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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清国-倾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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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放心了。”
“此事与谁有关?你总得多少说点儿好让我放心呀!”芙蓉心慌的厉害。
“其实你就是知道了也没用。我只能告诉你,是太子的事。事关重大,我和巴兰也绝不会再跟别人说的。太子,他应该不会——”阿思海停了口,神色凝重,目光中竟透出一丝恐惧。过了一会儿,他亲了亲芙蓉的面颊,温柔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现在朝廷局势动荡不安,像咱们这种小人物,更是会被大局牵着走。稍有不慎,就会被牵连,也许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命。可惜你阿玛额娘都离京游玩去了,此时让他们赶回也不妥。要是他们在这里,我就会在离京前把你送回娘家去住,我才能安心走。不过好在冰儿和齐管家成了亲,对咱们也很忠心,有他们陪着你,我还多少能放下点心。”
芙蓉越听他说话越担心,好像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以至于他这样放不下她。
芙蓉知道太子行将被废,但关键是在废太子前的这段时间,若真是阿思海和巴兰在宫里撞见太子干了什么坏事,惹着了他,太子会为保住自己的位置而做“垂死挣扎”,不顾一切铲除他认为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芙蓉很想帮阿思海,可是现在明摆着,阿思海为了保护她,不让她搅进来,所以问他是绝对问不出来的。看来只有指望从巴兰那里得到答案了。
可自芙蓉怀孕后便极少进宫,根本没机会见到巴兰,捎信传话就更不妥当了。
眼看去塞外的日子就在眼前,阿思海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与她厮缠在一起,只要一会儿见不到她就会四处找。下人们都笑他恨不得跟福晋拴在一起,一刻不分开。而芙蓉却能感觉到外表平静的他内心的忧虑。
在出发前一天的夜里,芙蓉郑重将那颗虎牙戴在了阿思海的脖子上,然后紧紧抱着他说:“别想那么多,你是御前侍卫,只要把皇上伺候好,别人能把你怎么样?我和孩子等你平安回来。”
阿思海抬起芙蓉的脸,深深地吻她,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似乎都想把彼此融入在自己的身体里。缠绵良久,阿思海放开芙蓉,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那件事过去也有几天了,也没见太子有什么动作,想必他也不会那么鲁莽。毕竟知道此事的只有巴兰和我,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吧。”阿思海轻轻抚摸芙蓉的肚子,那里有他们夫妻相爱的证明,也是他最甜蜜的牵挂。
“我一定能做个好阿玛。等我回来。”阿思海柔声说,“芙蓉,再给我唱首歌吧,我想听你的歌声,不管我走得多远,只要脑中回响起你的歌声,就会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芙蓉点头,轻轻唱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不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芙蓉唱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歌词似乎太悲伤了,这时候唱这个,不太吉利。尤其是后面那段“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更不应该在此时唱的。
“怎么不唱了?”阿思海抚摸着芙蓉的披散下来的秀发问。
“不应该唱这个的,我唱个别的歌吧?”芙蓉笑着说。
“小傻子,怕什么?歌词而已,那么当真。”阿思海笑着说,他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阿思海,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我问你‘阿思海’在汉语里的意思,你说是‘翅’的意思。后来我们成亲后,我总想,其实你就是我的翅膀,总是支持着我,爱护着我,为我遮挡风雨。你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失去你。”芙蓉说着,唱了起来:“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芙蓉,我要永远做你的‘阿思海’,做你的翅膀。”阿思海眼中的光芒令天上的星星也黯然失色。
第七十二章
    七月,北京城暑气熏蒸时,阿思海随皇上巡幸塞外了,他常有信寄来报平安,从信中字里行间,芙蓉没有看出他的处境有什么危险。一个月后,芙蓉也渐渐放下心来,也许,前阵子是他们过分紧张了。此时芙蓉已怀孕七个月了,动作越来越笨拙,所以她几乎足不出户,成日帮着冰儿(大部分时候是帮倒忙)做孩子的小衣服小鞋子。月上中天时,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哼着歌儿想着阿思海,想着即将出生的孩子。有时,看着月亮,她常想阿思海此刻在做什么。是侍候在皇上身边,还是也像她一样坐在月亮下面想她。穿越过来已经六年了,她不是不想自己现代的家和亲人,但既然已穿来这里,又不知能否回去,只有宽解自己,尽量不去过多的想他们。否则自己成日活在回忆和担心里,怎么能在这里生活得下去。有些事,只好暂时把它们埋在心底,才能面对现在的一切。珍惜眼前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芙蓉对月默默祈祷,祈祷在两个时空里的所有的亲人都要好好的。
八月骄阳似火,晒得地面都是炙热的。这么热的天,就是心静的人也难免上火,可芙蓉却在这时,意外地收到同样随皇上出行的巴兰的一封信。她的心“咚咚”跳着,急忙打开信看,看过信后更是郁热难解,心头像着了火一样。
巴兰在信中讲述了他和阿思海在离京前的一天晚上,在宫里倒底看到了什么。原来他们竟在无意中撞见太子和一个后宫嫔妃私通约会。至于这女子是谁,出于谨慎,巴兰始终没有说。他在信上说,当时太子也发现了他们,但只是警告不要乱说就让他们走了。可巴兰年纪太轻,没经过什么事,心里忐忑不安,他怕太子不会放过他们。此次出行塞外,一路上经过观察,他觉得局势越来越紧张了。太子的行为更加乖张,而更要命的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居然不知从哪儿里生出了一些风言风语,传的就是太子与那个女子的事。巴兰担心太子会认为是他们说出去的,要对付他们。他也知道阿思海不会把此事告诉芙蓉,可他觉得如果没有一个人了解内情,万一他们出了事,别人就是想帮他们也无从帮起。
看过信,芙蓉心急如焚,一时间手足无措。怪不得阿思海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做太子的,和他皇父的女人私通,这是最大的皇室丑闻,真捅出去,全体皇室都将颜面扫地。到时,就连皇上也会为了保住颜面,而不得不处置所有知情的人。凭你是谁,受不受宠,谁知情谁倒霉。都会成为维护皇家尊严的牺牲品。
此时,芙蓉才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身处这个时代,做为一个女人,看到丈夫身处危境,而对手是那么强大,她又能做什么?她以前倚仗的不过是皇上的垂青和宠爱,而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在皇上那里找到庇护的。
芙蓉脸色煞白,在屋里不停的走动。冰儿看到这种情形,也吓坏了。她看到芙蓉坐在书桌边,略一凝神,提笔写了一封信。
“小姐,您给谁写信呢?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写?身子累着可怎么办。”冰儿担心地说。
“这封信要尽快送给十四爷,我有事要求他。”芙蓉边说边写着。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托付同样在塞外的胤禵照顾阿思海,芙蓉知道只要拖些时日,到九月底皇上再废太子,就不用再怕他了。她不知道这次传出关于太子的风言风语是不是八爷党所为,就算不是,他们也绝脱不了干系。八爷党一心要扳倒太子,这次传出丑闻,不正是个大好机会。她最担心他们会趁此时机把传言传到皇上耳里,促使皇上发怒。芙蓉知道如果那样的话,阿思海的处境就很凶险了,就是太子不杀人灭口,皇上也会这么做的。她只有求胤禵在可能的情况下,保住阿思海一时的安全。
给胤禵的信寄出去很多天了,芙蓉仍旧焦躁不安。户外艳阳高照,烁石流金,可芙蓉心里却总是感到阵阵寒意。每天都盼着阿思海的来信,盼着他报平安。九月初时,阿思海的信还是每隔几天就照常送到,此时阿思海已从芙蓉的回信中得知她已知道了太子的事。他除了安慰她,还在信里提到胤禵找他谈过,让他没事不要出帐蓬,尽量在皇上身边呆着。他也会尽力保他。至于那些不利于太子的传言是否会传到皇上耳里,就难说了。
算算皇上马上就要回京了,芙蓉每日挺着肚子算日子。到了九月中,天气稍稍有了些凉意时,阿思海突然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写信。芙蓉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每天都受着煎熬,她心里不停地想: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明知收不到他的信,她会有多着急。如果他还平安,为何不写信来?数日来的殚精竭虑,使芙蓉一下子瘦了下来,有时,她甚至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所幸肚里的孩子倒还一切正常。
傍晚,芙蓉勉强吃了几口粥后,正要躺下时,看到画儿走了进来。阿思海不在家时,除非是芙蓉找,一般她都很少主动进这个屋子。近些天因为阿思海的事芙蓉寝食不安,也没注意画儿在做些什么。
“福晋,奴婢斗胆请问您,爷是不是好些天没来信了?”画儿问,眼中全是担忧。
芙蓉疑惑的审视她,画儿一直都是很谨慎知礼的,如果不是十分担心,也不会问一个下人根本不该问的事。最近发生的事,只有芙蓉一个人知道,连冰儿也被蒙在鼓里,看画儿担忧的神色,她似乎查觉到了什么。
“福晋,是不是爷有什么麻烦了?这些天,奴婢看您神态异常,每次只要爷的信一到,您就松口气似的。奴婢也很担心,虽然知道有些事是做下人不该问的,可还是忍不住。”画儿见芙蓉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解释。
“画儿,爷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你不必担心。”芙蓉语气温和的说。
画儿凝视芙蓉半晌,缓缓点头:“福晋说的自然是对的,爷一准儿会平平安安的。”
画儿告退出去时,站在门口幽幽说了一句话:“福晋,如果爷有什么事,画儿也不会独活。您,能吗?”芙蓉被她问的一怔,回过神来时,画儿早出去了。
画儿的意思很明白,她愿意与阿思海同生共死,而在她心里,芙蓉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芙蓉轻抚肚子,感受里面小生命的动静,她想:为一个人死很难,但为一个人而坚强的活着,也许更难。死可以一了百了,而活着却要忍受许多痛苦。想到这儿,芙蓉猛地一惊,坐直了身子,心里责怪自己:“我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死呀活呀的,阿思海又不会有事!都怪这画儿,好端端地说那种话。”她不禁向地上虚“呸”两下,默念几遍“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后才稍安下些心。
此后的几天还是一直没有阿思海的来信,芙蓉已经没力气再问冰儿“今天来信了吗?”,她只是每天坐在窗口向外望着,心里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正在回来的路上,太疲劳太忙碌才没写信来的,反正用不了几天就能见面了。等见了面再好好罚他,看他以后有事还瞒不瞒她。
一天早晨,芙蓉刚用过早饭就听冰儿进来禀报,雍亲王福晋那拉氏到访。芙蓉听后怔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拉氏是什么地位?她竟然屈尊降贵来这里,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吧?这位贵人“无事不登三宝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芙蓉不及多想,连忙整装到前院跪迎雍王妃。
那拉氏一如既往地和蔼可亲,她拦住大腹便便的芙蓉,不让她行礼,笑容可掬地拉着她的手走进正房坐下。芙蓉见那拉氏脸上虽笑着,眼里却含着些犹豫,她的心脏便乱跳起来。
两个人寒暄几句,芙蓉说了几句场面上诚惶诚恐的话后,便都不说话了。不过今天那拉氏显然是有事要说,她喝了口茶,斟酌着开口:“芙蓉,令尊令堂是不是有些天没写信来了?”
芙蓉一呆,没想到那拉氏问起了这个。这些天光顾着担心阿思海的事,竟忽略了阿玛额娘有段日子没来信了,当时离京前就说好,他们会赶在她生产前回来照顾她,按理也该回来了,可现在竟连信也没来一封。芙蓉想到这儿,才着急起来,问:“请问福晋得到什么消息了?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你别急”那拉氏连忙安慰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前些天我们王爷得到下面人的消息,说是令高堂在返京时,还没出山东就遇到一伙拦路抢劫的歹徒,令尊和跟随他们的侍从都受了些轻伤,令堂也受了些惊吓,一行人只好又返回山东的亲戚家里养伤了。这也就是前十天发生的事,想必令尊是怕你担心,没捎信给你。但王爷怕你得不到他们的消息更担心,又想到如派别人来告诉你,那人把握不好分寸,说得不清楚反而更让你心焦,你现在即将临盆,可不能受惊吓,所以王爷特地让我亲自过来告诉你。”
“我阿玛伤在哪里,重不重?额娘受了惊吓,也不知现在好些了吗?”芙蓉只觉得口燥唇干,心也慌的厉害。
“你快别这么惊慌,王爷就是怕你这样才让我来的。令尊是伤在腿上,应该没什么大碍,令堂只是受了惊吓而已,我想吃些定气安神的药也会没事的。现在最紧要的是你和肚里的孩子,咱们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前走一趟,可一点儿也不能大意!”那拉氏温和地劝解着芙蓉。她看到怀孕的芙蓉不像大多数孕妇那样发胖,反而削瘦了许多,尖尖的下巴,那完美的瓜子脸像只有巴掌大似的。苍白的脸庞映衬着那秋水双眸越发黑亮如星。那拉氏看她身体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也有些替她担心。
“多谢福晋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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