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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凤凰变麻雀-第3部分

小说: 凤凰变麻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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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儿笑嘻嘻的挥手,总算他爹有那么点人性化的表现了。

当然啦,有些话不见得都要宣诸于口,尤其他爹那种人,说不上几句话就没了下文,谁也猜不透他。

戚浅秋点头,不再说什么。

要来就来吧,反正她只要守着自己跟蕾儿,其他的,并不重要。

龉锯霖

“白白花儿随好风,亏那个野鸡满山歇,野鸡还有一身毛啊,亏那个兔子满山跑,红红花轿随好风,亏那个松鼠满山追,松鼠还有一身毛啊,亏那个雀儿满山跳,鸡儿累了,兔儿疲了,白白的花儿睡着了,松鼠累了,雀儿疲了,红红花轿不见了。”一柄蒲扇晃呀晃地,在微热的中午掀起几许凉风,戚浅秋坐在床沿上清唱着童谣,软软的调子哄着疲累的蕾儿入睡。


萨儿看着、听着,几乎痴了。

用过简单的午膳,爹忙别的事情去了,剩下他无聊得发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踱呀踱地就过来了。

“咦?你是隔壁的萨儿。”

开了门,准备趁蕾儿睡午觉的时间多做些工作的戚浅秋,发现他就这么站在自家门口。

这孩子给人的印象很深,他很沉稳,跟大人没两样,清亮的眼睛,总是用一种难以理解的渴望瞧人。

“来,进来。”她对他招手,见他害羞了下,顿觉他真是个可爱的小孩,于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她把自己跟女儿守得死紧,拒绝外人浪费她的情绪,可是对孩子不需要设防,他们是她唯一感受过的人间温暖。

萨儿尾随着进去,一看这屋子小得不得了,可以看得见的就张破床,两把椅子,一张粗糙的桌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家少家具摆设是因为经年累月没人在家的结果,但是大娘家是真的穷困。

他一眼就看出戚浅秋的窘境,但并不以为意。

“你第一次来玩,大娘没什么好请你吃的……”她从盖着的蒸笼里端出一碗小小的树薯粉,“要是你不介意,刚刚蕾儿吃过一些。”

回家的路上,蕾儿吃了大饼,想当然耳,那饼是萨儿的爹请的。

蕾儿吃得不亦乐乎,她这娘却看得心酸差点落泪,要是她能更有本事些,孩子也不会跟着她平白受苦。

萨儿看着那碗白白的透明状物,什么也没多说的坐下来,端着碗就吃。

他吃得认真,像是在吃什么珍贵的食物般。

“你的衣服绽线了,先脱下来我帮你修补一下吧。”

萨儿愣愣的依言而行将外衣脱下来交给他,戚浅秋温柔的浅笑一下,去找来针线补缀。

“吃啊,别跟大娘客气。”抬头一望,看见孩子不动地呆看着自己,她笑着招呼他,笑中多少感情流转。

萨儿觉得喉咙被什么梗住,咕嘟,一口气吞下凉凉的树薯汁液。

戚浅秋一针一线的缝补着他磨损的衣服,他起先歪着头看,后来想到什么似,蹦地跳下椅子来。

“大娘,我爹的衣服、裤子也有好几件破了,我去拿来你帮我们补好吗?”他急促地道。

说完,也不等戚浅秋表示意见,他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她看着手上的针线……算了,就当感谢他们父子让她们母女俩搭车的谢礼好了。

萨儿手脚快得很,眨眼间就抱着一堆衣物,气喘吁吁的过来。

虽然戚浅秋没有不悦的神情,但他还是不好意思的说:“爹对家事不大行,尤其补衣服这档子事,常常左边右边都分不清楚,但是……”他昂起头,小脸绽放着崇拜。

“他是一个很高明的造园匠喔,从南到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我爹替他们造园子,有的大官还想把爹留在京城,金银珠宝像山一样高的赏,不给我们回来。可是爹就是不动心,他说饮水得思源头,人应该回到出生的地方贡献自己的专长。”萨儿说得有些断断续续,显然这些话是硬记在脑海的。


戚浅秋笑着替他擦拭脸上的汗,她看得出来他对他爹的崇拜不是三天两头的事。

“说得好,萨儿真聪明。”

萨儿几乎是屏住呼吸的问:“真的?”

察觉到他似乎很在乎自己的想法,她放下手里的针线及衣物,“大娘没理由哄你。”

他乌亮的眼睛立即为之发光。

“来,你转过身子,大娘替你把头巾整好。”侧过身子,她摘下自己头发上的象牙梳,取下他头顶歪掉的头巾,为他梳理及肩的头发。

萨儿起先有些惶恐,然而,梳子轻柔的接触在头皮上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松弛了下来,鼻间呼吸到大娘身上属于女性的芬芳,他不禁双手虔诚的握住膝盖,暗自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娘……”他口齿不清地。

“嗯?你说什么、大娘没听清楚。”戚浅秋望着凑近有些发红的脸蛋,轻声询问。

“没……没有。”

她也不追究,几下便利落的为他束好了发,然后再拿起未完的针线活,细心缝补。

萨儿坐回椅上,手托着下颚,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缝衣的模样。

千郁树找不到儿子,只好带着花种一个人过来,透过微敞的门扉看到的景象,就是威浅秋低头补缀衣裳的模样,一截如白藕的颈子露在领子外头,几络青丝被落在肩上,素净如瓷的瓜子脸,鼻梁轻巧的勾勒出迷蒙的弧度,让他心跳一时失序。


“爹。”萨儿眼尖的发现他,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直奔向他。

他并没有责问萨儿为什么跑这儿来,他这早熟的儿子做事从来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有需要知会他这做爹的,时候到了,他自然会说。

戚浅秋起身,脸上恢复了如同初见面那时的疏离,其实应该说她还没有摆什么好脸色给千郁树看过。

“萨儿没有给你添麻烦吧?”萨儿这么莽撞的跑来别人家串门子,这倒是头一遭。

她摇头,迟疑了下才说:“他懂事,是个好孩子。”

“爹,你瞧,大娘帮我补的衣服,是一只小熊耶。”萨儿像得到什么宝物似的来献宝,听到戚浅秋对他的称赞,嘴儿都要咧到耳根了。

原来她剪下有小熊绣样的布料遮住衣服难看的地方,这份别出心裁使得本来简单普通的衣服有了特色,让从来没有记忆穿过这样孩子味衣服的萨地摸了又摸,珍重了起来。

千郁树把手放在萨儿头上,他甚少对自己的孩子作出亲呢的动作,当然,这不就代表他不爱萨儿,纯粹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爹,你轻点,大娘才帮我系好头巾呢。”萨儿躲了下。

他瞧了戚浅秋一眼,还说没有添麻烦,他儿子可麻烦人家多了。

戚浅秋带着恍惚的心情看着容貌相似的一大一小站立在一起,直到被屋子内发出的声响给激得回过神。

像颗麻薯的蕾儿一觉醒来,惺忪间看不见娘亲,开口就哭得惊天动地。

她连忙搂住心爱的女儿,轻声低语的哄着。

泪珠还在眼眶,眼眨眨,蕾儿看见了萨儿,马上滑下娘亲的怀抱,摇晃晃的奔向门槛处的萨儿。

别又来了——

萨儿以为那团肉圆肯定朝着自己直奔过来……其实本来也是这样的,但是,当蕾儿看见了站在较远处的千郁树,便跳过萨儿,冲进另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蕾儿,下来。”戚浅秋追出来。

“蕾蕾,抱抱。”她像八爪章鱼般手脚并用的圈着千郁树的身子,并不打算听话。

“大爷,对不起,请把蕾儿还给我。”

“我姓千。”

“千爷。”戚浅秋福了福,对上他深邃的眼。

这么近的距离,他面容轮廓一清二楚。这大爷气宇轩昂,沉黑的眼如墨,让她想起满天星斗的夜空。

“请把孩子给我。”她又说了一次。

“你太容易紧张了,我不是诱拐孩童的人口贩子。”他讲话的时候鲜少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人。

戚浅秋垂下如蝶翼扇动的长睫,神情虽然不似刚才惊惶,却坚持地伸长了手。“我说过,大爷不应该再来的。”

人言可畏。

千郁树把孩子还给她。

“我把花种买来了,等种下,不会再来打扰。”

他向来是独善其身的人,对敦亲睦邻没有兴趣,和街坊邻居大多也止于点头之交。和她交会三番两次的阴错阳差都在意料之外。

但不管怎么样,受不受欢迎是另外一回事,他想做的事一定要完成。

戚浅秋抱紧蕾儿,背过身子,不管蕾儿如何伸长手想留在外面,她径自进了门,落下了栓。

“萨儿,别看了,我们赶紧把工作完成,别再来了。”他的口气极沉、极重,有些恼。

々    々    々

天晚才走出戚家,千郁树就被几个探头探脑的大婶级人物给拦了下来。

“我说这几天看见千爷家有声响,晚上烛火又亮,原来真的是萨儿的爹回来了。”被推到前头来的是个颇有年纪的妇人。

萨儿偎着千郁树,他向来对这些吃饱饭只想着道人长短的三姑六婆最为反感,就算提到他的名字,他也假装没听见。

当然,那些三姑六婆四婶七姨九奶奶的目标也不会是他这小鬼,他只要安静不说话就没事了。

“你好久没回来啦,这趟出门有好几年了吧,我们都以为你们爷儿俩要在繁华的京城扎根住下了,怎么,城里不是什么都好吗?”

“我爱住哪是我的自由。”这些女人是想知道他在外头淘了多少金回来吧。

“是是是,萨儿的爹,不是大娘我爱多嘴,我瞧你从这戚寡妇家的门出来,我们好歹也是十几年的邻居,关心地提醒你几句那女人来路不明,又是克死了丈夫的女人,你还是小心为上。”

“对啊,我听说她还断掌,一个女人带着没爹的孩子,也是个赔钱货呢,看她一脸春花,准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小心点,搞不好她看上你的人财,想带着拖油瓶赖上你。”

“我看她那风流样,怕不知道是哪家犯了七出罪被休、没人要的女人呢。”

七嘴八舌,加油添醋,捕风捉影,全是臆测还有子虚乌有的事。

千郁树面无表情,眼中乍现的雷霆怒意虽然一闪即逝,却看得出来他极为讨厌这种名为情感交流,实为道人长短的无聊行为。

他大手一拨,就要走人。

“哎呀,萨儿的爹,我们可都是一片好心……”

“娘,别说了。”有个年轻的姑娘扯着妇人的衣角,连忙摇头,阻止她娘的无的放矢。

“芽儿,我说的句句都事实,娘可是为你想……啊,是为了萨儿的爹想。”自觉越说越不像话,她这才掩了嘴。

“娘!”那叫芽儿的姑娘不依的跺脚,眼光不由得追着千郁树精悍的背影,眼中有着不轻易让人察觉的惆怅。

有个人瞟了眼芽儿清秀却稍嫌平凡的五官,不轻不重的添了话。

“寡妇虽然不好听,但说实在的,有哪个男人抵挡得了她那张祸水的脸啊,说美貌,没有哪个男人不受用,我想就算是萨儿他爹也吃这套。”除了把戚浅秋再贬低以外,换言之,也把无辜的芽儿拖下水了。

芽儿抿了下嘴,眼神幽幽地从没了千家父子身影的围墙收回来。

“哎呀,我们村子里又不是没有别的男人了。芽儿,你多少也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譬如张家老二人品才貌都不错。”当人家娘亲的怎么会不懂女儿的心思,但一头热实在也太难看了。

说难听点,嫁过去还是个继室、后娘呢。

“娘,你胡说什么?!”芽儿阻止她娘发表高论。

“我可都是为你好哇,虽然说千家的宅子是咱们这里最体面的,萨儿的爹人也俊,可是没用,人家眼长在头顶,你一个女孩子家一相情愿,就算想破头也没用的。”

“娘,你好烦!”芽儿脚一跺,回家去了。

这些女人复杂如蜘蛛网的心思,皆不在千郁树心底。

萨儿绝少看见他爹怒形于色,可直至回到家门,他面上依旧挂着不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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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千郁树沐浴出来,看着房间内叠放整齐的衣物,他一个男人本来是不拘小节,以为是萨儿收了衣服折好给送进来的,随手便想把衣物放进衣橱里,却发现最上头的这件衣服,手肘处被仔细的针脚修补得完好如初,还厚厚的加了块耐磨的布料。


他不动声色穿上,到外面,萨儿已经准备好晚膳,一盘腌猪肉,一盘水煮时节鲜蔬菜,一锅饭。

千郁树端起饭碗就口吃。

萨儿也安静地扒饭,不时拿着跟千郁树神似的大眼瞅着他爹。

草草吃过饭,他一声不吭的起身就要回房去。

“萨儿?”

他没有回头,但是停了脚步。

这孩子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你生爹的气?”

“你应该帮大娘讲话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就是应该!”萨儿赌气了。

这一晚直到熄灯上床,他都不同千郁树说话。

萨儿看着干净却没人气的房间,新钉好的床一点都不暖,他想起隔壁大娘唱儿歌的声音同天上的星星一样,他好想要好想要,却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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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戚浅秋小巧的足尖往下滑,希望可以构着墙边的石块。


这么早的时间不会有人看见她不雅的行为,可是现在的状况跟预估的距离有了落差,她脚尖探呀探地,就是找不到可以踞脚的地方。

看起来情势不大对,瞧着手里抓着的红杏花,当初她怎么会想说爬这墙应该是不难上下的?

她的身子轻,就算落地也不要紧,但是花不行,花要挣钱的。

“你到底行不行?”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几许紧绷。

她震了下,勉强挂在墙沿的手又滑了几寸。

“别过来。”她急喊。

“到底是花重要还是小命重要?”他的声音近在飓尺了。

她咬了咬下唇,自己想必是丑态毕露了。

“我要跳下来,你走远点。”

什么?“不可以,危险——”千郁树本来站得远远的,万万没想到她会蛮干,冲过来的步伐失常地乱了调。

戚浅秋身子虽十分轻盈,可是一个下得急,一个冲得快,两人一撞千郁树揽着她连退了好几步,脚跟绊到她放在一旁的竹篮,砰然倒地。。

黄泥地上一堆碎石扎着他,诡异的是在那瞬间,他居然庆幸自己皮厚,被扎的人不是她。

“把……那个碍眼的花给我拿开。”

她手中的红杏花洒了他一头一脸,盖住了视线,鼻端缠绕着的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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