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爱情往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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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镶嵌着他俩结婚照的像框玻璃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估计是昨天晚上他们吵架时摔坏的。郑婕看见我的目光移向那个像框,脸色有些尴尬,她立即走过去用一张报纸把像框掩住。
周建新已经酣睡,我没有在他家久留。郑婕一直把我送到楼下才问我,建新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估计是哭了的。我点点头说,他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我劝了他,但好象不太起作用。
郑婕一脸幽怨地说,我一直认为建新这个人性格很随和,以前他什么事都听我的,我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没想到这次……
郑婕没把话说完,脸突然有点红。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又说,也许他的期望值太高了,喜欢追求完美,而我让她太失望了。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这一说,我想我这就算是报应吧。
我安慰她,建新这人就是有些犟,你姿态放低点,多迁就一下他,过段时间他想通了就会没事的。
郑婕目光忧伤,面色沉重,她说,但愿如此吧。其实早知道有今天,我应该去做一次……她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小声说,应该做一次处女膜修补手术的。
我苦笑了笑,郑婕,你就别乱想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还是多跟建新沟通一下,不会有事的,他火气退了就好了,有什么麻烦你再告诉我。
郑婕点了点头,眼里泪花闪烁。
我上车发动引擎时,郑婕又走到车窗边,幽幽地对我说,姚哥,我好怀念当初和你在网上交流的日子。
说完,没待我回话,她就迅速转身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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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赵 著
第十六章
1、晶莹的琥珀泪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张学友同志在武汉沌口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我找陶胖子弄了两张位置不错的门票,准备和芭比娃娃去那里勾搭勾搭。临到开场前的几个小时,我突然有急事不能去了,我给陶胖子打电话,要他替补上阵。
陶胖子一听我说是陪美女,立即笑哈哈地答应了,他找我借红旗,我骗他说已经送到方成汽修美容去了,要去你自己开赛欧去。他嘟囔道,你小子不厚道,帮你做事还要我出油钱。
我笑骂,你还骗老子,鬼都晓得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心思,为你穿针引线,把一个大美女送到你怀里,只差没帮你脱人家的裤子了,你是不是肾亏了还要老子帮你出营养费啊?
我又给芭比娃娃打电话,说我去不成了,改天再请你喝茶赔罪,我约了武汉第一情圣、电视台真情栏目的著名主持人陶老师陪你去看演唱会。
芭比娃娃在电话那头既惋惜又兴奋地说,姚哥,真的啊?那个陶老师主持的节目我好喜欢看哟,要是你们两个都来就好了。
只有我知道,如果不是会插科打诨,耍点嘴皮子,陶胖子就是一堆狗屎。但我却对芭比娃娃说,是啊,著名的陶老师很难请的,今天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才肯陪你去,你们就好好交流吧。我把交流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估计芭比娃娃没有听出我的话外音,她天真地回答,好撒好撒。
到手的肥肉我却拱手让给别人,这似乎不符合我姚伟杰做事的一贯风格,如果不是因为林雅茹主动找我,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芭比娃娃推上他的贼船,今夜过后,她能不能保住贞洁很难说,陶胖子勾引女人是很有一套的,有时连我都艳羡不已、自愧不如。
有一次,我和他去武大樱花园录制一期节目,我们同时看中了一个在园里背英语单词的美女,我跟她套近乎,美女丝毫不动心,但过了没两个月,我就看见陶胖子开车带着那个美女在东湖边兜风,美女的头就靠在陶胖子的肩膀上,两人的神情异常暧昧。
心高气傲的林雅茹主动来找我,这是我绝对没有意想到的。她约我到中山公园见面,在人工湖边的一个仿古凉亭里,我看见了一身休闲装的林美人,依旧如往日光彩照人,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阴阴的下着小雨,微凉的雨水从雕刻着飞禽走兽的屋檐上滴下来,像缠缠绵绵的情丝。林雅茹的表情不再像上次在上岛咖啡屋时那样冷漠,嘴角有了一缕若隐若现的笑容,说话也像我刚认识她是那样温温的,给人一种嚼棉花糖般的甜腻柔滑的味道,让我突然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姚哥,你还恨我吗?”林雅茹问,她双手放在背后,身子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双幽怨的眼睛看得我心头无比柔软。
“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什么?”我笑了笑,坐在栏杆上开始抽烟。
“可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林雅茹说,“很多时候我想遗忘,想装得满不在乎,可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痛苦。有些夜晚我会失眠,我会时时想起曾经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些让我感动的细节——我帮你满屋子插花;我听你讲你在司门口打打杀杀的故事;我们去雅安碧峰峡,你舍命救了我;我们去吃酸菜鱼,你跟我赌气;我们在江边吹风,我依偎在你怀里,看那个老人用毛笔蘸着水在地上写‘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唯见长江水……’”林雅茹说着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像两滴晶莹的琥珀。
我也听着伤感起来,却不知道怎么是好,我想帮她擦掉眼泪,但又犹豫着,因为这个女人已不再属于我。徐锋蹦达的日子已经不多,可是若干年后的若干年,又是谁会心疼着她的疼,用一方手帕细心地帮她擦泪呢?又是谁会牵着她的手,一起去江边吹风看夕阳红呢?
看见我还在沉默,林雅茹又说:“姚哥,我那天在咖啡屋是故意气你,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气气你,可是气过后,我又会深深的后悔,我会想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往事中那些温暖的细节轻轻拂过我的心头,林雅茹这一瞬的美丽与哀愁让我顿生刻骨的爱怜,我望着她的眼睛,说:“小雅,真的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怪你,其实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以前对你太苛刻了点,希望你能够原谅。”
林雅茹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抽噎着说:“姚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么多年来,追我的男孩子有太多太多,但我一点都没动过心,我把我的感情都藏在我演奏的乐曲中,我在等待,在寻找,可以说这么多年,便是我心灵深处寻找真正的爱与真正的自我的过程。第一次你拉着我的手逃出吉庆街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你坏坏地笑着坐在铁门关的那个酒吧里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心就在莫名地向我低语:‘就是他!就是他!’在雅安,在碧峰峡,当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时,我更是觉得此生非你不嫁,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命已经融为了一体,我的这条命已经不仅仅是属于我一个人,它还是属于你的。可是,你最终却不要我了,我的心就整个的碎了……跟你分手后,我开始信命了,信基督了,我现在每个星期天都去教堂做礼拜,可越是祈祷,我的心灵就越是感知到了这一点,我以前、现在,包括以后都会深深地爱你,因为你曾经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我阴郁的生活。”
林雅茹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说完又埋在我的胳膊弯里哭泣起来,我渐渐感觉到了泪水打湿肌肤的冰凉。抚摸着她的秀发,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醉人的幽香,我的整个心都迷乱了。
林雅茹并不知道,初见她时,我也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啊。我不是一个信主的人,那么我的心又是被谁默默地感应呢?还有,跟林雅茹相处,我的心里不是浮躁,不是狂放,而是像山涧涓涓小溪一样,清澈见底,静得没有波澜。
这,难道不是爱么?
2、迅速融化到一起的松脂
自从在中山公园里和林雅茹见面后,我们又开始频繁接触起来,电话、手机短信、电子邮件不断,有时我们还约了出去散步、喝茶和吃饭,在我们当初恋爱时走过的地方,重温一种叫爱情的东西。
有一天下午,我们在滨江公园放风筝,林雅茹突然说有点累了,想躺着休息一下,我说那就找个茶楼的包厢坐坐吧,要不送你回家也可以。但林雅茹推托说家里借宿了亲戚,茶楼的包厢睡着又不舒服,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迷离,跳跃着情欲的火焰。
我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意乱情迷起来,但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林雅茹红着脸开口说,姚哥,我们去宾馆休息一下吧,那里安静,也好说话。
在香格里拉宾馆开了间钟点房,房间里布置很典雅,吊灯、书桌、台灯、椅子和窗帘都是很欧式的风格。书桌上有台DVD,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不少碟片,有钢琴和单簧演奏,有小提琴和萨克斯乐曲,我们挑选了一张碟片放进去,都是中国民族乐器演奏的经典,坐在宽适的布艺沙发上,我们一遍遍地听《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梁祝》、《胡笳十八拍》等等,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依偎在了一起,她的秀发拂在我的脸上,如缕缕春风掠过冰雪消融的湖面……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有些暖,抱着林雅茹被情欲燃烧得滚烫的身体,我的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半躺在我的怀里,解开了我的衣服扣子和皮带,把手温柔地放了进去……有种潮湿渐渐地让我无法抵抗,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扔在桌上公文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时,林雅茹已经微笑着起身替我把手机拿到了面前,然后她又伏下身去,枕着我的大腿,头发垂下来,如一把竖琴,遮住了她的整个脸庞,我只能透过黑色的琴弦看见她眨动的睫毛,突然,她微启红唇,轻轻地含住,脸上满是女巫般的梦幻色彩,我顿时一阵悸动。
电话是沈小眉打来的,她问我在哪里,要我陪她晚上去看一场电影,刚刚上映的美国爱情大片《幸福火车没有终点》。
我说在巴山夜雨跟外地来武汉组稿的作者聊天,晚上也可能有应酬,要她自己找朋友去看电影,或者我改天再陪她去。
林雅茹仍在不停地动作着,舌间极其温柔,一向淑女文静的她竟然会采取这样的招式,这颇令我意外,以前我开玩笑要她跟我一起浏览黄色网站,她都是红着脸死活不干的。
我的头脑有些晕眩,感觉身子慢慢虚空,幻化成一道光线,飞向无比深邃的宇宙。我的话语里带着纤细的颤音,沈小眉可能听出了某些异样的气息,她问我,作者是女的吧?
我努力压抑住林雅茹带给自己的亢奋,说,不是。
那你们在聊什么?沈小眉小心翼翼地问。
我有些不耐烦起来,更准确地说是我迫不及待地想配合林雅茹的进攻,我对着手机说,小眉,我和作者聊什么,这好象不是你要了解的范畴吧!
对不起,姚哥,沈小眉道歉说,我只是随意问问,没有干涉你工作的意思,那你先忙,不打扰了,我先回家去了,明天晚上我们再去看电影吧。
我和林雅茹从布艺沙发滚到了地上,像两滴寻找了千万年的、彼此吸引的松脂,迅速地接近,然后在窗外射进来的灿烂阳光中,颤抖着融化到了一起。
光在萎缩,倦鸟归巢,世界开始寂静下来。林雅茹靠在我赤裸的胸膛上,娇喘着问我:“姚哥,我们还可能有将来吗?”
我抽着烟,无语。将来是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和任何人的将来是什么样子,有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一粒沙,风刮到哪里就是哪里,偶尔在某间房屋的屋顶,在长着蒿草的墙头缝隙,在某个少女的鼻尖逗留。我穿过城市的瞳仁,我掠过乡村的发梢,我飞过戈壁、荒野、大漠、海洋,在这个世界我是如此微不足道。漫卷的柔情如潮水,一下子让我疑惑徘徊,在沈小眉和林雅茹之间,我到底应该选择哪个?我问自己,我能忘记那种被一个最爱的女人背叛而留下的伤痛吗?即算我现在能忘记,以后就不会有隐痛吗?痛的时候,我能坦然地面对自己伤口上蠕动的蛆虫吗?
看见我在发愣,林雅茹把脸贴了上来,温柔地说,姚哥,别想了,我不会要你为难的,以后怎样,看缘分吧。我像一粒沙,浑浑噩噩中突然又找到了暂时可以栖息的枝叶,我长舒了一口气,一把搂紧林雅茹,狂吻起来。
窗户上像被谁泼了一大桶优质的墨,武汉的夜色渐渐来临。林雅茹起床穿衣服,说和我去楼上的旋转餐厅吃饭。她边戴乳罩边问我,姚哥,徐锋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坏吗?
我问,你是不是还不相信?
太恐怖了点,是有点难以置信,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林雅茹边说,边转过身,要我帮她系乳罩后面的褡裢。还是那只我在雅安给她买的乳罩,心又酸了起来。
你最好马上离开他,越晚越危险。
哦,林雅茹点点头,然后又问我,你真的有十足的证据可以告倒他?
我说是的,我告诉她康仁药业集团那个工程师潜逃的事情,说他现在已经在深圳了,等他起飞离开中国时,就会打电话告诉我有关徐锋制毒贩毒的证据放在了哪里。
姚哥,谢谢你提醒我,否则我真的会很惨,林雅茹说,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他了,但他一直在胁迫我,我只好跟着他,还参加那个什么武汉小姐的选美大赛。他威胁我,如果不参加的话,就把我的事都张扬出去,让我没脸见人。
这狗日的东西,他嚣张不了几天了!我恨恨地说,他会死得很难看,会为他自己造的孽付出沉重的代价!
林雅茹又靠在了我的胸膛上,深情地说,姚哥,这个世界上,还是你最关心我。
3、一声叹息
接连几天出门在外,我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好象后面有条什么尾巴似的,但每次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我经常在红旗的后视镜里看见有部车跟着我,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转弯,它也转弯,我超车,它也超车,咬得非常专业。但每天跟踪我的车都在变换,有时是马自达,有时是宝来,还有次竟然是辆奔驰。靠,看来级别不小!出于职业习惯,我每次都把跟踪我的车辆的车牌号码都记了下来。
我有些担心是狗日的徐锋知道了我跟郭颂联系的事,派人来盯梢我的一举一动,但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除了郭颂以外,只有林雅茹知道这个秘密,郭颂行事谨慎,不会轻易走露风声;林雅茹受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