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吉普赛女郎-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卡纳提步入场中央,高举双手,向观众夸耀,这是斗牛士杀牛后的例行动作,荣誉已大于虚荣心。
观众以欢呼相报,有的人丢来手帕、帽子,黎芷若见大家都拥护阿卡纳提,也掀帽丢掷给他,同时,另一头也飞掷而来一顶礼帽,阿卡纳提的视线当然是盯着黎芷若,见她丢帽,跃起接住,至于另顶礼帽当然落地囉!
阿卡纳提微笑亲吻黎芷若沾满灰尘的帽子,偷瞥了丢礼帽的方向,瓦达莉正杏眼圆睁呢!想必是生气阿卡纳提不接她的帽子。
罗尼与黎芷若跑到休息室找阿卡纳提,他一见黎芷若,兴奋忘形地马上抱起她,亲吻她已长出微髭般的短发。
「妳愿为我留头发了,妳爱我了?」他自以为是地。
「啐,是为了寻找我母亲没时间理。」
「嗨,我看到妳母亲了。」
「真的,在哪里?」
「可是我不知她是人还是魔?」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阿卡纳提换好衣服,领着她和罗尼走出斗牛场,指着场外的亮丽马车:「那是瓦达莉所乘坐的交通工具。」
他们跑向马车,阿卡纳提同时发觉多出一头马匹竟是他失去的马,俟他们一接近,车窗帘掀起,瓦达莉露出深沉又漂亮的微笑:.
「阿卡纳提,我会再找你的。」她兇瞪黎芷若一眼,就命令马伕离开。
黎芷若见她模样,追道:「妈咪!」
然而双马的马车跑的速度特别快,瞬即远离他们了。
阿卡纳提拉着她:「别追,等我告诉妳真相,妳一定会吓坏,再也不敢认她。」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妈咪在格拉那达,她不辞辛劳白跑了数千里,真是枉然。但是阿卡纳提这一说,她不禁呆愣了。
从阿卡纳堤道出恐怖的经过,黎芷若更是目瞪口呆,阿卡纳提口中的瓦达莉会是她的生母吗?
「阿卡纳提,你带我去那里看看。」
阿卡纳提纵然心里仍有所畏忌,但凭斗牛士不屈不服的精神及胆识,义无反顾的回去开那部老轿车,带着她和罗尼去寻找那地窖入口。
可惜他们徒劳无功,黎芷若完全相信阿卡纳提所述,但是,她有三个深深的疑点:
「为什么瓦达莉选中你而不选别人呢?为什么她今天不架走你?」
「可能是我身上的十字架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有妳在身旁,她大概怕引起别人注意,破坏她的好事。Honey,妳还要认她吗?」
「经你这一说,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总得求证,既然她要你的命,我们就以你为钓饵引她再出现。」
「妳是说要我坐以待毙?而妳一点都不怜惜?」
「西班牙斗牛士,你那带有悲剧性艺术的斗牛表演,已经将死亡赤裸裸的呈现在阳光下,还会怕死吗?」黎芷若似乎对死无所畏惧。
「为斗牛而死和这样的牺牲不一样,斗牛士是为了荣誉而生,所以死而不朽,是中国所说的重于泰山;而死在瓦达莉手上,是轻如鸿毛,不值得。」
他说得正义凛然,令黎芷若对他刮目相看,不禁又多欣赏他一点。
「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在这之前,我看我们必须常守在一起,避免她偷袭,因为我看她对妳似乎怀着仇恨。」阿卡纳提提醒着。
「她下手的对象是你,会波及到我吗?」
「我不敢断定,必要时,我将用剑刺死她。」阿卡纳提想到刺死公牛的狠劲与准确度,为了自卫,他要开始随身佩剑了。
「你要杀她?如果她真的是我妈咪怎么办?」
「我是说迫不得已时,我不出手,她也会置我于死地,妳要我做何选择,况且她说她根本没有女儿,我认为她不是妳母亲,不过是一个同名同长相的女人,是一个女魔。」阿卡纳提差点失去性命,再也不轻忽了。
现在强辩也无用,黎芷若流浪已久的疲惫脚步只想歇腿休憩了。
阿卡纳提依言把她和罗尼载回萨库罗蒙罗尼的穴居处。
「妳确定要住在这里?」阿卡纳提不想带她回家住,再向母亲求情,可是黎芷若拒绝了。
「这里虽不是很舒适,但它是自由的。」黎芷若话中带话。
阿卡纳提咬咬嘴唇,无奈地说:「好吧!芷若,妳会再离开格拉那达吗?」他的热情深藏在心中蓄势待发哩!
黎芷若回头抚着罗尼的肩,笑道:「暂时不会,直到我搞清楚那个瓦达莉是不是我母亲为止,还有你要教我骑马呢!」
她仍不放弃探寻的心,望着穴居的家徒四壁,她有一种要靠自己把它兴盛起来的念头。
第四章
黎芷若有一种坚定的意志,只要她想做的,一定努力去实践,因此,她去电请求台湾的郝帅寄上刺青的工具和颜料,及简单的图案,郝帅的确讲情义,没有二话为她准备齐全寄到她嘱咐的阿卡纳提家。
因为穴居是无门牌号码的,她唯有请阿卡纳提代收。偏偏包裹寄达时,阿卡纳提买马去了,收件人是其母马汀娜。
她一看收信的不是自己也非儿子,而是陌生的字体,她看不憧,邮差说是台湾来的包裹,寄给叫Honey的人。
「Honey,这不是那台湾女孩吗?她不是离开这儿了吗?」
她很生气,儿子还瞒着她继续和那女孩交往。她打开包裹,见都是瓶瓶罐罐的色料及小机器等,也不知是作何用,便摊在桌上准备质询儿子。
傍晚,阿卡纳提开车回来,见桌上器物一团乱,看到牛皮包裹纸上写的收信人,便了然地将东西收拾好。
「阿卡纳提,你并没有听我的话,我很不满意。」马汀娜听见儿子回来声,走出房门就训斥起来。
「马汀娜,Honey是个不错的女孩,妳为什么不试着接纳她,让我们和睦相处。」
「不错是你的想法,我可不认为,你瞧她对我都不懂得必恭必敬,一点也不温柔,这样的女孩怎么能让她住进我们家。记得你唸大学时,那个台湾女孩的同学就很乖巧,她怎能比呢?」马汀娜打心底不屑黎芷若。
「马汀娜,Honey……」阿卡纳提企图扳回劣势。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一看到她那双冶豔的眼睛我就不舒服,她的眼睛简直就像照片上……」
马汀娜戛然止话,想了想怒火油生:「阿卡纳提,那女孩和照片上的女郎是什么关系?」
阿卡纳提顿时结巴:「没……有关系,是她……捡到的。」
「捡到的?那么巧……」马汀娜暗思,那么巧?捡到的女郎照片是她憎恨的人。
「马汀娜,是直的……」他刻意强调,为了爱情而欺瞒也是迫不得已。
「噢,那她现在住哪里?她不是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
马汀娜的咄咄逼人令阿卡纳提快招架不住了。
「她……她是来观光,认为这里不错,折回来想多住些时候,她住在……旅馆。」心想母亲排斥黎芷若,他情急一诌。
「哦……」马汀娜沉思,另有打算。
本来阿卡纳提是想把东西送去给黎芷若,并告新他订了马匹,准备教她骑马呢!被母亲一盘诘,他只好作罢,免得母亲又发火。
翌晨,阿卡纳提见母亲出门上教堂去,便驶着车子直驱黎芷若的穴居,但他没料及其母坐着邻人的轿车尾随他哩!
马汀娜出门是幌子,其实她是去和邻人商量,请邻人开车跟踪儿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儿子骗了她。她见阿卡纳提停好车踏入一个穴居,便心知肚明那台湾女孩住在这里,于是她先离去,伺机再来。
阿卡纳提兴匆匆地把包裹交给黎芷若,并透露马儿明天会到。她也兴致浓浓地准备要刺青,拿阿卡纳提做第一个实验。在台湾学成时,郝帅都以人体道具模子让她刺,现在要刺上真正肉体,虽然头一遭,但她胆大心细,可也不怕。
「你想刺什么?」她翻着都是小张的刺青图案,小图案好刺又省时,这是郝帅考虑她刚出师,手上功夫不是很了得而寄的。
「我想刺妳!」
「嗳,是我刺你,不是你刺我。」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想刺妳的名字在我肚皮上。」
「哈,惊人创举。」她夸张而笑。
「那是我爱妳的证明。」
黎芷若不再笑了,因为阿卡纳提已经正经八百地撩起衬衫准备受刺了。
她发现阿卡纳提对她的确动了真情,一个多月未见,他仍惦念着自己,现在又为了她买马,还要在肚皮上刺上她的名字,她再怎么冷漠,也无法不动心,故此,不敢再调笑,也端庄地、细腻地解开他的衬衫,要他躺在布毯上,然后在他肚皮上写下「IloveHoney」,刺针就在他肚皮上游走不停了。
那轻微的刺痛感及微冒出的血,事实上对阿卡纳提来说简直像蚊子在叮一样,远比曾经被牛袭击留在眼睑下的伤痕的痛楚还微不足道。然而,这小小的刺青却包含他整个的爱,只是替他刺青的黎芷若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他深感遗憾但无所悔,他曾表示,只要他爱她,她不爱他又何妨,既然这样,又怎能强求她有任何热情的反应,他这颗爱狂又炽烈的心,唯有慢慢诠释传送让她知道。
不到一个钟头,刺青上色完成,黎芷若用酒精擦拭仍微渗的血迹,左品右鑑地,才略微满意。
「还好,不会很丑。」
「就算丑也无所谓,是妳免费刺的,我不会挑剔。」他低头欣赏那耀眼红色的刺青字体,竟然昇起一股兴奋。这是从末有的现象。
公牛看见红披肩会发怒,而他,长期抖着那件令观众振奋又能引斗公牛的红披肩,以为自己对红色已麻木不仁了,哪知,黎芷若刺青的红竟引起他发情。
一股深深的抑制在他脑子里形成,他是人,不是动物,怎么能见红就发情,何况黎芷若会当他是疯子。
因压抑使得他胀红了脸,额头也渗出汗珠,在收拾器皿的黎芷若发现不对劲,忙拿布为他拭额。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刺青的地方痛是不是,我看你有点痉挛似的。」
他真不知如何解释,也无法解释,因为他的心跳加速,他愈抑制,兴奋和心跳就愈无法控制,几近衰竭,而且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似乎被人操控着。
「阿卡纳提,阿卡纳提……」黎芷若也吓到了。
阿卡纳提逐渐呈昏迷状态,在迷糊之中他看见瓦达莉邪魅的脸出现半空中向他招手,不,在向他招魂。
趁着最后一点意识,他唯有尝试自救方法:
「Honey,把十字架放在那刺青上……」
黎芷若不敢稍怠,即解下他颈上的项鍊,将十字架搁在刺青的位置。
奇蹟似地,幻象没有了,阿卡纳提也恢复神志,一切都迅归正常。
无神论的黎芷若顿觉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阿卡纳提坐起,拭去头上余汗:「我看到瓦达莉的影子,我想是她在作怪。」
「可是和刺育有什么关系?」
「跟红色有关吧,我看到它才起了变化,哦,会不会是瓦达莉下了什么咒?」
「啊,那你不是随时有生命危险?」
阿卡纳提拉着她的手:「所以我说我们要守在一起,免得被她突袭,谁也救不到谁。」
经过适才的虚惊,黎芷若不敢轻视此事,但时时刻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阿卡纳提必须回家,而她是不可能住进他家,因为他母亲马汀娜会从中作梗。
「我帮你在红色刺青上再刺上一个金色十字架,追样瓦达莉就没辙了。」
「有没有效?」
「我是比照你的十字架可以解咒的原理所想的,还有你不要去看红色刺青或许没事。」
「想不到刺了青,反而带来危险。」
「我还没有学如何洗掉刺背哩,听我老师说是要用雷射方式,但不见得完全除得净,你刚刚才刺,我用酒精擦擦看。」黎芷若说完就要拭。
阿卡纳提阻止她:「我说过这刺青代表我对妳的爱,不要擦,多刺一个十字架吧!」
黎芷若感动地拥抱他,他也紧紧回拥,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他爱不释手,希望这一刻长存。
偏偏一个冒失鬼||罗尼从外头玩回来,蹦蹦跳跳声破坏他们的美好。
「哈,姊姊爱哥哥,羞羞。」罗尼一向把黎芷若看成姊姊,把阿卡纳提视如哥哥,这下撞见他们的拥抱,不禁恶作剧式的调侃。
黎芷若拿起布往罗尼丢去,罗尼笑嘻嘻地闪开逃离洞穴。
阿卡纳提把握两人私处时光,只想静静拥着她,黎芷若也静静依偎着。阿卡纳提的纯情、热情止于相拥,这倒令她另眼相看,身旁这男人不会乘机乱揩油,实可谓君子,她算幸运的。
* * *
次日清晨,阿卡纳提趁母亲还在熟睡中就溜出门,去验收他买的两匹马。
阿卡纳提骑着骏马,拉着黎芷若骑的娇马的缰绳,慢慢走着,让人马互相熟悉。
斗牛季节一过,冬天马上届临,往年阿卡纳提没事做,就勤练马术,现在有黎芷若相伴,情趣大不同。
在阿卡纳提细心、耐心调教下,三天下来,黎芷若进步神速,她已敢放胆由自己控制马速了。
于是,阿卡纳提也大胆地带她骑到更远的平原上。安达鲁西亚肥沃平原和荒垠的沙漠并处,低洼的河谷与险峻的山脉共存,在这片沃野,原本地中海型的花卉、水果和人工热带和谷类作物构成一幅迷人的农园景色,如今秋冬季节一来,无论高耸的山丘,低洼的谷地,都毫不遮掩,毫不矫饰,赤裸裸地展现逐渐干荒的景象。这季节的循环就好像人生死的循环,是自然汰换的道理。
远眺山丘与谷地有着鲜橙或褐黄色屋顶的白色小城,在烈日照耀下,显现一片苍白。
「这么僻远、粗糙的土地对一般年轻人已不具吸引力,但是每当夜幕低垂,看灿烂的晚霞与洁白的白城相映成一幅诗般图画,又让人不舍得离开这片土地。尤其入夜后,白色小城浸淫在一片蓝雾中,远望如梦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