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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闺中密友-第4部分

小说: 闺中密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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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了吧,刘海波同志,我还研究不透个你!” 
我坐定,随手将挎包放在桌上,两腿交叠在一起,侧脸细细打量他。他上身穿了件白的晃眼的白衬衫,下身是裤管笔挺的黑西裤,皮鞋油光可鉴,领带紧紧地束着脖子,再配上他的浓眉大眼,油头粉面,倒是人模狗样,估计去泡泡那些小服务员不成问题。他招手示意点菜,一身材窈窕正直青春年华的服务员拿了份菜单,微笑着款款走来,说不尽的似水柔情,千娇百媚。 
她停在海波身边,双手递上菜单,语气柔和,带点磁性。“先生,您想吃点什么?”说完以后,静静等待,身子向前微倾,右手捏着一支红色的圆珠笔,左手拿一小本,目光呈45度角盯着海波,一副处世不惊的世故模样。 
海波将菜单推倒我跟前,满怀豪气。“想吃什么?尽管要。” 
我正求之不得。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因此前准备充分,故气语连贯,小嘴不停。“两只龙虾,一盘对虾,四只螃蟹,一盘八带蛸,一盘银鱼,再来一盘蛤蜊,蒜泥不能少。” 
服务员低头在本上飞快的记着,停顿之后,又抬头。“请问,还要点什么?” 
我摆摆手。“别的还没想起来。” 
我瞟了海波一眼,他正傻眼望着我微微张开的嘴像一只煮熟的蛤蜊。服务员心领神会的转过脸问,“先生,要点什么?” 
海波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够,够了。” 
服务员转身欲走,海波又叫住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等,等一下,两瓶青岛啤酒。“服务员又看我的脸。“小姐,想喝点什么?” 
我得意洋洋。“雪碧,谢谢。” 
服务员道了声“好的”,然后便转过身,小腿以极快的频率摆动,屁股一拧一拧的走远了。 
海波茫然若失的盯着我。“要这么多东西,你吃得了吗?” 
“吃不完,打包,拿回去便宜我的老邻居。” 
“心眉?!”海波皱着眉头,莫名诧异。
9。面对面的寂寞
    9。面对面的寂寞
9 
火车站向东横越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穿过一片高楼的阻隔,便可以面对空旷的海。站在海边的一长溜防波提上,夜色朦胧,不经意的抬头可以看见星空,身体沐浴于初夏凉爽的海风中,微风夹杂着潮湿的,带点微咸气味的海的气息扑面而来,渗入肌肤,带走了体表的温度。在辉煌的灯影映照中,在汽车前灯尾灯聚散离合的光影里,听着遥远的汽笛在耳畔响起,恍惚间有一种游离于浮华之外的空虚感。 
栈桥连接着岸,像条走廊长长的探入海中心,尽头是轻巧叠檐的亭台,这座半个多世纪以前德国人辖制青岛时修建的水师码头,保留了中国古典建筑的形势之美,如今它已然成为青岛沿海的胜景之一,每年招徕大批游客,为这座城市创造滚滚的财源,此刻它就静静的伫立于我的视线之内,背景是暗哑的苍穹和微微起伏的海,两岸的高楼如同从水中生长而出,竞相攀比高度。 
正值涨潮的时刻,一波一波的海浪袭来,涛声剧烈,拍打着岸边突兀的礁石,粉身碎骨,最后飘散。 
如果我是一个人如此静心地聆听海浪的声音,我会不由自主感到寂寞的,现在他在我的身边,我们肩并着肩面向大海。我常常在这样的时刻里,想到一种叫做誓言的东西,像是回忆童年。他的一条胳膊环绕着我的腰,使我的头可以以一种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前的一切吸引了我们,所以我们不言不语,我沉醉在这种感觉里,所以一直不想开口说话。我希望将这种气氛保持得更长久一些。 
他扳正了我的身体,另一条胳膊也环了过来,相遇后的两只手在我的背后紧紧地扣在了一起,于是我们的身体就贴在了一起。他的嘴唇落在我的额头上,感觉有一点凉,这是因为海风带走了它的温度。我以为他会寻找时机说话,不管是倾诉还是絮叨,我都不会对他大声,我不想破坏这种氛围。但他没有。他的嘴唇顺着我的额头向下一路求索,在中间与我的嘴唇相遇,我没有表示拒绝,因为他在不说话的时候闲置是一种浪费。他粗重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像口燃烧着火焰的小火炉,阻碍了我的呼吸,使我呼吸加剧,胸口剧烈起伏,我身体里的热情被点燃,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们就这样持续了好久,这更像是一种情绪,或许他已对我妥协。 
平静以后的我,看了看远处的海,然后说,“我们回去吧!”
10。手机依赖症
    10。手机依赖症
10 
最近这几天,我的老邻居心眉患上了手机依赖症,对此我直接的感受是,他的话比以前值钱了。闲暇的时间不再像以前一样爱跟我粘在一起东扯西拉,现在只顾低着头摆弄她的三星手机,难得跟她搭上两句话,也是爱理不理的,真到了惜字如金的程度。这种病属于新生事物,让人一时之间无可奈何。不过以我的细心观察和对她的了解,事情远没有犯病那么单纯,我猜测这小嫚是恋爱了。她的行为怪异,常常一个人躲在暗处,对着手机偷偷傻笑,那样子简直幸福的吓人一跳。 
她坐在沙发上,吃着我带回来的海鲜,左手拿着只螃蟹钳儿允着,右手掐着手机依旧忙个不停,手机间刻响起的振铃,嘀嘀嗒嗒,此起彼伏。 
我试着问,“这螃蟹的味儿怎么样?” 
她紧盯着手机显示屏,头也顾不得抬,满嘴挤出一个字。“鲜!” 
海波无所事事,接口道,“鲜吧!” 
我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里,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示意他暂时性闭嘴,我要套套心眉的话。 
“这么认真,给谁发呢?”我关心的问。 
她依旧头也不抬。“新朋友。” 
我紧追不舍。“我认识吗?” 
她忽然抬起头瞄我一眼,抿嘴笑了笑,又低下头。“你见过。” 
“吆,是吗?谁这么大能耐呀?”我故作惊讶。 
这会儿又来了一条短信,心眉看完之后,又是一脸幸福吓人一跳的微笑。她将手机举过头顶。“你自己看呀!” 
我凑过脸去,海波也跟了过来与我抢夺位置,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这几天总在脑海里勾勒你的样子,闭上眼睛,常常浮现的是在火车上初次遇见你时的模糊身影。 
海波多此一嘴。“怎么像我说的。” 
我转过脸瞪他一眼,用胳膊肘在它的胸膛上顶了一下,他即可不敢再言语。 
“这是谁掉进醋缸里了?怎么说话都带股子酸味。”我刺激她一下。 
心眉脸上的幸福还未消退,那是一抹滞留于脸上的晚霞,她激动的微微有些口吃。“就,就是咱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人。” 
我然想起来了,万分惊讶。“沾火车提速的光了,关系发展的不慢呐!” 
心眉低头不再言语,这小嫚这次是害羞了,这倒是件稀罕事。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存在的多余,海波转到洗手间里小解去了。 
心眉瞅着他走去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问我,“他今晚上不走了?” 
我一时语塞,回答避重就轻。“可怜可怜他,不然他就露宿街头了。” 
心每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只是,待会声音不要太大呀。” 
我拍她一下,脸红了。“去你的!” 
“我是实话实说。” 
“我还以为这几天你哑巴了呢?” 
心眉合上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摇摇手。“我困了,要回去睡了。” 
我冲她的背影说,“明天记得替我请个假!” 
“哦。”她没有回头,但脖子机械性的伸了伸,然后拖着缓慢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小屋去了。 
我拾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想看看电视,海波从洗手间里钻出来,倚在门框上看我的眼神不同寻常。看他那个样子,我就猜到他的心思,不过讨厌他的德行。我按下遥控器,一切就开演了,又是一部可以消磨时光的韩国肥皂剧,兴许还可以掉几滴眼泪。 
有的关注,我懒得看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睡床,还是睡沙发?” 
他没有接话,走到我的身边挨着我坐下来,往我身上靠了考,嬉皮笑脸。“这取决于你,你睡哪里我睡哪里,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眼睛盯着电视,一脸的无动于衷。“没门,要不你去屋里,要不你在这里,要不你滚蛋,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他将双手伸进我两边的腋窝里,胳哧我。“我大老远的跑来,连这点要求都得不到满足。” 
我侧身欲躲闪,他顺势将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一脸猴急。“亲爱的,别假正经了。” 
我受制于人,又不敢放声,生怕惊动了隔墙的另一双耳朵,攥起拳头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轻点。” 
他“哎”了一声,我急忙去捂他的嘴,他掠起我像掠起一只小鸡,进屋以后用脚踢上了门。 
激情澎湃之余,我恪守自己的承诺,尽量不发出声音 
…… 
半夜里,睡梦中的我被一声尖叫声惊醒了,隐约的感觉到声音是从洗手间那边传来的,下意识地摸了摸床边,海波不在。我打开床头的灯,下了床,敞开门,见心眉慌慌张张地从我的门前跑了过去,不过她没有看见我,她钻进自己屋里去了。我觉得事情蹊跷,走出来见海波站在洗手间门口,下身穿着长裤,上身赤裸,一副不知所踪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我心急火燎地问。 
海波惊魂未定。“我本想解个手的,刚要脱裤子,谁知瞧见她坐在马桶上玩手机,门也不插,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人。” 
我抓住要点追问,“你脱裤子啦?” 
海波支支吾吾。“没,没有,刚,刚拉开拉链。”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他举起一只手,五指朝天,信誓旦旦。 
我半信不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到心眉的门前,敲了敲门。“心眉,你没事吧?” 
心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没事,你们回去睡吧,我又困了。”
11。说走就走
    11。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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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久违的小雨在夜里悄无声息的降临了这个城市,从梦醒来的时候就在淅淅沥沥的下,细细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声声入耳,白亮的雨丝使窗外的世界分崩离析一片朦胧了。我以为这场意料之外的雨会延迟海波的计划行程,使他能在我身边多停留一天,但这犟驴却要固执地赶回去,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所以一大早起来我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我想,我上辈子定是欠这无凳裁矗獗沧铀垂芪宜饕刮也坏冒采?br>;我气恼地把他哄赶下床,对他嚷道,“你不是要走吗?快走呀,青岛的天气可是说不准,待会下刀子,小心扎死你!” 
“亲爱的,这我就更不放心了,我前脚走了,你在后面可是很危险的。”他只穿了条内裤,身体在瑟瑟发抖。 
“这你不用馆,你再找一个呀,你早就有着心思了吧?” 
“我没这意思,你舍不得我走是吧?” 
“臭美什么呀?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旁边可是有镜子的,你不会照照你那个死样子吗?免得你还以为我故意贬低你!” 
“我这钻石王老五,在你眼里连块破石头都不是!”他瞪着眼睛问。 
“我呸!”我吐了口唾沫。“我都快成什么了,像个捡破烂的似的把你捡来,像你这样的在青岛街上随手一抓,遍地都是。” 
“那你还舍不得我?” 
“我可告诉你,你前脚走了,我后脚就找一个比你好千百倍。”我指着他的脑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从早晨起来我就开始了对他的声讨,看来他根本不是本小姐的对手。在我的一番凌厉攻势下,他也就只有唯唯诺诺的招架之功,哪来什么还手之力? 
心眉早晨起来听我们吵的正欢,也不好意思打搅,洗脸刷牙,做自己的事情,故意将声响弄得很大,以此抵消我们吵架给她带来的干扰。从冰箱里拿了包牛奶温了温喝了,吃了两片干面包。对镜左顾右盼地打扮妥当,拿了柄墙角的雨伞,就急急的去赶公交了。 
临走时关照我们。“你们慢慢吵,我去上班了。” 
我骂了一大堆的话,挖空心思,语不惊人死不休,最后累了没词了,就懒得再跟这无赖说话。不过心里倒是舒坦多了,看来吵架还是有好处的,尤其是骂人,痛快淋漓,畅所欲言,简直是一种享受嘛。 
在发泄一番后,竟然忍不住的关切问他。“早饭你还吃不吃?” 
他扭转头,白我一眼。“吃什么?早就气饱了。” 
“你自己说不吃的,可别说我虐待你。”我翘起脚尖望了望窗外,雨依然在下。我拿了墙角的那柄红雨伞,缓步踱到他身后,冲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你还走不走?” 
他转过脸充满想法的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使我有种还想踢他一脚的冲动。但这念头还未转化为行动,他就缓缓的朝门口走去了,使我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细雨蒙蒙的街上,人影稀稀,一闪而过的面孔,全是默然匆匆的表情,减了速的车辆如缓缓移动的甲壳虫。我们沿街拦了辆出租车,做到车里后,脸向着相反的方向,脑勺对着脑勺望着车窗外被雨淋湿的街。刚刚吵完,还有一种敌对情绪,所以都保持沉默。外面的一切模糊不清,车里虽未开冷气,心里却冷冷清清。 
虽然他一直不提,我也猜得到他的心思,他这次急匆匆的来,不会只是为看看我那么简单。他想让我到他那一边,而我却想让他来这一边,彼此都有各自的立场,而且理由充分的可以装满一车,所以局面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僵持。也许他料到了此行将一无所获,如果过于坚持只会像上一次一样陷入到无休止的争执中,所以他变得聪明了,干脆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他,他的脸像窗外的天空一样阴晦,目光无处停留。或许是意识到了我在盯着他的脸,于是收回目光,与我面面相对,表现出微微的惊讶。 
我施展变脸绝技,努力使自己的脸上和颜悦色。“你什么时候再来?” 
他勉强的笑笑。“你什么时候想我了,我就来了。” 
我开始沉默,这句话让我心情伤感了一路,直到看到他独自一人踏上西去的客车。隔着被雨滴分割的支离破碎的车窗我们挥手道别,我独自站在雨中擎着红色的雨伞,眼泪控制不住的簌簌掉落,与地上的落雨混为了一潭,我想他已不会再看见。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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