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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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我看见她给老头开门来的。”
“那个老头有多大岁数?长什么样?”
“眼镜,花白胡子。同志,你打听这么细干什么呀?
话音未落,大门外传来警笛声和脚步声。女人露出了慌张的神色。陈虎安慰说:
“大姐,不要怕。我是检察院的。”
这时,陶铁良带着十几名武装刑警、穿白大褂的两名法医走进来。
陈虎迎上说:“人在东耳房。我来时,她已经死了。详细的情况我正在调查。”
陶铁良推开东耳房的门。负责拍照、摄像的刑警进屋给死者拍照、摄像,换了不同的角度。
邻居们被惊动了,围拢上来,被刑警劝阻。两名刑警在东耳房外面拉起了黄色警带,禁止闲杂人员进入。
陈虎钻过齐腰高的黄色警带,进了东耳房。他看见在陶铁良的指挥下,几个刑警有条不紊地进行现场勘查。有的提取门、窗台、桌椅的指纹,有的提取地面的脚印。有的拍照、摄像。法医仔细检查死者的致命勒痕。
陶铁良把陈虎拉出东耳房,来到黄色警带旁。
“陈虎,你一个人来的?”
“还有小玉。找了几家快餐店,才打听出刘喜翠的住址。我估计,在我来之前一个多小时,刘喜翠已经窒息死亡了。”
一名刑警走过来说:
“陶局,死者是不是可以拉走?”
“拉走,送公安医院。”
很快,担架从东耳房始出死尸,她已经装进了黑色的尼龙装尸袋。陶铁良走到担架旁,拉开装尸袋的拉锁,露出了刘喜翠的脑袋。
陶铁良拉好拉锁,一挥手。两名刑警抬着担架出了院门。
“小玉呢?”
“她去办别的事。”
陶铁良疑惑地看看陈虎。
“你们对东耳房搜查过吗?”
“没有。等你们来。我什么也没动。”
“张彪,”陶铁良叫来一名刑警,“陈局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是他报的案,你找陈局做个讯问笔录。陈虎,例行公事,请你配合。我去组织搜查。”
陶铁良进了东耳房。张彪拿出记事本。
“贵姓?”
“陈虎。”
“什么单位?”
“检察院反贪局。”
“职务?”
“副局长。”
张彪点点头说:
“听说过,听说过。陈局,你谈谈情况吧。你几点来的?为什么上这里来?你认识死者吗?你到这里来,是职务行为还是个人行为?”
陈虎烧着刀疤。
“张彪同志,你能不能过一会儿再问?”
“对不起,这是例行程序。”
陶铁良与两名刑警在屋内搜查。他搬过椅子,放在大衣柜旁。踩到椅子上,搬下来一个纸箱子。打开盖,里面是几件旧衣服。一名刑警探过头,看了一眼,转身去搜查床。陶铁良拨弄开衣服,箱底露出用细皮筋勒成一札的信件。他看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他,就悄悄地把信和塞进怀里。
陶铁良把纸箱放回到大衣柜顶上。
“这儿有钱。”一名刑警从床下的鞋盒里掏出两万块钱。
“继续搜,”陶铁良用鞋踩踩铺地的红砖,“能搜出两万,就能搜出十万。看看地砖有没有松动的地方。”
一名刑警用小锤子敲击地面,敲到桌子下面的地砖时,传出了空声。“这里可能有问题。”
“撬开。”陶铁良命令。
两名刑警用螺丝刀撬开了六块红砖,露出了埋在地下的一个大箱。又撬开盖,里面满满的是人民币和美元。
刑警一叠一叠地拿出来,呼叨说:
“名副其实的地下银行了。这破房子里藏这么多钱,小偷都想不到。”
另一名刑警说:
“陶局,这起案件不是图财害命,作案者对这间房子和死者并不了解。要是知根知底的,不会拉这个空。抢银行都不见得能抢得这么多钱,还有不少美元。”
陶铁良没有应声。他心中暗想,勒杀刘喜翠是不是今天凌晨的蒙面人干的呢?如果是他,下手的速度真够快的。心里又骂了一句:笨蛋,为什么不做个图财害命或好杀的假现场?这样做,杀人灭口的作案目的也太明显,搞不好会连累到我。陈虎手里有没有不愿告诉我的线索?这小子经常留一手,对他不得不防。
焦小玉到拿成功家取了信之后,立即带着他从胡同另一头离开。她听见了身后警车的奋鸣,但没有回头看。
怕引起邻居的怀疑,也不想增加章成功的恐惧。她和他并肩而行,说说笑笑,像是老熟人似的。
胡同内没有出租车。走出胡同,到了路口,焦小玉拉着章成功的手等出租车。她对他有防备,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以克脱逃。
但她没有想到,危险就在她眼前。
伪装成拄拐棍老头,也是穿黑色皮夹克去找女经理打听刘善翠的人,也是凌晨在陶铁良家守候的蒙面人,在港人刘喜维家勒死刘喜翠后,并没有走远。他换了身装束,开车返回这里,监视胡同里可能发生的情况,了解案情的进展,以决定来取什么应急措施。他在胡同另一头入口处,就是离刘喜翠家不远的地方,看见了陈虎和焦小玉下了切诺基进入院门。陈虎和焦小玉的面容他非常熟悉,他充分研究了自己的对手。他把车开到胡同的这个口,停在路边,用望远镜监视胡同所有进出人员。他看见焦小玉带着一个小伙子走出刘喜翠住的院门,往他这一头走来,进了另一个院门。他凭着丰富的经验,知道自己落了空,情况并不完全在他控制之中。他用三百倍长焦照相机拍下了章成功的照片。接着,他看到了陶铁良带队来到刘喜军家。他留下来继续监视。当他在车内看到焦小玉带着小伙子朝他走来的时候,知道机会到了。他有几分得意,觉得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反侦查专家。
他发动引擎,缓速行驶到焦小玉身旁。猛地推开车门,敏捷地下车,照着焦小玉的眼睛狠出一拳。
焦小玉辞不及防,摔倒在地。
他把呆若木鸡的章成功推进汽车,上车后疾速驶离。
这一切是在几秒钟内完成的,旁观的行人完全没有反应。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姑娘突然摔倒。
焦小玉被热心人扶上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医院。这爆发力极强的一击,使焦小玉左眼眶毗裂,流了不少血。倒地之后,她头部撞在墙角,开裂了三公分长的口子,脑部受到震荡。
一个半小时之后,焦小玉才在医院的急救室醒来。她左眼已蒙上纱布,头部剧痛而昏沉。
焦小玉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虎的手机说:“陈虎,小章被劫持,我在……医生,这是什么医院?”
“东街口医院。”
“我在东街口医院急救室。”
陈虎还在院子里接受张彪的讯问。他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到”就往外走。
张彪拉住他说:
“还没问完呢。”
陈虎厉声说:
“张彪,你想阻止我执行公务?”
‘称这说的什么话?我也是执行公务。”
陈虎大步出了院门。
张彪忿忿地说:“摆什么臭架子。”
陶铁良走过来问:
“张彪,陈局呢?”
“他接了个电话,扭头就走了。”
“上哪里了?”
‘他没说。看他火气还不小呢。”
阳铁良小跑出了院门,看见切诺基驶出了胡同。
陈虎以最快速度赶到东街口医院。下车后直奔急救室。
焦小玉左眼及头部全缠上了白色的纱布,躺在病床上接受输液。
陈点站在床前,见焦小玉闭着眼睛,就悄悄把医生拉到一边。
“医生,她有危险吗?”
“伤得不轻。左眼眶裂开了。右后脑开了口子,缝了四针。还有脑震荡。现在神智不太清楚。醒了后会头晕、恶心,不会有生命危险。主要是防止感染。”
“要住院吗?”
“至少住一个星期。你是病人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也正想知道。医生,能叫醒她,问几句话吗?”
“你最好让她休息。”
“不行,情况紧急。”
“医院要对病人负责。你是什么单位的月
陈虎出示了检察院的工作证。
医生把证件还给陈虎。
“不要超过三分钟。”
“好,谢谢。”
陈虎走到病床旁,轻轻拿起熊小玉的手。
“小玉,小玉,我是陈虎。”
焦小玉睁开了右眼。
“你来了我……”
“不要多说话。你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信的复印件还在吗?”
“在。在我衬衣兜里。”
陈虎从焦小玉衬衣兜取出信复印件,放进公文包。
“你怎么受的伤?劫持者打的?”
“嗯。没看清长得什么样,是个男人。”
“把章成功劫持到车上了吧?”
“嗯,车是黑色的。款式、牌号,都没看清。我被打昏过去了。”
“小玉。你先住几天医院。我向周局汇报,晚上来看你。”
“我眼睛会瞎吗?”
“不会。小玉,我爱你。一只眼睛,我也爱你。都怪我考虑不周。”
“不怪你。他们动作这么快,我也觉得有内奸。”
“情况紧急。我先安排作住院,晚上再来看你。”
陈虎的眼角掉出了泪水。焦小玉伸手把泪水擦干。
“大男子汉,还哭。我都没哭。你去吧。”
陈虎点点头,站起来,快步走出急救室。
陈虎回到反贪局,向周森林汇报了刘喜翠被杀、焦小玉被打、章成功被劫持的最新动态,并出示了从章成功家拿到的信的复印件。
“周局,根据这些突然现象,我不能不怀疑围绕着专案组有内奸在活动。尽管我有所提防,还是处处让内奸抢先一步,甚至小玉差点送了命。”
“你有什么想法?”周森林边看信边问。
“我怀疑内奸就在公检法内部,而且在中上层。不然他的情报不会这么及时。”
“陈虎,你怀疑我吗?”
陈虎没想到周森林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下说:
“从理论上,也不能把你排除。因为你看了录音带的整理内容。凡是接触到录音带整理内容的,都不能排除泄密的嫌疑。”
周森林微微笑了一下说:
“那当然也包括你、小玉、铁良和专案组的几名同志了?”
“理论上是这样。”
“这封信很重要,”周森林把信交还给陈虎,“这封信的内容,专案组有几个人知道?”
“我、小玉、你。目前就这三个人。劫持章成功的人,可以从章成功的嘴里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周森林眯起眼睛看着陈虎说:
“专案组里只有你和小玉知道有章成功这个人。我、陶铁良都不知道。恰恰是在这种情况下章成功遭到了劫持。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你和小玉两个人中有一个走漏了消息呢?你会说自己肯定没有,那就只剩下了小玉一个人。陈虎,你怀疑小玉吗?”
“我不怀疑。她挨了打。”
“挨打要是苦肉计呢?你没的说了吧。陈虎,没有充分的证据,不能乱说有内奸。这在党内是严重犯忌的。是搞分裂,搞阴谋,是坚决不允许的。走,我们向方书记去请示。我先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
方浩的秘书回电话,方书记正在接待一个外国政府代表团。今天晚上八点到市局招待所听汇报,指定周森林、陶铁良、陈虎参加,其他同志不必出席。
晚七点五十,陶铁良、陈虎、周森林就坐到了会议桌旁。彼此连寒暄都没有,气氛冰冷。
七点五十五分,方浩在秘书和警卫参谋陪同下进来。把首长安全地送到会议地点,是秘书和警卫参谋的职责。
“你们去吧。”方浩对秘书说。
秘书和警卫参谋离开,到另一个房间等候。
“同志们,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一些。今天召集专案组副组长以上的人员开会,小玉同志受伤住院,来不了。扩大陈虎同志参加,是讨论一下突发情况。我与纪涛同志也通了电话,他在中央开会,开会吧,铁良同志,你先谈谈在刘喜翠家搜查的情况。”
陶铁良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纸,放到桌子上。
“方书记,能否允许我先谈谈我个人的情况?”
方浩用开水吃了一片药。
“与工作有关的都可以谈。如果关系不大,铁良同志,我们是不是再找个机会谈?”
“我的个人情况与工作有关。”陶铁良把两份材料送到方浩手里,“一份是搜查刘喜翠家的物品清单。一份是我请求组织批准我辞去本田雅格专案组组长的报告。我水平低,工作没做好,没能完成上级交派的任务,不宜继续担任组长的职务。但我需要说明两点情况。第一,在专案组内部存在着严重的不团结,甚至是封锁消息。陈虎同志在打电话通知我刘喜翠被害后,我立即带队赶往了出事现场。我在勘查现场时问了几遍,还发生了什么其他情况。陈虎说没有。我又问他焦小玉来过现场没有,他说来过后又办别的事情去了。后来的调查和发生的情况,证明陈虎同志说了谎话。邻居证明,焦小玉带章成功进了刘喜翠家,后来又带章成功离开了。由于章成功经常到刘喜翠家,又住在同一条胡同里,他们都认识章成功。我不理解,陈虎同志为什么故意对我隐瞒这一事实。我是专案组组长,有权过问案件相关的线索。后来发生焦小玉被打,章成功被劫持的恶果,陈虎应当承担全部责任。如果他当时对我说了焦小玉去了章成功家,我当时可以派刑警去保护。也就不可能发生后来的事情。所谓章成功被劫持,目前也仅仅是焦小玉的说法,还没有证据。章成功的脱逃,焦小玉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焦小玉与陈虎的恋爱关系大家都知道,在侦查中不顾组织纪律,不按程序办事,搞夫妻店,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陈虎压不住火气地说:
“铁良同志,你说话要负责任!”
“我对我说的每句话都负法律责任。陈虎同志向专案组及上级封锁消息,这不是第一次,他在蒋月秀保险柜取走美元印版,就没有告诉别人,陈虎同志这样做,是出于对同志的不信任呢,还是想抢占头功,那我就不知道了。陈虎同志的水平比我高,也许他自认为担任组长比我合适。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是我怀疑有人泄密,才导致了刘喜翠被勒死和章成功被劫持的怪事。由于以上两点,我觉得自己难以胜任组长之职,请求组织慎重考虑。但我郑重表态,作为专案组的普通成员,我会继续努力完成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