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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秋天的童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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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下起了不算小的雨,若阿伦打的是重温旧梦的算盘,只怕要让他失望了。   
他静静地将车靠路旁停放,叮叮咚咚的雨声敲打着车顶,看样子雨势一时三刻是不会停了。阿伦任车子发动着,微弱的空调虽然抑制了玻璃上水气的凝结,却也增添了车内冷清的气息。收音机里,不停地播送着国语歌曲,泰半都是我不熟悉的新人歌手,不过我也没有多仔细聆听就是了。   
下意识地瞧着驾驶座的阿伦,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凝视着远方,额头上些微渗出的汗珠,我感觉得出他努力地思索着和我攀谈的字句,这和平日妙语如珠的他实在难以联想。   
看着他的沮丧焦躁,我却跟着难过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背叛?又为什么背叛后要后悔?”我在心里,面对着偌大的空虚心情质问着,得到的响应,却只是一遍遍无意识的回音。   
电台节目的主持人,介绍着即将播放的曲目,歌名似曾相识,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这才想起阿杰曾经同我提起,他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就仔细听听,或许对于宣泄心情有些助益。   
对了,那首歌歌名唤做“讲真话”,是锦绣二重唱的歌曲。   
“   
我好沮丧我爱的人撒谎你说不爱我才爱上她和变心不一样敢问已经很傻还逼你要回答只是我真的不明白啊能不能不要怕讲真话说不爱就不爱了吗想要忘了就能不再想了吗爱凭感觉不念旧牵挂不是有点可怕爱永远比想的复杂说不爱就不爱了吗最火热的一定是最好的吗那一次旅行坐在星空下说着永恒的是谁啊你的眼光有些疲倦迷茫我想心再酸也别再讲沉默后又求你讲真话   
”   
歌曲播放一半,我的灵魂就被震慑住,思绪先是冻结,然后被大量纷乱的念头朝四面八方撕扯。阿杰说他聆听到这首歌曲时,忍不住为我红了眼眶,我呢?我该怎么呈现这首歌曲带给我的冲击?   
节目仍进行着,歌曲似乎还没有结束的迹象,但那一句句的歌词,却仿佛一把把锥心利刃,毫不留情地凿进我的内心深处,我感觉到自己淤塞已久的心血,从一道道缺口狂泻而出,在身体里窜流找寻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时,只见阿伦拿着面纸,正擦拭着从我眼眶中不断溢满出来的泪水,口中不住地道歉。   
原来,宣泄心情的方式,最后也最有效的方式,还是流泪。   
收音机已经被阿伦关掉了,我想他还不至于迟钝到不知道引我哭泣的导火线,尽管如此,我还是止不住泪水,说我怯懦也好,说我示弱也好,面对他小心翼翼拭去我泪水的动作,我就是没有办法伪装坚强。   
视线穿过朦胧的泪光中,我看见了阿伦也红了眼眶,一滴眼泪正悄悄地滑落。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他拭去眼泪。   
阿伦一把抱住了我,将我的脸埋入他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充斥着我的鼻腔,剧烈的心跳声,撼动着我的听觉,有一瞬间,我想挣脱他的拥抱,从心底却有另一股异样的心情,要我就此耽溺,不要违背自己情感所渴望。   
过去的点点滴滴,不论甜蜜,不论苦楚,全部涌上了心头,我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更不可扼抑地奔流,刻意囚锢的情绪如溃堤江水,随着哽咽完全呈现。   
阿伦轻轻地推开我,托起了我的下巴,他闭上了犹沾着泪的双眼,朝我的脸靠近。   
就这样?就只是这样?一切就真能这样回到不曾发生过?   
我低下了头,用力地推开他。   
“小梅……”阿伦对于我的反应感到失望。   
“我想回家了……”我试着恢复平静,望向窗外说着。   
阿伦没有多说什么,顺着我的意思送我回家。   
“先把你该完成的工作做好,而你怎么做,我自有打算……”下车前,我静静地说着。   
阿伦只是点点头。   
真的懂吗?真的懂该怎么做吗?对于阿伦,我实在没有把握。   
阿杰要我多用理智,不要太感情用事,只是,一切似乎渐渐失控了……           
     
第九节 尘封         
     
虽然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有些事,不需要日记,回想起来仍会历历在目。那些过了好些年没有触碰本该模糊,一旦开启却又宛若昨日。   
我还记得那是升上大四的暑假,假期已经接近尾声。由于自己是插班大学,而且还是三年级,所以真正享受到的大学生活,远不如同班同学来的精彩。朋友们都是在一二年级时疯狂地度过,升上三年级后便开始为了继续升学或就业早早准备。而我便只能利用假期尾声安排些活动。   
小梓邀请我到台南作客时,我几乎是毫不考虑就答应,因为自己正愁不知上哪里充电,好迎接开学的忙碌。算起来已经连续三年造访台南,对当地却仍认识不多,前两年都是为了考试,甚至还碰上大风大雨的台风天。今年的心情便完全不同,没有考试的压力,纯粹去渡假。   
真的放松了心情,才会注意周遭的点滴,台南真是个燥热的城市,远不及台中老家的凉爽,为此我不得不钦佩小梓,能在这样的气候下完成学士及硕士修业。换做是我,或许会为这暑气所折服。   
尽管是暑假,但正值小梓升上硕二,大多数的时间得在成堆的药品仪器里打转,没法引领我四处参观,这样也好,不必顶着偌大的太阳沿街挥汗。没有出游的时候,我便待在小梓实验室里休憩。或者浏览网络,或者阅读书籍,日子倒也轻松惬意。   
同一个实验室里,除了小梓及她的男友阿豪外,还有几位硕二学生及硕一新生,硕二的学生多半如火如荼地着手论文的实验,而硕一新生多半埋头苦读之前学长们的论文著作,以了解实验室研究取向。   
这便是与阿伦结识的开始。   
很难想象,有研究生会在将开学时,才找指导教授报到。他初踏进研究室时,碰巧其它人都聆听贵仪中心所开的仪器操作课程。独留下我一人在计算机前浏览网页。   
“请问你知道结构分析实验室在哪里吗?”他放下背包,朝我问话。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这间实验室的学生。”我嗫嚅地响应。   
“是吗?”说着,他到研究室外晃了一圈,回来后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瞧着他,心底七上八下,祷告着小梓快些回来,好解决这尴尬的场面。   
“我是这间实验室的硕一新生啦~刚来!老板要我找结构分析实验室的学长认识一下,这跟我以后要走的研究路线有关。”他倒是大方地介绍自己,我朝他点头微笑。   
由于鲜少跟男孩子独处,这样的局面已经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我只得坐回小梓的座位,把心思放在网页的浏览上。   
他见我没有反应,索性摊开桌上的报纸阅读新闻。   
不知过了多久,研究室的门开启,回头一望,正是研究室里的其它成员上完了课。   
我看着甫进门的阿豪与他展开谈话,而后相偕离开研究室,看样子阿豪是要引领他去另一间研究室。   
小梓倒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注视着我正在浏览的网页。   
“这人是你们实验室硕一的新生?”我随口向小梓询问。   
“是啊~不过这家伙很敢!其它人一考上研究所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不然最少毕了业暑假也会提早报到,只有他都快开学了才来,我也是第一天见到他。”小梓一股脑儿地描述了许多,看样子此人给她的最初印象似乎不太好。   
由于我将于次日离开返家准备开学,所以小梓提议当晚到KTV唱歌,基于研究室同窗情谊,阿豪也询问了他,他爽快地答应同行。   
“你有交通工具吗?”阿豪询问他。   
“等等要去买,你们有认识的机车行吗?”他的回答很特别。至少是“有”或“没有”外的第三个答案。   
“那好,小梅晚上可以坐新车~”阿豪很爽快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朝我望了望,脸上有着爽朗的笑容。   
“原来是替我找司机啊?”我在心里嘟哝着,这几天都是小梓骑着摩托车带我四处观光,这才注意到的确是该另外觅请司机。   
坐上他的车,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骑着,他说新车前三百公里还是引擎磨练阶段,骑快会影响寿命。   
那是一段平稳的路程,同时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许维伦。   
结束了一夜的欢唱,他尾随着阿豪与小梓的车回到他们的住所,临行前,我向他道谢。   
“别客气,新车第一天上路就载了个美女,这可是个好兆头,我才要跟你道谢呢~”阿伦笑着说。   
“这……”面对他语态自然的赞美,我不禁羞红了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响应。   
“掰掰~”他朝我和小梓道别,扬长而去。   
“掰掰~”伫立在原地,脑海里还为着方才的赞美心猿意马,连简单的挥手道别都显得有些慌张。   
真是奇怪的心情。   
向来,我就不崇尚一见钟情,这样的狼狈,或许只是困惑于他的言语之间,让人猜不透是真诚亦或是客套。   
无论如何,这只是段造访台南的小插曲。是真诚亦或是客套?往后应该都用不到……   
在相遇的最初,我是这样告诉自己……   
※ ※ ※ ※ ※   
因为是插大就读大三,升上大四后,课程并没有比较轻松,许多学分必须赶紧补修回来。   
尽管如此,白天的时候,我仍找了份学校内的兼差工作,打打零工,总胜过睡到日正当中。因为这样的因缘际会,接触网络的时间变得频繁,在我学会使用BBS后,便常到小梓驻足的站上以信件互通有无,偶而同时在线上就丢丢讯息热络一下感情。   
也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跟阿伦有了后续的接触。   
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最初接到他的讯息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拐弯抹角中他逗得我莞尔,禁不住我扬言离线,才肯表明身份。   
“干嘛不一开始就明说咧?”我又好气又好笑地传讯息给他。   
“这样你才会印象深刻啊!”他这么响应时,我没有反驳。   
在相识的最初,便只是这般淡而随遇地往来。或许是透过了网络,有别于面对面的接触,和阿伦之间一点别扭生疏都不曾感觉。   
他也很坦白地告诉我,他陷入了网络三角恋情里。   
我实在不懂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地当个好听众,阅读着他的讯息与信件。他将自己的沮丧与失意毫不保留地陈述。我偶而回个信,要他好好振作,或者继续加油。   
是因为并非真正的熟悉,所以不必担心暴露自己会被攻击吗?他的倾诉,反而让我感受到一种信任,相对地也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如此的动机,却造就彼此的信赖。   
很奇怪是吗?即使当了一年多的情人,历经分手的情劫,回想起当初,我仍不明白向来保守的个性,会这样轻易地接受一份友情。   
甚至,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它蜕变成了爱情,我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却又难以抗拒地接受阿伦进驻我的生命。   
相爱的最初,总是最甜,面对隐藏着的问题,阿伦总不以为意,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保证,我也因此以为可以克服。   
相较之下,同样保守温和的阿杰,因为和我一样留意到症结,彼此反而跨越不了界限。   
服役中的阿杰,很少打电话给我,但规律地每周捎一封信,向我报告着他数馒头日子里的点滴。我的回信并不如他的频繁,除了课业繁重,能静下心来写信的时间并不充裕外,假日时间阿伦会从南部来找我,这使得每回写信时,多半都以道歉起头。   
或许是因为回信的频率减低的缘故吧!阿杰在来信里直接问我是否有了意中人?面对着他的问题,我却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尽管阿杰许久前便以玩笑般的口气叮咛我,一旦心有所属,记得向他索求祝福。但他真能如此潇洒吗?我怀疑那只是强颜欢笑的伪装,在坦白与隐瞒间,我斟酌着将伤害降到最低的选择。   
“我必须相信阿杰!”坦白面对自己的心情,我将阿杰定位在不可多得的好友,在我们往来的过程里,他扮演着引导的角色,当我询问他关于男孩子的种种行为与心态时,他的分析总是客观而无所隐瞒。甚至是他坦承欣赏我、喜欢我的时候,其举止动作都让我感受到自在而没有压力。   
这样的感觉,让我我相信他是衷心盼我过得好,不会因为是他或阿伦而有所差异!   
当我这么想时,我决心写一封信告诉阿杰,向他索取他曾经允诺的,也是认识以来我唯一任性希望他能给予的祝福。   
不过,信件还没有到达他的手上,便让他撞见我和阿伦在一起。   
耶诞夜那一晚的情况太过混乱,我甚至没有办法找到和阿杰独处的机会向他解释。我只记得,他一眼瞧见依偎在阿伦怀中的我时,先是诧异而后复杂的表情,尽管转瞬间他恢复了笑容,但我清楚地知道:他还没有看到那封信!   
后来,阿杰跟在场不管认不认识的人干上了好几瓶啤酒,我看着他一瓶接着一瓶开启,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的动作。在旁人的眼中,他喝得很亢奋,听到喜欢的歌曲时,还能高声唱上几句,我却从他近似嘶喊的歌声中,听见他的失意。   
“阿杰还不知道吗?”坐在身旁另一侧的小梓,在我耳边小声地询问。   
“我写了信给他了,可能他还没收到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他……”我难过地回答小梓。   
“没关系啦~阿杰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会记仇,让他疯一疯,过几天就恢复了。”小梓这么安慰我,我只能在心里祈求真能如此。   
聚会结束后,阿杰在朋友的护送下搭夜车返回台北,我跟阿伦则缓缓地步行回阿伦的住处,一路上,阿杰望见我的眼神,不停地以慢动作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我瞧见了其中有难过……还有绝望……   
“怎么了吗?”阿伦瞧出了我的不对劲,停在我面前询问我。   
如果隐瞒阿杰造成了如此深刻的创伤,那我绝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阿伦身上。一边留着泪,我娓娓地道出来龙去脉。   
“放心啦~如果他真像你口中叙述那样成熟懂事,那他今天的表现应该只是一时失控罢了~”阿伦摸摸我的头安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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