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坏习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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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看看表,已经过九点了,那个本该出现在四季的人还在旁边躺着,知道他不可能是睡的。
起身,洗漱,做早饭。“起来,上班”她催在床上不动的人,她推推他,他翻了个身,继续躺着,她转身要走,听见身后的声音,他起来了。
看见桌上的刚做好的早饭,他洗了脸坐下来,她给他拿来药盒子,给他脸上的伤处理好,粘上创可贴,他看她做每件事,就像以前一样。
递给他一碗小米粥,他低头喝,她坐在对面,无话的早饭。
坐他的车去四季,相安无事到晚上,回家,如以前一样。
老板的电话再次打来,接起来,老板只有一个请求,要她搬家,她说现在已经跟林正道谈过了,她想过渡一下再离开,老板说:“你的迟疑,会造成很多麻烦”
“我会尽量避免,现在林正道的状态很不好,他好转了,我立刻离开”
“要快”
“知道”
晚归的人,变成木偶的人,只会独自看电视。
那日坐在会议室里开会,林正道看什么都不顺眼,见谁骂谁,大家噤若寒蝉。由于连续几日的缺觉,肖恩菲刚坐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最后还是闭上。
“什么叫可能是这样的?这是报表还是你家的手纸,说改就改?我花钱请你来就是让你跟我说‘可能’的吗?…一群废物,笨蛋!”
话音刚落,被叫声吓醒的人,头失重的撞了面前的桌子,咚的一声,然后迅速站起来,“到”,看见大家人忍不住的笑,他们笑还有人睡糊涂了以为叫‘笨蛋’就是在叫她,太可笑了。
大家笑够了,渐渐安静下来,注意到站在桌边的林正道脸色阴暗到极点,他皱着眉看低着头的肖恩菲,他没有感到一点可笑的地方,良久,他说:“散会”
肖恩菲经过他的身边,感觉他用余光看着她,她快走不动路了。
打算离开了,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想想又放回原处,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其余都留下,只有一个包,就放在柜子里。
睡到半夜,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陈明俊,接起来,“喂”
“是肖恩菲吗?”
“陈总,你有事找我?”
“是不是跟林正道吵架了?他心情看起来不怎么样,出来坐坐,就把酒当水喝,现在醉了还在喝,你过来,把他捡回去吧”
“你可以送他回家”
“要是我能把他从这弄走,我还用找你吗?”
“他不肯走?”
“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过来一趟吧。”
打车去了那个酒店,走进包间,看见有人还坐在包间里喝酒,她走进去问:“林正道是在这吗?”
陈明俊走过来,“嗯,在那”
看见在桌边倒酒的人,她上前把住酒瓶,他抬起眼来,“这么慢”
“我打车来的”
“坐下,陪我喝一会”
“不要再喝了,你喝了多少?”
看见他有点喝高的样子,“不太多,你要是早点来,我就可以少喝点”
说着有人回头看看她,冲她说,“把他带回去吧,他来了就喝,好像吃错药似的”
“看样,你还是没喝够,也没喝醉,不然不会让人找我来给你收拾残局,继续喝吧”
她转身要走,他伸手一把拉住她,她没有再动一下,别人都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她不想他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他慢慢松了手,站起来,拿上衣服,拉着她走了,一出饭店,他就头晕的呕吐起来,蹲在路边,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很是狼狈,看见他的失态,她蹲下来问,“好点没?”
他抬起眼,没有说话,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她从包里掏出纸给他擦擦身上的脏东西,把他衣服穿好,他还坐在地上,她站起来,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无语的看着她,“站起来,回家吧”
扶他起身,他搭着她的肩膀站起来,然后将她带入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她没敢动一下,他呆了一会说:“回家”
伸手打车,扶他坐进车,一路上他都不做声。到了他的家,一进家门,他就冲到厕所里继续吐,她给他端来温水,他脸色苍白的喝了几口,就倚着墙边坐到地上,闭了闭眼睛,肖恩菲看见他很难受的样子。
帮他脱了外衣,然后拿来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看着她给他擦,她蹲在他旁边,“不知道醉了很难受吗?”
“知道”
“那为什么还喝?”
他不做声了,她把杯子递到他嘴边,他喝了一口,突然听见他说话,“喝醉了,你就会来”
她停下擦拭的手,抬头看见他沉默的目光,就好像要流出眼泪的小男孩,她也坐下来,在他对面,他又闭了闭眼睛,“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她没有说话;一会儿,他又吐起来,吐完后还倚在那,“如果你不来,我可能会醉死”
“以前也喝过这么多吗?”
“喝过”
“那你怎么办的?”
“没怎么办,吐完了就睡,不过这次是因为你,所以我不能一个人遭罪,我得叫上你才行”
“你终于达到目的了”
“去我的屋把床头柜抽屉里的解酒药拿来”
“好”
吃过药,吐得没什么可吐了,她扶他去床上,他倒到床上,看见她要关门离开,立刻坐起身来:“你上哪儿?”
“回去”
“你不能走,我要人照顾”
“你已经不醉了,好好睡一觉吧,不然你明早会很难受”
“你走了,我更难受”
她看他的样子,还是没有走掉,“你像个酒桶一样,浑身酒味”
说完,见他下床,去了卫生间,一头水的回来,原来他去洗澡了,她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就像以前一样。
躺到床里,身后的人紧紧将她拉入怀中,把头抵着她的,手伸来,脱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喝醉酒的人,脑袋交给了酒精,身体交给了下半身。
上班的时间,总是很快,又一个夜晚来临,又一个清晨来临,是要走到尽头了吗?
肖恩菲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匆忙回家,带上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包。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电话,从来都是噩耗的代言人,它以措手不及而著称。
发现人失踪,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暴跳如雷,没人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
陈明俊来到林正道的办公室,“肖恩菲,来过电话了,说要提前支取她的工资”
“马上告诉她,想要工资就亲自来四季拿”
“她说让刘欣代领”
“刘欣在哪?”
“我刚找过她,她说肖恩菲只是告诉她帮忙代领工资,别的什么也没说”
立刻拨打肖恩菲的电话,一直不接。
“你打,她不接我的电话”林正道焦急的说。
很快拨通,“是肖恩菲吗?”
“是”
“我是陈明俊,我刚才跟财务部说了,同意你提前支取工资,但你必须来四季一趟”
“我委托刘欣给我代领”
“那不行,你必须自己亲自来一趟,不然不能给你”
“我真的有事急着要用钱,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这恐怕不行,你来了,工资立即给你”
“我要是不去,是不是就不可以领?”
“是的”
“是林正道的意思吗?”
陈明俊看了眼一旁的林正道,“这是财务制度”
“好,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从此再也没有打通过。
回去肖恩菲的住处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里的钥匙,就去房东那拿,房东说这把钥匙是肖恩菲刚给她的,肖恩菲做的这样周到。
开了门,一切如故,等到半夜,没人回来,等了又一夜依旧没人,这样等了一个月,两个月,没有一点消息。
找到死对头,林正道上前问:“肖恩菲在你那?”
“没有”
“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有妇之夫?”
“很清楚,怎么了?”
“你让一个人背上了第三者的罪名”
“她从来就不是,如果我知道你会把她弄丢,我绝不会让她留在你这个粗心人的身边”
“真不知道她的去向?”
“我比你还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半年过去了,杳无音讯。
生活还要继续,工作还在继续,忙碌依旧,只是人倦了,心冷淡了,不愿回家,不愿吃饭,不愿午夜前睡觉。
一个夏日的午后,一个电话来了,带来了良久没有人叫的名字,“林总,我是刘欣,有人让我还给你钱”。
“什么钱?”
“房租”
“房租?谁?”已猜到了那个人。
“肖恩菲”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她打来的电话,已经将钱打入我的账户”
“电话是多少?”
“是个手机号”再打过去没人接了。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刘欣在一个清晨又一次给他打来电话,“昨天,肖恩菲又来电话了,她问起你,我说你挺好的,她的声音好像不太好,让人担心,她没说几句就挂了,她在电话里说起顾小叶,我想她会不会在顾小叶那”
“顾小叶在哪?”
“我跟她不熟,不过我想去他们学校可能查到她家的地址,应该就可以找到她了”
“好,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咱俩一块儿去学校”
“好,我在白云东路的家乐福门口等你吧,你大约多久来?”
“半个小时”
“好的”
刘欣等了半个多小时,没见人来,又等了一会,电话响了,“你好,你是在半小时前给林正道打过电话吗?”
“是的”
“现在请你立刻到中心医院来”
“发生了什么事?”
“林正道出了车祸,请立即联系他的家人,现在他需要做手术,病人已经昏迷”
“啊?”
“请抓紧时间”
慌慌张张的电话都掉到地上,赶到医院,更加震惊,整整一走廊的人,林正道已进入手术室,手术还在进行中。
现在想见林正道一面已经很难了,刘欣能做的就是找到肖恩菲,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可终究是毫无收获。正犯愁之际,肖恩菲再次来了电话。
刘欣听出她的声音:“肖恩菲吧,你能告诉我你在哪吗?我找了你好几天”
“你有什么事吗?”
“请你无论如何马上回北京来,出事了”
停顿一下问,“出了什么事?谁出事了?”
“林正道,出车祸了,在来找我问关于你的事的路上”
“严重吗?”
“一直昏迷,不知道有没有醒来”
“在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你会回来吗?”
“我,可能…”
“肖恩菲,不要拒绝了,林正道都这样了,你难道不能来看看他吗?”
“我答应了人不再见他”
“信守这样的承诺难道比守护一个人的命还重要吗?肖恩菲,这不像你,你不该是这样无情的”
“我有些困难,有点麻烦”
“那就克服困难来吧,你必须来,一定得来。林正道曾说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一直等着,我相信他的话。他不是说话不注意的人,他说的话,对于四季所有的人来说就是法律,就是制度,毋庸质疑。他的影响力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活好坏,希望你看在曾是四季员工的份上,一定来一趟,可以吗?”
“好吧,我尽量”
两天以后,肖恩菲电话又一次打来,“肖恩菲,你来了吗?”
“刚到,正在火车站,现在赶往医院,我们在医院门口见吧”
“好”
再次见到那个人,刘欣走上前,“你总算回来了”冲肖恩菲感谢的笑笑。
“你还好吗?”
“还好,你瘦了”人瘦了,眼神疲惫。
“半年里,经历坎坷,不瘦都不行”一言蔽之,个中滋味,无人能体会。
“好像很复杂”
“还好,林正道在哪里?”
“住院部,八楼,821房间”
“走吧”
上了楼,可是并不能轻易见到他,门外有不少人都是来探望的,她们站在人群中,是唯一没有带来花和礼物的人。
“看样不容易进去”肖恩菲说。
刘欣看看她,“谁进不去,你也得进去”说完去敲那扇门,有人出来阻拦,不是别人,正是陈明俊。他看见门边的肖恩菲,愣了一下。
“肖恩菲,你可算是回来了,快进去吧”
门拉开,她走进去,别的人又都给关门外去了,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门里异常安静,床里面躺着一个睡着的人,头上有纱布,腿上有石膏,一旁坐着他的家人,听见有人进门,他们回头看,他的母亲迅速站起身:“谁让你进来的?”声音高起来,“出去!”
床上的人被吵醒,睁开眼睛,看见往外走的人背影,睁大眼睛马上试图坐起来,但起不来,他大叫:“肖恩菲!”
熟悉的声音掺着一丝沙哑,她站住回头,看见床上人的急切表情,微微的点点头,转身要走,他叫起来,“别走,快,拦住她”然后掀起被子要下床,用力过猛,一下掉到地上,大家忙去扶他,一下乱起来。
他着急的推开别人的手,“都不要扶我!去拦她!”大声的说。
“请你别走”这次走过来一个女士,她伸手拦住肖恩菲,看着她,然后又重复一遍。“请别走,留下来”
肖恩菲冲她说:“我已经看过他了,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我不适合呆在这,我一来,这里马上就乱了”
“别走!”这次说话的人是被扶入床上的人,他没有外人的帮助走不了路,他对她的离去无能为力,只有坐在床上恳求的喊着。
她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他又说:“留下来,只要一会儿。”声音沙哑,难过的像秋风吹过树林。
肖恩菲要拉开门,那个女士马上推上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我知道自己的弟弟,他从不轻易求人,他肯这样求你,希望你能为他留下来”肖恩菲叹口气,包掉到地上,林正道的姐姐给她捡起来,拉她去了床边。
慢慢走近他,他一直注视着她,然后听见林正道说:“你们都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她说。”
门再次关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你走近点儿,站那么远干嘛?你扔了我一年,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多狠心!”
她没有动,他伸手来拉她,她听见自己的心掉了个角,它疼的哭了。
她眨眨眼,阻止泛滥的液体聚集,他捧住她的脸,仔细的看着,“终于回来了,回来了!我摸到你才是真的感觉到你,你怎么又瘦了?你让我想的总也睡不着觉,知道吗?”
任由眼泪流成一条小溪,“你扔了我一次,不许你再扔第二次,我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善罢甘休的让你消失在人海里。”用手指牢牢按住她的眼泪,液体又绕过他的手指继续流淌。
“你走的那个晚上,我没有睡觉,一连几天都不睡,我怕我听不见门响”
“不要说了”擦干净眼泪,挣脱他的手。
又紧紧的抓住她,“我怕我现在不说,你就溜走,再也不会回来”他就那样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一会,情绪稳定下来,“你哪受伤了?”
“头和腿”
“严重吗?”
“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