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班继承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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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傻瓜。”
闻言他厌烦的皱起眉头。
不论是叶老爷子、叶家的亲戚,甚至就连杜雪都一样,谈论起叶妙希,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样东西。
对叶老爷子而言,她是一个棋子,对其他人来说,她是通往财富的钥匙。
他真痛恨这种势利、近乎冷血的态度。
“我不会让任何人利用她,包括我自己。”他冷冷回答。
杜雪笑著摇头,用似是嘲笑又像叹息的声音轻轻骂道:“果然是个傻瓜!”
*
我不会让任何人利用她,包括我自己。
这句话就像跳针的唱片一样,不断在叶妙希脑海播放著。
“小小姐?”王妈探头进来,轻喊了声。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她完全没有发现,依然瞪著天花板发呆。
她作梦也没想到会从杨念宇的口中听到那样的话·虽然经过数月相处,她对他的印象已不似一开始那般恶劣,但是在她心中,对他仍有一丝防备。
他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她从未遇过像他这样的人。
外表玩世不恭,有时近乎冷酷,但却又常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表现出他温柔善良的一面,例如这句话……
坦白说,她真的被感动了。
非常、非常感动。
仿佛春天的阳光融化冬雪一般,她对他的最後一丝防备完全瓦解了。
“就像公主身旁的骑士……”她低喃,忍不住笑了。
“什么?”
突然有只耳朵凑近,叶妙希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王妈?!”她手抚著心口,一脸惊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十分钟前。”王妈圆圆的脸上满是笑容。“我看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么专心就没叫你了,小小姐,你刚才自言自语的在说些什么?”
叶妙希心虚的别过脸,掩饰脸上的红潮。
“几点了?”她顾左右而言他。
“八点十分了。”
“啊!”叶妙希惊叫一声,连忙下床冲到衣橱前,“惨了,我迟到了。”
打开衣橱,她将脸凑到课表前,伸出手指查寻著。
“星期四……早上……八点钟……”指尖停顿,“社交舞?!”这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
王妈不慌不忙的从衣橱里取出前天才送来的晚礼服塞到她手里。
“後天就是老爷的寿宴了,那一天邀你跳舞的人一定很多。杨秘书认为你应该练习一下。”
“是吗?”叶妙希一反常态没有任何反抗的接过晚礼服,“他人呢?”
王妈窃喜的观察她脸上略带娇羞的表情,猜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在楼下等著你呢!他就是这堂课的老师。”
*
悠扬乐声流泄,宽敞的室内,一对年轻男女翩翩起舞。
门外、窗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佣仆,不是为看才子佳人配对,全是冲著俊美英挺的杨念宇而来。
耳边听见女佣们的窃窃私语,叶妙希完全同意她们的评论。
穿著燕尾服的杨念宇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一般优雅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著蛊惑人心的魅力。
反观她可就完全不同了。
和他从容优雅的模样比起来,她仿佛是误闯舞会的村姑,即使穿著华丽的晚礼服也变不成公主。
事实上,她笨拙得可笑。
被他搂在怀中,她的脑筋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那些舞步,一下子踩到他的脚、一下子转错了边,错误百出、惨不忍睹。
一曲完毕,她沮丧的想要放弃,“我大概没有这方面的天份吧?”
从小她的运动神经就特别差,手脚协调能力更是缺乏,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你太紧张了。”杨念宇不打算让她退缩。“这不是训练也不用考试,没有人会替你的表现打分数,轻松一点。”
是唷,说得倒容易。
叶妙希怀疑有任何一个女人被他搂在怀里时能轻松得起来?刚刚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因为心跳过快、脑部缺氧而昏倒。
“再来一次。”杨念宇示意一旁的佣人放音乐。“手给我。”
柔荑轻轻放入厚实大掌中,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不要一直看你的脚。”伸出一手微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用你的身体感觉。”
四目相接,她的心跳失速,红潮不受控制的窜上两颊。
音乐响起,轻柔曲调温柔将他们包围,小平搭上宽阔肩膀,大手轻贴纤细腰际,随著乐声缓缓起舞……
“瞧,你不是跳得很好吗?”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气息吹吐在她发际,她心儿狂跳,无法言语。
渐渐的,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近,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颈项,虚软的靠著他温暖有力的身体。
突然间,她觉得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世界上、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妙希……”杨念宇轻唤她的名字。
“嗯?”她抬起头,一脸陶醉。
“音乐已经结束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朝叶妙希当头浇下。
她猛然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拿有趣、好笑的眼神紧紧盯著她,就像刚看完了一场好戏。
自然,她是那场好戏的主角。
天啊!她当著全部佣人的面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像个花痴一样的对著他流口水,只差没有求他吻她了……
“跳得很好。”他放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显露任何情绪,“我想今天的课程可以结束了。”
闻言她像是被电著一般突然往後跳开,表情既受伤又困窘。
她想说些什么替自己找个台阶下,但是嘴巴一张一阖的,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後,她一言不发,逃命似的跑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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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明亮灯火照亮了叶宅的每一个角落,一辆接著一辆礼车载著政商名流们抵达,为向来阴森死寂的老屋带来热闹的气息。
佣人们忙碌的穿梭在宅院之内,为贵客们送上美酒佳肴,但那些高级香槟和可口点心极少人有胃口取用,大多数的人都忙著四处寒喧交换情报,话题大多绕著即将现身的华康集团未来女继承人。
身为今晚的焦点,叶妙希非常紧张。
她穿著今早杜雪送来,修改得非常合身的小礼服坐在房间里,任由造型师拨弄头发,用粉扑、粉刷……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为她苍白的脸加上颜色。
她绞著双手,觉得胸口沉闷、腹部紧缩,快喘不过气来了。
上次她这么紧张是在高一参加演讲比赛时,而那时她差一点就在讲台上吐了出来。
王妈拿来餐点要她先吃一些,以免一会儿到了宴会忙於应付客人没空进食,但她拒绝了,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吐了满身,搞砸这个重要的夜晚。
“把脸抬高。”造型师轻抬她的下颚,左右审视,满意的点头,“好了!你看起来就像个公主一样,漂亮极了。”
叶妙希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此刻坐在这儿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镜子里与她对视的人儿不是平常熟悉的她。
透过彩妆的魔法,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皮肤更为细致,双唇水嫩,美极了,但陌生得令她毫无真实感。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造型师将桌上的工具二收进化妆箱,轻轻拥抱她,“好好享受今夜。”说罢,便哼著歌愉快的走了出去。
“小小姐?”王妈探头进来,带著一只黑色箱子,“哎呀,好漂亮!跟少奶奶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像呢。”
“是吗?”叶妙希紧张的笑笑。
“不过还缺了一样东西。”王妈在她身边坐下,神秘兮兮的将黑色箱子搁在腿上,兴奋的道:“再配上这个,你就是今天晚上最耀眼的公主了。”
箱子缓缓打开,纯净无瑕的钻石在光线下反射出七彩迷人光芒,叶妙希双眼不禁一亮。
“这是……”她的手轻轻抚过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的各式珠宝首饰,忍不住发出赞叹。“好美!”
“这些都是当年少奶奶戴过的首饰。”王妈笑咪咪的替她介绍它们的历史。“这个珍珠项链是少奶奶订婚时戴的,这个钻戒是结婚戒指,还有这一整套钻石首饰,这是少爷专程请珠宝公司替少奶奶设计的。”
叶妙希试著想像,但她其实早已不记得父母的长相。在她三岁那年,他们便出车祸过世了,这几年,舅舅、舅妈也极少向她提起他们的事。
也许这是不对的,但她对自己的父母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甚至一点也不感到好奇。
直到此刻——
“为什么当年我爸妈会离开这里?”
王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老爷是个古怪的人。”她语气有点困扰的缓缓开口,“我不应该批评自己的雇主,不过他的确是个专制的霸君。”
“无庸置疑……”叶妙希喃喃附和。
“以前老夫人还在时,他那臭脾气多少还会收敛一点,後来老夫人过世之後,他就完全凭自己的喜恶做事了。”忆起往事,王妈皱起眉头。“少爷从小就很叛逆,他是那种你叫他往东,他就偏要往西,叫他坐下他偏偏站给你看的人,他对老爷这种霸道的个性很反感,从小父子两个就吵不停。”
叶妙希大概可以想像,听起来她的个性似乎是遗传自她的父亲。
“那时老爷本来已经跟生意上的夥伴说好了,反正就是那种商业联姻,对方也是有钱的干金大小姐,结果……我还记得那天,少爷带著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少奶奶回来,一开口就说他们已经去公证结婚了,要不要补办婚宴随老爷的便,把老爷子气得半死!”
叶妙希闻言微笑。
她开始喜欢她父亲了。
“後来呢?”
“老爷子气归气,可是也没办法,婚都结了,少爷又爱少奶奶爱得疯狂,说是叶家如果不接受她,他们也下会死赖著,老爷没办法,只得给他们办了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那为什么……”
王妈叹了口气,“也不晓得为什么,少奶奶从嫁进来就一直郁郁寡欢,我很少看她笑,可能是不习惯这种生活吧!毕竟叶家不是寻常人家,很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少爷大概是不想少奶奶不开心,才住一年就带著少奶奶走了。这件事给老爷的打击很大,他脾气原本就不好,少爷走了之後,更是变本加厉……”
在爷爷的心里,她的母亲是抢走儿子的狐狸精吧?所以他对自己才会这般冷酷,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即使她身上同样流著叶家的血也改变不了什么。
像叶老爷子那般高傲又自负的人,绝对无法原谅儿子的背叛和出走,更不会原谅造成这个伤害的始作俑者。
“唉!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王妈从箱子里取出一串珍珠项链,“来,戴戴看,今天你是主角,一定要是最漂亮的才行。”
圆润的珍珠在白皙颈项上闪动柔和色泽,为叶妙希增添温婉气质,搭配充满透明感的彩妆和典雅的小礼服,整个人感觉既端庄又充满清纯甜美气息。
“这样就好了。”她拒绝王妈再拿起的饰品。“时间差不多,我该出去了。”
她缓缓站起身,向镜中的自己投去最後一眼,随即深吸一口气,抬高下巴武装起自己,踩著优雅但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
门一打开,杨念宇立刻直起身。
“准备好了吗?”他问。
叶妙希知道他指的不是外表,而是她是不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大厅里一堆迫不及待想将她撕裂的豺狼虎豹。
她点头,好不容易才维持住无动於衷的外表。
“走吧!”
她没有忘记两天前那一幕,仆人们看笑话的表情,他冷漠的态度让她恨不得挖个洞跳进去的困窘,一直不停的在她脑海里上演著。
她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羞愧过,那天之後,她一直躲著他,没有脸见他。
她不愿猜想他是如何看待那件事,更不想知道,尤其希望他不会提起。
像他这样的男人,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她那时早已意乱情迷,也不会不明白那代表了什么。
他的反应已经清楚表明了他对她无意,他们之间没有火花,没有任何吸引力,就算有,也是她单方面的。
这都要怪她自己自作多情,自从听见他说了那句话後,她便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自认为他的保护欲来自於对她的动心。
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会说那句话,会以保护者自居,或许只是因为他是个高尚的好人,他认为有必要保护一个无肋柔弱的孤女,也或者,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看过他和叶老爷子相处的情形,他们一老一少之间有著超乎主仆的情谊。
叶老爷子待他的态度仿佛他才是他唯一的亲人,而杨念宇对老人亦是如待自己的长辈那般发自内心的关怀。
所谓爱屋及乌,所以他认为有必要好好保护忘年之交的孙女,她却蠢得误以为那是爱情。
想也知道,像他这样充满魅力,迷人成熟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十八岁,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动心?
愈想愈觉得困窘,叶妙希的脚步也愈走愈快。
她只想赶快走完这该死、长得好像走不完的长廊,尽快摆脱这尴尬的情况。
杨念宇毫不费力的追上她,“我们该谈一谈。”
她已经可以想像他会说什么了——
像是,对不起,如果你对我有任何期待,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或是,在我眼底你只是个小女孩,我受托照顾你,如此而已,这类的。
她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她只希望他走开,让她自己舔舐伤口,而非雪上加霜的在上面抹盐。
“我很想。”她言不由衷的说:“但是时机不对,晚点再说吧!”语毕,她加快脚步走向光亮的大厅,将他远远甩开。
*
“看看这群人的嘴脸。”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