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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白领女性情爱生活:花错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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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的是哪种绣?〃
〃苏绣。〃
〃你会哪些针法?〃他似乎有意考我。
〃齐针、套针、施针、乱针、接针、滚针、切针、平金、盘金……一般的针法我都会,我还会双面绣。〃
〃喔,果然厉害,你从哪里学的?〃
〃跟家里人学的。〃
〃你母亲?〃
〃不是,我外婆。〃
〃她不是北方人吧。〃
〃嗯,是南方人。〃
〃那你是北方人吗?〃
〃我,算是吧。〃
〃怎么叫算是?〃
〃这个,这个与工作有关吗?〃
〃没有。好吧,咱们谈工作吧。我们公司的服装主要是出口,苏绣在国外很有名,我看过你的设计了,你的作品中有我需要的东方元素,而且比较有个性,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听他的语气,他似乎真的需要我这样的设计师,也似乎并不知道我是个在逃的人,那他刚才为什么用那种神情盯着我,我不得其解。
〃有什么困难吗?〃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随时都可以。〃我给了他我自己还没确定的答案。
〃那你明天来报到吧。〃
〃真的吗,您录取我?〃
〃是的。〃
〃谢谢您。〃
〃具体的事情我的助理AMY会详细跟你说的,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在公司做事时不要像今天这样没有自信。〃
〃我以后一定努力。〃
他按了下电话,先前那个面试我的白领丽人进来了,精致的脸上露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AMY说了我的待遇,除了待遇她还说了公司对员工的诸多规定,从着装到言行一条一条上纲上线的。看来,我先前的担忧是多余的了,否则他没必要让这个白领丽人跟我详细谈这些东西。但是,他为什么见到我时会失态,我既无闭月羞花之容,也无倾国倾城之貌,而他想必也是久经沙场阅人无数的人,为何会在我这样一个小女子面前失态呢。
AMY还向我介绍了公司的情况,总经理即刚才那个面试我的男人是香港人,难怪一口广东话。她说我可以叫他DAVY,并问我的英文名是什么,说大家在公司都习惯叫英文名。
JUDY,我随便说了个英文名。因为喜欢《似是故人来》里的朱迪·福斯特,于是把她的名字借来了。事实上我没有英文名,只有两个中文名,一个真的,秦雯,一个假的,秦非。
工作有了着落,意味以后的生活有了着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但愿我能就此风平浪静地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直到年老病死。
出了写字楼,我长长舒了口气。我揣着地图,随意在马路上走着,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见到一处街心公园,公园里开满了樱花,如云似锦,一团团,一簇簇,层层叠叠,开得轰轰烈烈。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满树繁花,想起玉渊潭的樱花,每年四月左右,那里的樱花也是开得如云似锦,开得轰轰烈烈,像热恋中的爱情,我曾经和某个男人去那里赏过花。
散步的老人,牵手的情侣,推着婴儿车的妇女,悠闲地在我面前走过,或看烂漫的樱花,或看碧蓝的天空,或看情人的脸,没人看我。我躲在树下,有花瓣在我眼前飘落,落在地上,落在行人的足下。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的心突然一阵隐隐作痛,那些看起来幸福甜蜜的时光,不过如这些绯红的樱花,开到极致匆匆谢了,或随风吹落,或随水流走。
如果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能随流水流走,倒也好,只怕流不尽,还残留一些在心底纠缠。
想起过去,我在温暖的阳光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3断肠花
第一天上班,我在网上把近几日北京的新闻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没看到相关新闻,我松了口气。
在公司里大家都叫我JUDY,没有人叫我〃秦非〃。同时,其他同事也没一个叫中文名的,都是英文名,什么AMY、MAG、DAVY、SAM……只有一个搞后勤的有中文名,大家叫她周姐,但是只知其姓,不知其名。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没人打听你姓甚名谁,更别说关心你的祖宗十八代是干什么的了,除了想知道你是哪里人,然后好把你归为城里人或乡下人,江南人或江北人。

第4节:断肠花

我被归入乡下人,因为我来自上海以外的地方。在公司包括我在内有五个乡下人,其他的不是城里人就是江南人(宁波绍兴一带的有钱人)。
关于这些〃人〃的划分,我是从另一个〃乡下人〃口里得知的,她是个安徽女孩,小巧玲珑,有一张苍白的脸和两道淡淡如烟的眉,在公司里大家叫她MAG。她和我一样,是个设计师,我觉得她设计的服装有一种内敛的疯狂和深沉的忧郁。
尽管成了〃乡下人〃,但我并没有多大气愤,我从小就习惯了忍受。更何况我对这些所谓的城里人乡下人没什么概念,我在北京的时候尽管我的户口本给我打上了北京人的标识,可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北京人,去北京之前我把自己当成宓水河人,可宓水河不要我了,我成了一个没有根的人,所以我对这些〃人〃的划分没什么感觉。
这些曲曲折折迂回在心底的结,我没法说,也不想说,所以就甘愿别人在我身上打上〃乡下人〃的烙印。而且,我只要能安宁地生活下去即可,管他是什么人。
我不爱多说话,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工作上的事情倒不是很多,只是我除了工作没什么可做的。我也不想和同事聊天,说什么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看谁的小说……这些我都不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我的衣服要么是从路边小店淘的,要么是买一块布自己设计缝制的,偶尔在商场买过几件衣服,也算不上什么名牌,我的化妆品也不是从巴黎或伦敦来的。而城里人江南人开口就是KENZO、LV、CD,还有好多我没听说过的牌子;我的确是个乡下人,索性闭上嘴,什么也不说,免得被人耻笑。
公司提供免费的咖啡,于是城里人和江南人经常一边敲键盘,一边优雅地喝着咖啡。我不怎么喝咖啡,因为不喜欢,我喜欢喝茶,我喜欢那种清新自然的清香和淡淡甘甜的味道。公司不提供茶,除了咖啡就是矿泉水,所以我喝矿泉水。AMY每次见我喝矿泉水就微笑着问我好不好喝,我气得心里骂她假洋鬼子,嘴上却说〃我习惯喝矿泉水〃,她于是笑笑不言语了,眼睛里却内容丰富,好像我是个怪物。
我不和同事多说话,但不表示我冷漠,我给他们恰到好处的微笑,他们也回以我不浓不淡的微笑。没有多余的热情,都是恰到好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似乎都计算得清清楚楚,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在这方面,我比MAG要好,她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也不爱与人说话,弄得别人都不爱答理她。于是她除了工作,剩余的时间就泡在网上了。
设计总监叫SAM,是城里人,长得不算帅,但不难看,算是个比较有气质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孤独和忧郁,同事说他这是艺术家的忧郁。听起来似乎有道理,好像杰出的艺术家都忧郁,比如凡·高,比如毕加索。SAM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总是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他喜欢穿白衬衣,衣领也总是很干净,他还喜欢打领带,而且每天换不同的领带,不同的面料,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图案。他对生活的细节似乎十分挑剔。
MAG说她数过,SAM有四十根领带。我没法理解,一个男人要那么多领带干什么。
我每天的工作是坐在电脑前画效果图,或在成衣室里用剪刀剪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和踩缝纫机。我选用的布料大多是丝绸,我喜欢丝绸飘浮的轻盈感。我用色偏重鲜红翠绿,极尽艳丽,还绣上了大朵鲜艳的牡丹、芙蓉之类的花朵,我喜欢这种盛开到极致的惊艳。如果能开就赶紧开吧,别在含苞时来不及盛开就死去。
SAM很欣赏我的作品,说它们是〃另类的古典〃和〃内敛的激情〃。
我的光芒罩住了另外两个设计师,包括MAG,原本沉默的她变得更沉默,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她似乎对我有些怨恨了。其实,我并不想要耀眼的光芒,我只想要风平浪静地生活下去。
公司在闸北有制衣厂房,SAM带我去过一次,我第一次看到制衣女工们工作的情景。她们一个个面无表情,伏着身子,机械地踩着缝纫机。看着她们我有些心酸,因为我母亲以前也是一家制衣厂的女工,但我没见过她工作的情景,我到北京时她已经坐进一家服装公司管理阶层的办公室,过着体面的生活。
我想她以前一定也和这些女工一样机械地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第一次对她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情感,毕竟她生了我,毕竟情浓于血。
当晚我在旅馆里拨打了母亲的手机,电话那边传来她那种恒久不变的不急不慢的语调,她永远是那样的优雅,宠辱不惊,处世不乱。
〃还好吗?〃她的开场白。
根据她不变的语调和开场白,我判断那件事还没有怀疑到我身上来。
〃还好。〃我说。
〃喔。〃她的语气很淡。
〃没事吧,家里?〃我想探听一点风声。
〃没事。〃她给了我最好答复。
〃我在上海,我在这边找了份工作。〃
〃喔,自己多注意点。〃
〃嗯。你还好吧?〃
〃还好。〃
〃我今天在公司的制衣厂看到了女工制衣的情景,你以前在制衣厂很辛苦吧?〃
〃还行。〃
热情热心换来冷言冷语,我有些沮丧,于是说道:〃我挂了。〃
〃好。〃
我刚准备按电话,转念想到那件事,于是说道:〃如果有人找我,不管是谁,你都不要告诉他们我的电话,也不要说我在上海,好吗?〃
〃嗯。〃
〃千万千万。〃
〃好的。〃
我和母亲的电话通常都这样,一点都不像母女,倒像两个陌生人,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挂断电话,一切都陷入沉寂之中,我有点后悔不该给母亲打这个电话,同时我也有些疑惑,难道那件事还没有怀疑到我头上来,我想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不想引火烧身。
找到工作后我在网上找了处房子,在绍兴路。这条路还有个洋名,〃爱麦虞限路〃,就像公司的职员,除了中文名,还有英文名。这条路很安静,有许多书店和画廊,还有许多老建筑,漆黑的大门,厚重得像一段凝固的历史。
房子是一幢老式建筑,楼道狭窄,幽幽暗暗,木质楼梯,被岁月磨掉了最初的颜色,走在上面发出沉重的咯吱咯吱的响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第5节:顺风车

房间很小,三十来平方米,木地板褪了色,家具简陋,老式衣柜,镜面模糊,雕花铁床,锈迹斑驳。卫生间白色的瓷砖已经发黄,水管生了锈。尽管这样,租金还是十分昂贵。不过我喜欢这里的僻静,所以不用房东太太多费口舌夸房子如何如何好,我就把一个季度的房租预付给了她。
我素来爱整洁,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屋子擦了又抹,抹了又擦,还用消毒水消了毒,总算把屋子弄得窗明几净了。然后,我又买了床被之类的生活必需品,还在路边买了盆海棠花,使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气。我喜欢生,不喜欢死,生多好,可以看到阳光,看到雨露,看到盛开的花朵。
买下海棠花并不是因为特别喜欢它,主要是因为当时被它的红打动了。它的红,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红,摄人心魄,像胭脂,像离人哭红了的眼睛。
只是这海棠花的别名不好,叫断肠花。相传古时有一位妇人,怀念自己的心上人,但老是见不到他的面。她很伤心,经常在北墙下哭泣,眼泪滴入墙下土中。后来洒泪处长出了一棵草,花非常妩媚动人,花色极像妇人的脸,后来人们把这花叫做〃断肠花〃。
又是一个命运凄惨的女子,和晴雯一样。一个是空牵挂别人,一个是别人空牵挂她,不管谁牵挂了谁,总之最后都是一场空。
房子因年代久远,隔音效果不好,隔壁房间有人喜欢听越剧,时常有越剧传到我的房间,一声声,一阵阵,或委婉细腻,或轻柔缠绵,或哀婉动人,或温情脉脉。那人听的大多是《红楼梦》。
问紫鹃,妹妹的诗稿今何在?
如翩翩蝴蝶火中化。
问紫鹃,妹妹的瑶琴今何在?
琴弦已断你休提它。
是啊,旧欢如梦,琴已断,人已散,还提它干什么呢。
然而,我常在夜里做那个噩梦:我张着满是鲜血的手在黑夜里狂奔,血如潮水向我漫过来……
然后我从梦里惊醒,然后睁着眼睛到天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个噩梦的纠缠。
4顺风车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时间一眨眼间过去了很多,日子风平浪静,波澜不兴,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每天上班得步行几分钟到瑞金路上去坐公交车,有天早晨,我如往常一样,正低着头走在梧桐树下,梧桐树已是满树新叶,绿意盎然。
〃JUDY!〃有人叫我的英文名。
我回头一看,没看到什么人,倒是看到SAM的那辆银灰色的蒙迪欧,我有些意外。SAM坐在驾驶座上,给我做了个上车的手势。我上了车,车里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很好闻,CD里传出一些轻柔的音乐,很好听。
〃你也住绍兴路吗?〃SAM问我。
〃嗯。〃
〃真巧,我也住这里,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你没问过我啊。〃
〃也是,早知道你住绍兴路,我可以天天捎你去公司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坐你的顺风车?〃
〃当然啦,只要你愿意。〃
〃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不愿意?〃
〃你们北方人真没出息,就爱吃馅饼。〃
他揶揄我,我笑了笑,没说话。SAM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高兴了,于是又解释道:〃不过说真的,吃馅饼还挺省事的。〃
〃我不喜欢吃馅饼。〃
〃为什么,北方人不是挺爱吃那玩意儿的吗?〃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不喜欢吃而已。〃
〃你喜欢吃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海纳百川。〃
〃我可没有海量。〃
他笑了笑,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上海和北京一样堵车堵得厉害,可能不堵车的城市算不上国际大都市吧,纽约堵车,巴黎堵车,汉城堵车,所以它们都是国际大都市。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看着窗外慢慢蠕动的车流,一边听着CD里放出来的音乐,单纯的音符轻轻跳动,像个一尘不染的精灵在飘着晨雾的森林中跳舞,如梦似幻。
〃这音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我问。
〃《Dreamcatcher》,没听过吗,班德瑞的。〃SAM扭过头来看了看我,像看一个外星人,也许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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