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龙戏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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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轻笑。“你这小ㄚ头能做什么?”
“十二姐姐瞧扁了十八。”冯十八面露神秘。“这半年来,我若没找个谋生之道,爹爹必会为省口饭而将我嫁出去。”十四岁的脸蛋略带感伤。“我不嫁,我绝不嫁。光瞧诸位姐夫的嘴脸,我宁愿终身独处也不愿嫁人。”
无盐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走近了前厅,厅内似乎略嫌吵杂,而门外站立一人微向她颔首致意。
“无盐姑娘。”
她眨了眨眼。这人眼熟得很。肯定见过,但是谁呢?她认人的技巧不是很好,即使是龙天运,依旧要好一阵子才能与他的脸搭上。
“今儿个有人早你一步登门求亲。我跟爹骇了一跳,以为他在说笑,哪里知道聘金都上了门。”十八吐吐舌,不敢说当时她还以为那人疯了才会想娶鬼妻,现下不一样了,拥有那样出色条件的男子足以配得上十二,就是不知花不花心。
“我不嫁人……”无盐还没说完,踏进了前厅。
前方是睽违已久的老爹,样子依旧福态,只是有些苦相。二排高椅坐的是钱奉尧及赵姐夫……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你……”她的喉口抽紧,不能相信。
“怎么啦?才多久时间没见,你就忘了咱家二哥啦??”龙天赢差点击鼓叫好,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吃惊的样子,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无盐瞪著坐在高椅上的男子。他的身后始终随侍著黑脸燕奔及小喜子,锺怜则朝她福了福身子,面带喜悦的笑容。
她想起来了。外头的是龙天赢的随身太监大桑。
而他,终究还是来了。
“你……不该来的。”她喃道。
“是吗?本王可是来接你进宫,不得不来啊。”说话的正是龙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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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的钱奉尧跟赵姐夫差点气绝而亡。
进宫?他们极欲染指的女子?
本来以为冯无盐多日无讯,八成不知死在何处,也就罢了心思,哪里知道一早接获通报,说权贵人物登门向十二求亲,怪哉,人都失踪多月了,还求什么亲?基于刺探消息兼看好戏的理由,他们连忙顾顶轿子前来,不见十二,倒见到一票人前来,头者姓龙,是求亲之人,后跟随从,从哪个角度来看皆非简单人物,但没有十二,他求个什么亲?
冯老爹以为他要娶鬼妻,高兴到要飘上天,尤其聘礼单子已经呈上,上头的礼几乎让冯老爹失态的滑下椅。
正要迫不及待的答允时,却见无盐回来了。
钱奉尧抿起唇,极为不甘。
“进宫?敢情你是宫中之人。”他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抢了先,不甘啊,不甘啊直到现在,尚上梦里摸到她足以销魂的凝脂玉肤。
龙天运含笑,面露许久未见的狂妄之气,他眉一挑,眼一瞧,浑身上下的权贵之味尽露无遗。
“本王乃当今圣上之胞弟,太后之子,正是皇族中人。”他微笑说完,换来众人错愕。
自始至终皇兄都打好了如意算盘。
双生子,天地命──
说是诸葛预言如神算,不如说是皇兄顺预言而铺路。
“你在胡说些什么?”无盐不耐斥道,遭来冯府上下抽气,钱奉尧犹不死心,趁机走到她身旁。
“十二妹子,你说的是。是当今圣上胞弟又如何?连十六都进宫当皇上妃子,咱们算是攀上了国亲,他这小小王爷又何足挂齿?当他膝下宠妾吗?若要嫁人不如嫁给同样的雕版师傅,双宿双飞为版话开启后世之门……”遭来无盐一记白眼。啊,她真的变漂亮了。
方才还以为他错眼,她人是没变,但神韵却多了份妩媚成熟,即使现下她略为不悦,瞧起来也想教人一口吃了她,不成不成,他真的不甘,管她嫁不嫁人,只要能留她在冯府一夜,他必会得手。销魂啊──仅仅只是看著她──
“本皇爷是不是瞧见了兽心大发的畜牲?”龙天赢喃道,几乎想问皇兄,无盐是不是完璧之身,瞧瞧这姓钱的跟姓赵的,口水都快流一地,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损,简直是奇迹了。
无盐挥了挥手。“这种话我听多了,我要嫁绝不嫁给雕版师傅。”她不悦转向龙天运:“我也不嫁你。”
“哦?”龙天运懒洋洋地。“冯老爷,您意下呢?”
“这……”冯老头瞧瞧手里紧握的聘礼单子,再看看无盐。纵有再多金宝。没有无盐来照料他的生活,他会哭啊。“皇爷抬爱,小女年逾婚嫁之龄,不足匹配皇爷,老朽尚有其他女儿,个个貌胜十二,来来来,十八过来!来见见皇爷,十八臀大好生,当宠妾最适……”话还没说完,忽闻二个声音。
龙天赢大笑出声,而遭到十八狠瞪一眼。
龙天运面容未变,手握瓷杯啪的一声,碎了。
无盐惊呼,血如细泉从他指间滑落。
“你这是干什么?”自残啊他!虽想克制自己,但仍然不听使唤奔上前,小心的执起他的手。
“撕下来。”无盐头也不回地说。
“嘎?敢情是在叫我?”龙天赢殷勤上前,憋住狂笑的冲动。皇兄,好招,妙招,练武之人受点小伤算什么?但若能以此赢得美人芳心,倒也不失为一计……咦?她这是在干嘛?
她回身,抓起他的衣袖撕了一角回去包扎皇兄的伤口。有没有弄错?他的上衣价值不菲耶──
“哈哈哈──”
他回头,瞧见那个据说是无盐女之妹的十八正捧腹狂笑当中。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没有教养的?”他没好气地说。
“我只知道你衣不蔽体的模样比起衣冠楚楚好看太多,哈哈哈──”
龙天赢咬牙切齿的。冯府女人没一个好惹的,打他一进冯府门,就跟这十八女对上了!她看起来好小,几乎可以当他女儿了,没理由斗不过她的!
无盐蹙眉,嘀嘀咕咕的,像在自言自语。
“或者,我该过几日再来。”龙天运扬眉,俯近她的耳畔低语:“至少你的思念之情会增深……”
她学他挑起眉。“我会吗?”她的口气略嫌暴力,用力一绑,狠狠地再让他痛上几回。好不容易想要遗忘他,又出现了!他??啊!当他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等等,方才他说什么?康王?当今圣驾的胞弟?
她虽少涉这方面的消息,但十六是说过当今皇帝为宁王登基──
“你不会??”他反问。“你留的牙痕尚在胸前,这么快就想忘了?”他的神态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一瞧见我,便直扑上来。”
她抽口气。“你当我是发情母狗?”
“我花了不少时间让你习惯于迷恋我的身体,没有理由这么快就遗忘感觉。”
这回,抽气的是众人。
钱奉尧几乎当场捶胸顿足起来。“好样的!”无盐尚未发威,他就跳了出来。他恨恨道:“十二妹子,他可是玷污了你??不怕,这可是天子脚下,他敢再非礼于你,咱们就报官!”可恶,可恶!为何上元那日没强占成功,非倒让跟前什么鬼王爷给占去了无盐的清白,他心疼啊,不是心疼无盐的人,而是心疼到嘴飞走的一块肉。
他的房下已有一妻三妾,从无盐回来的那一刻起,便打算趁夜强占她,将她收为第四妾,但如今她没了清白,纳她为妾就是种耻辱了。但他依旧想要她,所以打算当个吃霸王饭的。
无盐躲过他欲探过来的手,钱奉尧的脸部抽搐了一下,咬牙,但他瞧见龙天运森冷的眼光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冯老爷?”
冯老爹被这声音骇了一跳,差点没从太座椅上跳起来。
“王爷有何吩咐?”见龙天运站起身来。打此人一进门就给他很大的威胁感,虽面露笑意又状似好相处,但总在举手投足间让他有些不安。
龙天运的气势天生,完全不若他的女婿们不是老实汉子就是如钱赵流里流气的性子。他不想啊!多年来无盐为他生活打理妥当,几乎让他在天堂般快活,她可知这半年来他是这样熬过来的,她的船运投资的确是暂让冯家衣食无虞,但没有她的调度从中安排,他真不知如何打理自己,如今,只怕无盐是非嫁不可了。
他的眼极尽哀怨的瞧见十八。将来以能靠她了,但她不若无盐好说话,她是会赚钱,忽然写起什么劳什子小说,还是那种谈情说爱的,有没有搞错?还有业家愿意出资印刷,听说销售不错,看者都归于闲暇无事的贵妇人。据说书有插图,是无盐以往留下来的版话图,初时有不少人为了冯十二的插页去买了这本不知谈什么爱情的书,而后十八名声渐响,买书之人几乎著重在她的内文而非版画插页了。
“本王要有独处之地与无盐好好谈谈。”
“咦?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不待冯父答,赵姐夫也开口差上一句了。
“好啊好啊。”冯十八急忙说:“咱们家后院凉亭那儿是谈话的好地方,今儿个天气不错,十二姐姐平日最爱在那里陈思,平日没有吩咐是没人敢进那里的。”
“十八!”无盐叫道,却忽然发现自己腾空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带离了前厅,她的眼角尚瞧到钱奉尧与赵姐夫捶胸的可笑模样,十八正同龙天赢耍嘴皮子──
而下一刻,她已规规矩矩的被安置在凉亭的石色圆桌上。
她的双脚落不了地,她睁大眼睛。他是存心让她记起那日在雕版房的欢乐。
双手忙撑住他的胸前。免他又似上回班撩她情欲,她咽了咽口水。“不要!”她胀红脸,气弱道。他的身躯并未像上次般顺势撑开她的双腿,他的双手敛于身后,脸庞却俯近她,他的气味斥于鼻间,很令人心痒难耐。
是了,他与她之间距离虽近如尺尺,却完全未触及她。他温热的体温让她很熟悉……她舔了舔乾燥的唇,身子无法克制的靠向他──
噢,这个该死的恶棍!
她如断臂般硬生生的扯回自个儿的身子。那种感觉相当难受,他怎能如此残忍?
在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试图遗忘他的时候,却诱她的身子做出违背心志的反应!
她往桌面上缩了缩,他却又进了一步。
她咬牙。“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她聚起精神转移话题。或者这样做就能熬过酷刑。
他扬眉。“你表现出来的一如你心中所想,若没发现,那就枉费了这些时日的………相处吧。”他选择了含蓄的用词。
她皱眉。“你不该来找我的。”
“哦?我以为你迷恋我的身体一如当初。”他的脸俯得更近。
“别……”她撇过脸去。“别说得那么难听。”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的身子不安的蠢蠢欲动。
“难听吗?你的性子不同于他人,一但热情引发,你不懂得如何遮掩热情……而我则需要这项利器。”
因为他的话而好奇地转回脸蛋,注视他。“利器?在你,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吗?我是说,你贵为一国之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她随意挥了挥手,”甚至你已有皇后有后宫佳丽,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学那李隆基『随蝶所幸』,不必招惹我。”
“你先招惹了我。”他的黑眸眯起,语若轻喃。
“我没有!”
龙天运收敛方才突发的神色,反而瞧了瞧庭院四周。
“百花竞放,中有凉亭,上是日阳,又无人敢于窥视。”他的眉挑得高高的。
无盐怔怔,一时之间吸收不了他话中意思。原以为他是续她的话而答的,却莫名其妙的扯上一堆。
忽然,她再度想起屋内戏水之乐,雕版房……他说的马车亦可……那么凉亭……他在挑逗她!明明知道她对新奇的事物相当好奇,想斥责他,却发觉自己开始在好奇打量小小庭院。
在以往,她时常来此却觉普通而无吸引人之处,只觉这里很静无人打扰,由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这凉亭忽然变得有些有趣味起来。
“在露天之下?”她发觉她忍不住问了,声音沙哑。她的身子微微的向他倾了些,但她没注意到。
“甚至在花群之中,只要你想得到的,你都可做,不必担心有人突然闯了进来,不必紧张板子掉下来,这回是没有颜料可用,但可以尝试吃花。那必定是件相当……特别的事。”
无盐喉口抽紧。他简直是魅鬼,企图媚惑她,她会上勾吗?当然不会啦!倘若再度与他发生关系后,他进宫而她留下,她会……因想念她而死。
再者,她没那么……丢脸,不会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有法子控制。
“不想试试?”他问。
“不要再找我了!你需要女人,可以回宫去!或者,你在中原各地有其他女人等著你?”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那……走吧!不要再理我!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满足你,为何要招惹我?我不会进宫,我痛恨跟那些女人分享你,即使你的心愿意留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