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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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原因!”说完,杨朗朗拉着楚颜找吃饭的地方,转了个弯,就看见了一间“绿茵阁”西餐厅,杨朗朗指着那间“绿茵阁”不怀好意地对着楚颜嘿嘿笑:“还记不记得这间西餐厅?”楚颜望了半天,摇摇头:“没有印象,我以前来过这里吃饭么?”“何止吃饭,简直惊天动地,你的脚骨折和我肩上的那只牙印都是从这来的!”他盯着她粉滟滟的红唇发了一会呆,他曾在这里第一次吻了她,这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当时她又羞又气的表情至今仍清晰地留存在他的脑海里。他把她拉进去,坐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在楚颜的安排下跟季小喃坐在一起的那张桌子,白衬衣黑背心的侍者过来点餐,他定定地望着楚颜,用他过脑不忘的超强记忆力回忆了一下当年的那段话,然后一溜儿背了出来:“先来一盆大号的水果沙律,颜颜最喜欢吃这里的水果沙律了,倒沙律的时候不能把全部水果都覆盖,颜颜喜欢吃一口带沙律的再吃一口不带沙律;再来一个七成熟的牛排,颜颜说牛排太熟就会失去鲜味;然后再来一份海鲜薏粉,配点酸梅汁,颜颜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千万不能要蛋炒饭,因为颜颜在家的时候不会做其他的只好天天做蛋炒饭饭炒蛋,她肯定吃到腻得倒胃口了;还有,桌上的花请换成白玫瑰,颜颜不喜欢红玫瑰的……”说完之后居然意外地看见隔着两张桌子原本很淑女样地跟一戴眼镜的斯文男子吃饭此刻却把嘴张得能塞下一只鸵鸟蛋的季小喃,季小喃又忘了自个鼻梁上戴着的粉红色啤酒瓶底伸手很自然地握成拳头往眼睛擦去,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不顾形象张牙舞爪地朝正在为杨朗朗那一席似曾相识的话发楞的楚颜扑过来,恍若井岗山会师双方见到领头人般激动万分地对着楚颜又捶又抱又笑又跳:“楚楚啊亲爱的楚楚!你终于回来啦?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楚颜被季小喃那副疯婆子形象给吓坏了,一把推开她躲到了杨朗朗身后,小小声地问:“她是谁呀?”在季小喃下巴快要脱齿的惊讶神情中,拼命忍笑的杨朗朗终于哈哈哈地笑出声来:“季小喃,你那副饿虎扑羊的凶猛样子赶快收回去吧!不然会吓坏颜颜的,想你们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现在报应了吧!颜颜都不认识你了,她现在听我的!”季小喃看着惊如兔子的楚颜,不解地错愕:“喂!你们玩什么把戏?扮失忆啊?”杨朗朗拍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桌子对面,把一脸不安的楚颜放在身边的椅子里,叹了一口气:“不是扮失忆,是真失忆啦!颜颜头部受了枪伤,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这就是带她来找回忆的!”季小喃不信,杨朗朗骗起人来一向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凑前去对着楚颜媚笑:“楚楚,过来!别玩啦!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现在一见面你就联合这只羊咩咩来耍我啊?真不够意思!”楚颜缩了缩身子,躲过季小喃伸过来的八爪鱼,靠近杨朗朗身边,失忆后,她很怕见生人,对陌生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杨朗朗揽着她的肩安慰她:“别怕别怕!这个季小喃是你以前的好朋友,你仔细看看她,看还有没有印象?”楚颜小心翼翼地看了季小喃老半天,很抱歉地摇摇头:“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杨朗朗抚平她又在不经意间蹙起的眉心,轻声说:“那就不要想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啊!”他指着旁边一脸郁闷的季小喃说:“她是季小喃,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你以前跟她很要好的,你还帮她追过男孩子呢!”说到这里,季小喃一脸激动地说:“是啊是啊!当初还是你替我捉刀的情书把我现在的男朋友给感动了,他现在对我好得不得了呢!”她向那边桌子招了招手:“程斌,过来!认识一下我的朋友!”斯文男子走了过来,温文有礼地把手伸向杨朗朗,很客气地说:“杨先生在服装设计界是有名的年轻才俊,我早已听闻,很荣幸认识你!”杨朗朗伸出手来跟他对握了一下,很奇怪如此张扬的季小喃居然会喜欢这种连架都吵不起来的谦谦君子,也许是性格互补情侣吧,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有肚量及胸襟容忍并喜爱喋喋不休如叽喳麻雀般的季小喃吧!这顿消夜,在季小喃热情万分的带动下,害羞如孩童般的楚颜也喝了不少酒,并在酒精使然的兴奋情绪中跟季小喃学起猜酒拳来,杨朗朗看在眼里慰在心里,只要楚颜回复到从前的爽朗性格,不再对这个未知世界小心翼翼胆怯无助就好,至于记忆是否能够恢复,那一点也不重要,只要快乐就好,今夕明朝,明天后天,未来永远,真的,只要快乐就好!
2 三叶草语
远在北京的箬冰听到楚颜回来却失忆了的消息后,把工作撇在一边又跑回广州来了,大牌就是好,可以动不动就耍耍脾气闹闹性子不高兴了还可以提腿就走人人家还得在屁股后面边喊边追边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了回去,像佘小曼这种初级文员人物就没那么好彩了,请个事假还要被人审贼似的盘问来盘问去到最后还是不肯签字说是小姐你很重要的不要随便请假啊公司没了你不行啊地球没了你不转啊说得天花乱坠被灌完迷魂汤后发觉到底还是请不到假。箬冰回来后,秦梓风也跟着回来了,杨家一共住了八个人,人满为患,本来秦梓风是要分一些人到他在广州买的别墅(在箬冰原谅了他之后他就自作主张在广州买了一栋别墅,依然取名“风扬居”,说是这样可以让箬冰有家的感觉)里去住的,可大家都不肯,说这样才够热闹才有团圆的感觉,而且住习惯了也不想搬,所以,每间房间都挤了两个人,所幸刚好是男女平均,不然就要有人睡沙发了,楚颜在这场闹哄哄的团圆中有点不知所措,佘小曼主动要求跟楚颜睡在同一间房间以便陪她聊天尽快消除她的陌生感和抵触感。
当晚,皓月当空,九月的秋葡萄正好结果,粒粒青翠欲滴的葡萄一串串饱满地垂在茂盛的葡萄叶间,成熟之前的青涩才是最能挑动人心间最清澈纯真的那一些情愫和思绪。经历一番风雨后智慧豁达的颜雨辰,成熟稳重的守护者左岭南,为爱蜕变勇敢坚定的秦梓风,执著恒定的杨朗朗,高贵优雅的箬冰,雅致脱俗的箬清,清灵秀逸的楚颜,妩媚可人的佘小曼,人世间芸芸众生,不同的人有着各自的不同却在命运之手的巧妙安排下同在一起,此刻,他们围在堆满了烤鸡腿、焖鸭翼、烧鹅、热狗、玉米、蒸芋、薯片、虾条、瓜子、饼干以及各种水果饮料的大矮红木桌子边席地而坐大快朵颐起来,起先楚颜还像个刚被带出来见人的小孩似的拘拘束束一本正经坐在那里不敢动手,后来被杨朗朗塞一只鸡腿、箬冰塞一个鸭翼、秦梓风递过一大块烧鹅、佘小曼喂一只蒸芋、再加上箬清剥好的橘子、左岭南削好的苹果、颜雨辰切成丁送到嘴边的西瓜弄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然后,她就像个备受宠爱的孩子般放心地开怀大吃了,楚颜原就是属猪的,有着跟猪一样的好胃口跟大肚量,所以自打放开肚皮之后众人之中就数她吃得最多,可奇怪就奇怪在她无论吃多少却偏偏永远都长不胖,从前杨朗朗总是说她浪费国家粮食,而在这个时候她就会反戈一击拿镜子跑到他面前大刺刺地说:“请自个先照一下镜子,排骨书生!”每次都把杨朗朗气得哇哇叫:“什么排骨书生,哪有那么夸张嘛!我这叫玉树临风,你看过哪棵临风的树是很粗壮的啊?真没见识,居然敢这样说我这个如此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国家栋梁!哼哼!小心共产党毛主席来找你算帐!”每当这时,楚颜总会嘿嘿一笑,用她横理竖理歪理一大堆的辩才损他:“是哦!我好怕哦!毛主席他老人家会为了你千里迢迢从北京里的玻璃棺材翻出来找我”广州夜话“呢!嘿嘿!栋梁?我看是这栋楼里的梁上君子吧!说!我收藏的极品金丝蜜枣你到底偷吃了多少颗?从实招来!”这导火绳一点燃可就烧得没完没了了,两人通常就为此吵个不亦乐乎直到口水干了肚子饿了才统一战线齐心协力去找吃的然后吃着吃着又不知不觉地讲和了,真是冤家!
星星也睡去了,月亮也隐退了,一伙没良心的吃完东西拍拍屁股就跑回屋里下棋聊天去了,剩下苦命勤劳的箬清在收拾残局,楚颜很乖地在一旁帮倒忙,不是一不小心把箬清收拾好的西瓜籽洒地上,就是将没吃完的东西跟吃剩的骨头堆在了一起,最后干脆踩上西瓜皮学猪八戒老前辈溜冰,最后令得一向好脾气的箬清不得不使出一阳指超级点穴功夫把她点到一旁安全距离吹风去。收拾好东西,箬清跟楚颜坐在杨朗朗特制的摇藤椅上观天,没有了月亮星星的夜空显得很清爽,不是黑漆漆而是深蓝蓝的颜色,静静的很柔和,这是一种令人想倾吐心事的环境,箬清打开昏黄的台灯,慢慢地拿出放在抽屉里的信笺纸(自从箬清失声后,左岭南在各处都很细心地备了纸和笔),她在纸上写道:“颜颜,在这样的夜里,你在想些什么?”楚颜在下面写道:“我在想,我从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从前?一个人没有了记忆,感觉空空的很虚幻,心里也很不踏实,像是被风一吹就会飘走了似的,很不安心!”箬清写道:“颜颜别怕!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朋友,我们会永远在你身边!”楚颜低下头,神情开始有些哀愁:“你知道吗?我晚上总是不肯睡也睡不着,我总是害怕明天一觉醒来,我身边的人和事全都会统统消失不见,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属于我,没有曾经,也没有永远,好像拥有的,就只是这些一瞬间。”箬清把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慰她:“不会消失,我们都不消失,我们都要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没有了记忆没关系,你可以从现在记起,就从这一刻记起,记住我们的欢笑,记住所有的快乐瞬间!”楚颜对着恬静淡然的箬清微微地笑,笑容在昏黄的光晕里,显得分外动人,站在玉兰树下伫立了许久的杨朗朗心里又像盈满了清水的棉花,那种沉实和轻盈交织的感觉,就是幸福和爱恋。
夜更深了,大伙都已经睡了,杨朗朗送楚颜回房休息,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他把脚伸进去抵住门,一把揽过楚颜,亲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温柔地轻声说:“我的颜颜,晚安好梦!”然后放开手,在楚颜害羞的腼腆和讶然的星眸中微笑离去。假装沉睡的佘小曼清楚地听见这句呢喃般的温柔低语,心蓦地微微疼痛起来,像是爬进了一窝蚂蚁,那种悸然的细微的痛楚,一阵阵袭来,难以形容的心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杨朗朗是喜欢楚颜的,可是,她却仍是爱上了他,慢慢的一点点一寸寸的爱上了,也许是渴望温暖,但扪心问来,偏偏却正是因为他的痴情,他对楚颜的那种执著的一往情深,令得她又是感动又是羡妒又是渴望,她常常望着他在想,他是个很专情的不会变心的人,如果他可以爱上她,那么,她一定会无比温暖,一生幸福。在楚颜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她一直在努力,努力地试图让杨朗朗忘记,试图让他爱上她,在楚颜消失无踪杳无音信的时候,她陪在他身边,陪他聊天陪他忧伤陪他走陪他忙陪他做任何事情,用尽一切的温柔来安抚他的失意,曾一度,他们毫无心蒂地说起各自的往事和任何细微的情绪,曾一度,他们共看彩霞漫天说着自己的梦想和对未来的心愿,曾一度,他们如两只孤独的小舟停靠在一起安慰彼此的失望和失意,曾一度,她以为他开始喜欢她慢慢爱上她了,曾一度,她以为她已代替了楚颜在他心里的位置,她以为时间会让他淡情淡忘,她以为她终于得到了安心的不变的幸福,但如今,却统统败在了这句温柔的“晚安好梦”里!他也曾与她道过晚安,可他何曾有过如此的温柔细腻,他的声音何曾这样充满深情,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想像得到他脸上的柔情似水。痛楚,如蚯蚓掘地般慢慢地却又深深地探入佘小曼的心底,一直以来,她不敢去看他和楚颜之间的任何亲密,她不想去面对,她一直表现得开朗活泼爱玩爱笑,可是,谁又知晓她内心深处的隐隐作痛,她知道,这种痛楚是自己找来的,因为太过渴望温暖,看见别人拥有的温暖就羡慕,过于羡慕就会想占为已有,她想要温暖,只是想要温暖,一直以来,仅此而已!
楚颜静静地卧在佘小曼身旁,月光透过纱窗再透过浅绿色的窗帘洒进来,淡淡地洒在鹅黄色的床单上,这间房间是新粉刷布置过的,在五一之前杨朗朗为迎接楚颜的归来特意亲自动手弄的,照着楚颜曾经对他描述过的梦幻般的属于自己的小天地的样子。深蓝色的天花板上嵌满了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星星,因为楚颜说过希望每个晚上都能看到美丽的星星,而且,她还一直觉得,星星是幸福的守护神;四周的墙壁和地板是水蓝色的,湖水般清澈的蓝,仿佛碧波荡漾,上面画着一叶叶飘逸的轻舟,和种满了三叶草的幸福岛,轻舟里是两个相依相偎的背影,扬帆驶向充满了所有人心之向往的幸福岛,这是杨朗朗的手笔,也代表着他一心的向往;窗帘是半透明的浅绿色,上面是手工刺绣的一双双正在比翼飞翔的蜻蜓,浅紫翅膀深蓝眼睛,风舞动窗帘的时候,蜻蜓是真的像要飞出来似的生动得无以复加,想来杨朗朗也花了很大的心思才不知从何处求来的,这里也有着他的心之所愿;鹅黄色的床单软软地铺在粉红色的床上,这是楚颜童年时一直梦幻着想要拥有的床,粉红色散发着无穷的浪漫,鹅黄色充满着不尽的生机,这是一张欢乐之床,柔软贴心盈满了梦幻的浪漫;与墙壁一色的书桌,桌上摆着楚颜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常看的书,左手边静静立着一盏精致的台灯,台灯是娇嫩的洁白吊篮花,花芯是一束清月色沁着浅紫透着淡蓝的灯心,楚颜怕黑,喜欢开着台灯睡觉,她说,这样子就算半夜醒来,也会感觉温馨;小小阳台上挂的风铃是色彩缤纷形状各异的贝壳,风动,铃声清脆,透人心扉,让人魂之所萦魄之所绕心神飞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