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之绝色妖妃-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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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艳丽如火,在他眼底跃动。
他知道若非必要,依着南意欢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在有旁人在场时和自己这样亲近。
所以他敏感的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便也主动配合地挽过她的手臂,宠溺道“反正我在府里也没事,正好出来走走。”
说话间,他的嘴角微滞,眸中冷色一闪而逝。
南意欢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衣袖处,指腹也在不停摩挲着。
她心中一惊,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那衣袖浸了血,这一番时辰下来,虽说染在红色的衣袍上,又隐在夜色下看不分明,可是却依旧会让布料僵硬,在柔软的指腹下立即无所遁形。
她惶然地看着越君行,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越无双银铃般笑道“皇兄与皇嫂这般恩爱,倒真是让无双和羽裳姐姐看在眼里,艳羡不已啊。”
越君行视线从依旧立在马背上的越无双和冷羽裳面上一扫而过,淡淡道“你若再不回宫,怕是淑妃娘娘要派人出宫来寻了。”
越无双面色一变,她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忘了时辰,如今听到越君行提醒,惊呼道“哎呀,是啊,快些,快些走,要不然我这几个月都别想再出来了。”
语毕,连连打马扬鞭,也不告别了,直接声声催着往城门处跑去。
她一走,宫里那些禁卫就也都哗啦一片地追了上去。
冷羽裳凝目望了望相偕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睫毛轻颤,温声道“既然殿下在此,那么羽裳也先告辞了。”
南意欢笑着点点头“好。”
冷羽裳言罢,也带着剩下的冷府的侍卫们远远离去。
……
一时间,人走了个干净,南意欢嘴角笑意顿收,整个人露出无比疲累的神色,她重新将双手环上越君行的腰间,将头无力的靠在他肩头,大口呼吸着他熟悉的香气。
他气息,他的肩膀,他的胸膛,那么温暖。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偎着这样的温暖,让她再也不肯松开。
“夫君,抱我上马车吧。”如瀑的青丝垂下,遮住了那如画容颜里,碧眸中蕴着的浓浓氤氲。
“好。”越君行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帘外,风妩和夜竹一脸冷峻和不安。
帘内,越君行紧紧地搂着她,黑眸中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暗沉。
他知道,从来能让她如此失魂的,世上除了自己,唯有那一人而已。
他自行宫出来时,听秦陌说下午要去见一位故友,因此婉言谢绝了自己邀他入宫见宗帝一事。当时听着语气不像是说的南意欢,所以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回府后听说南意欢是不情不愿地被越无双拉去了郊外马场,就更是没有在意。
没曾想,他和她,终还是遇上了!
他摸索过,南意欢身上并无伤口,那么,那衣袖上润上的血渍,便该是他的吧!
终是开始,刀兵相见了吗?
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的心中,在那满腔恨意之外,也许连自己也不自知地,是为那曾经爱过的人留了一个角落吧?
否则……为何会如此悲伤!
……
马车驶过不平的路面,纵然风寂再小心控着缰绳,仍不免让马车上下起伏,正如越君行的心,在各种不安中摇晃着。
不是不信她?
更不是怀疑她?也未曾介意!
唯有心疼!
若她能彻底狠心绝情,想来未来之路才能更顺畅,否则,越往后走,于她,只会更加痛苦!
……
感受着越君行在自己背上的轻抚,南意欢知道自己这样不言不语只会让他更为担心,她不想骗他,可是她又怕将自己内心深处那些微不可察的莫名情绪说出来,会让他更为担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明明那般坚定地要恨他,明明恨不得一剑刺入他心间,让他血债血偿。
覆了他的国,让他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可为何却又在看见他的血流在自己面前,在看见他眸中那样深悔的痛色时,自己也会有一些心痛呢?
是因为最近听了太多他的悔,他的痛,听到他放了易炎,听到前日南秦宫中传来的那则消息吗?
还是因为自己一直想在当年那残酷的真相之外,再寻一个自欺欺人的事实?
所以,今天,当自己听到他那样痛苦地说对不起,说想要解释时,心慌,心动了吗?
她咬唇苦笑。
南意欢,你何时竟然变的如此软弱无用!
……
她深呼吸了口气,缓缓坐直身体,看着越君行依旧含笑温暖的眼,涩声道“我今天碰到他了。”
“我知道。”越君行点点头,随即又温声道“意欢,若是现在不想说,你可以不说,我不介意。”
宽心的话语让南意欢眼中涌上阵阵热意,她坚定地摇摇头道“不,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见她态度坚决,越君行温柔地凝看着她,轻抚着她微红的眼角,心中怜惜不已地又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搂着,低低叹道“可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那便足够了”
“可是我……”南意欢张口欲言,她不想瞒着他自己心中今日浮出的那微妙的感受。
越君行伸掌轻捂在他口上,眸色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意欢,有些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一直没有机会,我想今天可能是最恰当的时候。”
“什么话?”南意欢忍不住问。
越君行唇边笑意淡淡,凤眸清亮,一字一句柔声道“意欢,我爱你,却从不曾在意过你的过往,我知道他先我一步识你,先我一步得你心,若非有那一番变故,也许我永无机会可走近你,更逞若如此亲密地拥你入怀。”
南意欢身体微颤地听他说着,这是两人间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公开坦诚地谈论她和秦陌的事,便是在西延发生那样的事后也未曾提过只言片语,还有这次得知秦陌和燕惊鸿要来,两人之间也只是多次论过如何应对燕惊鸿,却刻意避过南秦之事,一字未提。
“我爱你,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所以这三年来,我也一直清楚地看着他的悔恨和他对你爱,身在皇家,本就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得已,他只是在生来的使命和你之间做了一个艰难却错误的选择而已。”
“而你,意欢,你是那么善良,对着那样一个你曾付出真心的人,会有如今的无奈和彷徨很正常。所以,我虽然爱你,但我不会以着爱的名义,去要求你,束缚你。”
说到这里,越君行顿了片刻,眸中露出一分淡然的笑意道“所以,你和他之间的一切,永远无需向我多说什么。你若想恨,我定当竭尽全力,哪怕倾尽所有也会帮你、助你!你若伤心彷徨,我也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倘若……最后你……真的难以抉择……我也会……选择成全!”
最后一句,他说的颇为艰难,但依旧是完整地说出了口。
南意欢仰首抬起朦胧的泪眼,痴然地看着他,看着淡淡月光透过绞纱窗照在他清隽的侧脸上,浮起一种邈远的光泽。
她哽咽着,双手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泣声道“你……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你这是……想弃了我吗?”
越君行无奈地扬起嘴角,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拳头,懊恼地苦笑道“弃你我怎会舍得,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只听见最后一句呢?”
“是,其它我都没听见,就听见最后一句了,你说你不要我……”南意欢奋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死死的,丝毫不得动弹,最后只得痛上心头,一口咬到他肩上,不愿松口。
这一口,南意欢咬的极狠,丝毫没有留情,瞬时痛的越君行轻呼一声,浑身也不觉一颤。
可愈是痛在身上,心中反而觉得暖意融融。
没曾想到,她竟然反应如此激动。
越君行面上如清风拂过,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似水柔光,轻轻用手拂着她的墨发,及腰长的青丝便如柔软的绸缎般温顺地从指间滑下。
车外月色清醉,察觉到南意欢微微放松的身体,他低低道“好了,咬也给你咬了,别恼我了,好不好。”
“谁让你胡说来着,还说什么早就想告诉我,你早就存了这个心思,想和我说这个吗?”南意欢气呼呼道。
越君行苦着脸笑道“是我胡说了,太子妃娘娘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可好?”
“不要!”南意欢鼻音浓重,依旧深深埋在他的脖颈间不动。
越君行有些懊悔地叹了口气,为难道“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才不生我气?”
“不原谅!”南意欢脑袋又在他胸前胡乱蹭了蹭,泪水终究抑制不住地自眼眶簌簌滚落。
“那罚我晚上睡书房好不好?”越君行一副豁出去,做出巨大牺牲和退让的样子。
可话一出口,南意欢却像是炸了毛的卿卿一般,抬起头,怒瞪着他。
“你……你……”南意欢随后又扑到他怀里,埋头在他胸前蹭的更厉害,呜咽着道“你还说不是不要我?这都打算搬出去,和我分房了?”
越君行僵了身体,僵了手地呆坐在那,眉间悔不欲生,有种极度无力的挫败感。
他哪里就是这个意思了?
在他看来,与她分榻而眠已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可到了她耳里,却又变成了自己想要和她疏远的心意。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不是这个意思,欢欢……你知道的,自从你答应嫁我以后,我连书房的榻都撤了,我只想每天晚上抱着你睡,你若是一日不在我身边,我会心慌,会睡不着,会做噩梦……”越君行低声哄道,他这一辈子,还没说过这样的话。
说着说着他耳背都有点发烧,他又偷偷往马车外看了几眼,还好风寂和风妩离得马车还有些距离。 。
南意欢没有出声,双手紧攥着他胸口的衣襟,将那一身原本光滑的锦缎揉的越来越皱。
“我刚才那样说其实只是为了惩罚我自己,哪里是想要不理你,但是我错了,虽然我觉得那样对我来说,真的是最严厉的惩罚,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让你误会。”越君行边说边偷瞄着她的脸色。
南意欢还是没有出声,只是蹭他的动作渐停了下来。
“我也忘了,其实那样不光是惩罚了我,你听了也会伤心, 我知道你如今没我在身边,也会睡不安稳!”
“谁说你不在,我会睡不好!”一个咬牙切齿低斥的声音闷闷响起。
越君行窘的脸又红了些,急急道“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今天冷了,我若是不在,被子太凉,你一个人睡也会不习惯,所以我还是不去书房了,我们就在一起睡,我胳膊借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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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小 君君哄妻(下)
“我不稀罕,你去借给别人好了!”南意欢拒绝的干脆利落。
“我稀罕,我稀罕还不行吗?我就要借给你……你不要我也要硬塞给你,好不好,还有,你不要提别人,没有别人,永远不会有,我越君行这辈子只会有南意欢一个女人,我只想抱着你,好不好……”
一连串的求饶声下来,他的脸已如红透的晚霞,心中的无力挫败感也越来越强,他怎么以前没发现,南意欢竟也会有如此痴缠不讲理的时候。
不过,他却爱极了她这种娇蛮!
只因,这种别人求而不得的幸福,而他拥有满满。
可是,总不能让这个女人再这么哭下去,哭的他心都揪成团地,生疼!
……
他默了默,凝了笑意,目光温润地看着她“意欢,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说刚才的话了,我再也不会故作大方要将你让给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所以,无论今后会怎样,哪怕是你不要我,我也都会一直……死死拉着你的手,不放你走!”
“除非……我死!”
末尾一个字话音刚落,骤然,一个湿热柔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还没待他欣喜地享受着温香软玉,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出击时,唇上一阵剧痛传来。
“你要是敢再说个死字,我现在就下车……回头……”
南意欢重重地咬吻了他一口,随后将身体从他怀中离开,恶狠狠地盯着他,话从齿间一字字蹦出。
越君行瞬间将刚才那意犹未尽的甜蜜和唇角的疼痛抛在脑后,陪笑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你看马上就到府门口了,我们不闹了,回家了,好不好?”
“你凭什么说我会离开?你就那么信不过我?”
南意欢咬着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终究抑制不住眼眶中滚落的泪水。
越君行抬手去接,泪水落在他白净的手背上,熨烫入心,他苦笑着道“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会不明白,又怎会不信你,刚才是我糊涂了,我说那些话的本意只是想告诉你,今后若是无可避免地与他碰上,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不必顾虑我会不高兴,我不会过问,我也都信你,会永远站在你身后陪着你。”
“我本意只是想要让你宽心而已,但是没想到,反而会让你这么伤心……”
“真的是这样吗?”
南意欢泪眼朦胧地抬眼看着他,一副他还有什么没说的架势。
越君行被她瞧得心虚,眸色一暗,过了片刻后,压低声音道“好吧,还有就是……自西延见到他之后,看见他那般痛苦的样子,又听了那么多他对你痴情的消息,我有些……紧张了……还有些害怕!”
“他痴情他的,关我什么事?”南意欢没好气地回道。
“我知道,我知道。”
越君行拉过南意欢的手紧紧握住,贴在自己胸前,语气更加软了下来“你真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如今心中真是十分、千分以及万分地后悔,怎么好端端地说出那番话来,而且,他发现自己今天已经将所有哄人的话都已说完,已经快词穷无措了。
南意欢看着越君行唇角那一丝来不及擦去的血色,眸中情绪刹那风起云涌。
今日之事本因她而起,与越君行无关。
是她自己这些日子接触了太多那段不堪过往的点点滴滴,是她因着秦陌近日要来玉倾所以心绪难安,也是她因着今日遇见秦陌而失了心神。
是她,突然有了,想去知晓当年所发生的那一切的一切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的念头。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清醒地知道。
那个男人,即便他曾经身不由己,即便他如今做出一副那样深情的模样。
她还是会为了南氏一族的血仇,向他寻回他该付出的代价。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片刻的脆弱,竟然会让越君行觉得如此紧张和害怕。
其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