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圆情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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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内无人敢动用。
于是人人效仿。一时之间，饭堂里随处可见诸如“本人有边吃饭边流鼻涕的爱好”、“本人天天不刷牙”、“本人喜欢抠鼻屎”等等，到后来连“本人用手淫嗜好”都出现了！甚至有人声称“本人已有晚期癌症”！而凡生不甘自已发明的权利被别人抢占了先机，便贴了这么一张字条。上面写道：“本人不幸患有爱滋病”。搞得凡生宿舍里的人一个星期没敢回去睡觉，只有天使一人视死如归。直到有一天，凡生发现自己的饭盒子贴着这样一句话，“世态炎凉，可怜你我时日不多，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同病相连之人，老生足矣。”凡生看完之后，立马把饭盒子扔进垃圾筒，随即跑到市人民医院检查。
由以上得知，吃饭实属不易。有时候，一天三餐叫外卖是常有的事。
然而凡生这种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钱字。因此，他要是想继续苟活于这世上的话，无论如何都跟学校的食堂干上了。
凡生记得自己刚入学那阵子由于初来乍到不精明于其中要害，以致把中午的休息时间都用在排队取饭菜的漫漫长路等待中，有时甚至没排到，下午的课就已经开始了。因此，他把饭菜端到课桌上用课本摭住老师的视线慢慢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粮食是常有的事。由于凡生是中文系的学生，所以当他老师的自然个个都是老态龙钟的千年树精——素闻中国有上下五千年的多元文化，那么教语文的老师少说也有上千年的道行罢。这种拥有千年道行的树精讲究一个定力，往往一进教室就一屁股坐下，脚底早已生根深深扎进地下数十米深的花岗岩基层。除非下课铃响，不然休想将其连根拔起。因此，只要凡生不把饭菜端到讲桌台上享受的话，被发现的机率几乎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的N位数。
说到上课，台上老人家一开口就之乎者也什么的弄得台下生龙活虎的凡生哈欠声不断，每每下课铃响总是一声惊醒梦中人。有一次凡生这厮突发奇想把课堂上老师朗读得古色古香的声音录下来以备深夜失眠时之需，从后来他几次迟到的事实中证明效果并不亚于安眠药。
而说到下课，台上之人便会弹簧一般立正站定，调整好方向，扶正老花镜，一手温水瓶，一手参考书，目不斜视向教室门口远眺，视线的焦点直直定位于操场另一边的办公大楼。然后老人家这才慢条斯理地步行到自己的办公室预备下一节课的文案。有时，老人家还未走过操场上课铃声就响了。凡生对此很是怀疑，老师有可能由上一节自习课就已经从办公室出发了，一直步行到第二节课才抵达教室，为我们上课？
说到疑问，凡生更迷惑于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在排队打菜的等待过程中，明明自己的地理位置已挤进前十名眼看就要轮到自己了，可等了老半天还是没轮到自己？他心想再等等吧，可能分菜的师傅正忙着呢。
由于考虑到分菜师傅公正严明的人格总题，所以这类人把分菜当作分钱要比商人更精打细算也是在所难免的。据说，有位德高望重的分菜师傅比包青天还包青天，就连分豆芽菜时也要一根一根地数清楚半点马虎不得，多么敬业尽责的人啊！而且由于长年与油烟打交道，以致时间久了也就成了黑碳脸，特别是一见到学生偷菜吃时立即把眼一瞪保准让偷菜之人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包公长得多像分菜师傅啊！
凡生这么想着，于是就等吧等它个天荒地老日月无光。
然而包公分菜不比断案来得快，简直像分娩一样硬是让凡生感觉自己是在生孩子也没让他前进一步，并且还后退了N步。凡生当时就纳闷啊，该不会是前面排队的同学一男一女挨在一块不小心生孩子出来占位子了吧？不料，凡生把头往前一探，我的妈妈咪啊孩子都长这么高了——分到菜得到营养已经跟父母长一个身高了。
凡生那个气啊恨不得闯进食堂厨房拿把菜刀将前面那些挨千刀的狗男女逐一斩尽杀绝，然后对着包公的面说，“要菜还是要命，老子是打劫的！”不过，凡生后来一想，自己要是能闯进戒备森严的食堂厨房不就可以把菜当饭了，哪还用得着跑出来杀人再打劫？
当凡生从前十名之内一直等到现在已经排出食堂退到操场上晒太阳了，他还是要默默的等下去，谁让他在这所学校是打光棍的命？你看，前面那几位仁兄多绅士啊，一见到MM就自愿退后一步让女同胞们插进队排到自己前面使其免受挨饿之苦，于是电话号码约会看电影之事还不都是口到擒来？
因此，凡生差不多每次都能分到一份冒冷气儿的饭菜，一看就知道是分菜师傅体贴学生担心天热菜变质而特别经过冷冻处理。凡生把菜吃进嘴里整颗心都凉了，可见分菜师傅有多么关爱当代学生。好歹比前面那些女娇娃儿们吃一口菜就得吹上个把钟头省事多了。
有时候凡生把冰冷的饭菜吃进肚子里心都冻结了，要是一听到上课的铃响声，他的心就碎了。如果凡生从操场上排进食堂内再顺利领到饭菜的话，也许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再把饭盒子洗干净了，大概回到宿舍还能做完N场白日梦。可是凡生不行啊，他非得慢慢地细嚼回味一番不可，不然牙齿就难保了。听说上一届毕业生在写结业论文时就有那么几位不想考研打算回家务农的学长计算过，在大学四年期间总共补了N次牙吃了N条毛毛虫。其中一位满口金牙的年轻人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这样写道：当时食堂内若大一个空间挤满了非洲难民，满桌子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吃饭盒子里的食物。空气里弥漫着咀嚼的声音，啧啧啧。从人们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逐渐逼进。在那种紧要关头，一个不小心，“咔嚓”一声——牙齿断了。于是受害人把沾满血渍的大牙吐到手掌心，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走到打饭窗口前领奖去……
当时，凡生看到这篇回忆录时愣是回味了N遍也不明其中云云，于是断定笔者故弄玄虚欺骗读者扮作蒲松龄来吓唬人。后来，凡生在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颗煤矿石这才明白扮作蒲松龄之人的苦婆心肠。当时凡生气得拍案而起，不想忘了放下筷子结果拍折了，于是心疼吃饭夹菜的工具没了便怒气冲天地来到打饭窗口前说，你丫们的想坑害老百姓怎么着？弄得满堂子的非洲难民对凡生心生景仰恨不得跟着造反，而那拍案而起的一声响也不失时机地放出回声赶来助阵。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往往是在意料之外发生。
窗口飘出一股说话声，这位同学，您获奖了！之后，凡生就看到从窗口里面伸出一肢猪蹄，他怀疑食堂里一直以来都是猪在做饭。凡生接过猪蹄递过来的牙刷，这才听到猪说话，多谢同学参与，欢迎下次光临！
凡生愣头愣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啃猪食，旁边一学者良心发现仗义为他讲解佛经。凡生听完高人指点如拔开云雾重见天日更像是一便秘者经过七七四九天的酝酿终于成功拉出一堆质量够重的便便，足足让他少读十年书。凡生充分领略到佛学博大精深之后，明白学校的食堂由于精兵简政再加上工资超低以致人手不够故而不得不让几只猪来做全校上千人份的食量，而生米来不及淘洗就下锅了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凡生才会吃到煤矿颗粒。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像这种矿物质这么丰富的米饭还真是饮食界一大突破，今后有待推广。而从教育方面来看，学校这样做也是为了培养学生的观察能力。所以无论从哪个出发点来评价，学校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如此这般理论，凡生惊叹自己非凡的见解能力已足够修成正果，看待问题的本质已符合佛家要求，所以他更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去当和尚。那么，凡生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就很好理解了。
经过以上分析，凡生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安静地端起饭盒子慢慢地咀嚼富含矿物质的米饭。想必满堂子人能像非洲难民那样靠在一起安静地吃饭也和凡生一样都是佛门中人，内心早已到达佛曰所云之心静如水的境界。这么说来，印度作为佛教的发源地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有了佛教的信仰，凡生接下来的日子天天吃饭天天心静如水，死人看到这些佛门中人在吃饭的那种表情就恨不得再死一次。然而凡生还是接连不断的中奖，和同学聊天都说自己今天吃到了大理石和花岗岩之类的硬东西，牙刷牙膏之类的生活用品多得可以送人，问题是都属于一次性产品。凡生就纳闷了，每天都吃到什么石的为什么就不能吃到钻石？而且每次饭菜都煮不熟。本来松软的米饭吃在嘴里就像搅拌机在搅拌石浆，粒粒坚硬无比，磨擦得凡生吃到那些真正的大理石或花岗岩时一口咬下去特碎；虽然毛毛虫富含蛋白质DHA没错，但蔬菜吃在嘴里舌头上面有毛毛的东西在蠕动也太吓人了吧，尽管这说明蔬菜是无毒害的绿色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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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侧隐
回到宿舍，凡生看不到一个人，知道天使他们还没上完课。食堂里的铃声没响，还未到开饭时间，此刻凡生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装死人。
死了一会儿，尸体生前余愿未了死不瞑目突然又复活过来。凡生感觉腹中有便意，躺在床上死得不舒服。于是，起身走进厕所。过了一会儿，他又从厕所里退了出来，就近爬到宿友的床上找擦屁股的东西。等东西到手之后，便返回蹲大便去。
在厕所里面光着屁股，凡生却反感便意全无，想必刚才的便意是刺探情而来。这样认为，他便立正穿裤子。不料，刚刚拴紧裤腰带便意又来了，凡生不得不重新蹲下酝酿便意。
凡生一边痛苦的引诱便意前来偷袭一边想起上次同样拉不出便便而去医务室就诊，结果看病的实习医生问都不问就大笔一挥开了一张药方。凡生拿在手里看在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书法作品，他怀疑学校请来的医务实习生是搞艺术的。后来，凡生用那张神似狂草的药方在艺术节书法比赛那天上交老师了，没想到第二天学校的头头亲自到广播室公布获奖者名单，他得了一等奖。当时，凡生那高兴小样好像中了六合彩似的高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嘴巴只有一张，都用来放声长笑了哪还能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他付出的代价总算得以回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凡生按照药方吃药，结果药效太好以致拉了三天两夜三黄昏。夜晚期间频频上厕所不能成眠，于是他又去找那位书法家开了点药治治，结果一吃药效马上呈现，整整一夜无眠，不仅一觉睡到天亮而且是后天的天亮……
开门声打断了凡生的遐想，有人来宿舍了，其中一人直接走到厕所敲他的门。凡生吓得不轻，刚刚引诱出来的便意又隐退了，那种感觉没有了换来一肚子火。凡生正要破口大骂，不想却听到一宿友对天使说，哥们你最惨了，名牌的服装晾在阳台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另一宿友抢着说，我操他娘的，连我们宿舍里的东西也敢光顾！天使接过话题道，该不见的东西自然会不见，该出现的时候东西自然会浮出水面。
凡生听到天使这么一说，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名牌服装还没还给人家呢，不由欲出归还。
就在这时候，凡生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
①凡生这厮今天不是请病假呆在宿舍里养病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猜想这类偷鸡摸狗之事肯定是我们宿舍的人干的，家贼难防啊——
②对！这很有可能跟凡生这农村土冒有关系！你们别看他平时低声小气的像一条哈巴狗似的，其实骨子里贼得很。
③这也怪不得人家，谁叫他是乡下来的野孩子呢，穷极了当然想偷东西喽！其实仔细一想，凡生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天到晚变着法子怎样省吃俭用怪可怜。
④可怜个屁！他省钱是跟魔鬼上网逍遥去了，我们能跟人家比么。
你们不要这么说凡生，也许到我们宿舍偷窃的是另有其人。凡生听出来了。说话者肯定是天使无疑。他可笑啊呵，原来平日里跟自己称兄道弟的铁哥们都是假的，骗人的家伙。到头来，只有天使一人才是名义上真正的知已。
天使刚说完，一宿友厉言打断道，难道我们丢的东西就这样算了吗？再怎么着也得找个人来赔偿我们的损失吧！凡生突然想起早上自己临出宿舍时好像忘了关门，于是此时的心理多少有点内疚。
天使不悦道，你是说找个替死鬼来垫背么。凡生记得自从认识天使以来还真的没听过天使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话。
④你丫的一个书生小白脸拽什么拽，老子又没说你，我操！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随便冤枉好人。
④你是说我冤枉好人？我操，你这刁毛不要仗着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就不在乎一身名牌的服装被偷了，如果你不惜金钱一心想炫耀家底的话，最好不要在老子面前耍这套，小心哪天老子穷疯了叫几个弟兄把你这位富家大少爷洗劫一空嘿，扒光你的名牌衣服，内裤如果是名牌贷我也要了……
凡生再也无心拉便便了，外面闹得这么凶，他担心天使会因为自己的事而从此被人盯上了。要知道，天使可是一个性情温和心地善良的优等生。天使说话时总乜斜着眼睛，语气温文尔雅，显得平易近人又有一种高贵的贵族气质。凡生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到自己至今唯一的知心好友。天使绝对是从内心里真正考虑到朋友的人。
凡生正想起身出去澄清不白之冤，哪怕是出去承担一切后果。不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兀地响起，好像又来了许多人？
凡生正猜测来人是某某某，忽然一个寒颤，他听到了魔鬼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有谁碰到凡生这小子？
……
魔鬼，你干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