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boss(出书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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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宣传那天张美雅挂在他手臂上,像这样的背影她已经看得够多了,每次她都是站在人后,看着他如同华美的幕景徐徐收起,惟独没有她的一席容身之地。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沉溺在这种感情里,在旁人都惊叹着小丫头也会有满腹心事?
实际上只要有关喻恒的事情,她都不会忘记。两年前她单身在韩国求学,不知为什么,她对妈妈的国家一直没有归属感,闲暇时爱翻阅电子业期刊杂志以及网络科技报,把这些当成了课余休闲。她知道韩国的电子竞技非常厉害,一直希望中国能超越它,这时,喻恒的“翼神”走进了她的视线。
翼神公司为了推广新开发的《天外封神》,鼓励玩家打通关,并承诺给予高额奖励。在当年的网游综合评比中,这款封神当真打败了韩国最热门的游戏《突袭》,成功跃居为亚洲新兴电子产业首位。她很高兴地报名参加了竞技,在师父king的帮助下最终打爆了BOSS,心血来潮之余画了张终极攻略宣传海报寄给翼神,没想到得到了翼神的肯定。
他们邀请她毕业后来翼神工作,她的思乡病很重,很快就答应了。翼神的老总喻恒作为礼贤下士的楷模,发来一封官方贺电,第一次让她记住了他的名字。再后来搜索他的消息就显得理所当然,尤其看到官网上公布的喻恒半身照,很不争气地是,她脸红了。
小丫头在严重的思乡病没治好的情况下,还患上了单相思。回国后,这种症状更要人命。
一千多个辗转日夜,没人能救她。她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患得患失。似乎所有的傻姑娘做的事她都做过了:打听他的爱好,关注他的穿着,连他弃之不顾的报纸杂志她都要美滋滋地收藏着……最严重的时候,她为了还他落下的雨伞,在雨中飞奔追逐了一公里……
爸爸对她说:“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难道有雏鸟情结,第一眼看到他就一定认定了他?”
傻丫头安信揪着湿淋淋的外套,红着眼圈不说一句话,而那把深蓝色雨伞,被她护在怀里一点没湿。
除了爸爸见证了她这么傻,恐怕没人相信她会陷得如此深。
爸爸也说过:“安信啊,你那是盲目知道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喻恒爱上了别人,那你岂不是要心痛死?”
她告诉他:“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他有女朋友了,否则我忍不住……”
对的,忍不住看他,忍不住喜欢他。爸爸摇着头,不再劝说她了。她也就这样自我鼓舞着,等待着能告白的那一天到来,而且从来没预计过后果。
安信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手边摊开的依旧是喻恒的素描,在夜风中簌簌轻响,还有沉默的喜羊羊手机。醉意早就上来了,翻来翻去睡不着,她干脆恶向胆边生,趁酒劲掏出手机,找到三天前喻恒的号码,一股脑拨了过去:“喂,是喻恒吗?”
直呼其名,豁出去了!
那边有些嘈杂,一个沉稳的声音应答:“我是。”
是BOSS的声音,好像在开例会,不管了!她晕头晕脑地直接问:“你喜欢我吗?”
那边先是静寂,过了一分钟才听到喻恒说了一句:“大家稍等,我接个电话。”安信嗡嗡吸着鼻子,听着BOSS大人打开门又关上一扇门,才说话:“好了,这边是休息室,你可以说了。”
安信卯足了劲,大喊,“每次看到你和美女在一起,我心里很难过啊!”
喻恒BOSS没回答。
“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她开始在床上打滚,却怎么也忍不住满脸的泪水。
“安信,你是不是喝了酒?”喻恒的嗓音有些沉。
“你怎么知道?”
“平时见了我就紧张,说不出三句话。”
安信哇的一声大哭:“那是因为你对我老板着脸,很可怕啊,好像我做错了事。”
喻恒在那边居然叹了口气:“别哭了,早点休息。”
安信倒躺在床上,朝下垂着脑袋,眼泪哗啦啦地流:“他们都说你冷漠高贵,叫我不要高攀你,我想也是这个道理,从明天起我就要离你远点……”
通话过程中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冷寂。
她静静地流泪,无声地哽咽,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给予了足够的礼貌,没有挂断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过了很久,他才说:“早点睡吧,睡前喝杯牛奶。”
听到他又轻又柔的语声,安信的眼泪像小河一样淌下来,她死命捏住喉咙,尽量不让它哽咽,问道:“喻——喻恒——你真的——的——不能喜——喜欢我——吗?”
那边的喻恒又安静了会,才回答一句:“安信,你早点长大吧。”
安信根本听不懂这句话啊,可是这种糊涂比拒绝她更令她难受。
她抽泣着说:“你是在说我幼稚吗?其实我也不想的啊。还有,今天我不是有意去做兼职,那个阮正楠我也不是有意要闹的。”
“今天站在台上的是阮正楠?”喻恒问。
“是呀,由他扮演打虎的英雄,我扮演老虎。”安信口齿不清。
“那为什么要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呢?”他的语气变得不大好。
她心急地回答:“我们没有抱在一起啊——”
“安信。”喻恒的声音突然扬高了一点,截断了她的话。在她屏住气息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只传过来很轻缓的呼吸,还有最后两个字:“晚安。”
安信被动地切断了电话。她躺在床上,哭得更厉害了。
Chapter3 喻总,我能请你当模特吗?
安信是个乐观的人,这种乐观是指每次受了打击后她都能奇迹般地自我治愈,连爸爸都慨叹女儿的先天性单纯。躲在被窝里哭了大半夜,她的眼睛早就肿了,可是到了最后,她依然能睡着。
只不过睡前她反复对自己说:“不能哭,要发芽。不能哭,要发芽……”第二天睁开眼睛,她继续念叨这一句,吃早饭的爸爸特地停下来看着她:“丫头,中邪了?”
安信偷偷跑妈妈房里拿了一块面膜,又给眼睛做过冰敷,勉强在爸爸跟前糊弄了过去。也有可能是爸爸心知肚明,故意不点破她的难堪,总之她很感激他。
于是她讲了两个笑话作为报答:“有一天,绿豆跟女朋友分手了。他很难过,于是他不停地哭呀哭呀,哭呀哭呀……结果……他发芽了。”
爸爸持汤匙喝粥的手僵住了。她又接着说:“这还没完呢,爸爸。发了芽的绿豆很痴情啊,他又跑到女朋友家门口等,等她回心转意,于是他等呀等呀,等呀等呀,结果夏天来了……下了一场大雨……他成了水仙花。”
说冷笑话的后果就是安爸爸很牙疼,连饭都吃不下。当然,昨晚她就是靠这两个联想治愈了自己,反复加强了内心建设,比如:不能学绿豆,要不哭到最后变了形,连女朋友都不认得他了。安信不是绿豆,在她步入翼神左侧的电梯时,喻恒很正常地认出了她:“安小姐,早——”
之所以说是正常,是因为喻恒BOSS为人极镇定,无论面对怎样装扮的她,他都表现得进退有礼。
可是她非常窘迫,她没想到捱到打卡前一秒也能遇见他。她今天特地戴了顶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红眼泡。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信侧头,从棒球帽檐下看到身边男人扣得齐整的衬衣领及笔挺的西服,感觉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是型男加叔控,她早就知道。
喻恒的呼吸很淡,领口传来的衣染清香也淡,挤在狭小的电梯间内,一切都显得萌动暗生。对于她的沉默和压得过低的帽檐,他也没有任何质疑,只倾身为她按了15楼,然后退开了一步。
安信大脑快速地跑马,处于混乱状态。快到了工作楼层,她取下帽子,转过身子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说:“喻总,我能请你当模特吗?”
喻恒好像笑了笑,不明显:“什么模特?”
看到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她鼓起勇气说:“这期的NPC原画设计,我想以你为原型。”
喻恒稍稍沉吟一下,极快抬头:“不好意思,我工作很忙。”然后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卷发上,平视,关注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整体。
安信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卷发,遮掩不住眼里的失望,她倒退着出了电梯,看着那光可鉴物的铜门缓缓合上,和里面的喻恒一起,无声无息在她眼前消失。
电梯关上的那一秒,他的身躯依旧俊挺,脸上也是千篇一律的官方表情:淡然。
“为了说出这句话,我练习了一个月呀!”安信对着冷冰冰的电梯门,真的有点受伤了。上班时间,她调出PS作图,对着原型设计冥思苦想,既然喻BOSS拒绝了她,她只有在别的男模身上找灵感了,但平时接触的男性有限,她想来想去,也就叶沉渊、阮正楠这两人的脸浮上了大脑。
两人都是美男,外形各异,她最喜欢沉渊。沉渊是网游宣传片《十年》里的角色,双眼幽深如海,让人联想到苍穹下那片广袤的蓝。在故事最后,他失去了苦等十年的恋人,竟坐在杏花春雨下自断经脉。淡红的花瓣漫天飞,掩盖了他白衣落落的身影,如此凄美的场景,令她久久难以忘怀……
“卷毛安,你哭了吗?”同事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她抹了下眼睛,没见到泪水,惊异地回答:“没有啊!”
“那你眼睛这样红。”
安信哂笑,没办法向八卦章小妹解释是她昨晚告白失利,哭了半夜造成的。章小妹好奇地凑到她电脑上看,问道:“这NPC画得很美啊,不过好眼熟啊?”
安信定睛一看,囧了。刚才她沉浸在美好的气氛中,选择人物五官时,净挑她现实中熟悉的,组合下来,越看越像阮正楠。画面里,她移植了沉渊自尽时的那片杏花林,而白衣公子的脸,却全蒙上了阮正楠的影子,他的神韵全从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来了,就是站在屏幕里,一种秀雅之风也要扑面而来。
不能怪她啊,美男接触得太少了,现实中能摸到边角的只能是陪她打虎的正楠了。这张海报制作得很成功,三天后,一楼展厅前面站满了犯花痴的女孩。
无敌八卦章小妹绘声绘色地讲解海报内幕:“我去叫安子交宣传画,看到安子刚哭过哩!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很爱很爱这个男人,爱得忍不住将他当原型画了出来,然后又对着他流相思泪呀!”
“好像阮正楠啊~!”
“唉呀,真的很像。”
安信就站在人后,真的要流“想死”泪了。
翼神总部最大特色就是八卦传得快,有些妹妹怕消息渠道堵塞了,还特地将各部门的新闻录到电子报里,这样一来,只要翼神的职员打开本部网页,他们即使足不出门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任何事。
六点整下班,她故意拖延了一个多小时,趁那些八卦同事都走了才走下楼,刚出了电梯门,她就发现玻璃展镜前站着一道深色身影。
喻恒正对着《光·沉渊》的海报,安静地浏览。大厅灯光洒在他的肩上,抖落了一地的阴翳。安信对着静止的男人走过去,快要接近时,他突然转过脸来说:“画得很像。”
安信的内心城堡瞬间坍塌,她揪着眉毛说:“我随手画的……”
“随手画的也能见真功夫。”喻恒淡淡一笑,“阮先生的神韵全部都被你表现出来了。”
安信更沮丧了。听他这么说,不就证实了海报角色确有原型,而她的喜爱又刚好“确有其事”吗?昨晚她才告白过,今天就冒出这桩桃色新闻,他会怎样看待她呢?
安信不得而知。她鼓起勇气走近一步,却看到喻恒马上后退一步,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来。喻恒看了她一眼,颔首说“先告辞”,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留给她的,还是那犹如繁华夜幕的背影,宁静而深远。这样怏怏地过了一天,晚饭后,她突然接到了行政总秘杨瑞珍的电话,白骨精在那头用一种尖利的嗓音说:“喂,安小姐,请问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她正烦闷着,不想和那边多废话。
“喻总正在接待一位韩国朋友,需要一个陪同。”
听听,白骨精的口气总是这样地趾高气扬——如果她赶过去帮忙,在别人眼里只是个陪同,连正式的“翻译”都算不上!尽管厌恶这种调调,安信考虑了两秒,还是答应了,因为她不想让喻恒陷于言语不通的被动境地。
白骨杨在电话里强调:“今天来的人叫闵正昌,是韩国‘东星’亚太区的总裁,这次是以客访形式到达翼神,和商业活动无关。不过我们要尽量给他好印象,这样下个月东星在中国寻求战略合作伙伴时,他才会优先结交我们,你听明白了吗?”
“嗯。”安信应了声,初次听到东星电子要来,她吃了一惊。再听到闵正昌的名字,吃惊得张大了嘴。东星不仅和翼神一样,是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而且还是妈妈呆过的世家集团。
“咦,你那是什么口气,软答答的!”杨秘书不满意了,直嚷,“难怪喻总说你的状态不好,叫我不要勉强你来。”
哦,他知道我状态不好啊?安信无精打采地想,昨天我在他那里受了两次打击,看来他都很清楚呀,却表现得那么冷漠,现在不要我出门,算是关心吗?
她郁闷地地换上较正式的小西服套装,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得体,然后打车赶往休闲屋。休闲屋是一处私人会所,环境高雅,里面的侍应生高挑动人,往来走动间,拂送香风阵阵。
安信看到前面带路的女孩戴着一朵水钻发环,粗粗估量了下,猜想有三四千之多,对这里的档次及品味不禁做了个心理建设,同时也明白了即将到来的私人会晤的等级:喻恒完全把客人当作贵宾来招待,可见他很重视闵先生。
她很快见到了闵正昌,40多岁年纪,穿着黑色修身西服,面孔严谨冷硬。喻恒正坐在他身边,衣饰同样深沉,神情同样冷淡,如果拿他们的外形比较一下,她会说,前者像黑面阎王,后者像暗夜修罗。
都是BOSS级别的人物,虽有美色,少了点平和气。
安信走上前,朝抿着香槟酒的两人稍稍弯弯腰,说:“抱歉现在才赶来。”再用韩语翻译了一遍:“我叫安信,是喻总的助手,抱歉现在才赶来。”
闵正昌环抱双臂,硬邦邦地说:“听说在中国来晚了就要罚酒,安小姐不打算喝一杯吗?”
他居然会说汉语,还乱标声调,像是控制不住飞机的力道,飙升得在天上直飞……安信听了心底发笑,不过她没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挂出八颗标准牙的招牌,说:“如果能让闵先生满意,我愿意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