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凡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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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社会，吃喝嫖赌，把家里的积蓄用得一干二尽，后来我外婆也去世了，我就只能自己养自己了。”
“所以你要靠打工赚学费，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伤心事。”
“没什么，我早就看透了。现在你知道我是个没人要的人，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反而我觉得你很坚强，令我佩服。”
“是么？”岚岚突然转过身对我说：“云，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想摸你的睫毛吗？”
“不知道。”我诧异地望着岚岚。
“哎！其实也是我高中时期的事了，那时我爱上了我哥的一哥们，眼睛和你特像，睫毛也很长，那算是我的初恋吧。”
“那他现在人呢？”
“人？早被别人砍死了。不过听到他死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流，因为我觉得眼泪不能随便流，以后遇到的挫折才多呢。”
我沉默了半天，然后才说：“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的故事还真是复杂。”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回去了。”岚岚对我莞尔一笑，然后转身就走了。
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却有着这样的身世，仍能如此坚强……
我愣在那，不知是啥滋味。
一阵风吹过，夜很凉。
第十七章　又见救命摩托车
　　　　接下来几天我经常会陪周宇一起去接岚岚，关于岚岚身世的事我也没有再提，包括周宇。那几个流氓估计也没瞅到什么好机会，没有再出现。
周宇每次只送我们回学校就走了，我骂他怎么没有进一步行动和攻势，他总是笑着说不急不急，那神态跟爱情专家似的。我肯定他商场和情场用得不是一根筋。
岚岚心血来潮要我陪她去吃晚餐，我说你不是要减肥么，岚岚笑着说今天是进食日。
我问去哪吃呢，岚岚笑着说跟我来。
这是一家离学校不太远的野外风味小吃店，本来学校就够偏僻的了，我就纳闷这店怎么弄在这更荒无人烟之地。以前秃子经常叫我来，老板娘我也认识，一个丰韵十足的中年少妇。
我们随便点了点东西就开始聊天。
岚岚今天看我笑得格外灿烂，然后突然问我，“说下你的感情经历吧。”
我这才知道她是酝酿了很久的“阴谋”。
“为什么想问这个？”
“我对这个最感兴趣。”岚岚眼睛睁得老大。
我耸耸肩，“可以说，但不知从何说起。”
“那……说说你的初恋吧。”
“初恋？不说也罢，悲哀得要死。”我冷笑道。
“你还会想她吗？”
我沉默了一阵，“会。”
“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距离，还有，缺少交流，又或许，是她爱上别人了。”其实我是真的不清楚。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
岚岚眼里闪出一丝遗憾，“我早猜到了，你这样的男生，喜欢的人一定不少。”说完拂了拂头发，“她叫什么？”
“玲子。”
岚岚微微一笑，“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美女。那你现在对你的初恋和她哪个感情更深呢？”
我思考了一阵，关于这个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虽然和玲子在一起，但还是会时常想起前女友，我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
“我觉得应该是现在这个，曾经的已经是过去时，也许我只是很怀恋吧。”
“那你的初恋要是恳求回到你的身边呢？”
我感觉岚岚的问题都十分尖锐。
我又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不过我长大了，应该学会珍惜，我很爱现在的她。”
“是么……想不到你还是有点郁闷耶。”
“是啊，郁闷，我很衰的。”我干笑道。
岚岚听我这么说就开始笑了，我很奇怪她干嘛笑，于是也跟着笑起来。像俩傻子。
我喝了一口水，“其实，周宇对你有意思，你知道么？”我瞥着眼看她的反应。
岚岚撅了撅嘴巴，“我不在乎，对我有意思的人多着了，他这样的公子哥也有过，不过我是不会喜欢的。”
“可是……他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一样也好不一样也罢，反正我不会喜欢他。”然后顿了一顿，缓缓说：“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噢？谁，说来听听。”我不禁好奇。
然后我看见岚岚举起手来，认真的用食指指向我。
我差点被水呛到，我说岚岚你开什么玩笑。岚岚说我很认真啊。
“不会是因为我的眼睛和眼睫毛吧？”我调侃道。心里不知为什么莫名高兴。
“你说呢？”岚岚莞尔一笑。
女孩的心思啊，让我怎么摸得透。
吃完小吃，我们徒步在小路上，别有一番浪漫风味。
到一个胡同前路已经很窄了，我看见了几个人影，隐隐约约中感觉气氛不对，我示意岚岚调头。
那几个人跟了上来，这里的路四通八达的，显然我们被他们盯了很久。
我说岚岚左边还有条路去学校，你先跑过去吧。岚岚问我呢，我说我跑不动，你别罗嗦了，快走。我待会去你们寝室楼下找你，你必须给我完完整整的。岚岚关切看了看我拔腿就跑了，我心想这女人说跑就跑，真果断。
我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还是四个人，不过唯一见过的就是那个黄毛。
有两个人想去追岚岚，被我一个箭步挡住了。
我守的是一个路口，旁边都是水田地和房子。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这个道理。
那黄毛走了上来，一拳对着我肚子就是一个招呼。顿时我感到自己的胃在上下翻滚。
小时候我就不喜欢打架，但只要是谁欺负我，我绝对不会罢休，怎么说我也是一搞体育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我没有倒下，回敬的是一脚，当然是没受伤的左脚，我心想还好我用的左脚，要是换成我“黄金右脚”的脚劲，估计能把你丫废了。
那黄毛抱着自己的命根子嗷嗷大叫，似乎已经恼羞成怒，另外三个人赶紧去扶着他。
我瞄准机会，慢慢从他们身边跑开。
只听见那黄毛叫道：“把他剁了，那三八下次再追。”
然后我看见三个人跑了过来，百忙中我回头看了看，他们并没有武器，这比前一阵看到六把砍刀要好得多。
正当我琢磨今天是不是就这样挂了的时候，我看见了曾经救过我的摩托车，是秃子的！
我顾不得面子，大叫“秃子救命”。
我摸了摸额头，已经害怕得出汗了，你说要是秃子不在怎么办？
欣喜的是，我看见秃子也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正惊讶的望着我。
我突然佩服自己的声音分贝。
“上车。”秃子二话没说拉我上车，呼啸而去。
“你这小子怎么又被别人追着砍？”秃子在车上问我。
“一时和你说不清，你赶快送我去学校。”我很担心岚岚是不是安然无恙，毕竟我拖延的时间也太短了。
第十八章　借酒消愁
　　　　刚到学校我就跳下车，说秃子我以后给你解释今天的事，但现在我得先走了，然后一扭头加速跑向女生宿舍。秃子在那愣是没吐得出一个字。
一路跑我就一路紧张，心想要是那个傻妹子回头又去看我怎么样了不就完了，还不被逮个正着？
好不容易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我已是气喘吁吁了。奚奚落落有几个人经过，却没看见岚岚。
我开始疯了似的围着宿舍楼转了几个圈，楼层管理员估计是把我当小偷了，一直盯着我不放。
搜寻未果后，我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叫道：“岚岚，岚岚……”
岚岚你在哪，别吓我好不好。
我环顾着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得让我想哭。
我蹲下身子，不知道怎么办好。
“云……”身后传来一阵温暖的声音。
我连忙起身回头，是岚岚，是岚岚！
我破涕为笑跑了过去，握着她的手臂，“你没事吧，没事太好了，真快吓死我了。”我感觉到现在自己又能喜极而泣了。却不知是紧张得忘了岚岚是走路回而我是坐摩托车回的当然比她早到。
岚岚望着我，很真挚，眼角含着晶莹的泪光。
突然间岚岚踮起脚，搂住我的脖子，然后咬住了我的嘴唇。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炽烈的吻，我能感觉到岚岚情到浓处，有些迫不及待。
我闻到岚岚散发的体香，感受到她的吐气如兰，开始有点意乱情迷。
虽然很美，但这是公众场合，是女生宿舍！
我想起了玲子。想起了周宇。
稍微配合了一下岚岚后，理智让我轻轻推开了她，我说：“别，别这样。”
岚岚依旧望着我，没有说话。
僵持了几秒我无法说出任何一个汉字，我转过身准备离开。
路过的人不时的往这边看，我有点尴尬。
匆忙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我甚至没看得清她的脸。
我想追上去，可惜已经看不见了。
我明白，那个人是玲子。
我之所以还不敢确定，因为我无法相信会被玲子抓两次现场，而且，是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和岚岚道别，独自离开了。
我拨通了玲子的电话，被挂了。再拨，关机了。
我突然发现这几天我忽略得最多的人就是她了，我开始内疚，开始不知道怎么办。
四川的夜很凉，而今天格外凉。
我坐在操场上，抱着膝盖叹气。我不停给玲子打电话，都是关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温柔得使我出现了幻觉。
“玲子。”我回过头，看见了岚岚。
“你怎么来了？”我扭过头，很失望。
“对不起，让你女朋友看见了么？”我发现我身边的女孩眼光都是如此尖锐。
“恩”。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我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知道我在怪罪她。
“你去哪？”岚岚跟了上来。
“现在我很烦，想去喝酒。”我一直肯定酒能消愁，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好，我陪你去。”岚岚说得很坚定。
我选择的地方仍是“蓝梦”，因为我压根不知道哪里还有其他酒吧。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是把白酒当啤酒喝就对了，望着一个个的空瓶子，我有些佩服自己的酒量。我觉得我应该还没有醉，因为我还能给玲子打电话，还能听清楚“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Kiss　the　Rain的曲子再次想起时，我抬头看了看岚岚，才想起是她陪我一起来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岚岚已经来到我的身边，她拿过我手中的杯子，一口喝干。
恍惚间，我发现玲子正望着我，我一下子倒在她的怀里，哭着说玲子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岚岚轻轻摇摇我，说我是岚岚不是玲子。我才终于明白我醉了。
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刚一出门，就觉得天昏地暗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一阵眩晕后，我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然后我就开始吐，吐得一塌糊涂，人事不醒，能感觉到胃汁都快被我吐干了，肚子里空空的，特不舒服。
岚岚过来扶我，我说岚岚你别，别管我，岚岚没有回答，慢慢扶我到酒吧的洗手间。
我对着冷水冲洗了很久，隐约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是如此憔悴。
刚准备离开“蓝梦”，就在门口碰到3男3女正走进来。
模糊中，我看见其中有一个女的我认识，是林淑，她正被一个男的搂在怀里，不是小星。然后我看见身边的岚岚气愤的走了过去，当众给了林淑一个巴掌。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本来以为她们会打架，但后来看情势是打不成了，岚岚可是在这上班的。我不想被林淑认出来，找了一个机会跑出了门，岚岚马上跟了过来，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我一起离开了这个芜杂之地。
我在车上半醉半醒地问岚岚你干嘛没事打别人一巴掌，岚岚告诉我是她找打，她骗过我哥，骗得好惨。我突然发觉事情好复杂，我却没有精力去了解了，后来岚岚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也没回答，恍惚中倒在她的肩膀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岚岚已经把我送到了宿舍楼下，走的时候岚岚对我说：“我终于明白你对她的感情多深了，我会向她解释这件事的，你放心。”
我爬着楼梯回到熟悉的217宿舍，很安静，大家都睡了。倒在床上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快1点了，再拨了一次玲子的电话，还是关机，我也没再起身，就这样睡了。
第十九章　冰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烈日当头了，我感觉头还是很痛，想起昨天的一切，像在做梦。
宋辉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问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快1点吧，又问小星哪去了，宋辉说被林淑叫去逛街了吧，小星啊，被林淑迷住了一样，他上午还有课呢。听完宋辉这些话，我觉得真是莫大的讽刺，想要发作，可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洗刷了一天的疲劳后，我打电话给玲子，仍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想起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女孩打电话给自己的男朋友，打了很久才打通，于是就问她男朋友怎么总是一个女人在用你的电话，男孩说没有啊，女孩说明明有，而且每次都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想逗自己笑，可笑不出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周宇，大致说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关于岚岚说喜欢我，我们去喝酒的事是没有提的。
我又打了个电话给秃子，说我请你吃饭。
秃子来的时候，我把昨晚被追杀的原由说了，不过也是没有提自己私事的。
一下我觉得世界清净了一些，可还有最关键的玲子，于是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还是关机。
我开始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岚岚，想起她早晨天还没亮就在跑步，想起她在“蓝梦”弹奏“Kiss　the　Rain”，想起她温柔的摸我的眼睫毛，想起她对我诉说自己的身世，想起她明目张胆的强吻我，想起她扶着人事不醒的我……
假如没有玲子，我一定会爱上她，我肯定。
下午我没去上课，我又睡了长长的一觉，直到周宇打电话吵醒了我。
周宇兴奋地说今天准备向岚岚表白，已经准备了99束玫瑰，我听着特想笑，又觉得特对不起周宇，感觉自己的生活像巴尔扎克的讽刺小说。我说周宇你玩玩就行，别太认真了，不过你要保护好她。我今天不陪你，我有重要的考试。最后一句当然是骗他的。
周宇骂我真不够朋友，我只能一笑而过，心里特不是个滋味。
一会小星回来了，我问他你又逛了一天街吗，小星说是啊。我问小星你和林淑怎么样了，你对她了解吗？小星笑着说我们很好啊，我当然了解她，她就是属于那种纯情小女生，特可爱。我说小星你是在认真的谈恋爱，认真的爱她吗？小星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是怎么了，怎么跟失恋似的。我说没，我只是觉得有时不要太认真，玩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