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 >

第25部分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第25部分

小说: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不会向马长远的条件妥协的,她离不离开乔南星是她自己的事。但是她去哪儿弄这30万呢?她又一次为它的价值所迷惑。她找到的一位书商想用3万元买下那部书,但得依照他的意思“做一些小小的改动。”她得再披肝沥胆10年才能赚到那让她轻易许诺出去的30万,她在对自己的希望和嘲笑中又迎来了催款的人。
什么事呀?自己给他们钱却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她想。
“不瞒你们说,”柏宁讲,“我是想为治理虹河做贡献,文稿拍卖所得30万我一点儿没犹豫就决定全捐出去,可我那笔钱也没到位。”
“这不扯呢,”一个人说,“手里没钱你摆什么谱呀?!”
“哎,别这么说这么漂亮的小姐,”另一个打圆场,“是马长远那笔吧?30万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你赶快去催呀。”
柏宁在为自己的草率后悔中迎来了一个好消息,省城的一个导演以40万买得小说的改编权,但要她亲自参与剧本的创作。柏宁在没有预料的惊喜中给治理小组的人打电话,说过几天可以来取钱了。
一个有名气的漂亮女人弄点儿钱还是很容易的,马长远闻听自己派出的冒牌治理小组催款人的消息后想,不是办法,得怎样才能把她从明惠彻底赶走呢?他派人跟踪柏宁,抓紧制订行动计划。
柏宁的40万并没有轻易到手。除了从她手里往外拿钱容易,谁的钱能让她那么轻易地拿出?柏宁这次长了经验,导演也用20%的预付款让她看到了合作的诚意。完成剧本再付余款总是合情理的,可就是她不顾自己今后的声誉粗制滥造赶出40集的剧本也得三五个月呀,柏宁终于在敲门声中心慌起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下决心向乔南星求救。反正我会还他的,她这么想,就觉得自己的决心坚定了些。
“你好。”乔南星听到柏宁从他看不见的人群中发出了悦耳的问候。
“你好吗?”他问,感觉自己的心又狂跳起来。
“不好。”柏宁说,她略显无助的回答打断他的欣喜。
“我出了点儿事。”她停顿了一下说,“你公安局有熟人吗?”
“什么事?”乔南星问。
“我前几天住在虹河宾馆,闲得无聊就把一个朋友叫来,他一直向我推销首饰。我看他的首饰做工实在精巧,便打电话把我的两个女朋友叫来,她们都特有钱。俩人一下子就看中了。我告诉她们‘你们可要看好,这么贵的东西’,两个女朋友说‘你介绍的人我们还不相信?’就一人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大家又坐下闲聊了一个小时。10点了,卖首饰的人起身告辞,我出去送他。我还没返到房门前,就见公安闯了进去,说有人告她们倒卖假黄金,把我的两个女朋友抓走了。你公安局有熟人吗?”
“是宾馆的保安还是公安局的?”他问,“穿什么样衣服?”
“不是宾馆的保安。”
“你听他们讲是哪个分局的吗?”
“没有,我哪顾得上呀?”
“我赶紧去打听一下,”他说,“你别着急。”
她又问了几句他的近况便挂了电话。

占有(23)

她回想着给他打电话的情景。“我出了点儿事儿,”说完这句后她停顿了一下。她想让他在这停顿中假想一下这婚外的恋情被她“男朋友”发现所给他带来的惊恐,她早就想这么做,有时甚至想对着他的眼睛说出这一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来看看他的反应。他会不会惊恐地从此逃离她?但现在她没有时间试探他的勇气,她真怕他挂了电话从此再不回应她的声音,她现在找他是有正事儿,一件难开口的正事儿。她没敢让这停顿持续多久,便接着问“你公安局有熟人吗?”
她想让他自己问这个首饰事件带给她的直接伤害,他提一句她就会说人家要她包赔22万元。但是他没问这些她最想告诉他的问题,他在“我赶紧去打听一下”那儿就结束了。他倒是说了“你别着急。”
柏宁精心策划着这个首饰事件的进程,一星期后她在自己设计好的语气中又打通了乔南星的电话。
“虹河区分局好像有过这码事。”他说,“局长是我哥儿们,咱们今天跟他见个面吧。”
柏宁一听好像真有此事反倒吓了一跳,她说:“我先呼一下卖首饰的人,他没准儿能提供一些有力的证据。”
“我还有急事。”乔南星说,“要不你跟他联系?”
柏宁就只好心不在焉地记下分局长的电话。
“不用麻烦人家了。”又过两天柏宁打电话给乔南星,“卖首饰的人一直不回我的电话。我去他家找他,原来那是他租的房子。”她想说的真正的话终于出现了:“倒卖黄金是没影儿的事,我女朋友手里的首饰是假的,可她们要我赔22万。”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卖首饰的人?”他问。
她说:“我们是认识一年的朋友啊。”
“你结交人从不注意,”他说,“你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事先问问我。”
“我找得着你吗?”
“我不好找吗?”他说,“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我那两个女朋友没事了,可整天向我要钱。”
他说了“你哪有那么多钱?”,可他没说“那我借你。”
“你讲的怎么有点儿像天方夜谭。”他说,“我们先见个面吧。”
他毋庸置疑的口气让她产生几分心动,但怕面对他的惊慌让她说出更多的纰漏,她绕过这个“我们先见个面吧”,她说“我从此怎么做人?我自杀算了。”
“干嘛像上刑场似的?”他说。
她很高兴他意识到了她的绝望。但他还是没说借钱给她。他倒反复说了“你当时不是让她们看好了吗?你让她们来找我。”
柏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电话的。他意识到她是在向他借钱吗?他一再说“让她们来找我”是真想帮她还是让他的钱有借口、可靠地藏在这句话之后?“从来没花过你一分钱的女人一旦开口价儿就高了。”他会这么想她吗?她知道自己不该欺骗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拒绝马长远的30万难道不是保护他们之间不允许别人侵犯的感情吗?她给他留下一个可以联络的电话,盼着他的救助行动。哪怕他从此再不与她联系,她还有让自尊可以容身的空间。毕竟,她没提出过跟他借钱。只是借。
绝望中的柏宁同意了一个台湾商人的相约。她在他手机上响起的声音让他欣喜,让她觉得滑稽的倒是他竟然在虹河宾馆——她刚“导演”失败的那出戏的场景。
我和乔南星之间就是真的感情吗?柏宁看着这个台湾商人想,会不会是我为自己的堕落寻找的借口呢?难道涉及钱的感情就不是真的吗?但是,柏宁吃惊地发现,在感情之外,谈钱是如此容易。
“柏小姐年轻美丽……”台湾人说,就想把手伸过来。
“咱们一会儿再谈这个,”柏宁站起来,“我现在急需一笔钱。不知孙先生能否借我,只是借。”
“难得柏小姐开口,”台湾人说,“多少钱啊?”
“数目不小,”柏宁说,“22万。”
“没问题。”台湾人说,“就是不知柏小姐将怎么谢我?”
千百个借口此时却无法从她的决定中突围出来。“跟你开玩笑呢,”柏宁说,“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门却在她之前被猛烈地拉开。
“干什么呢?”进来的两个男人喝道。这回真是公安。
“干什么你们看不见吗?”柏宁说,心里长满抵触的刺。
“我是说在我们进来之前。”一个说。
“什么也没干,”柏宁说,“像现在一样。”
“少跟她罗嗦,”另一个说,“分头谈”,就把柏宁带到一间小屋里。
“你也不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应该清楚。”带她进来的男人说。
“我什么也没做。我不明白你的话。”柏宁说。

占有(24)

“别嘴硬了,”男人把手放在她肩上,“看你是个女的,对你还留有余地,还不明白?等给你带上手铐,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斩断几根抵触的刺,她快速生长的刺又长了反感的硬羽,她把他的手打下去。
又有两个男人进来。第一个男人就同他们一起坐到她对面。
“姓名?年龄?工作单位?”一个问。
柏宁把身份证递过去。
几个人交换着看了看,又还给她。
“说吧,你和那台湾人什么关系?到底干了什么?”另一个说。
“那边可都交待了,”第三个说,“态度不好你自己吃亏。”
她说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三更半夜你们就干坐着?”他们问。
“现在才11点。”她答。
“差不多。”
“女人从来不知道从别人身上吸取教训,你不知道台湾人坏吗?他们哄骗你上床完事儿就甩你。朋友关系也不能让他玩弄呀,他强行亲你的嘴了吗?摸你的乳房了吗?你完全可以告他。”
她抵触、反感的硬羽远不如他们言语的利刃,它拼杀不过它们。
“要我为你们编一个故事吗?”她问。
“编故事?”一个男人看着她突然说,“你不是大作家百合吗?我们在电视上见过你,怎么,你也干这事儿?这比写小说来钱快吧?问题不在那男人,那就在你,讲讲你是怎么把他勾引上手的?”
“我要告你们侵犯人权。”柏宁说。
“侵犯人权?你能说明你没有侵犯别的人?你以为男人就不怕侵犯吗?”
三个男人说着,笑着,在他们的说笑中她的硬羽纷纷落地。她想象自己也一点点消失了,他们再伤害不到她。随便吧,随便吧,她不停地想。
午夜3点时他们其中一个出去买回夜宵。
“看你也够辛苦的,吃点东西吧。”他们劝她。
“听说你跟乔南星还有一腿。”一个男人边吃边问。
“乔南星可不上卖的,”另一个说,“他要知道你是这种人都不能碰你。”
她有些困了,有些时刻甚至可能睡着了,但她清醒的意识又看到了自己绝望、疲乏的肉体,她就在自己退守的世界里清醒着。
“你可以走了。”天亮时他们说。
她用茫然的目光看着他们。
她觉得明惠不值得她如此钟情,她也无须为那一条浮动臭气的河流捐什么30万元。是的,她决心离开,离开这带给她只有痛苦和绝望的小城。用不用再跟乔南星见最后一面呢?这个决心犹犹豫豫,得容她再想想。

占有(25)

在铺着纯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镶着金边儿的细瓷盘子、细瓷小碗、象牙筷子、银勺子、银汤匙、银筷子架儿,又聚到了一起。它们高贵典雅,神态安祥,充满了贵族气息,它们用沉默表明自己的身份,轻易不同别人开口。折成花瓣状的紫红色餐巾开放在水晶玻璃杯里。苦杏底色有着宾馆烫金标志,系着金线的菜单描述了今天晚宴的上菜程序:干煎大明虾、XO花枝片、脆皮鱼香豆腐、甘荀海王羹、清蒸桂花鱼、香烧琵琶鸡、冬菇时蔬、生炒牛肉饭、合时水果盘、美点罄双辉。
客人开始落座,小姐替客人把餐巾打开平铺在膝上。粉紫色的泰国兰在银饰的花瓶里俏丽地开放。左手背在身后穿红色制服的服务生在客人的水晶杯里倒上不同颜色的酒或各种不同颜色的饮料。
“先生您要什么?”
“矿泉水。”乔南星说。
“带汽儿不带汽儿的?”
他说:“不带汽儿的。”
像艺术品一样上来的菜打破席间的沉默。“从哪儿动筷子呢?”“真舍不得吃呀。”“您先来。”“女士先来。”彼此生疏的感觉随着进口的美食被席间的各位咽到肚中。相互换名片、敬酒、谈笑,席间就生动起来;清嫩爽口、鲜美香脆,香肥糯滑……口中就香美醇厚起来。美味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就整个儿将乔南星弥漫了。他享受着美食(却不花费他一分钱),享受着他们所讲的笑料。银器在金顶的吊灯下闪闪发亮,音乐从远处似有似无地飘来。
是肖嘉亭解救他乔南星的,还为他引来了巨额外资。
肖嘉亭假装地谈笑风声,心里想着上午的例会。
“我就不信不搞色情服务娱乐场所就经营不下去。”肖嘉亭前几天准备好的发言却有了改变,但他还是坚持着说下去,“银月亮不搞三陪我看生意也不错。”
“银月亮不搞三陪?”下面有人说,“银月亮就是婊子开的。”
都知道了,肖嘉亭想。
那天之后方洁没有跟他联系。他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出身这么个严峻的现实他可能接受也可能接受不了。他不知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困惑。
过多地陷入回忆,感情用事,这与他的身份不符;在晚宴上他得说适合这时候的话,他说:“虹河的开发将极大地带动明惠经济的发展。”他就这么说吧。事实上也是这样,这和他私人的情感没有关系。
听肖嘉亭这么说,乔南星仿佛看见了自己更明丽的明天。但突然,一种东西击中了他。他坚持着,香浓之气愈重,重至迷醉,谈笑声却好像从极远处传来。他坚持着,那一下击中他的东西上上下下占有了他。他坚持不住了。怎么了?头痛吗?胃痛吗?肚子痛吗?别人问。他摆手,都不是,但他感觉难受,极度的。
外面起风了,小宋替他把西装披上。到了家后,他就让司机和小宋走了。你没事儿吗?要不要上医院?他们问。他又摆手。
那突然袭击他的东西是什么?躺在床上他想。Y城那次晚宴只是一个小小的预兆,他联想起饥饿中的那份盒饭,轻而易举也就躲过它了。去年有一天的宴会中他又开始有这种索然的感觉。那天吃海鲜火锅。觥筹交错,酒至酣畅,扎啤白白的泡沫和锅中白白的热气就把他浮起来。有什么意思呢?他想,有什么意思呢?他想,他的胸腔中就充满了“有什么意思呢?”他的头开始空洞起来,喉中感到难受。他不知道那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厌恶。周围推杯换盏的声音还在,还大,但似乎离他很远。那占据他和那“有什么意思?”之间的空白很恐怖类似死前的惊慌。它拽着他前行,他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它把他扔下,自己逃开了。
它现在越来越频繁地光顾他。在席间开始热闹时,在酒至酣畅时,它那么强烈地一下子便能击中他的要害,并且强迫他从酒席中撤退。
风大起来,卷起的小沙石不时碰到玻璃窗上,四下不停地响着。头痛吗?胃痛吗?肚子痛吗?心痛吗?都不是。
外面早已黑透了,他想起身拉灯绳。就在起身的霎那,他扑捉到了袭击他的东西。是厌恶,他断定,是厌恶之情。“有什么意思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