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b-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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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坐在床上,而且还懂得向我微笑。
我张大了口,瞬间也就涌出了笑容,扑进他的怀中。
“担心死我了!”我高声说。
“我已经没事了。”他抱着我。
“我以后也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抬起头来望着他。
“好的,我答应你。”
然后他问我的考试如何,我便告诉他我未完成试卷便溜了出来,他听后显得很震惊。“怎可以这样?你不能毕业的话,那间银行便不会聘用你!”
我摇了摇头。“那就找过另一份工作好了。”
他懊恼:“真是……”
我笑起来。“要不是你娶了我也一样。”
他也笑,继而又再教训我。
我也害怕不及格的,但毕业的成绩,未来的工作,都比不上简文瀚,他是最重要的。
我继续伏在他的怀里,继续微笑,继续捉紧我的幸福。
七月终于来临,考试成绩公布了,那一科我拿了D,刚刚及格,那份工作是保住了。
简文瀚说,为了补偿我那一科只能得到D级,也为了记念我们那一次的经历,他决定将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的英文名字,要以D为开首。
我很兴奋,也很赞成,于是花了一个晚上想着孩子的英文名字。
如果是女儿,可以取名Diane,Dorothy,Doris,Debbie……
儿子则可以取名Danny,Dave,Dickson,David……
我也翻了字典,看着以D开首的那堆英文名字,自顾自傻笑了十分钟。
仿佛真的会发生一样。
八月份,我开始上班了。在上班之前,我买了十多套上班服,都是些Beton、Jessica、G2000的中价货色,我告诉自己,半年后吧,好好地努力工作,半年后便买一套名牌衣服来慰劳自己。我的生活质素一定要愈来愈好。
上班的第一天,简文瀚与我在中环吃早餐,他自在快餐店坐下来的一刻开始,表现便有点懦懦怯怯,他生硬地、目光定定地望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惯看见我化妆?”我问。
“你忽然之间长大了。”他说。
我笑:“喜不喜欢?”
他望着我。“你太漂亮。”
我笑得很高兴。只要经济独立,只要自主,人是会脱胎换骨的。
03
在那间全球最具规模的投资银行里,我是负责sales的工作,如果要用中文表达,即是营业代表。
公司的产品是一些投资衍生工具,例如期权、期指。而我的客户多数是一些大银行的私人银行家,这些私人银行家,拥有很多极富有的大客户,无论是上市公司客户,抑或是富豪客户,投资金额都不少于数百万元,有时候一单交易甚至过亿元。
我也会接触一些上市公司客户,但我最重要的客人大都是私人银行家,他们运用客户的钱,透过我投资在我公司的产品上。
我很喜欢我的工作,我喜欢一切与经济脉搏并进的事情,可以运用我对投资的知识帮助客户赚钱,令我非常之有满足感。
这是一份令人很快成熟的工作,我每天都用一把专业的声线解答客户的问题,也以最专业的态度面对面与客户周旋。这份工作,令我变得更稳重更自信。
我的见识也增长了。只要与那些大客户吃过饭,你便会明白,什么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一顿午饭可以用上过万元,手持豪宅十多幢,上市公司三间,钱是多得花不完的。
当然,有些时候他们会显得俗气,但无论如何,有钱总比没有钱好,钱都是正当地赚回来的,而且他们的钱令我有就业机会,我很感激他们。
当中最好的客户,我会说是私人银行家,他们同样具有专业知识,而且家境大多数很好,一般来说,他们都很有修养。传媒时常报导的社交名媛,很多都是私人银行家。
今天中午,我与一间美资银行的几个私人银行家吃饭,过程很有趣。当中一个名叫Luna的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很大,时常哈哈哈大笑,又会突然说两个有味笑话娱乐大家,好像我与我的上司才是客人,而她是负责服务我们那样。
Luna长得高大、身材健美,皮肤黑黑的,样子不算真的漂亮,但却有一股热情的风采,加上她的举手投足散发出另一番韵味,见过她的人多数会难以忘记吧。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香港小姐选美,逗得她很开心,她说她考虑过参加华埠小姐选举,不过香港这间银行聘用了她,她知道正经工作要紧,于是还是回来香港履行新职。
后来我的上司告诉我,Luna手上戴的钻石表,差不多要五十万港币。嗯,有钱的女孩子真不同凡响。
三天之后,我在公司内接到Luna的电话,她居然约我去disco。
我立刻说:“我没有去过啊。”
Luna问我:“你多少岁了?”
“二十二岁。”我回答。
“二十二岁也没有去过disco?”
“没有。”
“不喜欢跳舞?”
“也不是的……”我本来想说,我在初中时跳过三个月芭蕾舞,但还是决定不说出来。这根本没有关系嘛。
“那么去吧,和我一起会很好玩的。”
既然她这样说,便答应好了。而且,我真是有点好奇。
那天晚上是Ladies’Night,女士入场不用付入场费。Luna看了看手表,然后对我说:“现在才十时,待会十二时左右会更多人,今天晚上会很热闹。”
“十二时左右?这些人明天不用上班的吗?”场内的人多数是上班服打扮的。
“怎么不用!”Luna瞪大眼,“这里最多律师、会计师、生意人、银行家,他们只是异常的精力充沛罢了!”
我看着四周围的男人,个个都一派年轻才俊模样,都有趾高气扬的神态。我看着他们,他们拿着酒杯,也看着我,忽然间我觉得,这些情景很有点中学、大学的舞会味道,都是你眼望我眼的地方。
Luna今天穿了一条桃红色吊带裙,料子闪闪亮的,外加一件西装褛。我问她:“我会不会穿得太朴素了点?”
她望了我一眼。“朴素一点,男人未必不喜欢。”
我一听便说:“我有男朋友的了!”
“那又怎样?”她瞪眼。“又不是真的叫你出来找‘外遇’,只是开心一晚罢了!”
我喝了口啤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Luna大概也察觉到她刚才的语气不算友善,于是便放柔了声线在我耳边说:“你很爱你的男朋友?”
“嗯。”我微笑。
她点了点头。“他干什么的?”
“议员助理。”
她显得很有兴趣:“干政治的人!是政治明星!”
“不,他不爱出锋头,他爱当副手的角色。”
“大学同学?”
“比我大一年。”
“很英俊?”
“很有才气。”
“家里是否富有?”
我摇头。“我赚的钱甚至比他多。”
Luna很惊奇:“你不介意?”
我再摇头。
“我会介意的,”Luna说。“虽然我家里富有,自己也赚到钱,但穷男人我从来看不上眼。你知道吗?男人有钱,会加强他的气势,而男人有气势,代表他有class,有气质。”
我望着她,似懂非懂。
她看到我迷惘的眼神,便笑了:“你是个纯情的女孩子。”
“我也爱钱的。”我说。
“男人给你钱你要不要?”Luna问。
“我喜欢自己赚钱,而且要赚很多钱。”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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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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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你钱的男人,是你心爱的人呢?”
这样嘛……我溜了溜眼珠。“这实在太幸福了!”
我与Luna同时候哈哈大笑起来。
“你呢,你有没有男朋友?”我问Luna。
“刚刚分了手,在美国,”她顿了顿,“他比我大上十六年,而且结了婚,儿子也十二岁了。”
我望着她,只懂“啊”地发了一声。
“他很有钱的,是跨国上市公司的主席,人也很英俊,很有品味,我很喜欢他,与他一起的两年,我得到很多,不独是物质上的享受,还有见识与爱情。”Luna在我面前扬了扬她的钻石手表:“这是上年我生日时他送给我的。”
“很漂亮啊。”我一早便留意到她这份礼物。看着钻石的闪烁光芒,我大胆地问:“他不肯离婚吗?”
Luna嘟起圆圆的嘴唇,说:“我从来没要求过他离婚,也不想他离婚。”
“为什么?”
“我只准备与他一起一段短日子,他有的东西,我吸收了之后,便是我的了,然后我有我生活,而且会活得更好。”
我望着她美丽的单眼皮,不能肯定我是否明白。爱一个人,不是渴望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吗?怎可能一边爱他,一边想着要离开他?
于是我问:“你爱他吗?”
她肯定地点头,然后小声地说:“太爱了,我要以他为我一生的榜样。”
我抽了口凉气。没料到答案是这样厉害的。这样说,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必定很深很重要。果然,每个人都有过去。
突然,Luna的眼睛闪亮起来,她抓住我的手,“这首歌我很喜欢,我们跳舞去!”
我被她拉进了舞池,挤到人堆中。然后,我模仿她的舞步,在震天的音乐声中,不再谈论男朋友的事。
Luna赞我跳得好看,我不久便放松下来,开始适应周围的环境。
两、三首歌之后,有一男一女走过来与Luna打招呼,他们说的是英语,我退后了两步,偶然向左边一望,看到一个站在角落的男人望着我。
他大概比我年长五、六年,一把长头发束在颈后,身材很高大健硕,他的眼神凌厉,像鹰。
他弯起嘴角,好像是向着我笑。
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尽快别转脸,把视线放回Luna与她的朋友之上。
也不知是否心理关系,每当我把视线溜向左边时,都隐约看见他那似笑非笑的脸。
Luna那两个朋友与我们跳了一会儿舞后又走开,我趁机问Luna:“你是否认识站在左边角落那个高大长发的男人?”
Luna向左边一望,认真地想了想,继而在我耳边说:“好像是个建筑师,而且颇出名的。”
我睁大了眼睛,是吗--
那夜我逗留到十二时左右便嚷着要回家,Luna也说有点累,于是我们便拥抱道别。回家后,我致电简文瀚,告诉他我去了disco,他就不高兴起来。
“那些地方还是少去些好。”他说。
“别这样古板嘛!很多上班族也喜欢去的!我平日少运动,就当是做gym好了。”我说。
“你与什么人去?”他问。
“我与一个privatebanker去,是个从美国回来的女孩子,名字是Luna。她很特别的呢,很开朗,也很会玩。”
简文瀚却说:“她可是正经女孩子?”
“当然是啦!”我很讶异他会这样问我。“她在很有名的大学毕业,在一流的银行上班!”
“你初初出来工作,交朋友要小心。”
“唉,”我拿他没法。“下次介绍你认识好了。”
我与简文瀚依然像从前一样,每晚抽空谈电话,周末周日出来见面,逛一阵子街,买一些衣物,日用品,然后回他的家与他家人吃饭,或是与他两人到酒楼吃些小菜,就如最普通的情侣,非常家常的日子。
有时候珀月会与我们一起,她毕业后在一间中型酒店当公关,她似乎不大喜欢那份工作,工作繁重薪酬又少,也看不见有很大发展。
我们三人之中,事业上似乎数我最顺利。我时常对简文瀚说,将来我们很快便有机会买大屋驾名车,因为公司的花红很高,上年便派了二十个月粮给员工。发了花红后我也要给自己买双Gucci鞋、Prada套装、Hermes手袋,更加要奖自己一只Tiffany手表和钻石饰物。
“一年后,一年后我的生活便会开始很好。”我愈说愈兴奋。
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我买你一套Versace西装好不好?Versace也有一些沉实的款式,你穿在身上必定会显得很有气质。”
他说:“我不要。”
“那么要一只手表好了。和我一起戴Tiffany吧!”
他望着我,很慢很慢地,笑了。
“你这是苦笑,”我拍了拍他的胸膛。“好像我委屈了你似的。”
他摇了摇头,把我拥入怀中。
“好了好了,”我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我出了花红后把钱捐到内地,什么也不买。”
他拉起嘴角笑,吻了吻我的额头,没作声。
就这样,他继续为工人争取福利,我则天天翻着杂志梦想着一年半载后的好日子。一年半载后,我当然不会立刻变得有钱起来,但肯定是我廿多年来手头最松动之时,我期待着不用连买三百元一件衫也要考虑的日子,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读那么多书,也是为了生活得更好,质素更高。不是吗?
不久,我的试用期满了,加了百分之二十的薪酬,上司高度赞许我的工作表现,那一天,我由早上直至下班都是笑着的。
为了庆祝,我在一间同事推荐的餐厅订了位子,餐厅在五星级酒店的顶楼,有无敌维港景致,听人说,那里的气氛很浪漫。
当然,庆祝一定是与简文瀚一起的,我们拍了拖三年多,从没有试过吃这么高级的烛光晚餐。
我很兴奋,指着那正闪亮地燃烧着的玫瑰形状腊烛嚷出来:“很可爱啊,会喷火的玫瑰。”
然后又陶醉万分地望着维港的超级海景:“从来不觉得香港如此美丽!”
简文瀚却用叉翻着他碟上的鸡肉,说:“太老了,很难吃。”
“我的鱼柳却很美味。”我指了指我碟上吃了一半的鱼块,“你要不要?”
“饭堂的鸡做得比这一百五十元一块的还可口。”他抱怨。
“甜品会很美味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