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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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先生,就是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他复看向我,那伤人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把我推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这么大的器量,愿意穿别人穿过的破鞋!”
破鞋……
破鞋……
他的话一说完,我只感觉我的心都快要痛到麻木,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却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在瞬间碎了,我甚至听到了它破碎的声音,如此清脆,如此响亮,再也拾不起来。
也许是看到我一脸受打击的表情,顾骏城显得越发的来劲,“如何,听完我说的话,不知这位宇文先生还有没有兴趣穿我不要的破鞋?”
宇文赝先前只是很聪明地置身事外,本来是不想干涉我与顾骏城的谈话,却在听到顾骏城直指向他的问话时,他的脸上明显地浮出了一丝怒意,却马上被他惯有的笑容所掩盖。
“好啊!”宇文赝耸耸肩,笑得无害,看着顾骏城的眼睛却犹显犀利,“小时侯我家里也穷过,鞋穿得再破也舍不得扔,导致现在鄙人正好有一个恶趣味,专门搜索破鞋当收藏。顾先生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拿给我啊,假如有一天你引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我把你的破鞋拿到网上去买,哇!”他眼睛晶亮作向往状,“那可是像顾先生你这种战争分子穿过的鞋啊,肯定比希特勒用过的东西还值钱!对了对了,顺便到时我还会提醒一下买家们,留意一下你穿过的破鞋臭不臭,和普通人的相比有何不同之处!毕竟,你的口气实在有点不怎么清新,我怀疑你的脚也……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么?头上长疮,脚下就会流脓……”
一番似开玩笑的话,却被宇文赝偷换了概念,嬉笑怒骂间,每一字每一句都透出犀利,刺得顾骏城当众变了脸色,“你!”
“哦,对了!”宇文赝放下一直提在手里的狗笼,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还忘记了说,虽然我有喜欢收藏破鞋的习惯,但是我还懂得分清人与鞋之间的区别,不像有些人脑子进了水,头上长了南瓜,连人与鞋的区别都分不清楚还在那里当自己是个人物!”说完,他走过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尖尖的下巴抵上我的头发,“顾先生,我今天慎重地告诉你,张念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喜欢的人,如果下次你再脑子进水,麻烦你走远一点,不要再来骚扰她。毕竟,她是一个人,就算她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你是名人可以不要脸,但张念伶她却还有自己的尊严!还有,我要告诉你顾先生,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将会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你!”顾骏城万万没想到宇文赝的嘴会这么厉害,顿时被宇文赝气得咬紧了牙关,太阳穴上的一根青筋也开始暴露出来。
然而宇文赝却没有再理他,径直提起狗笼,一把揽过我的腰,“念伶,走,我们进屋去。”
我完全还沉浸于刚刚那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未见硝烟的战争里,此时被宇文赝一揽,只能呆呆地点点头,木然地被他搂着往屋里而去。
“砰!”随着宇文赝关门的声音,我与顾骏城的世界终于被分割了开来。
79
宇文赝阖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过来,脑中突然浮现出了顾骏城上次打陆皓明的事,心里不由得一慌,“宇文赝,你快点离开!”我推推他。
“怎么了?”宇文赝有些奇怪地问我。
“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他很厉害的,我怕你……”
“如果我没记错,刚刚那个人应该是顾骏城,C市飞扬地产董事长的儿子,也是现在飞扬地产的CEO?”宇文赝眉一挑,笑着道出顾骏城的身份。
我一愣,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
“傻瓜,”宇文赝摸了摸我的头,“我只是一个兽医,他犯得着跟我较劲儿吗?况且……”他笑得更加狡黠,“顾骏城他不敢动我的,我保证。”
“为什么?”我有几分好奇起来。
宇文赝耸耸肩,“哦,没什么,就是家里还算有些社会关系而已。”又朝我一笑,“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说完,他使劲把我推进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找到我从学校带出来的廉价保温水瓶,倒出一杯开水递到我手里,转身看也不看就一屁股与我并肩一起坐在了房东租房给我时就有的简易沙发上,却立马又弹跳起来,“哎哟,这沙发的弹簧……”
“呵呵,”我端着水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沙发房东租给我的时候就是坏的,不过破了一个洞,我看还能用就没管,怎么,你……”不会被那根破洞里的弹簧给扎到屁股了吧?
宇文赝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这沙发是坏的,那你以前是怎么坐的?”
我耸耸肩,“看着点坐就行了,反正只坏了这么一个地方,我坐在上面又没有什么影响。”
听了我的话,宇文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很久,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现在有什么不要的衣服没有?”他问得莫名其妙。
“干什么?”我问。
“给你补沙发!”
最后,宇文赝帮我房间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检修了一遍,桌子和床腿都不结实,他帮我把它们一一修好,然后又帮我用皮碗把时时堵塞的下水道给疏通了,还教会我自己通下水道的简易方法。最绝的是他帮我补沙发,由于我的衣服都很少,且都舍不得用来补沙发,宇文赝干脆从我的洗脸毛巾上剪下一块,找来针线帮我把沙发的漏洞给补好了,然后找来了平时我不大使用的一块浴巾搭在了沙发上面,这才算大功告成。
“呼!”终于,当宇文赝帮我把最后一项补沙发的工程做好后,他一屁股坐到了补好的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笑睨着我,“张念伶,你是不是一个女人啊?家里竟然简陋成了这样?”
我笑,亦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吹一下喝一口,烫得直叫唤,“喂,现在都有饮水机了,你怎么还在用保温瓶,你也太落伍了一点吧?”
“呵呵,”我亦笑得坦然,“现在我还没有毕业,工作也还没有落实,钱当然要省着一点花才成,总不能让父母辛苦了一辈子供你上了大学还要为你找工作操心,为你的日常生活操心不是吗?而且现在这样,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这里虽然简陋,但毕竟什么都不缺。”
宇文赝听我说完这些话,像盯怪物一样盯了我好一会儿,大大地摇了摇头,“张念伶,今后谁真能娶到你算是真有福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许多现在的女生缺失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不能这样说,毕竟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不同的活法,别人的活法未必就比我差。而且,”我涩涩地说,“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今后谁还敢娶?你刚刚没有听到顾……他说的话吗?”
“嗯?”宇文赝听出了我话里的失落,噌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看向我,“喂,你不会是介意刚刚顾骏城说的话吧?”
“也谈不上介意。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这方面都想得挺开,我对她们也给予充分的尊重。只是,我总认为我自己的身体应该与自己的灵魂是统一的。我不希望和别人一样,爱和性可以分开。想当初我与刘俊分手,就是因为我介意他与肖兰之间发生的事,当初我甚至没有让他有解释的机会就和他分手了……却不曾想,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我也会陷进这样的迷局里,而且不幸的是,刘俊的事可以说是一个谎言,一个骗局,可我却是真的……我想,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一个人,就算他真不介意我有一段这样的历史,我自己也是会介意的。我无法原谅自己这种自甘堕落,却又无法停止……我感觉我自己就像是被命运摆布的一个玩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下去……”
“……”宇文赝皱着眉,听着我向他述说着这些心里从未为外人道的话,眼睛里闪出一丝怜惜,“傻瓜,你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想这些?”
“也许吧,也许别人都可以不介意,但我做不到。我现在感觉很无助,很无奈,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毕竟,我跟顾骏城两年了,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却始终也找不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平衡点。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女人,因为对于别人来说很容易的一件事,却是我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困局。”我抓抓头发,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起来,“我到现在都在想,我为什么要离开顾骏城。跟他在一起,虽然我们有性无爱,却至少还能维持这样一个平衡,我可以像一只鸵鸟一样,只管现在,不用去想我的未来我的今后要怎么办,我可以不要去想我将来的爱人能不能接受我以前的事……可是,当我走出他家门的时候,当他今天这样伤害我的时候,我又感觉很轻松,我太想回到没有认识他以前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没有束缚,没有忧虑……”
“所以,这也就是你不想跟我讲起顾骏城这个人的原因?”宇文赝偏偏头问。
我点点头,“嗯。我真的不想谈起他,因为每一次一谈到他,我就感觉很不自在,觉得有好多事都要去想,却面对。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每天都会是一种折磨……”
宇文赝喝了一口水,“或许,你为何不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想,你可以试着对顾骏城畅开胸怀,真正的爱上他,你们之间有了爱,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我苦笑,“可能吗?宇文,今天的一切你也都看到了,他可能会爱我吗?而这样一个人,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他!他,不值得!而且,”我继续道,“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刘俊一个人,就算他对我再好,我也永远永远也收不回来我的心了……”
“这才是重点。”宇文赝真诚地道,“念伶,你说了这么多,这句话才是重点。你没有跟人家交心,人家怎么把心交给你?就算交给你,你也看不见。还有,你对爱情太过执着,执着到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样的你,在感情的路上,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不可讳言,宇文赝的一语中的直说到了我内心最深的隐病,也说到了我最最不想去面对的事实,于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我转开脸,直觉地想要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站起来,走到狗笼旁边,把狗笼打开,把黑家伙抱了出来,“对了,小家伙还没有名字呢,我想给它取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嗯……我现在只想赚多多的钱,将来给自己和父母买很多很多的好东西……有了!”我提起小家伙的前腿把它抱进怀里,冲宇文赝笑道,“假货,你说,我给小家伙取名叫多多,好不好?多多的爱,多多的钱,多多的房子多多的车……”
宇文赝走过来,蹲在我身边,“念伶,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哦,对了,多多还没有吃饭呢!”我站起来就想去拿袋装狗粮,却一把被宇文赝扯了回来,“念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有啊!”我笑,把自己掩饰得很好,“那,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现在我想先喂多多吃东西……”
“张念伶!”宇文赝一声大喝,“你到底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一股血气顿时翻腾了上来,猛地把多多放在地上,含泪看着他大吼,“宇文赝,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刚刚的话不就是想叫我回到顾骏城的身边吗?好啊,我会考虑,可以了吗?”
宇文赝张大嘴,似乎很吃惊地看着我,“张念伶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你回顾骏城身边了?”他大呼了一口气,“哦,我都快被你给气死了!”
“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念伶你到底是语文成绩太差还是脑袋不灵光?还是你根本是不想懂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叫你畅开你的心扉去学会感觉学会感受,不然你永远也发现不了别人对你的爱和对你的好!”他使劲地冲我吼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念伶,不要困死你自己,不要做一只遇到事情就只会逃避的鸵鸟,”他走过来,摸着我的头发,“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闹的你,真实,也美丽。”
“我曾经也……也打开过自己的心扉,试着去接受别人的爱,可是……”在他这样挚烈与真诚的目光下,我终于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心还在痛着,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冲淡的伤害却不曾在我心灵深处渐渐淡去,反而因为我不曾吐露,这道伤口不仅在发炎,而且溃烂开来,成为我心底永恒的伤痛……
“念伶,我明白你的害怕。也许,无论是刘俊还是关飞,都曾经是你心里的那道伤。但是人不能因噎废食,更不能因为一次感情的失败而封闭自己,忽视别人对你的爱与关心,这个道理你懂吗?”
“不要说了!”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去听宇文赝这些乱我心神的话。
“念伶……”他上前,掰开我的手,“你到底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不要说了!”我使劲地抽回我的手,一拳一拳地打向宇文赝的胸膛,“宇文赝,你太可恶了,你跟以前一样可恶!”泪水也随着我剧烈的动作而纷纷落下。
宇文地站在原地,任我发泄性地捶打着他,却一言不发。猛地,他抱紧我,紧紧拥我在他怀里,“傻丫,哭吧,痛痛快快地把以前的伤心都哭出来,然后畅开心扉,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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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文赝的怀里,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声嘶力竭,哭得筋疲力尽。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竟慢慢地睡着了。等第二天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宇文赝的大腿上,身上竟还盖着他的衣服,还他也坐在沙发上睡得很熟。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慢慢地从宇文赝身上爬了起来。也许是我动作太大,宇文赝竟然在我一离开他的大腿时就醒了过来。
“唔……”他揉了揉眼睛,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