就算是这生意能赚点银子,也不必这般催命吧,连觉都不让人睡了?”我喃喃自言自语,极不情愿的应了,披衣下床,打开了大门上特别留的“了望孔”,正要抱怨,打发老钱有事明日再议,定睛一看,门外空无一人,哪有老钱的踪影?不禁暗暗奇怪:“咦,难不成我真患了幻听之症?”顺手开门四处张望,蓦的,被一只手推了进去,房门“怦”的一声扣到框上。我一个踉跄,正要发作,却后退两步,心中立时猜到几分,不敢抬眼看眼前之人,只是怔怔立在院中,又时有恍惚之感。
“真的是你!”他走近几步,狠狠捏住了我的下巴。
“是我!”我忽而心如静水,抬眼与他对望。
他此时发辫微松,气息浅乱,眸中之火似要把人活活吞了一般。
春寒料峭,我的嘴唇开始微微发颤,他瞪我一眼,猛的将我负在肩上,迎着烛火而去。进来坐在床上,却不肯放手,扯过被子盖住我的身体。我赌气般的背对着他,他的胸膛在我背后一起一伏。
“你当真是胡闹出了圈,那种地方也去?”
我白他一眼,眼带无限怨毒,尖酸挖苦道:“我有何不敢,你现在若杀了我,彼此落个痛快!对了,弄玉该生了吧,四爷莫不是专程跑来一趟告诉奴婢是公是母的吧?”
他陡然将我生扳过来,低头仔细端详片刻,怒气消去大半。我不愿看他的眸子,闭上了眼,心中之痛翻江倒海。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他缓缓说道。
听罢此言,我只感到极度的压抑和绝望,眼泪慢慢浸湿了颊边的鬓发,滴到他的袖子上,意识却飘远了,念起了小时侯最熟悉的句子:“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他手上力道陡然一松,我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字好似随时被自己咬碎了一般:“我要的——你给不了!”拽了被子,转身背对着他,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一早醒来,他还未走,似乎这一晚连坐姿也不曾变过,“小眉,你醒了!”
我在他的注视下再三的退缩,自己仿佛正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冲刷着身体,剧痛锁紧了喉咙,“你走吧,你不是我要的人,我一心一意爱你,你又如何?我不要被爱撕裂!”
他狠狠抓住我的肩膀,声音暗哑,“你不是个有胸襟之人么?谁又能把你撕裂?”
“小眉是世间的大俗之人,若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人,不若就此放手!你实在高估了我,你那些女人永远是我喉中之刺,你要和她们一道将我千刀万剐么?”
“我说过,我会想你!”他的瞳孔好像随时要爆炸一般。
“我也是!却也说过万不要让我找到离开的理由!”
“以后还能来看你么?”他顿了顿。
“悉听尊便,腿长在四爷身上,别人过问不得。不过,小眉有条件。”我清了清嗓子,心中之火渐渐冷却,“第一,不要你的银子;第二、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不得干涉;第三、我还得住在这儿,不会搬回去继续给你做使唤丫头。”
他的眼睛蒙上无数层薄雾,无可奈何的点了头。
十四、爱回温
    初见你时你给我你的心,
里面是一个春天的早晨。
再见你时你给我你的话,
说不出的是炽烈的火夏。
——邵洵美《季候》
因之前约法三章,此番重逢并未搅乱我的生活。胤禛小心翼翼,倒不曾碰触禁区。只是心结使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为玄妙,一来二去,越发惹人牵肠挂肚。
刚进四月,天气燥热。我悠闲的躲进树阴,盘算着铺子的事。钱掌柜刚刚来过,告诉我最近有个叫拉索的比利时人手中有一批上好的西洋衣料,不少绸缎庄都已抛出绣球,想借机上位。拉索嗅到气味,立时换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派头,打算狠狠赚上一笔。
我心知此良机不可多得,然自众多对手中脱颖而出也绝非易事。苦思冥想半晌,只觉得剪不断、理还乱,为免再行蹉跎之举,还是决定明日亲自会会这个瘟神。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悉心装扮了,叫上老钱,直奔拉索的住处。
拉索三十出头,长长的骨骼,肌肉结实,深褐色的头发,有着欧洲人特有的优雅与庸懒。我们进去之时,他正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沐浴在初夏的阳光里,消磨着大好的时光。
行到大厅,老钱正欲行礼,我朝他使个眼色,示意稍待片刻。静默片刻,拉索果然张开了眼,懒洋洋站起身。见大厅中俏生生立个女人,灰色的眼睛立即闪出夺人的光彩,走到我跟前,优雅的俯下身,我礼貌的伸出手,他轻轻扶住,将嘴唇贴了上去。我的手被弄得湿漉漉的,万分后悔忘记戴上手套。
“美丽的女士,我能为您效劳吗?”拉索抬起头,火辣辣的看着我,口音带着西方人特有的音调。
“相信拉索先生已经见过钱先生了,应该能猜得出我们的来意!”我眼波流转,浅笑道,手却悄然放在身后,轻轻的擦拭,眼睛则瞟向老钱。老钱面红耳赤,低头不语,一副非礼勿视的蠢模样。我狠白他一眼,继续和拉索攀谈……
此次拜访大获全胜,我一见拉索这般好色,心中立时有了计较,充分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装出一副毫无办法、可怜巴巴的样子,拉索天生的骑士精神轻而易举的战胜理智,打算做回一名真正的绅士,去帮助一个勇敢而又孤独的上等女人。
第一次说谎,却无想象中的面红耳赤,转念一想,其中又确有一番真诚。不管如何,这番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忽悠得拉索服服贴贴,一口答允把手中的那批货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我。
几日后,拉索派人送了帖子,下面还有一方漂亮精巧的盒子。我将帖子随手一扔,轻托下巴,凝眸看了片刻,最终还是好奇的打开了。里面躺着的是一整套紫色的礼服,从后面一节一节系着抽带的紧身胸衣、法兰绒衬裙、上了浆的白衬裙、宽大夸张的裙撑一应俱全,正是欧洲女子时下最流行的装扮。我立时便被这套礼服所吸引,紫罗兰的塔夫绸在夕阳的余辉下散发着高贵、神秘的光,那个年代欧洲贵族女子在穿着上机巧心思,确是令人望尘莫及。
我学着《泰坦尼克号》中的贵族女子,抱着床柱让老妈子帮我穿上紧身胸衣。老妈子自然是胤禛找的,她的间谍身份几乎不容质疑,目光中尽带着某种观察揣测的意味,为此我私下里要挟过她几次,可她不为所动,表现得忠贞不二。帮我穿胸衣之时,仍是一脸的狐疑与猜测,脸憋得通红,忍不住问道:“姑娘,您不会穿着这种东西出门吧?”
我白她一眼,气道:“自然不会!这只是内衣,就是贴身穿的衣服。”
“哦。”她如释重负应了一声,手却停了下来。
揽镜一照,胸衣的带子系得松松垮垮,我叹了口气,按捺住胸中的烦躁,开始详细的讲述这种东西的穿法和真正的用途,老妈子神情茫然,却参悟出自己应作的,立即使出浑身解数把这东西的带子系紧。
“紧点再紧点!”终于接近了传说中的四十厘米。
支开老妈子,自己套上了法兰绒的衬裙、裙撑,上了浆的白衬裙,最后是缀满蕾丝花边的紫色塔夫绸的礼服。凝眸一看,镜子里浮现的是一个蜂腰、翘臀、胸部高耸的陌生女子。
为免口舌之争,出门时我特意披上件宽大的斗篷,她盯着我花俏的蓬裙看一眼,未再言语。我暗暗松口气,疾步上车,开始盘算今晚如何应对。
车行片刻,便到了拉索的府邸。大厅布置得浪漫奢华,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攀谈,留辫子穿洋服的伙计穿插其间,形容滑稽。一进门,蓦见立在角落的胤禛和十四。胤禛兀兀的看着我,神情淡漠,十四则一脸错愕。
拉索迎上来,一如从前般优雅,低头俯身轻吻我的手背。侍者立在旁边,等我脱掉那件不合适宜的斗篷,见我未动声色,僵在原地尴尬得轻咳几声。我一愣,立时明白他的意思,解开带子,把斗篷递过去,露出了漂亮的紫色礼服。和在场的外国女人比,我身材娇小、在礼服的衬托下,更显纤细,修长的颈项,裸露的手臂,开得极低的领口……不禁神气十足,买弄起这身华服,仿佛自己是这里皮肤最白、腰肢最细、最吸引人的女子。
华尔兹的优美伤感的调子蓦然响起,拉索伸出右手,我屈膝回礼,嫣然一笑,跳起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支舞。
舞步旋转绚丽,此刻已滑入了大厅正中,“您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舞伴!”拉索笑眯眯的恭维道。
“拉索先生缪赞了,您夫人也定是个大美人儿!”
拉索干笑了两声,神色甚是尴尬,我偏转了头,敛眉噤声,眼睛四下乱瞟,一眼瞥见了角落里的胤禛面色阴郁。
华尔兹舞曲优美抒情的音乐戛然而止,不想再和拉索纠缠,我神情冷淡的转身离去。刚觅得个安静的角落坐定,十四便凑上来。已有很长一段时日未曾见过他,不禁多看上两眼,他今日的装扮倒像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健硕的身材披着随意衣衫,庸懒斯文,眼中隐含忧郁,动人心弦。
“小眉,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他敛眉问道。
“我为何不能在这儿,我和主人有些交情!”
“怎么穿成这样?”
我心下颇为恼火,却嬉皮笑脸的答道:“十四爷不喜欢?”
十四粲然一笑,眼睛不老实盯着我的胸脯看。
华尔兹舞曲又响了起来,十四站起身,一手按着胸口,鞠了一躬。我大感奇怪,万没料到他居然也会这个,赶紧起身还礼。他搂着我,舞步起伏流畅,飘逸舒展,比拉索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打扮得这般招摇,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呸”了一声,说道:“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
他自然听出我是故意把话反过来说,头一仰,纵声大笑。
他肆意的笑声引来周遭不少惊异的目光,我脸上一红,在他肩上狠狠掐了一把。十四微微垂下头,眼里盛满了柔情蜜意:“小眉,实在忘不了你,如何是好?”
华尔兹悠长抒情的旋律戛然而止,十四放开我,忧郁的抽身离去。
我杵在原地,盘桓着十四方才的话,神情落寞,正欲转身,冷不丁撞到一个男人怀里,凝神一看,却是胤禛。
“小眉,要走么?”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胤禛要了我的斗篷,拉着我跨出大门。
回到住处,老妈子殷勤服侍,我脱下斗篷递过去,她见我竟瞒着她穿这种坦胸露背的衣服,脸色煞白,不住的偷瞟坐在一旁的胤禛。我翻个白眼,自言自语道:“露馅了吧。”胤禛像没听见一般,挥挥手,示意让老妈子退下。
老妈子步履蹒跚,临走居然没忘带上房门,屋中一时寂静无比。
“你这般胡闹下去,真不知哪一日我忍不住将你杀了。”胤禛眼眸一暗,唇角刚硬如铁,
“约法三章四爷不会忘了吧!我的事不劳您挂心。再说这装扮十四爷可欢喜的紧呢!”我冷笑一声,指节铮铮作响,“你嫉妒么?我也嫉妒过!你心痛么?我也心痛过!”
“我就是嫉妒,就是心痛,就是不喜欢!”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恍然生出一阵恐惧,只欲转身离开。他猝然起身,一把我身上的礼服扯了去,我仅着胸衣,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猛的被他凌空抱起抛到床上。他的嘴唇狠狠的吻着我,狂热而粗野。我蓦的被这种难以言喻情欲所征服。心中怨毒,暗道:“让他那些女人统统见鬼去吧!”顾不得半推半就的矜持,反身占据在他上方。他怕是从未被女人这般对待过,竟现出几分惊讶之色。
我冰凉的舌尖滑过他的额头和鼻尖,在他嘴唇上展转,他唇皮干涩灼热,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顶着我的胸脯。这该死的紧身胸衣好像要把我勒得窒息一般,我直起身子,松开后带,似乎早被一股令人晕眩的东西所掌控,心脏的血在奔涌,握着他的手顺着自己优美的颈项一直向下,细滑的肌肤在他粗糙的手掌里温暖无比。轻轻褪去他的衣襟,他黝黑的胸膛被烛光笼罩成了淡淡的金色,四周的空气弥漫着他的体味……
他像着了魔一般,捧起我虚弱的脸,用做梦般的声音低喃道:“我答应你!”
“什么?”我心头一紧,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答应你!”他又说一遍,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像你对我这般全心全意对你。”
我紧紧的抱住了他,心中豁然,泪哽住了喉咙。
他对我的迷恋已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么?而我何尝不是?不管历史上有没有我的存在。也许有一天我将带着破碎的记忆离开我的爱人,仅在他的脑海留下几缕孤魂,但有此刻便足够了。
十五、左脚右脚
    如果你的左脚痛,我的右脚就会痛起来,
如果你被生活窒息,我的呼吸同样会停止,
如果你对爱的表达出现了黑洞,我也没法在完美的抒情中飞翔,
如果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后,我的胸膛里也会被插上匕首。
我们抱在一起,我们存在我们存在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存在了。
——乌纳穆诺
因他的缘故,那个比利时商人坚持把西洋衣料的代理权给我,态度毕恭毕敬,铺子的银子滚雪球般的越赚越多。翠姨采纳了我的建议,让醉红楼的姑娘穿上西洋礼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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