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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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一个人来不欢迎吗？”
“不是，不是。一个人来更欢迎，更欢迎。”老板娘笑着，把伊俊达请到了里面。
咖啡屋不大，装修也不太豪华，屋里没有人，灯光也很暗。看到这一切，伊俊达皱了皱眉：“怎么，就这样的条件？”
老板娘一听又笑道：“不是，不是。这外面的大厅是为普通人准备的。像您这样的大老板，我们有包间，有包间。”她说着在前面引路，向右拐了一下，进了一个不大的包间，并随手打开了屋灯。
伊俊达瞅了瞅，还算可以，他坐到了小方桌前。老板娘冲他笑着问道：“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到咖啡屋来，能喝什么呢？当然是咖啡啦！”
“我们这里不光有咖啡，还有各种酒水，有进口的红酒，也有国产的白酒，还有各种啤酒。”老板娘介绍着。
“我一个人开车，不能喝酒。就来咖啡吧！”伊俊达说。
“您喝什么样的咖啡呢？”
“当然是最好的了。我不怕贵。”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娘连声答应着，可是她并没有动，而是用目光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伊俊达。
“你快去呀，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先生，我想，您一个人喝咖啡有多寂寞呀！我们这里有小姐，给您找一个怎么样？”老板娘满脸是笑，用试探的目光看着伊俊达问。
“怎么，咖啡屋里也有小姐？”伊俊达有些好奇地问。
“现在小姐遍地都是，咖啡屋也是餐饮娱乐场所，当然要有小姐啦，这也是满足客人们的需要呀！”老板娘介绍着。
“不要。”伊俊达摇着头。
老板娘站在那里仍然没有动，她继续介绍道：“先生，您肯定是头一次来我们这里。我们的咖啡屋门面虽然不大，但服务可是一流的。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是很有档次，不仅长得漂亮，还有好几个是大学毕业，您要是见了，保准能够喜欢。”
“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到你这里来当小姐？”伊俊达用不相信的口吻问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
“看您这位老板，肯定是不常到这里来，我给您找一位大学生来，让您看一看。”老板娘不等伊俊达点头同意，已经快步地离开了，生怕客人把她再喊回来。
不一会儿，女服务员敲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把两杯咖啡放到了小桌上，一杯放在了伊俊达的面前，另一杯放到了他对面的空位子上。伊俊达明白，那是给一会儿来陪喝咖啡小姐的。女服务员又把一碟白砂糖块和两盘干果放到了小桌上，然后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地敲门，伊俊达喊了一声“请进”。门开了，进来一位女孩。她怯生生地看着伊俊达，轻声说道：“先生您好。老板娘让我来陪您。”
伊俊达细打量，女孩二十出头，长得不算太漂亮，但文文静静的，像个大学生。
“你坐吧！”伊俊达开口说道。
女孩子点点头，小心地坐到了伊俊达的对面，并用目光看着伊俊达。
望着这个比自己的女儿还小的女孩，伊俊达笑了笑，“喝咖啡。喝咖啡。”说着，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很苦。他放下杯子，说道：“咖啡很苦呀！”
女孩听了，马上往他的杯子里放砂糖块，放了两块，又用匙搅了几下，然后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小心地问：“先生，您再喝喝，还苦不苦？糖吃多了，对人的身体不好。”
伊俊达用感激的目光看看女孩，再次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小口，已经不那么苦了，忙说道：“可以了。可以了。”
女孩看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笑容。
“你也喝。你也喝呀！”伊俊达让着。
女孩端起杯子，只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点，就放下了杯子。伊俊达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女孩问道：“你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女孩回答。
“生意怎么样？”
“还，还可以吧。”
“你是大学毕业生？”
“嗯。”
“毕业几年了？”
“一年多。”
“为什么不找个正经的工作？”
“找不到。”
“你是学什么的？”
“我是学艺术的。”
“啊！又是一个学艺术的。”伊俊达不由自主地再次打量着这
个女孩。
女孩也正打量他，轻声问了一句：“先生，还有别人是学艺
术的吗？”
看着眼前的女孩，伊俊达又想起了蓝兰，蓝兰也是学艺术的。
“你，你有男朋友吗？”伊俊达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有。”女孩低着头，小声地回答。
“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南方打工。”
“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他嫌我做这个工作不好。”
“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工作呢？”
“我不干这样的工作干什么呢？我家是农村的，父母都是农民，好不容易供我大学毕业。毕业后他们就再也不能管我了。我四处找工作，找了几个，不是挣的少，就是老板的心术不正，没有办法，我才来到这里。这也是为了生存呀！”女孩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大堆话。
伊俊达的心里又翻腾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孩，想到蓝兰，从蓝兰，想到了刘英良，又想到了他现在两难的境地。他低下头想了想，冲女孩摆摆手道：“你可以走了。”
“怎么，先生，我没有陪好您吗？”女孩惊叫起来。
“不。不是。”
“不是，那，那您为什么赶我走呢？”
“我，我要静静地想一想。”
“可，可我这样走了，老板娘会骂我的，而且还会……”
听了她的话，伊俊达明白了，他从兜里拿出二百元钱，递给女孩道：“这是你的服务费。”
女孩一见二百元钱，脸上立即笑了，忙说：“给这么多？一百元就够了。”
“那一百元是奖励你的。”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女孩给伊俊达行了个大礼，拿起二百元钱，走了出去。
伊俊达拿出兜里的中华烟，点着了一支，抽了起来。
老板娘进来了，小心地问道：“先生，刚才那个女孩不好吗？他是刚来，还太本分。是不是没让您满意？要不，我再给您换一个小姐吧，这回这个不仅漂亮，服务也是全方位的，价钱嘛，你们俩人谈。”
伊俊达冲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请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老板娘点点头，走了。
伊俊达在这个咖啡屋一直坐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走。
收拾完自己负责的三个包房，看看没有什么事情了，刘英良准备回家。他刚走到大门口，副经理饶红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饶经理，您这是……”看到饶红，刘英良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想起她给他买的那些东西，还有上次请他吃饭，他偷偷地跑了的事情。
“我在等你。”饶红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说。
“等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请你一起吃晚饭。”
“我，我一点也不饿。”
“你不饿，我饿。我想让你陪我吃一顿晚饭。”
“这……”
“这什么，你还想答应我，然后偷偷地跑吗？”
一提起上次的事情，刘英良的脸一下子红了。他看着饶红那张有些怒气的脸，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那你跟我走吧。还是在对面的情人楼。”饶红说完看了刘英良一眼，转身走了。刘英良低着头，跟在她的后面，朝对面灯火通明的饭店走去。
上二楼，进了一个小包间，两个人对面坐下，饶红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模样。她开口道：“刘英良，你干吗撅个嘴，满脸不高兴，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出来吃饭吗？”
“不，不是。”刘英良赶紧回答。
“你要不是，就乐一点儿，别像被谁强暴了似的。”
饶红的一句话，把刘英良说乐了。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服务小姐进来，拿着菜单，问点些什么菜。饶红说：“你随便安排点吧，别弄多了，其实我们也不饿。只是想在这里唠一唠。”不知道这话她是冲服务小姐说的，还是冲刘英良说的。服务小姐给他们倒了茶水，笑着点头走了。
“刘英良，那天晚上，我在这里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来呢？”饶红开口就问。
“我，我那天突然肚子疼。”
“肚子疼？你还屁股疼呢！你说的这话谁信呀！你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子来唬呀？！”饶红一双挺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刘英良看了，忙低下头，没有言语。
“你以为我是母老虎，请你吃饭，就能把你吃啦？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心里一点也不知道吗？”饶红厉声地问。
刘英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点点头，小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
门开了，服务小姐把酒菜都端了上来。四小盘菜，两个热的，两个凉的，还有两瓶啤酒。服务小姐把啤酒打开，刚要倒，饶红抢过酒瓶，说道：“我们自己来。你可以出去了，有事我喊你。”
服务小姐明白，马上出去了。饶红拿着酒瓶，给刘英良倒了一杯啤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说道：“刘英良，感谢你能给我面子，陪我吃饭，来，喝一杯。”
在饶红火辣辣的目光下，刘英良只好端起酒杯，和饶红碰了一下，两个人一同把杯中的酒喝光。
喝完了酒，饶红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英良啊，你知道嘛，我对你真是挺好。也可以说，我挺喜欢你。喜欢你的才气、学识，也喜欢你的容貌。说心里话，还没有哪个男人能让我动心的，尽管我有过男朋友，但现在早已经吹了。我想……”
“饶经理，我敬您酒。”刘英良关键的时候打断了饶红的话，他拿起酒瓶，给饶红倒酒。他倒酒的手艺确实是一流的，一杯啤酒，倒得满满的，还没有一点的沫，酒还不流出来。
“饶经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知道，我能进夜来香歌舞厅，完全是您帮助的结果。您还给我买了那么多高档衣服。”刘英良说完，和饶红碰杯。但是，饶红并没有举杯，她看着刘英良，眼睛有些发红，“刘英良，你不用说这么多没用的话。其实，我什么都清楚，我对你再好也没有用，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另一个女人。”
听了饶红的话，刘英良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他把杯子放下，什么也没说，又低下了头。
“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到夜来香歌舞厅，完全是冲蓝兰来的。你们两个，过去肯定认识，或许，还有点什么不寻常的经历。”
“没有，没有，我不认识她，根本不认识。”刘英良立即回答。
“认识不认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她好。我知道，和蓝兰相比，我各个方面都不如她。可是刘英良，你难道不清楚吗？蓝兰是有男人的。她和董事长伊俊达的关系，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情人关系。如果没有伊俊达做后盾，她蓝兰再怎么行，她能当上夜来香的经理？她能有汽车，别墅？你和董事长去竞争同一个女人，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我没有和他去竞争。”刘英良随口说了一句。
“你没有和董事长去竞争，那他的情人你也敢去爱？你呀刘英良，是不是脑子里有虫呀？”
“我没有虫。”
“没有虫，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呢！再说，蓝兰根本不喜欢你呀，尽管你舍生忘死救了她一命，可是，她仍然是董事长的情人。据我所知，董事长每个星期都要到她那里过几夜。你知道了，心里不发酸吗？”
饶红的这一席话，把刘英良的脸说得苍白。他霍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冷冷的目光看着饶红说道：“谢谢饶经理请我吃饭。实在对不起，我要走了。”他说完，转过身推门就走。
饶红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是说重了，她赶紧开口，“英良，你别走，你听我慢慢说……”
可是，刘英良连头都没有回，大步地走了。看着他没有喝的那杯啤酒，饶红有点后悔。
第二十章
　　　　经过一夜激烈的思想斗争，第二天早上，伊俊达自己驾车，来到了卧狮花园小区，打开了蓝兰小楼的房门，走进了她的房间。
蓝兰已经醒了，但还没有起床，正躺在床上听音乐，曲子还是那首百听不厌的《夜来香》。见伊俊达这么早也没有打招呼，就到家里来了，她十分亲切地叫道：“俊达，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说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她身上着一个粉色的三角短裤和粉色的胸罩，她张着双臂，扑到了伊俊达的怀里。
“我来看看你。”伊俊达闻着蓝兰身上释放的诱人的香气，小声说了一句。
蓝兰非常聪明，她用手理着伊俊达的头发，调皮地问：“你是不是想了？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做爱了。我也挺想的，快脱衣服上床吧！”
要是往常，伊俊达会很快地脱光衣服，钻进蓝兰的被子里和她疯狂地做爱。可是现在，他没有动。
“怎么，你还等什么？非要我来帮你脱衣服不可？”蓝兰笑着问。
“你，你这些日子不是不想这事嘛？！”伊俊达随口说了一句。
“是啊，头些日子心烦，生意不好，什么事都不想做。可是这几天好了。对了，我忘告诉你了，这几天，夜来香的生意见好，来娱乐的年轻人特别多，一玩就是大半夜，效益也比较好。生意一好，我心情也好了。你今天不来，我还要打电话让你晚上来呢！”蓝兰说着就要动手脱伊俊达的衣服，被伊俊达用手拦住。她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伊俊达，像不认识了一样。
“蓝兰，你把衣服穿好，我们到客厅里去。”伊俊达说。
“怎么，你来有事？”蓝兰吃惊地问。
“是。是有事。”
“很重要吗？”
“对你，对我，都非常重要。”
“那好，我马上穿衣服。”蓝兰说着拿起床头一件红色的睡衣，穿好。又用手拢了拢挺乱的头发。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你想喝点什么吗？”蓝兰问。
“不用。我什么也不想喝。”伊俊达摇头回答。
“什么事？你快说吧，不然就要急死我了！”蓝兰忍不住追问着。
这话可怎么开口呢？昨晚想了一夜。来时在路上也在想，想好了几个开头，可是见到了蓝兰，他才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开口的话都忘到了一边。
“你说，你快说呀！”蓝兰追问道。
“蓝兰。”伊俊达抬起头，看着蓝兰焦急的目光，开口了：“我们俩相识了这一年，也相爱了这一年，我突然才发现，我，我很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没有你的帮助，哪有我的今天呀！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