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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六翼天使-第25部分

小说: 六翼天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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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劣诘サ鳌N野淹贩⑷境杉睦踝由D翘旎保芮宓V皇茄塾氨冉仙睿瑂moky eyes。在婚礼上,这样的装束其实有点过暗。像MaxMara黑白广告上的味道。 
妈妈在门口仔细地打量我。我笑笑,问她,怎么样? 
她却问我冷不冷。 
我在车子里想,去参加这个婚礼,简直就是一次工作。说不定可以和这些代理商认识,以后方便在上海多做一些选题。投入一个工作的最可怕之处,莫过于把任何事情都和工作扯上关系。而那个代理商手上的客户的确非常有诱惑力。 
我到了宾馆。那是一个很开阔的大厅,上面完全是开放的,可以看到大楼的顶层那个玻璃天窗。这个大厅以上的楼层都是客房,围绕成圆形,往下可以看到灯光璀璨的宴会厅。她和丈夫光鲜灿烂地在入口处,正在和别人照相。看到我,张庭那张刷成雪白的脸一下子夸张起来,她惊呼着,我们小心地拥抱,她的礼服下摆非常庞大。她说,你怎么瘦得这么酷啊? 
这不是一个非常家庭化的婚礼,亲戚都安排在内里的包厢,外面大厅里的,都是一些同事或者同行。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并非很雀跃,带着一种公事化的表情。我觉得这样很糟糕。我和张庭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我们一起疯过,就是这样。我们还都是沈越的女朋友,虽然当时我不肯承认。我想这样的场合,一定是不会见到沈越的。 
但是小姐领位就那么准,一下子把我领到沈越的身旁。我看到那张桌子上,基本上都是张庭的同学。好几个人都脸熟,可是名字却一个都叫不出来。 
沈越坐在那里,笑着点点头,很持重的样子。我们彼此打量着,并不说话。后来,来了一个时髦的女子,坐在他的另一边。他才说话,说这是我女朋友。我说,你结婚要告诉我一声的。他说,只要你不失踪我就告诉你。 
这时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一切仪式开始上演。我们都保持微笑,默默地听,默默地鼓掌。那个主持人非常搞笑,知道张庭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故事,人们听得懂所以哈哈大笑。可是我不懂。 
沈越轻声地陪我说话,“这是她的第二场次了。第一次是专门的家庭盛宴,那天张庭的老公喝到彻底不行,闹洞房玩儿尽了通俗把戏。”他看着远处的新娘子,她刚换了第二套礼服了,薄如蝉翼的紫色纱裙,将整个背露出来,腰身掐得很细,下面的群摆层层叠叠,直拖到地面。他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结婚呢?我说我不知道。我看他的脸,肌肉已经有点松弛了。我总是觉得已婚男人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松弛。那种属于年轻的紧绷绷的感觉不见了,没有什么从那种肌肤里爆发出来了。 
我问了些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情。她在一旁回答,我们隔着他,非常有礼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居然是一个幼儿园老师,谈吐之间足够有礼节,却也很苛刻,是那种不容易交流的类型。我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在一个宾馆大堂演奏钢琴,那时她刚刚工作,晚上打工,弹琴。我在大堂做助理。就这么听了几天,每天看她一个人文文静静的,一个人收拾好东西回家,还会把口红抹掉,就喜欢了呀。”我们都笑,真单纯。 
“看到好的,一定不要错过。否则后悔的总是自己。你说对不对?”这是沈越的总结。 
“人家栗云那么有主见,一个人在北京创事业,还要你教?”他女朋友轻巧地一笑,挑了一块西瓜,继续说:“那些时尚的杂志都要教别人怎么化妆、怎么恋爱、怎么留住爱人,还有怎么处理三角关系、办公室恋爱……多得不得了。人家都做主编了,自然是什么都懂经的啦!”   
《二十五岁》第五章1(3)   
“怎么可能?我们做杂志的既没有时间玩儿爱情游戏,也没有财力物力精力去买那些大牌子衣服。累得要死,只是为了让读者看着眼红。” 
“栗云啊,你自己不谈恋爱,怎么去做那些文章呢?”沈越突然问,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这是一个刁钻的问题。我仅仅在“时尚主题”和“情感话题”中锻炼自己的爱情观,却不敢承认自己竟然没有一次真正的恋爱。我有时想起我想成就一个男人和一个爱情的誓言,觉得已经力不从心。我会一次又一次想起小姨,我相信她是为了成全我,才离开的。但是她究竟成全了什么呢? 
“我不写。编辑出题目,作者交作业。”我也去抢了一块西瓜,一口咬掉那个三角的尖头。他作恍然大悟状。这时,张庭换了第三套衣服,正在朝这个桌子走来。他们拿着香槟酒,彬彬有礼。和这一桌子的老朋友都逐一碰杯。 
“栗云,不要逃那么远,杂志上海也可以做。北京那个地方,对皮肤不好。你快点儿回来,我真的分你一个。”她显然还想多说,可是下一桌宾客在叫,她被老公拉过去了。 
我坐下来之后,觉得今日事已毕,可以撤了。临走,还需要问一下:“谁给我她们现在的联系方式?”有一个熟人报给我听。我拿手机记下来。那是她们宿舍的一个女友。她问我:“你走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认出你来!你大概把我忘记了吧,我的床靠窗,在范笑阳的下铺。” 
我一愣。是啊。范笑阳。没有她,也许就没有这场婚礼需要我参加了。 
“笑阳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她耸耸肩膀。我们彼此一笑。 
然后我就起身要走。沈越也要走。我说:“对,我们是同路。” 
“不同路了。老房子卖掉了,买了新房子,但是还是要送你回家。” 
我们一起走了,他坐前排,我和他女朋友坐后排。一路上谁都没有怎么说话。我悄悄打量他的女朋友。最后下车的时候,沈越也钻出来,他说:“我坐到后面来。” 
于是我和他面对面,单独的,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逗留许久,突然伸出手来。我居然本能地想躲开。为这个冲动感到很难过。 
“一个人开心点,在外面当心点。”他以一个中年男子式的关怀口气对我说。然后我们握手。我们就没有说再见。   
《二十五岁》第五章2(1)   
和家人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平静而温馨的。当然我们会谈起小姨。她给外婆和妈妈打过电话,就在几天前,因为冬至的到来。我说我和她已经没有联系了,她是不是回了G岛?妈妈颇为奇怪,她说,你们怎么会没有联系了?一起在北京的呀。 
我一时语塞。 
“是不是你搬家了以后没有通知晓桐啊?” 
“是,是这样。我太忙……都没有留意。” 
“她打电话来,好吗?” 
“好像挺好的。她结婚了。和那个岛上的房东终于还是结婚了。这样也好,这么多年,毕竟有感情的。那种一见钟情啊……”妈妈使劲摇头,“不牢靠的!” 
“阿贵终于还是追到她了!” 
“对,你见过的。说说那个人怎么样?” 
“那个人比小姨小,小挺多的。但是人非常好的!什么都为她着想。在北京的时候还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新茶叶呢!” 
“妈妈,怎么样,还不错吧!”妈妈转过头,对外婆说。外婆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话题立刻转向我的恋爱问题。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说,“等确定了再说吧。着急什么?” 
“你看人家张庭。” 
“人家的老公大她十一岁。” 
“那不是和以前大阳差不多。人家挺好的,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说断就断。” 
“别提他了。他的确是个好人。但是我不喜欢他。” 
“喜欢?可以培养的呀!你看晓桐,以前那么张扬,现在还是嫁了人,还是嫁了一个岛上的土著居民!” 
“不要这么说人家!阿贵不是土著。真难听。” 
真是的,身边的人一下子都变成了榜样。按照我妈妈的逻辑,我真是“看”都来不及看,学哪个都比现在强。 
圣诞节过后,杂志社那边打来一个电话。说上海有一个慈善艺术拍卖,要我去参加一下,那里大多数是圈内名人,算是千禧年的一次重要的社交活动。因为我们杂志是月刊,关于千禧年的专题早就提前做了,这些活动只是留一些消息资料,放在下一期用的。 
那个元旦,可能是最热闹的一个元旦了。1999将变成2000。人们想了各种方法去庆祝。舞会、PARTY的邀请函一张接着一张。我逃离北京,也有这个原因的。可是既然上海有活动,那么就去吧,反正也是闲着。 
拍卖活动是在12月30日下午。 
我还是穿着那套衣服,带来上海的衣服本来就不多。不过不是smoky eyes,相对来说,这次的比较亮,头发打湿,拢到耳朵后面去。我不习惯买很多衣服,而是买一些可以打乱了穿,但是依然很服帖、质地优良的款式。 
自己的注意力已经习惯性的放在自己的形象上了。其实不是让自己更美、更出众,只是想用那种感觉让自己自信起来,在各种场合不至于缩头缩脑。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职业本能。我又开始戴隐形眼镜了,而且有好几种颜色,有时换换瞳孔的颜色也是非常让人开心的。可是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最想要的方式是每天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装,在需要看仔细的时候架一副又轻又薄的眼镜。没有什么比放松更舒服的了。越精美的装束,越是让我紧张。 
30日下午,我就是带着一点慵懒,带着一点紧张,慢慢地走进大厅。那是一个铺着地毯的酒店,在二层的诸多会议厅中,这是最里面的一间。我走进去的时候迷路了。我问一个服务生,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个楼层是回字形的,电梯在中间,那个厅在外圈的最右侧。” 
我觉得他说“回字形”,非常奇怪,好像特地说给我听的。 
拍卖会开场之后,第一件古玩是清代的粉红玻璃香炉。远远看过去,炉腹下垂,炉足短小幼圆。看不清,我低头翻资料。一张放大的照片,能显示出表面深浅不均的仿珊瑚条纹状。叫价的人此起彼伏,与我无关。我随手翻看着资料,还有铜镜、漆壶和花瓶。我不由得觉得闷。索性抬起头来,看着人群。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只看得到前面人的背影,那些举起的牌子,从袖口露出的表带、或者手腕。我决定提早离去,这里坐了一些名人,商人、艺术家、海外华人……我想等这只小香炉拍完,就悄悄离去。 
有人晚到。第一件拍卖品总是相对平庸。一般来说越到后面越有好东西。可是迟到总是不好的。我听到后面一排人们在让座,移动位置,衣服摩擦。有人说“对不起”,我下意识赶紧回头。 
真的是斯璇。 
只要一个声调,就可以听出来。他已经走到位置的中央,那里有一个空位。他坐下来,迟疑地看着我,我们点头示意,不得不安静下来。 
拍卖进行了一个小时,其中有一个休息,但是他在和一个朋友交谈,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抽着烟。主持人说,还有一件最重要的艺术品留着下半场。 
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我还在那里正襟危坐。斯璇在我身后,叫了一声,他说,“出来一下。”我走出去,非常拘谨,低头看着腰带,它有点歪了。 
我们在走廊里对话。他问我下半场要听吗?我摇头,说根本与我无关,杂志社嫌我太轻松了,所以才让我来吧。他笑起来。他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瘦而高。   
《二十五岁》第五章2(2)   
“那一起走吧。我是过来找一个朋友的,他看中了一个铜镜,结果没有拍到。” 
“好。我早就想走了。”我们开始往外面走。 
“那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那些古董很好看啊。” 
“撒谎。你坐那么后面根本看不到。” 
“看照片。” 
“还是不肯承认。” 
我笑起来,知道他在逗我。本来我就在撒谎啊。 
“你回上海了?” 
“不是,探亲,过了元旦就回去。你呢?” 
“来上海看朋友,也是过了元旦回去。” 
“真没想到在上海碰到。” 
“一起吃饭吧。” 
“还早呢。” 
“那么先喝点什么。”我们走到电梯口,他伸手按了电钮。 
“不了。我们回北京再见也行。晚上我说了要回家吃饭的。”我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和他一起吃饭,我没有准备。 
“那给我你的电话。” 
我拿了张名片给他。我们进了电梯,他还在看,说:“变化真大。小记者变大主编了。” 
“那回北京我请你吃饭。你电话没变吧。” 
“没有。丢了一次手机,但是号码没变。” 
“一样。我换了一台电脑,就把OICQ的密码忘记了。”我又开始撒谎了。草稿都不用打。 
“怪不得。不见了。蒸发了一样。” 
“别夸张了,就是忘记密码了。” 
我们在酒店门口分手,两个方向,叫了两辆出租车。车上我总是在想那个服务生说的话。 
五天以后,我不得不回北京。新的一期杂志要开始做了。好多事情在放假之后汹涌而来,似乎假期是一种笑里藏刀的报复,给人们一点甜头,然后变本加厉。我接了主编的电话之后,突然留恋得不想走。我陪妈妈做饭、给外婆擦身、陪爸爸看股票……甚至都不怎么出门。 
妈妈送我到机场。她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我是上了飞机才觉得难过起来。回想一遍,心里莫名的有种惶恐不安。   
《二十五岁》第五章3   
电脑上的光标,一闪一闪,犹如心跳。我一个字儿也打不出来。电话线已经从MODEM身上拔下了,为了阻止自己轻易上网。上网突然又变成了一种指向,直指一个人的存在,一个ID的存在。可是我的手上有将近5000字的采访稿子要完成。采访机在我和电脑之间,哑哑地看着我,不敢出声。整理录音,本来是可以交给编辑助理做的事情。可是我把它揽下来,为的是让这个夜晚必须有所成就,工作是强心剂,它是烈性的安眠药,让情感压抑在体内,我看得到它的形状,匍匐在血管中、皮肤下的密集状态,可是药性发挥的时候,它们只能匍匐着,假寐。 
空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晚上十点半,我拉开红色的窗帘。城市的地下,真的有岩浆吗?那种红色的、奔涌的、无限炽热的血液,真的存在吗?北京是灰色的,又是一个雾蒙蒙的夜晚,根本不用去关心“污染指数”之类的数字,因为它们从来不给人们以信心。远处高楼上的红色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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