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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都市危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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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连成一片。郝相寿拍着大鹏说:“哈,真够味!你说这属于什么颜色?”

沈石笑着说:“我看既不是红色,也不是黄色,是一种调和色。”

“你说得对,这算什么,是革命,还是黄色?”

“也许叫黄色革命或革命黄色比较恰当。有一个专用名词叫政治波音。”

郝相寿笑得喘不出气来,半天才说:“你小子就是聪明,你怎么会想出黄色革俞和革命 黄色这两个字典上没有的新词。笑也笑够了,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谈点正经事情。”

他们走出卡拉OK厅,进了一间客房。

“这间客房很安全,没有任何窃听装置。我们谈一件要严格保密的事。”

沈石从郝相寿的神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禁正襟危坐,聆所前辈的开导。

“我得到消息,陈虎去H市调查李浩义的案件有了很大突破,同行的有高检一位沈处长。 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沈石一怔,硬着头皮说:“他调查他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严

郝相寿用香烟指点沈石。

“屋里没外人,小沈,你就不要在我面前便撑门面啦,你这套应该去对付陈虎。李浩义 给了谁好处,我心里有一本账,你拿了二十万,我不说,不表示我不知道。现在我们要同舟 共济,不要斗心眼。你是我推荐给焦书记的,我能不对你的政治生命负责吗?”

沈石耷拉下脑袋。

“二十万,你的小命就算交待了。我知道,你不止这个数。你别紧张低又不是反贪局。 反腐败,现在是雷声大,雨点也大。但没有下不完的雨,过了这阵风,就会雷声大,雨点小, 再刮一阵子,连雷声也听不到。所谓的腐败,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和三反五反处决刘 青山、张子善的历史条件完全不同。现在的腐败是结构性的腐败,是体制和社会结构所造成 的必然现象。你不腐败也不成,因为你是体制的一部分。我们的公务员能和香港比吗?能和 发达国家比吗?人家的公务员薪金高出我们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还有,长期搞反腐败,必然 揭露出许多党内阴暗面。揭露多了,会导致群众丧失对我们党的信任,这个历史责任谁负得 了?但不搞反腐败也不行,不仅群众不答应,国家随着腐败的加深也会垮掉,所以不反腐败 会亡国。反腐败,亡党;不反腐败,亡国。我们处在两难的境地,只好反一下,松一松,既 要保党,又要保国。我们呢,就在左摇右摆的政策夹缝中求生存和发展。”

沈石听得入了迷。

“您的理论实在是非常高深的,我一辈子怕都不可企及。”

“我说这些,是让你建立起自信,你拿那几十万算什么,还不够合法浪费的一个百位之 后的小数点。输油管铺完了,没有气源,损失多少钱?几千公里呀!钢厂选错了地址,从国 外运矿石才能炼钢,又损失了多少钱?当年三线建设几百家大型军工企业的设备如今扔在山 沟里变成废钢烂铁,又损失多少钱?挖防空洞遍及全中国,又损失多少钱?你拿的那几个钱, 实在不值一提。话又说回来,即使如此,照样能搬掉你的脑袋,不小心还真不成。”

“郝主任,你说李浩义会坦白交代吗?”

“我们要作李浩义坦白交代的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嘛!他交代并不可怕,现在不是文 化大革命时期,法制比较健全,仅凭他的交代不能给你定罪,旁证、物证一样不齐,就不能 对你下手。关键在于你自己扎得住打不住。你扛得住,难受一阵子;打不住,难受一辈子。 我是你受贿的旁证,因为李浩义对我说过。但是我是不会给你旁证的。这点政治经验,我们 都应该有。只要焦书记不倒,你抱紧他的大腿,你也倒不了。你倒了,他也会把依拉起来。 现在正是你对焦书记表示肝胆相照的时候,因为焦书记会受到一定的压力。现在,到了你忍 辱负重的历史时刻。”

“郝主任,让我办什么,你就吩咐吧。”

“好样的,我没看错你。你马上给我办好去香港的出境手续,我给俄出示一张市委办公 厅的函件。最晚要在两天内办好。此事组对保密,不要跟人讲。包括焦东方。”

沈石犹豫着。

“跟焦书记,用不用请示一下?”

“不用。你忘了我给你讲的秘书经了?秘书法宝三条,先奏后斩,先斩后奏,斩而不奏, 再加上你发展出来的奏而不轨,现在该用先斩后奏。你去请示焦书记,让他怎么表态?说郝 相寿去香港是为了避免给沈石作旁证?话能这么说吗?你不要请示,等我走了之后,你拿着 我出示的公函,再去向焦书记汇报,你就没什么责任了。我很快就回来。我相信焦书记不会 难为你,表面上会发一顿脾气,但不会动真格的。”

“好吧,好在首长出境的手续一向都由我办,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明天就去办,把飞 机票也给你走好。差旅费,特别是外汇,不归我管,怎么办?”

“钱不要你负责,我自己会解决。小沈,你现在是处级,熬过这一关,你就包在我身上, 至少副局是有把握的。由处级升格局级,这个台阶许多人一辈子也迈不上去。”

沈石心里明白,郝相寿去香港是躲风,并非完全是为了逃避旁证;但他一走,对我也有 好处,真的少了一个重要的旁证;况且,雨过天晴后他仍然是我的上级。



焦鹏远伏案看文件。失去了黎尚民,一时找不到一个项事的副市长,外环公路的紧急报 告一件又一件地堆在他的办公桌上。

郝相寿拿着一张邀请函进来。

“焦书记,我出趟差,去广东开个会,然后顺便去云南、贵州。四川几个地方查证案子, 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焦鹏远的眼睛布满血丝,“你不能不去?事情太多,你走不开吧?”

“这几件案子就要搞出眉目来了,不抓几件大案要案,我们对中央也不好交待吧。”

“好吧,那你就快去快回。”

“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郝相寿拿着沈石给他办好的证件进入机场候机厅。

播音员声音:“飞往香港的班机就要起飞了,请旅客登机。”

郝相寿出示证件,进入检票口。



陈虎在暗室冲洗刚拍完的底片,焦小玉帮着他操作。自从陈虎拂袖离开焦小玉的家,他 们的关系像两块僵挺的新布,蹭一下就会发出声,这使他们双方都很苦恼。焦小玉神思恍格, 碰翻了一个杯子,“沈嘟”一声粉碎。

陈虎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干更快些。”

焦小玉摔门离开暗室,她靠在门外赌气,突然想起杨可所说“两台车换一顶乌纱帽呗, 这个人想当官都想疯了”,她想把这个重要情况告诉陈虎。她举起手,想敲暗室的门,手又 缩回去。坐到办公桌前怔怔出神。

陈虎推门出来。

“小玉,你病了?”

“没有。”

陈虎拿出中年女人走入追悼会场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半身,一张是人头特写,她梳短发、 戴近视镜,三十五岁左右。

“这个人叫张芝兰,是套汇案主犯易新的妻子。易新是财政局的一个科长。易新有三百 五十万赃款没有下落,我继续追查这三百五十万时被调出“11.2”案件,也就是在那次, 我被一辆摩托车撞倒,还有人特意在我脸上留下了这个纪念,大概是警告我别多管闲事。对 没有追回的三百五十万赃款,我一直觉得有问题。而张芝兰出现在何启章的追悼会,这意味 着什么呢?是对老领导的怀念,还是对老首长的幸灾乐祸?也许还有什么更深刻的原因?”

焦小玉不以为然地说:“也许什么原因也没有,就是接到了何可待的通知,来凭吊一下 罢了。”

“嗯,也许吧。市委市政府从领导到普通干部,没有一个人去参加何副市长的追悼会,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和何副市长是什么关系?要一个一个去调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是,陈虎。你顶多也就交给我清理外围这点事。”

“你再看这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崔燕。

焦小玉对这个形象太熟悉了,撇着嘴说:“这不是时装模特崔燕吗。”

陈虎把~盒录像带送进录像机,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画面是何启章视察钢铁公司的新闻,陪同他参观的是孙奇。

播音员的声音:“今天上午,何启章常务副市长视察了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向何副市长 汇报了钢铁公司扩大国际合作所取得的进展……”

陈虎指着画面上孙奇的身影。

“孙奇这一条过去,就是关于服装节的专题,我快进一下。”

屏幕上迅速闪过刮风般的掠影。

陈虎操纵遥控器,画面顿时清晰。

电视机画面上漂亮的时装模特们在台上走来走去,展示各种风格的时装。为首的时装模 特正是照片上那个身材婀娜的姑娘,她仪态万方,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风情万种。表演结束, 焦鹏远、何启章和千钟走上舞台与演员握手。

陈虎按动遥控器按键。

画面在何启章与出众的女模特握手时定格。

焦小五又是一撇嘴,“没想到陈虎是模特的崇拜者。她的录像资料都找到了。”

陈虎感到焦小玉的敌意。

“焦小玉同志,我说过,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崔燕和何副市长没有什么交往,何可待 怎么把她列入生前友好之列?只是泛泛的关系,崔燕也不一定会来呀。”

陈虎把崔燕人头特写照片拿起细看。

“你看她的眼睛……”

焦小玉把照片从陈虎手中夺下,放在桌子上一堆照片当中,他们大多是男人照片。

焦小玉悻悻说:“行了,陈虎欣赏女人的照片,抒发感慨,不见得是工作吧?这么多男 人的照片,你怎么一张也不看?也许男人能提供的线索,比这两个美女都重要。”

陈虎烧着刀疤,“焦小玉同志,你说得对,要把这些照片—一查清楚,他们叫什么?什 么职业?与何副市长什么关系?这个由你负责。”

焦小玉摆弄那些照片,把男人的照片整理在一起,装进一个信封,把崔燕、张芝兰和另 外几个女人的照片整理在一起,塞到陈虎手里。

“陈处。我明白了,这些糟老头子,由我来负责。这些漂亮女人,由你负责。你是这么 分工的吧?”

陈虎苦笑。

“唉,焦小玉同志,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了,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敲打我,会分 散我们的注意力的。这样吧,马上下班了,我请你吃饺子去。”

焦小玉抿嘴一笑。

“饭馆不行,礼尚往来,我是亲手给你包的饺子,你也得亲手给我包饺子,而且必须在 你家。”

陈虎感到有些为难。

“你包不包?”

“包,包,只要你不嫌难吃就行。”



陈虎一室一厅的家显得非常拥挤。

厅很小,其实是个三平方米的过道,摆着洗衣机和自行车。

卧室不得不兼书房兼餐厅,三个书柜、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把房间占得 满满的,还支着一个油画架,油彩和调色板乱堆在水泥地上,墙上有陈虎写的毛笔字和他画 的风景油画,写字台上铺着一块写毛笔字用的毡垫,几十支笔挂在笔架上,烟缸里积满烟头。

窗台上摆两盆茂盛的兰草,写字台一角摆着一个圆形的金鱼缸,书架旁只有一只旧沙发。

焦小玉站在门口,觉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她从这屋里的一切感觉到陈虎是一个兴趣广泛、 热爱生活,却又杂乱无章的人。

她爱每一件东西透露出来的信息,洋溢着生活的芬芳和进取精神。

陈虎挠着刀疤。

“太乱了,真不好意思。”

焦小玉绕过油画架,坐在沙发上。

“我喜欢乱,乱使人无拘无束,我喜欢你这狗窝。陈虎,你还会画油画?”

“早扔了,学过几年。”

焦小玉指着墙上的两幅油画,“是你画的?”

“那是几年前画的,不怎么样,瞎画。”

“有点梵高的味儿嘛,不错。送给我吧。”

“你要喜欢,你就拿走,别说是我画的,免得别人笑话我。”

“你去包饺子吧,我在你这个狗窝先舒服舒服。我要等吃饺子时再和你算账,这叫一报 还一报。”

陈虎到厨房和面,他干脆利落,把揉好的面放在板上的小盆里,然后切芹菜,用水搅猪 肉馅,一阵忙乎。

焦小玉很有兴趣地瞎翻,每一样东西都使她觉得新奇、亲切。她从沙发旁边找到了画架, 打开一看,愣住了。

一张白纸上是用炭笔画的女人头像素描,而这个女人正是焦小玉本人。画得准确、传神。

下面有两个炭笔字:分手!

焦小玉轻轻抚摸着画纸,感慨涌上心头。

厨房门一响,她赶紧把画夹合上,放回原处。

“小玉,你看馅行不行?”

焦小玉进了厨房,这里倒是整洁干净。

“厨房比屋里还干净。”

“那是因为我很少用。你看馅咸淡合不合你回味?”

“你倒真麻利,我尝尝。”

她用筷子夹了一点,放嘴里品尝。

“挺香。还是我帮你包吧,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焦小玉洗干净手,熟练地擀皮,陈虎包馅。

饺子很快进了锅。

陈虎回到卧室,打开折桌,取出一瓶中国平红,摆两只酒杯并倒上酒。

焦小玉端着两盘饺子进来,她转回厨房,又拿来一瓶醋和两个小碟、两双筷子。

陈虎把一杯酒送到焦小玉面前,举起另一杯。

“来,欢迎你到我的狗窝做客,干杯。”

“狗是人类的朋友,干杯。”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焦小玉夹了一个饺子放进陈虎小碟,自己也夹了一个吃。

“真香,陈虎,你手艺不错。”

“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

陈虎话一出口,觉得过于亲昵,止住不说了。

焦小工放下筷子。

“说下去呀。也有我的一半是不是?我们俩应该是一个人,是不是?陈虎,你说,你那 天为什么拂袖而去?”

“吃完再说行吗?”

“不行,那天也是刚吃,你就走了。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也不吃,也马上就走。”

“这又何必呢,包了半天。”

“我那天还是一个人包的呢!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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