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格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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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
奕洹睨了几眼身旁奋力不懈却没什么力道的秀丽女子,嘴上虽这么说,可心中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小姐……”
芽儿吐得头昏眼花,虚弱地站在一旁看着馨郁丝毫不顾忌自身的身份,一同帮奕洹推着马车,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惨了,事情已经出乎她的预料之外,就不知往后该怎么收尾了,至少她们现在要拍拍屁股走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三……一二……用力……怎么都不动,气死人了。”
馨郁使尽吃奶的力气推着马车,司是马车还是动不了。她有些挫败地歇下手。
“用点技巧,不是光用蛮力。”
蓦然,一股馨香味儿漫进了奕洹的鼻翼。他这才惊觉到,馨郁的身子几乎快贴近自己。而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停留在她那早已浸湿的透明衣衫里,隐约可见的诱人浑圆上。
“姐姐!芽儿没事了,来帮你好了。”
芽儿实在不忍自家主子做着推车的苦力。哪有丫环纳凉、主子推车的道理,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步至馨郁与奕洹的身旁。
“芽儿……不用过来啦……这里有我跟奕公子就好了,三个人太挤了!”
馨郁不自觉地往奕洹的方向挪动了身子,试图躲避沿着马车边缘滴落的雨水,湿透的身子不小心碰触着奕洹的身躯。没想到这无心的举动,却逐渐撩拨起他体内一阵火烫。
“该死!”奕洹低咒一声。
“怎么了?”馨郁听见了奕洹的咒骂声,一脸疑惑地回望他。
“没事!”
“可是……”
正当芽儿思索的当头,阴霾的天空响起了一记闷雷,山顶上突然出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
“那……那……”
一旁的芽儿吃惊地看着自马车旁的陡坡上滚下一颗巨石,就要往馨郁与奕洹的方向滚去。
“糟了!”
奕洹一个眼尖,瞥见了巨石。他下意识地揽住馨郁的细腰,飞快的跃离危险范围,没想到却跌进一旁的积水泥坑中。
伴随着轰隆滚落的巨石,不偏不倚地砸在马车上,将马车砸了个粉碎。
这下子可好!马车没了,马儿也因受惊吓而拔足狂奔,不见踪影。
“没事吧!”
奕洹抹开溅上脸的泥渍,瞧着护在身下的人儿究竟有没有受伤,口气多了些焦急。
“我没事,只是有一点擦伤而已。”馨郁惊魂未甫地回答了奕洹。
她挣扎起身,却突然发现胸口一阵凉飕。馨郁低头一瞧,这才看见胸口上的衣结早已扯开,露出一大片引人遐思的晶白水肤,裹住自己私密的兜衣朝上卷起。只要她坐起身子,铁定会曝光。
她又看了奕洹一眼,发现他目光的方向,竟然盯着自己几乎裸露的胸口直瞧。这……馨郁更是烧红了脸。
“小……不对……姐姐……你没事吧!”芽儿赶忙奔至馨郁身旁。
“没事就快起来!”
奕洹率先站起身,强迫自己收回滞留过久的目光。现在也没心力去顾忌身上的脏污,他们必须在天暗前回到位在山顶的别庄才行,不然可就惨了。
“等等……我现在……唉呀……我的脚好疼……”
馨郁急着遮掩即将暴露的春光,她不敢就这么大剌剌站起身,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却感觉到右脚传来的一阵阵的刺痛。
“还说没事!”
奕洹蹲下颀长的身躯,端起馨郁的右脚踝,细心的审视着。
“我……想……应该没事……”
她试图抽回被奕洹握得发烫的足踝,心跳得越来越急,她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陡然,奕洹毫无预警的俯下身,双手从容地将馨郁颈项上的结重新系上。
“呃!”
馨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而一旁的芽儿则是看傻了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过于暧昧的画面。
“上来!别指望你能走,我不想因为你拖延了回庄的时间。”
奕洹主动拉起馨郁的身子,将她背在背上。安置妥当后,奕洹随即快步往别庄的方向走去。
“喂、喂!等等我啊……”
芽儿终于恢复了神志,这才发现走得老远的两人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天啊,才刚上山,她家主子就跌得满身伤,她不敢想象往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希望老天爷能保佑她家格格平安无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三章
大雨终于和缓下来。三个人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总算到了奕洹位在长白山上的别庄——“风涯别庄”“奕公子!谢谢你啦!”馨郁小心翼翼地爬下奕洹厚实的臂膀。
“姐姐!小心点!”一旁候着的芽儿,连忙扶住馨郁的身子。
馨郁来不及站稳身子,目光随即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哇!这里好漂亮喔!”馨郁赞叹出声!
映人馨郁眼帘的风涯别庄,虽然没有她的“凉心阁”那般华丽,却不失典雅、稳重。衬托风涯别庄四周的都是山崖峭壁,山峦叠障。而刚下过雨的长白山顶,飘来了一层云雾,一时之间,风涯别庄云雾缭绕,仿佛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这里就是长白山了。明日一早,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你们爱去哪就去哪,互不相干。”
“可是……我们……”
奕洹瞬间泼下的冷言冷语,险些让馨郁冻毙。
这里她们根本是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儿去?
“那是你们的问题!”奕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别庄。
“格格!现在该怎么办?”
“明天再说吧!”
馨郁依旧绽开笑颜,乐观地相信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她随着奕洹的身后走进别庄,并在芽儿的搀扶下缓缓踏进了风涯别庄的大厅。厅内的笑声戛然止住,她立即感觉到两道目光朝自己射来,似乎她正打断了什么。
馨郁发现在奕洹身旁坐了一名女子,脸色有些惨白,而那女子在发现她之后,护卫性地挽住亦大洹的手臂,并带着仇视的眼神打量她。
“方衍!带她们两个去客房休息,顺便帮她们准备膳食。”
奕洹瞥了馨郁几眼,随即唤来站在一旁的男子。
“是!”
“奕公子……”
馨郁想跟奕洹说些话,可是在发现他的眸光又从她转回身旁的女子身上时,馨郁也只好先跟方衍离开。
“奕大哥!这两个女人是谁?你怎么会带女人来这儿!”
凤彩芯不满地质问,这地方是属于她凤彩芯的。
“她们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别管她们了,汤快凉了。”
馨郁跟着方衍脚步离开的刹那,耳际也听到了奕洹与凤彩芯的对话。
原来他可以对人这么温柔啊!
方衍带她们来到客房后,一句话也没说的掉头离开。
“唉!”馨郁坐在床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失落。
“小姐!你在叹什么气啊?是不是在耽心我们明天没地方去?”
芽儿凑在馨郁的身侧。印象中她家主子一向是乐观过了头,很少会有这般哀声叹气的时候。
“才不是呐,我是在想奕洹跟刚刚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奕洹对她好温柔喔。”
馨郁托着香腮,努力推敲出奕洹与凤彩芯的关系。
在宫里,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大小声,可是奕洹不仅让她看尽了脸色,还冷言冷语对待。
不知怎地,馨郁竟有些羡慕能让奕洹“和颜悦色”对待的女子。
“拜托!小姐!明儿个我们可就要被赶出去了耶!”
芽儿掀了掀白眼,她家主子就是这般与众不同。看来以后的日子,她得自己想办法“自力救济”了。
长白山上的夜晚似乎特别宁静,馨郁与芽儿同睡在一张床上。意外的,躺在里侧的芽儿早已呼呼大睡,可馨郁却失眠了。
“唉!怎么都睡不着!”
馨郁翻了个身,都已经两个时辰了,她还是睡不着。
“算了!出去看看好了!”
她打定主意,即使脚还痛着,不过总好过躺在床上听芽儿的打呼声来得好。她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轻轻拉开门扉。
锵!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馨郁感觉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东西,睁大双眼瞧着门外,果然在靠门的角落发现一只小小的瓷瓶。
“这是什么啊?是谁把这个瓶子放在门口的?”
馨郁好奇地观察瓷瓶,猜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这瓷瓶究竟是干嘛用的。
她循着走廊,来到风涯别庄的中庭,却在中庭的走廊栏杆处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啊!他怎么会在那里?”
馨郁躲在中庭里的一棵老杉木后头,瞧了老半天,这才发现,坐在栏杆上的人正是奕洹。
他横坐在栏杆上,曲着左脚,左臂则是放在左膝上,仿佛正在思索些什么的模样。
晕黄的明月,将奕洹洒了一身的银光。他的身影在这一片阒寂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契合。
倏地,奕洹打破了寂静,朝着树后喊出声。
“你窝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
馨郁硬着头皮现身。他怎么会知道她躲在这儿?
“药不是给你了?”奕洹发现馨郁还跛着脚。
“药?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原来房门口的药是你放的!”
馨郁的小脸漾满惊讶。
“明天一早,马上离开。”
突洹撂下话,随即转身要走。
“奕洹……等等……离开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
馨郁不顾脚痛,吃力地追上奕洹。
“为何?”
奕洹好整以暇地转身,黝黑的眼眸正好对上馨郁澄澈、晶亮的双眼。
“因为……其实我对长白山一点都不熟,至于神医也是道听涂说来的,也不知道是否遇得上?再说我的脚伤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好得了。不如你让我跟芽儿暂时住在风涯别庄这儿,待我们打听到神医的下落,我们再离开好吗?”
馨郁避开奕洹的注视,他的目光让她好心虚,她还是决定将目前窘迫的情况向奕洹坦白。
“你放心好了,我们也不会白吃白喝地待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跟芽儿都会尽力做,这样可以了吗?”
馨郁发现奕洹没说话,赶紧再哀求他。
为了往后着想,怎么说她都要死皮赖脸地赖上他。一个堂堂的大清格格,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可思议。
“是吗?”
奕洹眯起狭长的眼眸,修长的手指突地勾起馨郁的下颚,薄唇毫无预警地贴上馨郁那艳红饱满的唇瓣。
“唔……”
红唇突然被侵袭,让馨郁产生一阵错愕。
“没有男人吻过你吗?”
奕洹退离馨郁的菱唇,瞧着馨郁的生涩反应。
“没……没……”
馨郁张着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这里没有神医,只有寻药师。”
语毕,奕洹从容地走出馨郁的视线。
“寻药师?喂……”
馨郁发现奕洹转身离开,连忙喊出声,馨郁根本搞不清楚奕洹答应她了没,而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认为此时的奕洹没有白日的冷沉,反而多了一些狂野?
馨郁与芽儿战战兢兢地来到风涯别庄的大门口,而奕洹、风彩芯早已在门外候着。
馨郁偷偷瞧了面无表情的奕洹几眼,发现他又恢复原来冷冰冰的模样,馨郁还是搞不清楚奕洹到底答应自己的要求了吗?
“你还真好意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啊,别以为你们这样子就可以赖在风涯别庄里。”
风彩芯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馨郁。她发现馨郁有着一张白里透红的俏脸,以及一身细致的骨架子。衬着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灵脸蛋,几乎在她身上发现一个美丽女人最完美的组合。
让风彩芯妒忌不已的,则是馨郁有着一双可以自由行走的双脚,相对于她的残疾,更显得不堪入目。
“你……的腿……”
馨郁赫然发现风彩芯坐在木制的轮车上,她掩不住满脸的惊讶。
“这不关你的事,请你们马上滚离风涯别庄。”凤彩芯再次下达逐客令。
凤彩芯是奕洹请来替他额娘寻药的采药师。
自从两年前某回他与凤彩芯上山采药。一个不小心,凤彩芯摔断了腿,再也无法行走。这一两年来整日待在屋里,她完全封闭自己。除了奕洹,谁也不见。
也因为如此,他将凤彩芯安置在别庄里,并找来方衍,专门守在她身边。好让他回京时,风彩芯身边有人照料。
“彩芯!方衍到城里去买米粮了,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你需要有人在一旁伺候着。干脆就叫她们来服侍你吧?!”奕洹毫无起伏的语调,就如同他一贯的冷漠。
方衍是奕洹特地从这附近请来照料凤彩芯的人,而方衍对这一带的地形也很熟悉,如果凤彩芯想上山搞个草药什么的,也多一个人帮忙。
“什么?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过得很好,何况我要她们做的工作,她们未必做得来!那些珍贵的药草,我可不想就此毁在她们手上。”
“彩芯!这只是暂时的。”
奕洹意有所指地看着馨郁,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嗯!是啊,彩芯姑娘,你行动不便,就让我跟芽儿帮帮你。等方大哥回来,我们就会离开,你放心好了。”
馨郁刻意忽略凤彩芯眼眸里的敌意,主动趋前与她攀谈。馨郁绽开一抹笑靥,显示出自己的善意。
“哼!”
风彩芯不悦地推着轮车,独自进了庄。
馨郁不以为意的看着她的背影,尔后又朝奕洹真诚地道:“奕洹!谢谢你!”
“别高兴的太早,事情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没关系啊,我会好好跟她相处的。对了,彩芯姑娘就是你说的寻药师吗?”
馨郁心情大好,对于凤彩芯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丝毫不在意,而奕洹,馨郁也发现他似乎也没她所想的冷漠,所有糟糕的情况仿佛都有了好转。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馨郁愕然地看着奕洹冷然的背影,呼吸着遭受冻结的空气。她真要怀疑了,究竟她跟奕洹前世是不是仇家。
即使艳阳高照,但在黑压压的树林里,层层密的树林依旧黑漆一片,只能从叶片细缝中穿透出些许阳光。
“格——小姐!我们干嘛要听那女人的话,来到这儿捡柴火?还要挑什么白边细枝的。拜托!我们又不是她的仆人。”
芽儿边捡边抱怨,想她平日在宫里虽然也是有打打杂役,但从未做过这些粗活儿。想来,真是心有不甘!
“芽儿!我平常对你太好了,你才会连一点粗活都做不了。你也同情同情彩芯姑娘,她脚不方便,现在我们又住在人家家里,当然能帮忙就帮忙罗。”
“小姐!你就是太好心了,芽儿总觉得那个女人,绝对不安好心眼。”
“那又如何?我只想帮她,又不是要害她,她干嘛要对我不利?”
馨郁不搭理芽儿,继续挑选着柴火。她一点也不觉得拾柴是一件辛苦的事,反倒是一桩新鲜的经验。
“是、是……是,芽儿坏心眼。”
芽儿赌气坐在大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