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很信。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它产生了怀疑。我开始意识到艺术的不可靠性,虽然我曾用类似的手法获取了很多同行的认可和赞同,但我知道,对于生活,它一钱不值。
艺术是可以拿来卖弄的么?我想不是。那么艺术是可以被人随便吹捧或者唾弃的么?我想,更不是!
其实,艺术只是生活的一种表现形式,它不应该跟那些传统的思想一样,它应该用它自己的方式说话,它应该尊从一个国家的基本国情,至少,它应该尊从生活本身,而不盲目随从。
我讨厌那些因权势权威而屈从西方艺术的中国画家。我认为盲目抄袭或者模仿毕加索等等,并不能成为毕加索第二,更不能成其为自己。
中国人有中国人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表达方式,中华民族如此悠久的5000多年历史文明为什么要生搬硬套那些臭狗屎的垃圾西方哲学和理论作为自己的创作摹本?
我想,中国人并不贱,而只是懒。
而我是不一样的。我认为的抽象并非那么简单地抽掉象的部分而只用不像的部分说话。我心目中的抽象应该是越抽越象。
当然了,我的意思是说艺术不需要面面俱到。
譬如,如果我只是想要刻画一个人物的性别和它的气质,而我只需一只染红的修长漂亮的指甲让就能你联想到一个风骚妩媚的女人,或者我只需一个不太规则的碎裂的椭圆就能让你联想到一只染红的修长漂亮的指甲,那我决不会描述这个女人。
我完全可以抽掉她所有的形态、表情、神色,甚至高矮胖瘦等等具象的东西,只依靠剩下来的一个小小的视觉符号,来完成我的艺术。
我心目中的艺术是完整的。这种完整并非罗列陈述,它的轮廓可以残缺,但它的精神不可分割。
“艺术依靠生活来完成”,我说,“借助想象去实现!”“如果人生和爱情也是艺术,我们该怎样完成和实现?”陈言躺在床上斜望着窗外的蓝天,好奇地问我。
“都一样!”我强调,“我所谓的想象不是虚幻的,它是心里的某个希望,它是沉甸甸的,它是路上跑的,决不是天上飞的!”“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哎!对了,咱们把那些画纸贴到墙上去吧,在离开北京之前,你把它们画满!”“好啊!”我一跃而起,“这个想法太棒了,哼哼……在天地之间垂直作画,这种态度非常端正!”
83
陈言离家的时候带了自己的夏普MD、松下CD机和爱华袖珍VCD,她说这是她的随身三大件儿,我笑着逗她说那么小的东西还称“大件儿”真是寒碜,她扑过来反问我,我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我说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脑子和一双灵巧的手,她说不算,她说要看我比较珍贵的随身物品。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拿出跟了我差不多5年的我最得意的那支画笔,告诉她,这是我的如意金箍棒,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她看着愣了半天,突然爆笑起来。我说这是我的造世法宝,无论是城堡还是宫殿,无论是帅哥还是美女,只要我愿意,顷刻之间就能把他们一一呈现出来。
她笑得更加夸张,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我这可是正宗的中国货”,我接着说,“你不至于吧?拿一堆日本鬼子的破烂活儿来损我!”我有些不太开心。
“不是!”她勉强撑起身子,“我不是笑这个!”她说,“你刚才画笔举过头顶的样子太找乐了,哈哈,笑死我了,哈哈,你跟孙悟空太像了,哈哈……”“嗯?是么?”我反问,“我可不止72变,这玩意儿相当于二次世界大战时所有弹药库的总和!”我拍拍脑门儿,“这里面可全都是爆炸威力极大的创意原子弹!”“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她坐起来,强忍住笑,说。
“好吧,说正经的!”我也坐正,“我给你找个学校吧,这样下去不太好,你大学还没上完,这样下去就废了!”“不!”她回答得非常干脆。
“为什么不?”我反问。
“大学里根本学不到什么,现在的学校那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把人都给教傻了!”“这你不用担心!”我说,“教育体制有问题,咱们可以找一个没有问题的老师,我帮你,我在这儿有个同学就是教书的!”“谁?”她问。
“狼三”,我说,“五大狼之三,他一毕业就回北京教书了。”“我不想学美术,我不想跟你做一样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做个家庭主妇,帮你打理生活,你太瘦了,我要帮你好好补补,让你胖一点儿!”“去吧,你!你才多大!不行!坚决不行!再说,咱们八字还没一撇儿呢!”“那我也不想上学,万一被我家里人找到怎么办?”“那好吧!”我想,那就等离开北京再说吧,眼前这些事儿发生的着实有些突然,还是多给她点儿时间适应一下吧。
“我想玩你画笔!”她伸过手来要。
“千万可别给它修眉毛!”我递过去,“这是我用艺术领悟生活的触角,它要时刻保持敏锐,要不我这辈子就玩完了!”我说。
“你很怀旧!”她说。
“可能吧!”我笑笑,“我用它画了300多幅画,不过,基本上全都送给你了,你应该珍惜它,它真的是我的如意金箍棒!”“如意金箍棒!”她重复一句,举过头顶,学我那样轮转。
“你想家吗?”她突然停下,问我。
“之前不想”,我说,“自从出事儿之后,就经常想了!其实人活一辈子挺突然的,不知不觉就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又得回去,想想,这他妈挺操蛋的!”“你恨他们吗?”“没必要!”我不无伤感地说,“现在才明白,其实恨一个人跟爱一个人一样吃力。哎!对了,我想起从前有人问过的一句话。”“什么?”她问。
“说有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其中一个离开了另一个。离开的那个走了,被抛弃的那个开始怨恨离开的那个。就这样过了若干年。若干年后,有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又相遇了。你想想,你觉得看到当初离开的那个人的时候,被抛弃的那个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我恨你!”她不假思索地说“你还是太小!”我说,“如果真能被人恨一辈子,或者恨别人一辈子,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那他说的是什么?”她问。
“两人默默对视”,我说,“半晌,被抛弃的那个人表情疑惑地走近对方,扶扶老花镜,’有点面熟,你是谁啊?’他问。”“哈哈……”“这一点儿都不好笑!”我说,“你会明白的,虽然你现在觉得自己还在恨家里人,但不会长久下去,任何事情都会改变,只要事情发展到该发展的那一步,它就会变得漠然!任何态度最终的结果都将变成漠然!”“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她收起笑容,平静下来。
“因为你现在还不明白!”我说。
“你会后悔吗?”她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没有!”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我理解的生活是这样的!我要对你负责!”“你说咱们会幸福吗?”“这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我说,“幸福是一个二元一次方程式,如果你是x,我就是y,咱们都是相互对应的,你不能一味地要求我,我同样也不能只要求你!幸福是两个人的,它必须要公平!”“你想不想碰我?”“不!”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我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心里紧张兮兮的,可我还是在第一时间里做出了应做的正确选择。
“我爱你!”她强调说。
“这跟爱无关!”我说,“我也爱你,但这不能通过做爱来证明!”“你变了!”她说,“我喜欢你现在这样,不喜欢你在杭州时那样,其实,那时候我心里很醋……”“我知道!”我打断她,认真地捧过她的脸,“我以前是只苍蝇,见了大便就想上,现在不是了,现在我是只屎克螂,我要一个粪球儿推到底,从一而终!”我开玩笑道。
“哼!恶心!”她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我。
“哈哈”,我笑道,“我逗你玩儿呢,其实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男女关系处理不当,真比屎克螂还要恶心……”
84
跟陈言一块儿,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并非喜新厌旧的人,也不是我真能做到情断意绝。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我想,老爸老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如果上天真的有灵,如果我就此沉迷下去,定然不会让他们开心。当然,我也不会。
我想,我是可以开心的。
我相信,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幸福地活下去。
我开始疯狂地创作,在那些贴在墙上的画布上,恶狠狠地描摹世情百态,恶狠狠地淋漓我的思想。
陈言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她是纯洁的,她的想法总是那么单纯而直接。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需要用最简单的手法表现最复杂的人际关系、内心世界以及丑恶和善良。
我暂时没有上班的打算,我有20多万的存款。
只要不出意外,我将能坚持好多年,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发展我的艺术,开拓我的思路,实现我的理想。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随随便便妥协了,我想我应该坚持,哪怕不为艺术,而只为我曾经的付出、遭受的挫折和磨难。
我作画的时候,陈言喜欢在我背后默默地看着。她总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地陪着我,让我感觉在这艰难的世上还有一个至亲的爱人那么认真地关注我。
“你猜现在的T城是否因你已经天翻地覆?”空闲下来,我总是不忘她的家人。其实我是担心他们的,我想,虽然彼此之间谁也不认识谁,但他们永远都是陈言的亲人,“咱们离开北京的时候,给他们写封信!”我提议,“报个平安,别让他们担心!”起初陈言并不同意,不过说得多了,她也答应下来。
“走!我带你去吃哈根达斯!”那天进城闲逛,路过哈根达斯大楼的时候,我拽着她说。
“不!”她原地站住,“我现在不想吃,你先欠着,等以后我想了,咱们再来!”她坚持的时候总是噘着小嘴儿。我喜欢她这样。我爱看她表现出来的倔强。我喜欢她的可爱。
“你为什么总跟我分开睡?”回去的地铁上,她凑过来俯在我耳旁,轻声问道。我瞪她一眼,她转过脸,看着窗外的黑暗。
“我换了好多班车”,在公主坟换乘公交车的时候,我说,“现在突然给我一辆宝马,我有些不敢相信!”“哼!”她丢给我一句,扭头上了车。我赶紧跟上。
“我做错了那么多,你总得让我对一次!”我挨过她的肩膀,在旁边的位子坐下。
“你不敢还是不想?”她问。
“做梦都想!”我说,“这事儿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好,对你来说,不太公平!”“你都答应了,这样对我更不公平!”“可……可我真的不行!我不能这样,你总不能让我昧着良心欺负你吧!我可不想这样,我……我得给你一个保障!”“我不要!”她又扭过头去,侧着我。
“回家再说……”看看满车的人,我也不好再说下去。
……
“你就轻轻抱着我,咱们什么也不做,好吗?”晚上睡觉,她不顾我的反抗,抱着枕头,强行敲开我的门,钻进被窝儿。
“你——!”我有些生气,“怎么抱啊?你当这玩意儿不存在是吧?”我指指她鼓涨的前胸。
“这样!”她转过身去,背着我,“那我这样!”她扭过脑袋调皮地冲我一笑,马上又转回去,“快睡吧!”她闷声喊道,“困死了!”其实我并非不想这样,我心里非常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想俩人能睡一块儿。可我不能这样!我旋即又告诫自己,我她妈不知睡了多少个女人,这对她是不公平的,她还是处女,我算什么东西?!
“如果你最喜欢的女孩儿不是处女,你在意吗?”我记得很久之前,她在网上曾经这样问我。
“无所谓!”我当时说,“如果我真的爱上谁,那我爱的一定是她的所作所为,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灵魂,而非她的身体!”可惜,认识陈言之前,我并未真正地爱过一个人,我他妈似乎是个废物,那么多年,玩的全他妈都是性,一点儿真感情都没玩出来。有时候想想,也真挺可悲的,碰了那么多女人,却连爱情一星半点的火花都没碰出来。
“怎么还不睡?”陈言坐起来,看我愣在那儿,便问道,“你不喜欢我睡这儿?如果不喜欢我就回去!”她起身要走。
“别走了!”我说,“睡吧!我也睡!”我脱鞋钻进被窝,和衣躺下。
“衣服脱了,换睡衣!”她蹭过来。
“先让我适应一下!”我说,“今晚就先这样,省得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哼!”她扭头睡去。
想来思去,折腾了大半夜,我在那张小小的床上,背靠着她的背,在凌晨时分,昏睡过去。
85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我睁开眼,突然看到陈言正双手托着腮帮一动不动认真地盯着我,吓了一跳。
“嘿嘿,你睡觉打呼,半睁着眼,而且还说梦话,像个调皮的孩子!”看我醒来,她说。
“我还磨牙呢!”我扮个鬼脸儿,“昨天晚上害得我一宿都没睡好,小心下回我咬你!”“你敢!”她掐我一下。
“疼!”我赶紧耸回肩。
“哎!你怎么不痒?”她挠我胳肢窝。
“我这么瘦,没有痒痒肉,当然不痒了!”我说,“我是冷血动物,你可得注意点儿,别把我惹毛了,连你骨头都啃了!”“哼!给你啃!”她伸过手来。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我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儿,一口咬下去。
“哎呀——疼!”她把手抽回去,嚷道。
“哎呀——不疼!”我幸灾乐祸地冲她笑笑,学她的口气。
“坏人!”她扑过来,两只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悠着点儿!”我侧一下身,给她整个后背,“我这可是钢筋铁骨,比面板还硬,你轻点儿,别把手给打折了!”“哼!”她站起来,一脚踹在我屁股上。
“你!”我光脚跳下床,“不守游戏规则,罚你做饭去!我要吃番茄炒鸡蛋!”我指着厨房,说。
“想得美!”她也跳下来,“是你先咬我的,罚你跪搓衣板去!”“哈哈,咱们根本就没有搓衣板儿!”“哼!不理你了……”“哎!”看她真的生气了,我赶紧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向毛主席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了,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