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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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溺‘上疾病2。1 三个贵宾
2.1 三个贵宾—高烧、疹子和肺炎
我生活在一个充满善良与温暖的家庭里,我的哥哥、姐姐对我也是加倍呵护,记得大姐说过在我还不会走路时,爸妈忙生意,照料我的人就是她。无论她带我去谁家串门,她都会准备好一块干净的布料铺在地面上让我尽情顽耍,不沾一丝灰尘,我任何时候都是干净洁白,在当时乡村间灰土地板的状景之下,这种非常的照顾用地方俗话来说就是天子之命。我的富贵之命以及过人的聪慧和英气在这样的宠爱中“溺”上了依赖。人的命运不能十全十美,这就是“命运之曲”为何成为永恒的传世经典。在我四岁这一年,有一天村子里来个占卜算卦的先生,农村人更喜欢天命之说,热闹的围人当中有人起哄让算命先生给我算算天命,不知害羞的我不容许大姐的同意独自窜到算命先生跟前。算命先生打量我一番,又看了我的双手,凝神半回,只说了一句:这个小孩具有三才,天才、人才和地财。旁观的人听不懂算命先生简短的预言便都起哄,我在众人的高声请问中被大姐带离喧闹的人群。
七天之后,我便生了一场高烧,脸上开始出疹子,这一天起,我便成了一个药灌子。脸上的疹子像符上了诅咒一样,常伴着发烧时来时退。更糟糕的是我患上了肺炎,因此后来疹子、发烧和肺炎同时成为我的贵宾,每来访一次,我痛苦的哭泣便是父母不知所措之下的一一遵从。父母求医拜诊了半年,始终不能解决我的患病。在那个时候,“万灵粉”就是普天民众的唯一灵丹妙药。这一半年来“万灵粉”也就成了我习惯性的必须品,从开始畏惧扎针之痛的极力挣扎到了麻木地毫无哭声的自愿,我的两边屁股密密麻麻的针孔伤痕构成了一副国家地图,每一次施针时,我毫无知痛的神态令大夫心惊受怕。
父亲也常常从城里带回来一些治疗针药,折腾了将近一年,我的肺炎消退了,不再时隔两三天有发烧的症状。没有肺炎,不再发烧,我的疹子也安宁下来。高兴之间遗憾的是我英气的脸上布满了“坑坑”,两边屁股与两边脸形如兄弟的相像。最终算是风雨已过,病痛也算是有一份手下留情,我的英气依然存在,只不过我不再有从前那样专心学习父亲的教育。而且父亲的知识有限,他也不能再教给我新的诗词。我又在反抗地中断了学习计算。家人对病后康复的我更是步步妥退,都舍不得训责我一声。温和与烈火的性格开始在我的身上滋生,只有依偎在母亲怀里听讲没完没了的故事时我才是一个温顺,乖巧的小孩。平时我所要求的欲望,父母必须办成,不然我会大哭大闹地发出威胁。但我始终屈服于母亲所讲的那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百听不厌的故事,因此我不要求欲望时,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五岁的我已经懂得跟哥哥、姐姐一样孝敬眼睛失明的祖母,而且我从不在祖母跟前哭闹地要求欲望。
第二章 第二节 不能医治的双眼
2.2 不能医治的双眼
由于父亲尊重文化,哥哥姐姐都是六岁进小学读书,而我有聪慧的天资,五岁这一年,父亲让我读小学。父亲本来是想我让四岁读小学,只因生病耽误了。我高高兴兴地跟着比我大两三岁的小孩背着书包进我人生的第一个学园,我那皮革的书包在别人布料的书包中有着与众不同的威气。半个月的时间,在年级中我鹤立鸡群,这在校园不为怪事,因为在乡村里早就听说我的聪慧。半个月后,我开始看着黑板发呆,漆黑的黑板在我眼里变得模糊,更不要说小块点的粉笔字。
这是晴天霹雳的打击,我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浑浊的云片,在两米之外我看不清五个手指。我的求学之路在15天之后暂别了校园。我脸上的“坑坑”有着春风吹又生的生命力,每次眼睛发作时,不但眼睛变得又红又痒变得更加模糊的难受,脸上的“坑坑”即时饱满地从新生长。五岁的我开始挑起嘴角、眯着眼睛来看清东西。我又开始接受保护眼睛的消炎治疗。走遍本地方的医疗毫无起色,在当时候对一个乡村农民来说已经是山穷水尽。常在外面活动生意的父亲真的很不容易,由于那个年头交通极其落后,谁家有辆自行车就相当于现在的宝马。父亲千方百计逮住一个机会,搭上别人的东风大货车千里迢迢将我送到省市广州人民医院诊病。当时候的医疗还是处于落后状态,我的最终结果就是超弱视者,医生说是天生性的因素,当然也有体内毒素变作的原因,但是无法认定。天生超弱视并携带不知根源的病毒和几瓶眼药膏、眼药水就是父亲竭尽全力得到的结果。
当我和父亲奔波了一整天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钟。整个乡村漆黑沉沉,我们是摸黑到家的。当母亲询问情况时,父亲即时哭泣起来,似乎我会成为一个失明的残疾人。这一次哭泣是这位汉子一生中最脆弱的哭声,至今在我心里铭刻至深。
父母亲对我的病症已经是无计可施,也就渐渐由麻木变习惯。一个只有五岁的男孩闪着一双清纯的近乎于失明的眼睛,在父母跟前活泼机智地蹦跳,这好像麻醉剂一样牵引着他们的神智。父母对一个两三岁小孩的宠爱保持至他五、六岁还照样遵从的话,这就是一口坠落的陷阱。五、六岁小孩的欲望已经超出他眼见的范围,如果不如所愿,我便会耍赖哭闹,哭闹只会加深我眼睛的恶化,因此,尽量不让我哭闹成了父母亲治疗我眼睛的良药,由此一来,方向盘已操控在我的手里,想得到的东西父母亲都能满足我。邻里乡间的人都把我受溺爱的事当作茶前饭后的话题。不知邻居家那个叔叔是出于好玩还是根本居心叵测,有一天他诱导我向爸妈要求天上的月亮。那一晚,我向父母亲提出一定得到天上的月亮,我哭得全家天翻地覆,不沾一丝灰尘的我在地上打滚,搞得满身灰尘,又是一身大汗。爸爸百般无奈之下找来一根竹竿比试给我看并说天上的月亮是要不得的。我哭闹不止地说,你可以到邻居家借一根更长的。当时院子里已围过来一些人,他们看着我们父子俩这场讨价还价的滑稽闹剧,都忍俊不禁掩嘴看笑话。
从不对我训斥的父亲火冒三丈,即时狠狠地揍了我屁股,那一晚我真正知道畏惧和委曲。这一天后,玩具、零食等等正常的行为要求我照样得到满足,只是再也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父亲已经会用上大声训斥来抵制我的无理任性,我开始害怕父亲对我冒火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忧伤。
六岁的我也跟别的小孩一样四处窜跑、撒野。别的农家小孩已经会放牛、会帮家里做一些家务事。我依然还是衣装整洁有形有款,脚不离名牌鞋,头不离将军帽。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沾灰尘,我跟伙伴们常常玩在一起,二姐(容宝儿)正是我最好,时刻不离身的好伙伴。哥哥和大姐仨人都在读中学,家里的负担,爸妈的业务也逐渐繁重起来。
“小人物”的我也渐渐退化为平常人,常常跟大家伙一起搞游戏,玩泥巴,堆积木人。只是我较少于别人的主动,我多次都是站在一边看着乐,对于动手、勤奋的事情,我都有着“天生的懒惰”,因为无须我动手就会得到别人赠送的一级品。何况宝儿也会替我主张,奉献着。比我大两岁的宝儿也一样有着家人对我这个奉献的习性,我在家里在外面似乎都有着张口即来、伸手便得的同一习惯。我用不着跟别人争得到,也用不着跟别人比高低,反正我都已经拥有。因此在伙伴当中,我从不跟别人闹打架,争吵骂架过,我携带着沉默的脾性很温和、文雅,直到十岁以后才有突变。
第三章 深处记忆
我与宝儿在乡村间像金枝玉叶一般的穿戴,我们只需玩累了,困了,便回家吃饭就可,而别人家的同龄小孩还会准时帮家里干活计,但是我跟宝儿却有着别家孩子没有的灵气和温善。
记得村子里有一个比我们大五岁的女孩是个天生不能行走的残疾人,常常被别的小孩欺负,就连她自家的小孩也一样欺负她。然而每次宝儿跟我路过她家时,我们手里的零食都要分她一半,当时乡村间能吃到好饼干、好糖果零食的小孩可以说就是我和宝儿。当然这样的施善是宝儿自发的主张,而我也很乐意她这么作,从不跟宝儿争零食的多少。我跟宝儿对她的怜悯让她感动、也令她羞愧,所以多次她都含笑拒绝,每次远远见到我们就回报笑容和温善的目光。这种蕴藏着感情的笑容和目光没有丝毫改变地保持了15年,在我二十岁那年她远嫁它乡。
记忆最深刻的是邻居有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叔叔,他的身后常常跟着一群恶作剧的小孩,他们喜欢戏弄“疯子叔叔”找高兴,这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劣性。听说他家人从来对他不理睬,也不关照他的饥寒,因此他有些时候会到地里找地瓜回来煮熟充饥。有一次,他在自家的园子里搭起小炉灶,也就是很简单的两块大砖头排成八字形,上面放着不知从哪捡到的小火煲,烧了大半天的柴火,小火煲里的食物才算煮熟。而这一大半天的观看仿佛是我们这群伙伴从未有过的影视刺激。小孩子的心界对新鲜事物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明知那个小火煲里煮的食物是地瓜,但是我们心里都觉得小火煲里的食物一定美味无穷。当“疯子叔叔”狼吞虎咽地吃着熟食时,静待观看了大半天的伙伴们开始垂涎不止,“疯子叔叔”对围观他大半天的这群平时戏弄他的小孩没有厌恶感,他反而是脸上挂着纯真友善的笑容。他也看出来这群小孩对他的食物垂涎不止,他很纯笑着将稀少的地瓜一个个掰成两半分递给每一个围观他的小孩,小伙伴们像获得宝物一样高兴至极,也顾不得烫着就往嘴里送,当半块地瓜递到宝儿跟前时,宝儿没有接住,她向疯子叔叔摇摇头。当这半块地瓜向我伸过来时,宝儿偷偷揪了我的衣角,我明白地跟她一样拒绝了这份千载难逢的美食。疯子叔叔疲顿的眼眸闪亮地看了我们姐弟俩。
后来,我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伙伴忘恩负义地像往常一样戏弄他,在他背后叫疯子叔叔并且向他扔东西调戏他,我和宝儿也是尾随着观看热闹。有一次这群朴实无知的小孩真是惹火了“疯子叔叔”,他转身就追赶我们,想揍这群调皮的小孩。由于宝儿还拉着我,而且我们天生就跑得比别人慢,因此我和宝儿掉在后头,“疯子叔叔”追上来,咬紧牙关,手抓木棍地瞪着我和宝儿,巴不得一口把我们咽下肚子里解恨,我和宝儿惊吓地哭了起来。不能意料的是“疯子叔叔”对我们没有敌意,瞪一眼后接着直追那群跑远的小孩。我也常听说疯子叔叔心乱时很容易动气打人。那么这一次追赶中,他不揍我们,是因为他早就明白我们对他的怜悯和善意。
就是让我铭刻在心的这两件事使我后来深深知道了人与人,人与一切生物之间相互爱护,相互尊重是多么恩惠的感情,我甚至会认为草木有情。我们的温善都是来于母亲的感染和教育,母亲向来就是一个以身作则的例子,妈妈都没有拒绝过常来我家借东西的人和讨乞的人,而那些借东西的人家,其实也是有借不还,但是妈妈从不埋怨过。我就是在这样一个温善的家庭环境里成长着。
第四章 重见光明 4。1巧遇江湖人
4.1 巧遇江湖人
1986年,大哥顺利地考上了名牌大学,真是让父母喜不自胜,脸上神采奕奕。大哥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我们家的“名第”当时在乡村里响彻云天,有人议论纷纷说,不愧是书香门第家族,因为爷爷本来出身于富贵家族,只因后来千里有缘遇见了我的奶奶后屈身为农。我父亲为了庆祝大哥考上大学,专门到城里进了糖果和饼干让乡村的人都有一份甜甜的分享。父亲对钱财从来都放得很开,对待别人都是慷慨的气度,这一点让他很不像商人。
有了大哥的影响,二哥、大姐的学习也都很优秀,就连当时候读小学一年级的宝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贪玩,专心读书起来。父亲更加看重子女的教育,我相信他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和财产来换取子女的教育。家人个个都有进步,只有我的视力顽固不化,我依然习之为常地被宠着。父亲的心思差不多全然放在生意上,他的生意由稳定而扩大,一些大陆来的手工艺者进了父亲的工厂为他卖命。由于宝儿要上学,平时跟我为伴的时间减少,因此父亲外出谈生意时常常带上我进地方的各个城市。我通常会在旅社或是他朋友的家里等他谈成生意回来,然后我们到馆子里吃饭、饮茶,逛街市,看热闹。父亲非常喜欢看电影,戏剧演出。我们也常出入电影院,这是最高消费的娱乐消闲了,每次看电影时,我都觉得人群不多,因为别人愿意花少钱去露天电影院看电影。在我眼里父亲从来没有过半句苦累,反而他的奔劳活如神仙,我对城市环境的生活留有至深的印象。而我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接触了不同地方的人,工厂里的人常看到我跟父亲形影不离便都言谈笑语时叫父亲大老板,喊我“小老板”。这样的称呼我从不在意,追求享受不求上进不知不觉成为我天生的性格。
我跟随父亲身边如此享受了两年的时间。
有一天,我们父子俩正逛街市,看到热闹的人群在围观,我们也走过去观看。原来是江湖人在街头“卖医”,说是家传秘方专门治疗眼睛不逾症。正当父亲全神听江湖人吹捧自卖时,有一只疾快的手伸进了父亲的口袋。我急忙拍着那只手说:“这是我爸爸。”小偷收回手后向我笑笑并悄悄走了。买卖的宣传从江湖人嘴里唱出神奇无比,也许父亲对我眼睛的求治早已绝望,今天他也不信将信地把我的求治眼睛交给江湖行医。行医先生首先对我视力最低的那只眼作治疗,两次三番地用药后,纱布一裹,我便成了电影里的独眼人。当我们离开人群时,我告诉父亲刚才小偷差点扒走他的钱,父亲惊心地摸了口袋并说差点没了几千块,然后又称赞我聪明,不愧是他的儿子。
三天后,当我们返回原地寻找江湖行医先生时,人已不见踪影。父亲只好亲自帮我解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