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有佳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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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在隔壁听他们兄妹大吵大闹,又好笑又好气,幸亏他已经睡醒了,否则真要烦死。他起来到明智那边,决定替他把明慧拉走。
重霄:“明智,你没事吧。”
明智:“重霄你可来了,你不知道我快要崩溃了,你快把她拉走吧,不管你对她使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怪你的,啊。”
明智大声叹了口气,继续恨恨地蒙头睡下去。
重霄轻轻地拉明慧的袖子,明慧不依,坚决不走,但也不再大吵大闹。
重霄忍不住学明智,揪住她的耳朵,拉她出去,明慧没想到他会来那么一招,又好气又好笑。
明慧条件反射地抓住重霄的手,只得乖乖地跟着出去。出了外面,重霄才放手。
明慧用手去推他,他也推她,两人就手对手地推打起来,重霄故意让着她,所以才会势均力敌。
明慧觉得象推一座大山一样,根本就推不动他,发现无法取胜,也知道重霄让着她,而他不过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罢了。
想到这层,明慧不和他闹了,抽出手来。
重霄也不好这样抓着,没想到明慧又想出了鬼主意,她突然袭击重霄,胳肢他。
但重霄能够忍受,明慧觉得他是个怪人,居然不怕痒。他们正闹着玩,双儿过来了。
明慧急忙离重霄远一点站好,她和重霄同时和双儿打招呼。
明慧:“双儿。”
重霄:“双儿,你来了,我正帮明智把明慧赶出来呢,她不让她哥哥清静。”
双儿:“那他就让你清静了吗?”
明慧:“双儿,你知道吗?重霄居然不怕痒痒。”
明慧觉得双儿有点情绪,就开玩笑。
双儿:“我可没象你能和他那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如果你是女的,重霄一定会娶你,可惜你是男的,你们就不怕别人说你们是同性恋吗?”
重霄:“双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明慧:“双儿,如果你要和重霄上哪,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重霄:“你怎么总是针对明慧?”
说完就要走,重霄用力抓了她的手一下,意思就是叫她不要放在心上,明慧没有理他,径直走了。
双儿:“你不觉得她怪怪的吗?总是缠着你。”
重霄:“没有啊,真是他哥哥求我的,我也不能让他们吵到其他人吧。”
双儿:“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重霄:“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空,是在司空学那还是皇甫那。”
双儿:“你故意气我,那你说,明慧看到马后有什么反应。”
重霄:“没反应,我就说她是个怪人,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她还真不生气,说谁这么有创意。”
双儿:“看来他很欣赏你,他一定猜到是你的作品对吧。”
重霄:“他以为是你的杰作呢。”
双儿:“不可能。”
重霄:“信不信由你了。”
双儿:“那也是你出卖了我。”
重霄:“那你还有什么主意。”
双儿:“这些天他们都玩色子,你不想去看看吗?算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不去,那我们到街上玩吧,闷了很久了。”
重霄陪双儿去逛街,但他根本就不喜欢看那些商品,只是应付着,他不时地想明慧正在干什么,是不是生气了。
这时他看见明慧在那边看手镯,似乎很喜欢,那是一只雕龙的银手镯,没想到她也会喜欢首饰,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素面朝天,也抵挡不了美的诱惑。
为了不让双儿看见她,重霄用身体挡住双儿的视线,故意大声说话。
重霄:“双儿,你看那边的风筝多好看,我们过去看吧。”
双儿:“好啊。”
明慧看见他们,急忙放下手中的手镯。牵马离开了,重霄觉得她好孤独,但自己却没办法陪在她身边。
(河边草地上)
明慧不想回郝连庄园,就独自在路上的河边看日落。重霄陪双儿回去后,没见明慧回来,有些担心,于是又出门去找她。
重霄发现明慧正坐在草地上写什么,重霄往水里扔了块瓦片,瓦片在水面上飘了很远,跳了几步才沉入水底。
明慧收起手中的木棍,回头看他,又回过头去,躺在草地上不理他。
重霄顺手采了些野花,来到她身边,将花瓣撒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明慧和重霄同时想到了各自在梦中的情景,并不自觉地按照梦中的细节重复着。
重霄也躺下来,靠在她身边,拉了她的手。
明慧没有反抗,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但梦里的后半部分没有发生,他们都懂得要克制自己。
明慧偷偷看了看身旁的重霄,他闭着眼睛装睡,不知道想什么,嘴角微笑着。
明慧很好奇地观察着他,想,难道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吗?他们就这样同床共枕一辈子吗?她不想他的身体离开她的身体,真的很舒服。
重霄:“你不希望我和双儿一起。”
明慧:“那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在乎的话就不会那么说了。”
“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是啊。”
“你总是按自己的想法认为我会怎么想,可我并不一定是你想的那么想,你别太霸道了。”
“我有吗?”
“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刚才是不是在构思小说,现在口述给我听吧,有些地方的对白我还可以和你演习呢。”
“那你就听着,千万别睡着了。”
明慧开始口述她的小说:
(长安)
沈卿骑马到了长安,听说苏丹的女儿正是苏铁儿,是个刁蛮人性的小姐,他不知道再次见到她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和小时候那样喜欢她,正矛盾着,听得马蹄声急。
路上两个少年,一男一女,正在赛马,男的被女的拉了很远。
当女的经过他时,眼睛一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还回过头去,思考着什么问题,或者在寻找某种记忆,似乎认识他。
沈卿突然感觉一震,她好象他的铁儿。他不由策马赶上,红衣女子看见他追上来,加快了速度。
快接近时,只见女子抽出一条红色皮鞭往这位追她的白衣少年抽去,企图把他那马轰开,但被那少年伸手抓住,谁也不肯松手,两人相持不下,一起跑了一段距离。
由于天色逐渐暗下来,两人便放慢了速度。
女子问话了:“你追我干什么?”
沈卿:“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觉得你眼熟,想上来看看,但你跑那么快,你的朋友跟不上,我怕你出什么以外就跟上来了。”
“你的马挺快的,叫什么名字。”
“湘君。你的呢?”
“那我的只好叫湘夫人了。”
“我叫沈卿,扬州人,到长安找我表妹。”
“我有问你的名字吗?很遗憾,我没有表哥。”
“呵呵,你很有幽默感,你到过扬州吗?”
铁儿:“我爹原来是在长安的,我一两岁时只去过一次扬州,听父亲说他去那里上任。”
沈卿:“你还记得小时侯的事情吗?”
铁儿:“那么小怎么记得呢?”
沈卿:“因为特别,所以印象就很深刻啊,你很象我小时见过的一个人。”
苏铁儿:“是不是似曾相识啊,相见恨晚啊。”
沈卿:“我们真的好象在见过?”
苏铁儿:“你这搭讪的本事也太糗了,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啊?”
沈卿:“你的声音和身影真的很熟悉。我刚到长安,认识的人不多,但这种特别熟悉和亲切的感觉真的没有过。”
苏铁儿:“那又怎样?”
沈卿:“对了,面具,你是那个戴面具的。”
苏铁儿:“面具怎么了,很多人都戴啊。”
沈卿:“但那个面具很特别,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是黑人的面具。”
苏铁儿:“因为那是我明箭哥哥做的,我也做了一个给他,是从非洲传来的,可以辟邪。”
沈卿:“小时候,有个小女孩送过一个给我。”
苏铁儿:“这么说,你也有面具。”
沈卿:“你叫什么名字?”
苏铁儿:“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象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沈卿:“其实两人一起,还是看是否合得来,再漂亮再有钱又怎么样?听说那苏丹宰相的千金是个刁蛮任性的人,恐怕没人能受得了。”
苏铁儿:“任性怎么了,碍着谁了,真是可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呢?我是不会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
沈卿:“难道为心爱的人也不会变吗?”
苏铁儿:“如果他爱的是原本的人,又何必改变?如果他爱的是改变后的人,又何必选择改变前的人。”
沈卿:“爱一个人不是爱全部的缺点。”
苏铁儿:“那他应该去找没有这些缺点的人。”
沈卿:“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没有这些缺点的人,不一定有他喜欢的地方。”
苏铁儿:“那就只好将就,将错就错了。”
沈卿:“你很特别。”
苏铁儿:“我也觉得,我喜欢经常改变形象,尝试许多没做过的事情,每天都是新的,要不太闷了。”
沈卿:“你没有朋友和亲戚吗?”
苏铁儿:“那你有,就什么都不缺了吗?人总有空虚的时候。”
沈卿:“其实每个人都是孤独地面对世界和所有人的,直到他找到另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两人正聊着,听得后面有马蹄声,苏铁儿隐约听到叫着:“铁儿”
苏铁儿:“我们还没结束比赛呢?快追我啊。”
苏铁儿知道是明箭追上来了,策马就跑,沈卿只好跟上,很快就把后面的人拉下了,两人才慢下来。
苏铁儿:“我们换马比怎么样?这样才刺激。”
沈卿:“这马认生,天黑了,会有危险。”
苏铁儿:“男人还那么胆小。”
只见她翻飞跳身过来,坐在他前面,沈卿急忙抱住她。
苏铁儿:“还不快过去,你想累死你自己的马啊。”
沈卿:“哦,我们上哪?”
苏铁儿:“当然是留春园了。”
沈卿的喉咙早紧张得干了,都快喘不过气来,头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了这话,才跃到另一匹马上。
两匹马的确认生,嘶叫起来,使劲想把身上的人甩下来。沈卿不放心,抓住苏铁儿的腰带,一把把她抓过来,马总算安静了下来。
苏铁儿没有拒绝他,也没有下马的意思。一
股燥热的电流传遍全身,两人发起抖来,都没有哼声,在模糊的黑暗中,克制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沈卿不知道该抓她哪里好,脸贴在她的耳朵旁,吹着热气,苏铁儿感到他的哆嗦,有点恐惧,就抢过缰绳,沈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抓在她的腰间。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在一起坐着,另一匹马跟着往前走,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两人各想着各的心事。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他们感到很快乐,就不需要用语言去破坏了,只有那身体散发的气息和味道让他们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天色暗了,远处有灯火,苏铁儿让沈卿自己过去,那会有人招待他,她还要去等她的明箭哥哥。
不容沈卿思考,苏铁儿已经跳下马,沈卿只好回自己的马上。
苏铁儿回头朝他嫣然一笑,策马而去,“云中君,我们走。”
剩下沈卿一个人呆呆地在黑暗中,“原来她的马叫屏翳,云中君,云神。不如我的就叫飞廉,风神。让这片云随风而走。”
他一边想,一边朝灯火处而去,他知道他们还会见面的。
(河边草地上)
重霄:“完了?”
明慧:“完了,你一定不在听,我敢打赌,你一定睡着了,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我听了,由于太入迷,就忘了把它们记下来,也忘了鼓掌,但我真的听了。”
“那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你把细节看得太重,太局限于两人的情感世界了,其实生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很多人和事可以写进去的。”
“可我喜欢写两人的事情,因为其他人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并不关心其他人,看小说的时候我也经常忽略其他人,忽略外部环境的变化,只注重精神的交流。”
“这样也有这样的看头,不过观众群不会很多,毕竟人都是喜欢感官刺激的,他们没耐心看那么多对话。”
“我觉得人应该喜欢看对话和心理活动,因为这更直接,而动作和环境需要想象,而那些对人有什么用处呢?”
“男人更喜欢看动作,如果我不认识你,可能会好发表些评论,但太熟悉的,反而不好说,因为爱屋及乌,也许连你的缺点在我眼中也成了优点了。”
“所以我才在里面添加了许多性和暴力的场面,以迎合时代的潮流,大众的口味啊。”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强迫自己呢?”
“没有啊,我觉得很开心,可以随便安排人的命运,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但现实中不敢做和不能做的事情。”
“那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怎样?”
“知道结局了还有什么好看的,重在过程,看他们经历了什么,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后来怎么发展变化,造成那样的结局。”
“我等不及了,想马上知道结果。因为结果是人可以改变的,他要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努力,快告诉我,否则对你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
重霄胳肢明慧,明慧受不了了,只好求饶,答应告诉他。但重霄放手后,明慧迅速滚到了一边,爬了起来,重霄假装去抓她但没抓到。
重霄:“没想到你身手还挺敏捷的。”
明慧:“那当然,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不要太多,一点点就够了,多了让人受不了。”
“放心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他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是吗?那我希望他们一起幸福地生活,生了十个孩子,一半女一半男,各个都那么有出息。”
“那我怎么结尾对你有什么影响呢?你都有自己的构思了。”
“对我来说,关系很大,因为那将是你的决定和选择,而人写出来的,往往更多的是会变为现实的,冥冥之中,作家有预知的本能。”
“按你这么说我写主人公死,我就得死,出家就得出家,生病都得生病吗?那谁还感当作家啊。”
“总之,我希望你能多往好的方面写,这样对你和孩子的心理和生理健康也有好处。”
“你真这么关心我?什么孩子?”
“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的作品你擦掉了?”
“你想让我在众人面前让人当怪物参观啊。”
“那也不要那么快吧。”
“你看这是什么?”
重霄看见马肚子上有幅很小的画,刺青的,正是他的涂鸦,不过被美化了。后裔按他的形象设计,非常英俊潇洒,太阳画成里面有个婴孩脸的火球,象征女人受孕。
“原来你把它们保存下来了,还移动了位置。”
“你画在马屁股上也太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