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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坠夺-第10部分

小说: 坠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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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快门那一刻,她觉得温暖同时寒冷,心中激生难以言喻的感受。
那父亲对她说:“谢谢。听说你是第一个抱我女儿的人……”
皑皑白雪飘零中,他们再次坐上车,走了。
回程,皇宇穹出声了。他说:“本来安排好,明早启程到无国界医学部待产,预产期还有五天,可能是前几天见了那男人,情绪激昂了些,提前生。你辛苦了——”
“皇宇穹先生,”蓝馥阳打断他的嗓音,美眸直望挡风玻璃外覆雪的路面。“我一定不要在这么冷的地方生产……”
俊颜神情略闪,吟沉了一下,他说:“我知道很多温暖的地方。”不疾不徐的嗓音像保证。
她的眼睛潮湿地垂下,对住自己左手无名指,又道:“皇宇穹先生,我可以随随便便嫁给欧那,但是,换作你,没有爱情,绝对不行。”
他无语,只是伸手握住她。她的泪珠,啪地滴在钻出他指缝的戒指宝石上。他一手继续开着车。
“皇宇穹先生,”她本属甜腻的嗓音,用一种平缓的声调进行着。“你会唱《I'm  your  man》吗?”
这时,坚定的话语自他喉咙深处腾冒。“我只会唱《And  I  love  you  so》,蓝馥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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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馥阳躺在床上,一翻身,醒了。她发高烧,躺三天了。
就在欧阳若苏生产完的隔日。她想加速完成工作,与冯达朗商讨后,密集排定拍摄行程,白天晚上都在工作,部分照片已经洗好了,她亲手洗的,欧阳若苏央托的父女合照也洗了,她请皇宇穹送去蔷薇楼给她。
他们好几天没在一起,她和冯达朗一行人住在湖畔别墅,那儿有地下室当暗房,拍完照片回来,她马上做她的技师工作。
“你们皇家男人不喜欢妻子工作……”
“你记得电梯里那个讲话迁怒的女子吧——她是‘等待太阳’的大老板,也是皇夏生的妻子。她嫁给皇夏生后,仍持续在外抛头露面……皇家男人不喜欢妻子工作——你说的,固然是家族常规,不过丈夫的态度很重要。嫁给我,你依然可以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
那天——她在湖畔别墅住下后第七天,他来看她,说“七”已是极限。他在暗房和她做爱,让她还能一面工作。他不会干涉她,成为他的妻子,她依旧可以到处工作,不须退出冯达朗团队。
最后三天的工作行程,他没再现身,不像以往拿着毛皮大衣站在树下那样等她收工。这次,真的收工了,雪地系列完成拍摄,他们返回“等待太阳”,她累出病来。
“感觉怎么样?”
四柱大床的帘幔全掀起了,床上动静,一清二楚。皇宇穹离开落地窗旁的写字柜——那儿原本放着大陶瓮番红花,移往露台外,现在仍在那儿,艳艳绽放,吐蕊喷香——他走到床畔,坐上床,大掌覆住她额头。
“宇穹……”蓝馥阳缓缓坐起身来,美眸定在窗边写字柜和没摆正、斜朝床铺的椅子——她知道那不是撞歪的,皇宇穹的一举一动总是严谨而优雅,不曾莽撞。
书房就在一道螺旋梯上头的楼中楼,起居间也可办公,他让人却搬来写字柜,在这卧室里处理公务……
“烧退了。”他的掌自她脸庞移开,探向床畔桌执水杯。“喝点水。”杯缘浅凑她唇办,微缓倾斜。
蓝馥阳喝下淡淡莱姆香的温水,饮完,皇宇穹从西装口袋掏出方帕,轻拭她唇缘湿渍。
“宇穹,”她抓着他的手,美眸盯着他,说:“那首歌是这样唱吗——”
And  I  love  you  so
The  people  ask  me  how
How  I've  lived  till  now
I  tell  them  I  don't  know
I  guess  they  understand
How  lonely  life  has  been
But  life  began  again
“The  day  you  took  my  hand……”皇宇穹反掌握住蓝馥阳柔荑,嗓音揉进她的歌声中,说:“And  I  love  you  so——”
蓝馥阳眼帘晶莹闪烁,喝过水、湿润的唇隐颤着,本想先说话,却推开他,掀被下床,走往衣帽间。
她去翻她的行李,她的行李全搬至这2319房,收放在充满皇宇穹个人物品的空间里。她拿了内袋里的文件——这会儿,旅行箱真空了,仿佛她从此不用再旅行——走出衣帽间。
皇宇穹依然坐在床缘,黑眸专注地瞅着她走来。一步一步,那长腿踢撩睡衣衩摆,他想起她拍摄雪地系列时,白皙脚背遭蔷薇硬刺划伤,他用很好的药帮她敷抹,让她好得太快,一夜无疤无痕,第二天就与冯达朗重排工作表,密集地在那雪地蔷薇丛行走拍照,直到累病了,倒回他怀里……
腿碰着他的膝盖,她才停定裸足。
蓝馥阳袅袅站立在皇宇穹眼前,柔荑往前,摊开一双手心——
她交出她的离婚协议书——交出自由身证明。
皇宇穹收了,收了她的自由身,张臂让她投进他怀抱里。
“宇穹,”蓝馥阳轻唤他的名,躺在他臂弯,眯合眼眸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皇宇穹眸光熏染柔色,将她抱上床,俯低脸庞,吻她的唇。“就等你病好。”啄吻,转深吻,舌尖探入她嘴里,尝到莱姆香。
蓝馥阳扬起双臂,环抱他的脖颈,回吻他。
皇宇穹拨开她的睡袍衣襟,摸她柔腻的肌肤,病了三天,她腰身消瘦许多,仿佛轻易就能折断,他离开她的唇,垂眸细瞅她。
蓝馥阳张开眼睛,拉下他,吻他的耳畔、脸颊,纤指深入他丰厚黑亮的发丝中。
“我应该让你多休息……”他这么说,但做不到,长指扯松领带。
衣物、鞋子落了地,那带性感想象的闷响,敲在彼此心上。
他问她,饿不饿,她病了一场,醒来,应该先吃点清淡食物。
她吻他的唇,说饿,但想吃自己做的西班牙什锦饭。
“嗯,使用番红花……”他应着声,吻着她,手往下抚她腿间的温热。
她已退烧,身体仍有一处燃火似地烧着。他的指钻入满泛暖意的深处,捻那火苗。
蓝馥阳低叫一声,身体弓挺起来。他的唇降在她的乳房,吮吻娇翘的淡红乳头,慢慢往下移,停在她腰肋明显的肌肤上细吻。
是瘦多了,某些部位竟更加诱惑人地被勾勒出来。他捏握她依然丰挺的双乳,恋恋揉抚,俊颜埋进她腿间,啄吻女性柔嫩脆弱却最能使男人疯狂耽溺的中心,舌尖轻微地挑,那裂缝如易感的琴线,发出甜腻萎靡、也是地狱也是天堂、末日般的绝美幽响。
“宇穹……”她抓着他的发,臀用力腾了一下。
某种热物濡湿胶贴他唇齿,那也是她的嘴,隐匿、羞涩,犹若小猫般,红透的嘴。
皇宇穹肩背胸膛一个悠缓伏昂,往上回到她眼前,吻她呻吟的唇,拉着她的手摸他硬烫的欲望。
蓝馥阳睁眸,茫茫一望,眼睫又垂,那表情已是陶醉的心旌神摇。男人就在这时顺着她柔荑渴求的揉摩牵曳,进入她体内。
他们同时喘叹一口气,眼睛交凝,额头贴近,闭起眸,唇吻在一块儿。她抚着他汗湿的背,他怕热,总是比她快流汗,一滴一滴,沿着他线条完美的轮廓,落在她身上、脸上。
他抚开她贴颊的微鬈发丝,长指轻轻卷拉,腰臀悠缓推顶,唇滑至她昂起的下巴、优美的纤颈。她的手已经娴熟地覆在他臀侧,催促他用力贯穿她所有的美。她知道脱了西装的他,是有点坏的——
拍摄雪地系列期间,他曾经在雪地要过她一次,那时,她被他用那件大毛皮衣包裹,扛到冷杉树下,她赤裸躺靠他胸怀,长发与他的领带缠在一起,他让她坐在他腿上,身上只盖大毛皮衣,他靠着冷杉树,像南国海浪推涌她,野蛮而热烈,雪都化了,球果落了一地。他在她耳畔低语了一个法文“ravissement”……
她知道他是有点坏的……
“在想什么?”皇宇穹吻吻蓝馥阳沁凝汗珠的鼻尖,抬起她的一条腿,角度微微偏斜,抽出再挺入。
她叫了一声,揪扯着枕被,侧扭过身,屈肘双臂夹拥弹动的腴白乳房。
皇宇穹俯低姿态,在枕被寻吻她娇红的美颜,她要高潮了,身体朝他涌流汁液。他总有办法弄湿她,让她跟他一样在这冰寒地带汗涔涔,燃成一团蓝空中的火球,蒸散四射的香味。
“馥阳……”他在她耳畔低语了。“我们等会儿就去结婚。”手扯拉她的硬起乳头,弄得她感受疼痛。
她知道他是有点坏的……
不再给她多想想的时间了。
两人简单用餐、梳洗后,皇宇穹让蓝馥阳穿上一袭阳光色泽小礼服,外搭白色毛皮大衣,他则一贯西装笔挺,只是领带换成略显淡蓝的白领结,两人搭饭店准备的车,离开“等待太阳”。
应该是黄昏时刻,浓雾云层中藏有羞涩红彩,车子开在无国界的大河堤岸高速道路,过了一个检查哨,进入她不知其名的国家。
“这里是哪里?”蓝馥阳知道无国界是因为地处多国交界,难以划分归属,而成为不受任何国家管辖的无国界区域,但这周遭的国家,她一点也不清楚。
皇宇穹也只回答她。“这里是无国界旁边的小国。”
蓝馥阳颦眉,低语:“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车子已驶入街区市镇,走上一条曲曲折折有点像Lombard  Street的坡道。蓝馥阳看着窗外蒙一层薄雾的缤纷花坛,和那些一幢幢洁白朦胧的建筑。
“他们叫这儿‘新娘城’,这些建筑看起来像捧花的新娘——”
蓝馥阳蓦地回首,对上皇宇穹沉吟的俊脸。接着,他一笑,很清晰的笑,唇角弧纹与下巴那凹陷同等迷人。
“最上层有座教堂,听说是荆棘海一带最高、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我想在那儿结婚——”
嗓音消失了,怀里的小女人吻住他,吻了好久,直到车子上了街顶广场——离太阳最近的教堂。
他说:“不后悔?”
她摇头,又肯定地点头。“不后悔。”
两人手牵手,走进教堂。
礼成后,他告诉她。“这个地方的婚姻法,无论国籍,只要在这儿结婚,就得被管束——他们规定——妻子是丈夫的财产。蓝馥阳小姐,你是我的了……”
喔——她就知道,知道他是有点坏的……
第七章
    两人婚宴,在荆棘海无国界堤岸餐馆Eye  contact里,他包下餐馆,让她使用设备齐全的厨房,为他烹煮Pcalla。
他计划了多久?
这家餐馆今晚没营业,人员撤光了,唯留烛火、香花、钢琴、一张铺垫柔和月晕色双层桌巾的情人座圆桌——他们将多余的桌椅都移走了。地毯洒有花办和糖果——berlingot金字塔型糖果。他到底策划谋略多久呢?
在这个网状砖墙围绕的室内,蓝馥阳端着煨炖多时的西班牙什锦饭,珊珊伫立于桌边,男人看过来的眼神,令她觉得自己真是坠入陷阱里的猎物——他的俘虏、他的大餐。她轻唤那弹琴的男人一声:“宇穹,我好了。”
琴音顿止,皇宇穹自白色平台钢琴前站起,走下表演台,视线始终定在她美颜。
桌上已经倒好两杯酒了,他接过她手中的餐食,摆定位,拿起一杯酒给她,自己拿另外一杯,碰她的杯,单手揽她的腰。“要不要跳舞?”他说,喝了口酒。
蓝馥阳也啜饮酒液,点了点头,柔荑往他腰杆圈,跟着他,移动起脚步。他们边跳舞边喝酒,酒液在杯里摇晃,完全没溅出来。她呵呵笑着,芙颊飘红,不时踩中他的脚。
“你醉了啊?”他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起,坐回圆桌边。
“才没有,地上洒这么多糖,我很难跳嘛……”语气已是撒娇。出发去“新娘城”前,填饱过肚子,他才决定给她喝易醉的烈酒。
“那么,别跳了。”放好自己尚余六分满液体的酒杯,皇宇穹取走蓝馥阳手中的空酒杯,摆回桌畔,依然让她坐在腿上,说:“我们吃饭吧——”
“嗯。”像个乖女孩点头,两秒钟,又顽皮起来。“我喂你……”戴着戒指的左手拿起汤匙,略有笨拙地斜挖瓷盘中摆得美感十足、边缀切片草莓和莱姆的海鲜炖饭,一个兜旋,匙斗中堆尖的米饭——不是送进他嘴里——直凑了他直挺的鼻梁。“啊!”她叫了一声,呵呵笑起来。“对不起……我用左手不顺……”笑不停,醉态娇艳,贴近他,舔他俊颜上的饭粒。“对不起喔,宇穹……”
至少还认得他是谁。皇宇穹撇嘴,下巴微昂,唇贴上她扮演餐巾口布的小嘴。“你怎么就跟6655321一样——”
“嗯……所以,你刚刚才弹《Ode  To  Joy》吗?”回吻他,嘴里还有那炖饭米粒。
他尝到了——真正出于她的——Pealla滋味。“我弹那曲子,是因为我今天新婚,很快乐——”
“是吗……”蓝馥阳歪了歪头,美颜凝思——其实是醉态的呆傻——痴痴笑了。“我也是……很快乐!”红唇密贴他的嘴。
他的舌卷裹她的,抓着她持汤匙的左手,低语:“你用左手不顺,就用右手。”离开她的唇,他吃掉那口炖饭,又吻她。
“可是……我要喂你,就要用左手嘛……”醉得软绵绵了,松开汤匙。他接住,放回桌上。她抓起他的左手,说:“宇穹,我知道你用左手喔……你用左手摸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当他的手是玩具,胡乱在她身上移动。
“你最喜欢用左手无名指摩我这里……”把他的指拉扣在右乳外侧,她抵着他的额,眼神蒙蒙,亲匿喃语:“我这里有一颗痣……你喜欢,对不对……”
皇宇穹没说话,吻吻她的眼,手开始轻轻摩,摩那微露在削肩小礼服布料外的痣。
“宇穹,”蓝馥阳将头靠在他右肩上,唇贴着他的颊,甜腻懒柔的嗓音继续说:“我做的Pealla好吃吗?”
“嗯。”皇宇穹只是轻应,想听她醉声醉调,说有趣的言辞。他想起,皇夏生和夏可虹刚交往时,皇夏生每带夏可虹回皇家吃饭,就要把她灌醉,夏可虹总是生气地说他是下流色胚,心图不轨。皇夏生则辩解,男人做这种事,真正目的是要看心爱女子喝醉的可爱模样……
是啊,他现在颇有同感。
蓝馥阳拍拍他摩动的左手。“我告诉你喔,宇穹——”拉长压低声调的嗓音,像要说一个重大秘密,她醉红的美颜正对他,然后眨眨眼。“命理面相资料说,胸部有痣的女人,上辈子是妓女。”这一刻,她看起来很清醒。
皇宇穹忍俊不禁,唇角划出弧纹,大掌揉揉她正经的脸。“你看什么命理面相资料?”
蓝馥阳呆愣了一下。“嗯……电脑网路随便点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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