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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千里东风一梦遥-第55部分

小说: 千里东风一梦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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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吃了吗?好像抬起了筷子,然后就看见那紫衣丫头的胸了,接下来我就不记得了……
不管怎么说,儿女都是债啊!
几个孩子怏怏的收敛起尾巴,我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拿起筷子,正要夹菜,眼角突然瞥见阿貅伸长了脖子,恨恨的放进碗里,又瞪了他一眼,他才撇撇嘴收回目光。身边有人轻笑,我低声嘟哝着:“都是你宠的!”
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踢我的女人还正襟危坐,一脸慈母的模样,她可真会装!吱吱就是被她带坏的!
她当然是天字第一号的伪装者,连我都一度以为她是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克己守礼的名门淑女。甚至还庆幸自己不必为后院的事头疼!
红锦说过,之所以不在乎上官飞花是因为不在乎那时的我!这话太伤人了,我问她,那要是我现在纳妾呢?
她的话吓死我,不过……哎,谁让我先听了头一句呢。
她说:先阉了我,然后离开我再找一个帅哥!
听听,这到底是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
要说在乎吧,她还要离开再找一个帅哥;要说不在乎吧,她还要阉了我!唉,每次一想起这句话,我这里就好像吃了冰镇蜂蜜,冰凉凉的甜嗖嗖的。
“王爷,小女自小喜爱舞蹈,此番为了王爷大寿特地编了一支新舞,请王爷观赏。”
挥挥手,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反正红锦点头了,爱干啥干啥吧。
“红锦,你从啥时候开始在乎我的?”情浓爱蜜的时候,我问过这个傻问题。
这个贤妻良母大淑女说:“新婚之夜,听壁角,我发现你很男人。”
那么早?她一解释,我才明白自己理解错了。做倌和做丈夫是有区别的,“教训”她一顿(唉,不行了。我怎么又“想”了!扭头看看,那女人的脖子始终又白又细,挺的直直的。我就是咬一辈子也咬不烦。),她才正儿八经的说:“从你放弃做官的时候!”
那么晚吗?
唉,恐怕她也不知道吧。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可说的东西。
我只能扪心自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
尚未圆房,她就被洛玉箫劫走。我只是虚张声势的查找了一下,并没有上心。不过洛玉箫留下的蛛丝马迹都指向太师府。当我那么傻吗?为了一个“假女儿”,去打破纪家和太师府的平衡?
不错,上官飞花傻乎乎的吃飞醋,反倒提醒了我。这个纪红锦来历可疑,我应该查一查!不过,我更关心的是纪大人怎么会这么莽撞?他的女儿后半年一直在我营中,我亦有书信,他怎么会说来不及寻找?这里面的文章可比纪红锦的失踪更刺激我。
那时,她是一个美人,可惜有人比我早一步捷足先登。为了安抚纪家,平衡太师府,我记下洛玉箫这笔帐。
可是,洛玉箫也忒大胆了些。竟然潜入府中,明目张胆的与红锦胡来。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那个纪红锦,竟然坦然的告诉我,她的丈夫是洛玉箫!
这个贱人!
我怒气冲冲,不想再纵容他们。洛玉箫被我用了大刑,在牢里奄奄一息。可是他嘴角的得意,合着酒劲一股脑的冲击着我。那天我怎么走进红锦房间的已经完全忘了。我只记得红锦手里有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我脖子旁边。那里只要开一个小口,就可以喷出数丈远的血柱。凡是杀过人的,都知道这个位置。只是红锦一介弱女子,如何知道?碰巧,还是蓄意?
我看见匕首的宝光在眼角闪烁,想不到见面不过几次,她已经晓得我把匕首放在靴里的习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好奇和疑心取代了羞愤,除了纪大人的动机外,我第一次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不是洛玉箫,不会守着诺言不放。更不会为了女人毁了自己。纪大人献策的时候,我知道除掉这个女人的机会来了!我不用多说一个字也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除掉这个让我蒙受耻辱的女人。
于是,抄家那天我几乎是幸灾乐祸的站在院中看着她被拖出来。我希望见到的是一个哭哭啼啼鬓发蓬松的女人,一定要丑态百出,让大家都不齿于她!可是,出乎意料。她只是有些吃惊,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环顾的眼神似乎还有些嘲讽!
我忍不住恐吓她:将来是做官妓的!而她只是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官妓是什么,又似乎太明白了以至于根本不害怕!
那时我就有预感,一定要出事。果然,她跑了。我查看留下的痕迹,很聪明也很冒险。如果我知道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办!很多时候,你必须和事件面对面才知道自己的真实反应,光凭猜想多半谬之千里。
当然,有时即使面对面你也不知道对面的是谁?
比如现在。
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我使劲瞪大了眼睛,她……她怎么到我跟前来了?我转头去看红锦,她低头喝酒。
“王爷,这是十五年陈酿的女儿红,味道如何?”
敬酒应该是在自己的位子上,她怎么站在我身边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吗?
等等,女儿红?那不是出嫁时才喝的吗?
“谁家女儿要出嫁了?”我推那名女子远一些,低头问红锦。
红锦抿着嘴看了我一眼,幸灾乐祸的味道愈来愈浓。这么多年了,她越来越像得道的妖精!
我刚要俯过身去,另一边先有一个东西贴过来。
“哗啦!”那坛女儿红整个倒在地上,不过事情看起来像是她不小心碰到的。果然,那丫头毕竟道行浅,吓得跪在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这种事情放在红锦身上,肯定自己先摔倒,然后笑着说:“王爷不喜欢就算了,何必推奴呢?!”
幸好我只遇见她一个妖精。
没理那个笨丫头,低头问红锦:“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现在告诉我……”
红锦小翻一下眼睛,低声道:“陈大人让他的小女儿给您敬酒,不过我也没想到竟是她的女儿红。你不是点过头的吗?”
原来如此,想必是我走神时误解了他们的话。
“王爷恕罪,小女年幼不识大体,不知是否惊扰王爷夫人?”陈大人见自己的女儿跪在那里没人叫起,也惶恐的跪下。
这样也好,我清了清嗓子:“既然年幼,要多加教导才是。下去吧。”看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好。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竟然趁我不备,用女儿红“逼”我。
陈年女儿红,味道当然不错。不过这里的风俗第一杯酒是敬给夫婿的,我看看酒杯,幸好满着。哼了一声,洒在地上了。陈大人原本站了起来,正好抬头看见,老脸煞白,坐了回去。
这么一闹,陈家似乎安静些了。献舞的是身材纤细的大姑娘,可惜我想着心事,也没看见。倒是阿貅,歪着脑袋瞪着人家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瞪了一眼阿貅,阿貅才不甘心的收回目光。最后还是偏过头去低声的和吱吱说什么。这俩孩子可能是四个孩子里最聪明的,偏偏都聪明的有些过了,一个爱财如命,一个到处骗人,阖府上下天天被折腾的鸡飞狗跳。我连管的力气都没了,只要不闹到我头上,就阿弥陀佛了。
一直以为朝堂才是最累的,想不到家里竟然更累。这世上也就是红锦那样万般不在乎的人才能活的悠游自在吧?
“我有点在乎你了。”那是第五年头上的今天,晚上红锦躺在我怀里悄悄说的。没等我想好这句话的意思,她又接了一句:“这样不好。”
第十年头上,红锦说:“不好就不好吧,反正都这样了。”
今年她会说什么呢?我还真有些期待了。
接下来是鱼龙百戏,墨墨这孩子在外面闯出些名声,我知道他打听了很多洛玉箫当年的事情,这么多年了,那些传闻即使落入我们这些过来人耳中,听起来也像传奇。红锦从来不问,有时我会和她说一些,她也不过是听过笑笑。但是,墨墨的一举一动都有些不自觉的模仿洛玉箫。前几天说起来,红锦总算说了一句话:“他会明白谁是真正对他好的。”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好受很多。
墨墨从小拿我当英雄看,一直要当兵。可是现在竟然埋头闯荡江湖,要做侠客了!儿大不由爹,他要变心比女人还快!
不过,红锦这么说说明她心里有杆秤,我对墨墨如何,这些年来她都看在眼里,有这句话在我就没什么好叹气的了!
锣鼓点震天响,两只硕大的狮子跑进大厅。一青一白,搭爪挠头,踢打登高,动作利落干脆,看得出来是有功夫的。尤其是那只青狮,起手停顿之间有章有法,看的我满心欢喜。扭头去看红锦,她满脸疑惑正看着我。一见我的脸色,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掩口而笑。
“别笑!”我低声阻止她,“当作我们不知道好了。”
红锦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不只开心,很复杂,让人看了有点酸酸的。我轻拍她的手背:“回来就好。”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能学妇人那般感慨。可是看着那只奋力腾跃,试图爬上最高处的青狮,我和红锦一样,眼里热乎乎的。
轰的一声,漫天花瓣飞舞,厅堂之上响起惊讶的叫声,青狮和白狮爬到舷梯的最高处,口中各自坠下一个红幅: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这么俗的词,今天我才咂摸出那么香的味道。
两只狮头一点一收,条幅缩了回去。狮身从高处腾空跃下,我认出来那是流锦式的第三式。流锦式是我闲暇时所创招法,用了红锦的名字,其实招式简洁明了,原本是为战场所用。
青白狮子落在地上打了个滚,狮头一偏,钻出两个年轻小伙子。白狮是林风的儿子——林素;黑狮……是我的墨墨。出去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
我使劲的鼓掌,火辣辣的掌心钻心的疼。可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我心里的激动,他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
墨墨回来了!
这是我的儿子!
是我看着他妈的肚子从一点没有到慢慢变大,他的每一点变化都落在我的眼里。
那时在马车里,每天都和红锦眉眼相对。我承认,那时我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我以为红锦会用肚子里的孩子控制洛玉箫。他的武功出神入化,若是归顺诸汗国,对我边境将是莫大的威胁。那时,我已经利用诸汗国内乱的机会,控制了所有诸汗在京城的明桩暗桩,严密封锁了京城变乱的消息。趁着这个机会,我要赶回沙棋关,起兵勤王。
虽然京城周围也有兵营关卡,但是太师在各营中皆有渗透,而且当初出于对我的防范,把最终于我的部队远调。幸好皇上有所防备,沙棋关虽是边境,却因为京城本身靠近北方,而成为离京最近的边关。
我要赶在诸汗国听的听到消息之前,把守关兵力布置好,同时起兵回京。最重要的是,我要保证和另外一个人的消息互通。如果没有那个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在我送出去的女人中还没有怀过孩子的。惟一一个为我生产过的,也死在战乱中了。红锦说,她永远不会告诉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以为她说的是希望我能承认这个孩子。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这种侮辱。可是,我答应过红锦,虽然是被迫的,保她平安。
这个理由很牵强,我想她已经看出来,在我和洛玉箫之间有个交易。这个交易让我不能杀她,甚至不能杀害这个孩子。我后悔告诉她,回京后让她与洛玉箫成亲。但是那时我着迷了似的重复这个说法,为的就是一遍遍的从她嘴里听到坚决的拒绝!
黑夜里,我看着红锦渐渐鼓起来的肚子会觉得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几乎可以听见小孩子呼吸的声音,好像从那个肚皮里有一双和红锦一样的眼镜在看着我。红锦笑的时候它笑,红锦生气的时候它撇嘴,这种感觉很奇妙。
但是,一想起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洛玉箫,一想起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就忍不住全身发抖。红锦不仅坚决否认再嫁洛玉箫,也坚决否认和我有任何夫妻关系。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女人活的太自我。凡是她心里认可的才是真的,心里不认可的根本就当不存在!那时我还不知道。开始以为她有什么诡计,后来觉得这个女人矫情,再后来只觉得荒谬不经、神志不清。不管怎样,我都想不着痕迹的把这个孩子灭掉。所以拼命的赶路,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墨墨出生也是我看着出来的。
打进京城,我立刻告诉洛玉箫红锦怀孕的消息。我不否认自己存了撇清关系,巩固与这个男人联盟的心思。但是,在随后听说皇帝赐婚洛玉箫和纪青月的婚事后,我还是有点后悔自己说的早了。洛玉箫的拒婚在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青月暧昧的态度。
我太不了解女人了。纪红锦跟了我一辈子,到死我也没看懂她。我问过她:“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你会不会选我?”
她只是狡黠的一笑说:“你若是选我,我便选你。”那到底是选还是不选呢?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选她。
纪青月我也没看懂。青月临死前,我派林风去的。其时,她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亦曾远远的看过。我以为以她的骄傲,必不愿意我见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可是,她不是李夫人,我也不是武帝。林风告诉我:纪青月最后的愿望是再见我一面。
散了就散了吧,没必要拖泥带水。好像红锦和洛玉箫,即使有个孩子,也要割断彼此的联系。这样对大家都好。站在产房外面,我看着手足无措的洛玉箫,突然涌起一种满足感。
他害怕孩子会出事,害怕红锦会出事。我不怕。
我知道这个孩子有多顽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劫难依然牢牢的生存在红锦的肚子里;我也知道红锦有多坚强,知道她带着这个走过多少不可能克服的困难直到今天!我相信,她们母子终会见面,平安见面。这个世界上,除了红锦知道,孩子知道,就只有我知道了。
站在风雪里,我的心头一片空白。耳边时时传来红锦的呻吟和哭喊,她们母子一定会平安,那个孩子一定想见到我——这个父亲的念头占据了一切。
当第一声哭声传出来,我睁开眼睛,竟然看见千万朵莲花在眼前绽放,世界霎时安静下来。那声音仿佛是花儿盛开的声音,朵朵盛开在心里的声音!
稳婆奇怪的恭喜传进耳朵里,我不以为意。命人打赏了,我看了一眼洛玉箫。那时我千万分的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永远不可能是他的——不管以后红锦跟谁——在我面对这个孩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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