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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千里东风一梦遥-第49部分

小说: 千里东风一梦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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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攻打王宫。那时花布刺还有一半的军队被拦在东门之外,我们的力量和诸汗国主也只是相当而已。将军这样修改计划已经是冒了极大的危险。若不是宫内起火,乱了国主的阵脚,恐怕胜负还不可知!当然,是夫人机智,在宫内放火帮了我们的忙,将军没有看走眼。”
“不止吧?”我冷冷的接下去,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还福大命大,从诸汗使节手里逃脱,从悬崖边上爬下来,从黑店里面跑出来,从狼嘴里面活下来,林大人,您说的远远不够!”
我大大的歇了口气,一直压抑的心情总算有些发泄。但是发泄完了的无奈,却让我更加失落。
林风倔强的立在那里,一副“就算是我错了也情有可原”的样子!
索性把话说开了去,那个问题哽在心口难受:“也罢,林大人,劳烦您可不可以替将军解释一下。纪青月往日陷害我,处处与我作对,甚至要洛玉箫杀我你们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人还派她来救我,岂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理由又在哪里呢?”
林风皱着眉头,脸上却显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纪青月啊,洛玉箫的事情纪青月已经向将军道歉说明了。何况那洛玉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夫人看的太重了。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那纪青月太善于伪装,在营里的时候总是正气浩然的样子。即使那几次,我们也都认为她是为国考量。毕竟纪青月素有女丈夫之称,小小年纪便闯荡江湖。我们都……”说到这里,他才面色微赧,有些解释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多奇妙,在你看来一清二楚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眼中的纪青月和我眼中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人!杨不愁所谓认清了,也只能比林风好上一点点!
我心里叹气,这些男人啊,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女人,也懒得了解女人。女人在他们眼里,大概就和家里养的小狗一般,只要乖乖呆好了,就万事大吉了。直到有一天小狗咬人了,他们才想到,原来狗也有牙!
杨不愁曾经说过,他再也不信纪青月了。可是,女人在他眼里终究是不上心的。时间久了,就会少了提放。尤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总会多几分侥幸。我相信他也犹豫过,我相信他也不放心,所以会修改计划。但是无论如何,他选择了纪青月,这一点谁也改不了。
我相信林风不会骗我,下面的事情也不难猜。
纪青月舍身去救杨不愁,杨不愁大概想到她的身手会对行动有帮助,又不在国主监控之下。所以两人才有那夜的商量。后来,纪青月定是按照商量去大闹驿馆,吸引了守军的注意,同时掩护杨不愁与林风汇合。
杨不愁当时可能嘱咐她,要她来救我,纪青月不会为自己留下话柄,照做不误。却又用一石二鸟之计将我带到城东乱军中。不管我能不能打开城门,她的功劳和辛苦是板上钉钉的,而我却极有可能被乱军杀死。到时候,她解释起来也只是用立功心切,且被乱军冲散就可逃脱。而我一个身无所长的弱女子,被吓坏了神智失常到处乱跑也都是可能的。她手不血刃,就可以把我消灭掉,其手法和当初吓死上官飞花如出一辄。
其实,我想她还不如在宫里就灭了我,又何必非要带到城东呢?
这就是所谓聪明人的自作聪明吧?
老天爷帮我,阿洛帮我。
我还有今天!
与林风不欢而散,一席长谈不仅没有解开心头的纠结,反而让心情更加郁闷。
坐在树下,靠着锦缛,太阳很好,花很香,墨墨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和凤嫂的儿子一起游戏。我看着簸萝里的鞋样发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生活着一群什么样的人?我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呢?也许他们犯的那些错误,正是我在犯的?
拿起鞋样,一针针的扎下去,在密密的针眼中,我好象看到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像两场电影同时放映,我坐在大银幕的面前。
记忆就这样不期然的回来了!
回来也只是一种纪念了——
为了忘却的纪念!
我非猛士,只是不得不直面这个惨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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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我的世界。它的惨淡是面向任何人的。
林风走了的第三天,皇上下诏,第一接受诸汗国新任国主花布刺的顺表,正式册封诸汗国新主为宝顶大王,并将德王爷的第八女柳月公主嫁与诸汗新主,择日成亲;第二,免去杨不愁一应官衔爵位,留京待查。
杨不愁也提到过功高震主四个字,这样的下场恐怕也是意料之中的。
我在庄园里始终没有消息,凤嫂去外面探了探,带回的消息说:杨府已经被围了,将军被软禁起来。街坊上的议论说,杨不愁虽然最后智取诸汗,却胜之不武,有失天朝上国的体统。而且未得元帅万铁子的应允擅自行动,是触犯军纪。更有人说,杨不愁骄狂自大,这次取胜不过是侥幸而已。最荒谬的地方竟然有人说杨不愁这次能够取胜完全是靠着他老婆把诸汗国主搞到手了,杨不愁还没举事的时候,他那“无坚不摧”的老婆就在床上把诸汗国主杀掉了!也正因此,杨不愁咽不下这口气,才在回来路上把老婆休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连凤嫂都迟疑的问我,可是因此和将军分开?
我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让凤嫂不要去信那些人。
意外还不止这些,监狱中的纪相坚称自己是冤枉的,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把诉冤的状子绕过层层关卡直达天听。在状子中,他说杨不愁乃是国之巨蠹,家中富可敌国,在军中朝中遍插亲信。皇帝震怒,杨不愁下狱,家中被抄。并指令万铁子审理此案。
案子一下子变成了牵连案,京中一时间人人自危。林风不知通过什么渠道送来消息,放在我床头,上面是杨不愁手书的“速离,毁掉”四字。
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围了,皇上是要利用这个两个权臣打架,把所有阻挡他亲政的拦路石搬掉!
抄家的时候,我们这个小小的庄园也在所难免。一个陌生的中军过来,很客气的请我们搬走,并且用略带讨好的口吻说,是大元帅特地吩咐的,说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
坐在离开京城的车里,凤嫂犹豫着问我是不是去和将军告别一下?
墨墨也牵着我的手连声说:“娘,爹,要爹!飞飞!”
“不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可是,现在将军的情况……怎么说你们也夫妻一场,将军又是墨墨的父亲,这一走不知道猴年马月,您不去看看未免不近人情吧。”
“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我已经离开杨家,无所谓人情了。凤嫂,过会儿大哥过来接您和儿子,您也可以享享清福了。哎,这些年闹腾的,也没让您过上个好日子。”
“夫人可别这么说,将军和夫人待我是极好的。一点没亏待我!”
点点头,谈话告一段落。凤嫂几次想开口,又打住了。
车行粼粼,很快就来到一处三叉路口,向左走是江南的方向;向右走是京城方向。
“娘,墨墨要爹!”墨墨再次重复,小嘴嘟起来,带着几分被忽略的怒气。
远处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开外的汉子,凤嫂带着自己的孩子下了车。轻轻的抹着眼泪:“夫人,您、您就这么走了?”
“凤嫂,你们保重吧。”看着那汉子沉默的走到凤嫂身边,轻轻护住她们母子,“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母子,让您受惊了。”
“那……夫人,您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无论如何,总要先去一趟江南。”我漫声应到。
“夫人,”凤嫂的丈夫突然开口,“临来时碰见杨四将军,他说将军……将军在狱中不是很好,希望您能……”杨四虽然救走了大部分杨家军,立了大功,没有受到牵连,但是现在还是在家中候命。这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他竟然还想到这个,实在不是个做官的料!
墨墨睁着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我,京城淹没在青山黛色中,我摇了摇头:“请将军自己珍重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的事情红锦无能为力。时候不早了,各位还请上路。”
山迢迢,水遥遥,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各种消息总是和风一样在民间流窜,即使是个封闭的社会,流言的速度也可以媲美电子社会。
走到江南的时候听到消息说,皇上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几个“杨党”,杨不愁家中并非如纪相所言是什么巨富。看来林风的工作做的不错,杨家累世王公,深谙朝堂不测风云,为了自保给后人留些后路应该是早有准备的。何况这一切都在杨不愁的算计中,除了他自己身处不测之外,杨家其他人倒也安然无恙。杨四甚至还有所提升,倒是林风听说已经辞官不做了。
纪相那边比较糟糕,虽然他力主皇上亲政,却大权独揽。这一番折腾,查出不少“纪党”,上大为震怒,纪家是在劫难逃。听说,在查处纪党的时候,那个元帅万铁子起了关键作用,多钢牙铁嘴的人放到他手里肯定能撬开。尤其是纪青月,虽然有军功,又是烟琴公主的好友,可是在万铁子第一天问案便废了她的武功,说是怕逃狱。
烟琴公主为此大闹天牢,万铁子早把纪青月转移了关押地点。一无所获的烟琴公主跑回后宫哭诉,万铁子早就负荆请罪,在宫里候着她。不知道他和皇上说了什么,反正皇上还把烟琴公主训斥了一顿。纪青月的案子翻出来不少江湖事,纪家暗中勾结江湖豪客,收买高人的事情被捅出来。纪青月一口咬定都是自己的朋友,那些人却受不了大刑,纷纷指认收了纪家的钱礼,还有在地方作威作福的,都一股脑的算在纪家头上。
其时,我正带着墨墨在去往桃花坞的路上。有信使拦下我,送了一封信,上面无名无姓,只只简单的写着:“恶女已除,一路保重!”
墨迹厚重,却有很重的描摹气息,是正在练字的人写的。我看向京城方向,在京城以北更远的地方,群山怀抱中,有个小小的山村。从那里走出来的人,已经无法回去了。
纪相终于树倒猢狲散,斩首于菜市口。纪青月功过相抵,废掉武功,没入官府为奴。听说还不得停留京师,而是发配岭南而来。杨不愁第二次抄家,贬为庶民,永不叙用。万铁子问案有功,再次飞黄腾达。同时他的外室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在宫里的默许下,光明正大的嫁入万家。烟琴公主醋意大发,后院再起纷争,万铁子干脆不怎么回去了。一时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堪比当年杨不愁并娶二妻之事。
我和墨墨到了桃花坞,发现这里一棵桃树也没有,只是因为远处的青山好似桃花瓣。
那里找不到任何洛玉箫的痕迹,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远不如在心里留下的永恒。我会告诉墨墨洛玉箫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告诉他桃花坞的名字,但是这个地方——不妨放在身后吧。
溯江而上,杨不愁曾说无论倒哪里都要写信,估计现在这个情形是不用写了。
游山玩水的沿江而上,走的奇慢无比。转眼墨墨就要过三岁的生日了,小孩子开始好奇身份问题。一路走在,他的世界在不停的变化,那些和他同龄的小孩子打架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爹摆出来,墨墨开始追问:为什么别人有爹,他没有?
“娘,别人都有爹,墨墨的爹呢?”小娃娃低着头,小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无限落寞。
“你爹……你爹……”我看见卖糖人的,拉着墨墨过去,暗甩一把冷汗,不知道这样还能骗多久。
天渐渐的冷了。到冷雨飘飞的初冬时,我们终于到了汉口三镇。墨墨关于父亲的问题越来越深入,可能是旅游的缘故,他要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一些。
在汉口镇,杨不愁给我准备的新的身份是在这里。不过那个熟人是不用找的,现在草木皆兵,没人问就没必要自投罗网了。我带着墨墨看了几处房子,希望能找个落脚的地方。
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墨墨一边吃饭一边满嘴跑花的问问题,从江水为什么向一个方向流到塔为什么上边要比下边小,再到旁边的大叔是不是江湖人(我以前和他讲过)。
我扭头看看,带刀佩剑,满面虬髯,好像是个江湖人,但是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最后,墨墨突然安静下来,半天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我顺着他“腼腆”的目光看过去,眼球哆嗦了一下。果然是在一起呆过的,小孩子的直觉真强!
只一眼,我便迅速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桌板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同时后背抽筋似的疼起来!
那人走过来,抱起墨墨,凑在我的耳边问:“娘子,好久不见了。”
勉强扭过头,是一张大大的笑脸,见牙不见眼。
“坐吧!”叹口气,他说过解甲归田——此所谓说到做到。只是中间太过曲折。
“有事吗?”我强作镇定。
他倒是不急,为自己斟了杯酒,抱着墨墨问:“想不想爹爹呀?”
墨墨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高兴的点头,狗头点的像狗尾巴,让人无语。然后对我说:“娘,爹,爹爹!” 他怎么问也不问就接受了呢?我没少讲大灰狼的故事啊!
“好儿子!来,爹赏你的!”杨不愁拿起我的筷子,点了一滴酒放进墨墨的嘴巴里。我上去拍掉他的手:“你干嘛?”
杨不愁有点下不来台面:“什么干嘛?我奖励孩子不行吗?”
声音大了些,周围有人向这里张望。我才看见林风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都是轻松。
我压下声音:“他还小,不能喝酒。”
“不小了,我的儿子可以喝了!”
“杨不愁!”我咬牙切齿,“谁说墨墨是你的儿子了!他叫墨离,你听好了,不姓杨!我们跟你没、关、系!”
一把抢过晕头转向的墨墨,转身就走!
脚下一绊,胳膊被人牢牢的抓住。我恨恨的转过头,怒视着他。杨不愁的嘴巴抿成一条细缝:“坐下!”半天才从那里蹦出两个字。
手上的力量不是盖的,我疼的要死。乖乖坐好,死死抱住墨墨,戒备的看着他。
这时,林风才让小二送来碗筷。杨不愁脸色又恢复轻松的模样,笑着夹起一口菜说道:“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饭呢。”
我耷拉下眼皮,看见一双干干净净的鞋底:“赶了一天的路脏不到鞋帮,您的本事真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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