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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爱君无反顾-第10部分

小说: 爱君无反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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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君看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很好、很好。”他双眸骤亮。“就知道这玩意儿能逗你开心,瞧,还没正式玩呢,你就笑了。”

她瞪他一眼,轻灵地飞身下来,被他拉着又接回秋千上。

“信任我,让我推你。”

爱君坐好,低头注视秋千架,她皱眉问道:“这东西坚固吗?”才问着,他霍地就将她推出去,她骇得尖叫,赶忙抓紧了千绳。

展云飞在她身后咆哮:“你给我坐好就对了!”她竟敢怀疑他的能力?!

秋千荡去,长发如瀑,扑过眼帘。

爱君紧张,抓紧千绳,在展云飞推动下,一次比一次荡得更高。她压抑着想施展轻功的冲动,端坐在架上,背脊挺得又硬又直。摇晃中,听见展云飞在身后叹气。

“你那么紧张干啥?”他又气又好笑地说道。

爱君转过脸来瞪他一眼。“我要下来。”她揪紧秋千,没好气地说。“别推了,我要下来!”

展云飞却将她推得更高更远。“很好玩的,你放轻松,你要信任我呀!”

“不好玩!”她紧张地看自己简直要冲上天际,她咆哮。“我要下来了!”

“该死!”展云飞急了。“你不可以,你闭上眼。你感觉它,你放轻松!”

闭上眼?她回头又瞪他。“别开玩笑了!”脸色苍白,表情肃然,可展云飞丢给她一个很受伤的表情。

“你信我,你闭上眼,难道我会把你摔下去?别傻了!”

爱君运劲想飞下来,可是听见他期待的口吻,忽地又心软,尴尬地僵持着。

展云飞催促道:“快,快闭上眼,爱君——”

爱君想对他咆哮,怔了怔,竟柔顺闭上眼。不敢相信,她竟会把自己交给他,任他摆布。第一次,如此信任一个人。

展云飞乐极,立在秋千后,掌控秋千摆荡的速度。规律又有节奏的令爱君摇晃、摆荡。他双手一次次稳稳托住秋千,再将她推得更高更远,似要把她荡至天上,在她坠落时,又托住她。

爱君习惯了秋千,规律的摆荡中,逐渐放松。

半晌,她试着睁开眼睛,看见树梢在她裸足下,感觉风扑过她脸颊,伸手仿佛可抓住白云,然后又急速后退,再后退……展云飞托住她,把她抛出去,远山景致如临面前,壮阔天际,将她纳人怀抱。

她斜倚秋千,裸足感受凉风袭来,遥望景致变幻,抬头见白云在细碎的林间缓移。

她深吸口气,干净清新的空气漫过四肢,她不记得自己几时这么放松过。

展云飞得意的在她身后道:“很舒服吧,爱君。”

她回眸一笑,目光闪烁,脸颊红粉排排,模样媚人。

展云飞心悸,一把扯住千绳,停下秋千,转身立在秋千架前,俯望爱君。

眼对眼,耳边只听得风吹过树梢。

爱君坐在秋千上望他,展云飞高大的身形迹断日光,望着她的视线变得热情占有。

他哑道:“你喜欢秋千了?”他伸手,长指刮过她脸颊,呼吸变得沉重浓浊。

每当他这样热情望她,爱君就觉得浑身愉悦地泛起一阵疙瘩,仿佛都因那对眼而变得极端敏感。她恍惚着,前一刻展云飞还似个大孩子,此际俯望她的表情,却像一个充满欲望的男人。

展云飞嗓音低沉慵懒。“爱君,爱君……”好像有魔力一般,喊得她的心都融了。“谁帮你取这样动听的名字?”

爱君不敢相信自己竟傻傻地因他的赞美脸红。“娘取的,她深爱爹。第一个孩子就取爱君。”她眼眶潮湿,隐着一抹忧伤。可怜的母亲……

一见她又露出哀伤的表情,展云飞一手抓着秋千,一手抬起她下巴。不给她伤心机会,俯身便覆上她的唇。

他低低在她脸畔呢哺:“永远陪我,好吗?爱君。”

爱君沉默。

心开始动摇,他亲密地吻她唇瓣,亲吻她鼻尖、眼角眉梢。珍视呵护,小心翼翼如捧着极度脆弱的琉璃。

爱君情不自禁地在展云飞灼热的亲吻下恍惚了。

如果世界只剩下展云飞……多好!

这世上再没有人似他,这样呵护自己。

爱君不禁奢望起来,就这么一次,她想任性地放纵自己,忘记她还有亲人,还有未偿的恩情。

“爱君,为什么不答应?”

等不到她回答,展云飞索性将她自秋千架托起,将她捧抱胸前。

爱君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低垂双眸,目光忧悒,和他热切的视线相望。

终于她诚实道:“我……我很想答应。”真心的。

他这才欢喜地缓了眉梢。“那就这么说定。”

“可是……”

“没有可是!”

“但是……”

“更不准但是!”他强硬阻断她的话。

她愕然,然后叹息,只好对他露出苦恼的笑。俯望展云飞,她双手圈住他颈项,向来冷漠惯了的目光变得柔情似水。

“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她和残存的理智搏斗。

他却挺起胸膛,无畏无惧、理所当然地道:“怎样?”他懒洋洋地笑。“拥抱吗?”他使劲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她皱眉,他则一脸无赖。“彤爱君,我们想怎样就怎样!”

“你一向这么为所欲为、蛮横放肆吗?”她略带责备地瞪他。

展云飞愕然,忽地仰头大笑,笑得爱君一脸莫名。待他笑够了,才注视着她道:“瞧瞧这是谁说的话?”他兴味盎然,目光闪烁。“为所欲为的不是我,是你。爱君,是你先来勾引我。”

“我没有。”她驳斥。

“你爬上我的床。”

“那是要杀你。”

“你将初夜给我。”

“那是一时冲动。”

“是,你将初夜赠与你要杀的人,非常大方。”

爱君胀红了脸。“你别说了。”

“这还不为所欲为吗?”他伸出食指摩挲她柔软唇瓣,看着她红粉绊绊的脸,他的爱君真美丽。“明知会丧命偏要练致命功夫,这算为所欲为吧?”他俯低,额头抵住她额头,彼此四目相对。“潜人王府,不顾死活,夺走锁元盒——彤爱君,你不只为所欲为,还蛮横放肆。我一再的放你走,你从不感激;我冒死救你,你一句谢也没有。你说,你是不是为所欲为又蛮横放肆?”

他们靠得那么近,眼睛对着眼睛,爱君微笑,挑起一眉。“你也好不到哪里。”

他笑,爱怜地伸手点了点她鼻尖。“所以咱们是天造地设,是绝配,是鱼儿离不开水……”他放柔了声音。“你离不开我……”他已经不敢想像失去爱君会如何,他多么喜欢这样看着她,抱着她,仿佛她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她从没真正回应他的情感,着实令他焦虑。她怎么这么薄幸,吝于给他一个承诺?

爱君伸手,冰凉的指尖怯怯地触上他眉梢,恍惚地重复着他的话:“鱼儿……离不开水?”

“是,如鱼得水。我们往后便谁也不理,就这么天荒地老,就这么藏匿,就只有你我,你说好不好?”

爱君望着他,伸手摸上他略略粗糙的黑发,还是沉默地逃避问题。

他抓住她的手,逼她回答。“爱君?”他肃然道。“我要你一个承诺。”

风拂过,发丝漫过她的眼。

爱君抿唇,诚实地道:“我……我不知道……展云飞,你让我好为难。你……”她低下脸,对一切感到无奈。“你打乱我的生活。”

“我只想听你答应,留下来永远陪我。”

爱君眉头深锁。“不行。”仿佛为了更坚定自己的意志,她握紧双手又重重一句:“不行!我总要走的。”

“为什么?”展云飞脸色难看至极。

爱君低着头轻声说:“我是为所欲为,我是蛮横放肆;但唯有一件事永不更改——我誓死守护百罗门,誓死效忠方笙。”她抬起脸,蓦地怔住,只因展云飞眼底明显的哀伤。

这次他没有咆哮,只问:“他对你真那么重要?”她这么爱方笙?他嫉妒得发狂。

“不——”爱君忽然急切地解释起来。“我只是报恩,展云飞,没有方笙,我老早就没命了。他救过我,我怎能背叛他?”

“很好,他救你,你就一生为他卖命。”他咬牙狠狠地道。“我也救你,你怎么不报恩,一生伴我?!”

“你说的对。”爱君冷笑,喉咙酸楚,眼眶刺痛。“但他不只救我一人,还救了我母亲及胞弟,他照顾我们彤家大半辈子,安顿我们的生活,没有方笙,我们彤家早就被灭。如今,背叛方笙,亦代表背叛我至亲,你说,你说我能那么自私吗?”

展云飞沉默了半晌,脸色阴霾。“我情愿当初救你们的是我!”他低咆。“那么我只会要求你陪我,我绝不会要你练那该死的功夫,我更不会让你出生入死,哼!”他冷笑恨声道。“这男人不是救你,是害你。”

爱君背过身去,摸着秋千,轻轻推动它。“但不是,不是你……救我们的不是你。”爱君轻声道。“我不是不懂感激的人,展云飞……你对我好,我愿报答你,假如有来生……”

“别说来生!”他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那么遥远的话。”他自爱君身后抱住她。“我要你今生。”他搂住她叹息。“不行吗?”

爱君望着腰前双臂,复又抬头,日光闪烁,浮云移动,她眨眨眼,渴望时间停驻。然浮云仍只不断往前流动,日光不住闪烁,时间从不为谁停留。而云,云能暂驻亦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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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风不止,有星,有月,还有天际闪动的青雷,预言了明日将大雨。

屋里有人,匍匐在地上喘息,抽搐不止庐音破碎。

“方笙……方笙!”柳晴呻吟,腹痛如绞。“我们的孩子……”她刚饮下他给的安胎药,竟痛不欲生,怎么回事?她伏在地上,腹内一股热气冲上,猛地激烈干呕,那痛苦的呕吐声在深夜底听来令人战栗。

方笙坐在床畔,对她的痛楚竟只是冷冷地袖手旁观。

“晴,没有孩子。”他挥挥拍上灰尘。

孩子?柳晴捣住肚子,干呕着,瞪住他。他冷漠的眼教她没来由头皮发麻。今夜,这朝夕眷恋的男人显得特别陌生,在她这么痛的时候,他唇畔竟还隐着一抹笑。

“你……你说什么?”她又伏地皱眉,持续干呕,肝肠欲裂。

“是胎明珠,我趁你熟睡时,点你的穴,让你吞服,将它养在你体内,保存它的生命力,好开启宝盆。”

柳晴浑身如被一把剪子剪碎,她瞠目,控诉的话来不及说出,腹内一阵翻腾,异物冲上喉间,她哗的一声,软趴地上,呕出血红的胎明珠。跟着又持续呕出鲜红的血,她看着腥甜的血不停自她口中冲出,濡湿地面。

“方……方笙……”她撕心剖肺喊出这名字,便倒在自己的鲜血中死去,双眸犹不甘心地瞠着,血不断涌出她唇畔。

胎明珠在血泊中跳动,方笙嫌恶地踢开柳晴,俯身拾起珠子,捧在双掌间审视。

吸附了女体精华,胎明珠益发殷红,红芒映亮他的脸,珠子的温度催化他体内蛰伏已久的邪恶力量。

他瞠眸咧嘴而笑。只剩宝盒,他就可以复仇。他深吸口气,满室血腥,他只觉得亲呢而熟悉。

他怀念手刃敌人那挫骨断筋的威风,那意气风发的日子,不远了,不远了……他步出产外,仰头凝视清风明月。

“彤爱君,你还不回来?”他双眸锐利地瞪视远方。

③@③

夜的另一端——

爱君正睡在美梦底,与展云飞同榻而眠。

沉溺在他一双铜墙铁臂间,沉溺在他钢筋铁骨般壮阔胸膛底。仿佛听见方笙召唤,当天际一道闪电劈过,穴内乍然青光闪动,跟着雷声惊醒爱君。

她霍地坐起,冷汗涔涔。“师父?”有一刹茫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蓦地清醒,她起身赤足步向洞口,洞外星子与月光交错一地。

爱君红裳技发,双臂环抱胸前,冷。

立在洞口,仰头,看见星子闪烁,暗云浮动。

当远处闪动的青芒又近了些,她心知“石中人”已觅至近处,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她神色黯然,回眸凝望深不见底的黝黑洞穴,素手拂过颊畔乱发。

是时候了……一颗心直往下沉。

她重返软榻,注视熟睡的展云飞,俯身取走他腰畔宝盒,冰冷的宝盒握在手中,望着他睡容,她内心挣扎,手心渗汗。

“我不想走。”仿佛听见心底呐喊。

“爱君,你怎可忘了方笙的思情?你怎么可以?!”理智警告着她。

爱君立在展云飞面前,目光变得执着而占有,热血沸腾。

她喜欢这个男人,老天,她真的喜欢。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是彤爱君?爱君闭目深吸口气,目光湿润。

她咬牙,狠心转身就走。猝然,长发被一只大手绞住。

“你还是要走?”展云飞睁眼,沉声问道。

展云飞目光如炬,等着。

爱君斜过脸来,俯望他。“不要为难我。”只说这一句,她低垂着眼不看他。她硬下心肠,决心封锁自己的情感。不能再拖了,梦再甜美也终得醒。

展云飞抓牢那一把青丝,打量着她恼怒的表情,缓缓坐起。

“彤爱君,你选择继续为方笙卖命?”低沉的嗓音透着怒意。

“是。”

“你知道再使斩情鞭的后果?”他不可能一次一次地救她。

“是。”

一问一答,都简单俐落,两人表情愈渐凝重。

展云飞听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浓眉聚起怒意,眼神变得强悍惊狂,抓着发的手因愤怒而握紧。

他咬牙道:“与其让你被方笙利用致死,倒不如现在就了断你。”

爱君抿唇,脸色越发苍白,也撂下狠话。“命是你救的,你高兴就杀吧。”为什么,不能体谅她的苦处?说什么爱,最终也只是要占有她。她已经够恼了,为何这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却不愿试着理解她的无奈、她满腔的苦衷?

有一刹沉默,两人只冷着眉目僵持,气氛凝结,冰冷如要窒息。

终于展云飞开口,嗓音沙哑痛楚。

“你明知我下不了手。”乱发中,两眼湛然,定定地望住她。

爱君喉咙酸楚,胸腔起伏,一颗心痛得仿佛要跳出胸口。她竭力维持住冷漠的表情,霍地转身。“我走了。”迈开步伐,毫不留恋就走。

手中青丝跟着主人离开他的掌握。

展云飞恼怒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震撼了她——

“我要废掉你该死的武功!”

她怔住,眼前一片黑暗,背脊着实凉况冷。他说什么?

感觉他走近,她浑身起疙瘩,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危险。

“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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