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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团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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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只有求救兵了,要制裁狐狸精,得请出比狐狸精更厉害的人。

她顽皮一笑,此时心中有了决定,最厉害的当然是九尾狐了。

第7章

咖啡厅里,一位临窗而坐的美人托着香腮,姿态悠闲地品尝着拿铁咖啡,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冷气团袭来,街上的路人都成了裹着厚重大衣的爱斯基摩人。

她是钟晴,温柔似水的容颜,看不出年纪已三十有五,任谁见了,都会以为她还不到三十岁,只是偶尔,她一对清冷的眼眸里会闪过一抹历经风霜的世故。

「不行。」

钟晴冷淡地拒绝,虽然这回答早在依依预料之中,但她还是照样呼天抢地。

「都什么时候了,妳还在闹别扭?妳再不出面的话,他可能就要被那狐狸精给拐骗去了!」

几位客人好奇地往她们这儿瞧来。

「小声点,人家在看呢!」

「我这么紧张,妳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钟晴冷哼。「的确事不关己啊。」

依依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要吃醋也得先让他知道妳的存在呀,他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会和那狐狸精约会啰!」

「我才没吃他的醋。」钟晴严重抗议,突然激动起来的态度活似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强辩,越显示她有多么在意,却还死撑着。

女儿促狭的表情,令钟晴备觉狼狙,面色一凛,改而质问女儿。「妳说是为了查出可疑份子,我才答应让妳待在他身边的,怎么现在反倒管起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

「这不是闲事,是「家务事」!」她才要抗议例。

「关我什么事!」

「当然有关!我可不要「爸爸」娶个来路不明的狐狸精|」

诡异的寂静,弥漫在两个美丽的女人之间。是的,君任翔是她爸爸,大老远飘洋过海来寻父,好不容易寻着了,怎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其它女人勾丢?妈咪明明到现在还深爱着爸爸,却偏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让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今天来,下定了决心不达目的势不罢休,就算软硬兼施,也非说动这个任性的女人不可。

钟晴自知理亏,却依然倔强地把羞红的脸转开,紧抿着唇不置一词。

依依不死心地哀求。「那个叫罗采妍的狐狸精我对付不来啦,只能求妳出马了。」

「不要。」

「别这样嘛,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要计较也得先赶走那狐狸精再说。」

「我不在乎。」

厚——这女人一抝起来,固执的心简直比顽石还硬!她当然知道妈咪在气什么,妈咪气当年爸爸骗她说自己只是一介穷学生,事实上,爸爸出生豪门之家;妈咪还气心爱的男人突然消失,这么多年以来,留她一个人吃尽苦头养育孩子。可是爸爸失忆了呀,情有可原嘛!不过妈咪最气的是爸爸的风流帐,这一点,做女儿的劝也劝不动,虽然她相信爸爸一定有他的苦衷,但——唉~~解铃还需系铃人哪!

这样装哭都不行,依依心思一转,不跟她辩了。

「算了,当事人不急,我这个旁观者急什么,就让他娶别的女人好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钟晴倪了她一眼。

依依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我只是很好奇,这么英俊、身家背景又显赫的男人,女人当然是随时招之即来,不过这样的男人当年却独对一个女人痴迷,我猜呀,这个女人不是施了法术,就是耍媚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也许更胜一筹呢,妳说是不是啊?」

「我怎么知道,他本来就好色。」

「但是我在他身边这几个月以来,看到引诱他的女人是不少啦,不过他定性很够,没有乱来哩。」她又偷瞄了钟晴一眼。

「那又如何?」她的语气冷淡,不过心下却有丝喜意。

「这表示他没遇到真正喜欢的女子,外表看似风流,却不乱来,一心一忘守着贞操,等待他的真命天女出现。」

真的吗?他‥‥是这样想的吗?芙蓉般的脸蛋,缓缓地浮现两朵红云,原以为老早化为一摊死水的心湖,被一阵春风轻轻拂过,画出一圈又一圈的运漪。那段美丽的过往,只有她晓得,其中的甜蜜,曾经燃烧着她的生命,那般刻骨而铭心‥。

依依双手抚着脸庞,瞧着兀自沉浸在过往的钟晴好一会儿了。含情的眼、含笑的唇,就像含羞的少女,回到初恋的十七岁,沐浴在幸福的世界里。

「妳在发春吗?」

「胡说什么!」这般露骨的形容词引来钟晴双颊操红的抗议。

「别不好意思嘛,妳这样子很抚媚耶,比那个罗宋妍还迷人。」她促狭地逗着妈咪。

「好啊!妳在指桑骂槐,说我是狐狸精。」

依依赶紧求饶。「冤枉啊,人家哪敢骂妳是狐狸精!」

「这还差不多。」

「是九尾狐才对。」

「好啊妳」她作状要打她,依依赶紧告饶,真要打起来,她哪里是妈咪的对手。

这番说词似乎对妈咪起了作用,得再接再厉!依依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一脸

遗憾地说:「只可惜,爸爸在那奸险的女人算计下,恐怕晚节不保,可惜哪!」

钟晴故意面无表情。她当然明白依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她力求表情平静,但却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在意,一时之问,感情与理智在内心交战着。

她心中充满矛盾。大老远来到这里,说不想见他是骗人的,但见了之后又如何呢?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保养得再好,也难比那些正值青春貌美的女子,因此,当她见到被群芳围绕的君任翔时,气他的花心,更气他的改变,他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痴心汉了,而是成天在女人堆里鬼混的花花公子。

一个人再如何失忆,也不会变了本性。一想到他动不动就与女人搞出花边新闻,钟晴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喜欢被女人勾引是他的事,就算被骗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来台湾可不是为了做他的爱情顾问,等事情了了就回日本。」

她绝对不会心软,绝不会原谅负了她的男人,管他是失忆还是未失忆,都不能抹去他花心风流的事实,哼!

「依依?」一声熟悉的男性嗓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钟晴整个人震了下。她认得这声音,就算事隔十几年,她也忘不了这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的,除非——望着依依的眸子,射出了危险的锐光。

依依装傻没看到,连忙向君任翔招招手,高声道:「我在这里!」

原本神色自若的钟晴这下可慌了,突然要面对思念了十七年的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除了瞪着依依,她什么也不能做。

君任翔潇洒地出现,而他身边则跟着原御影,钟依依瞄了他一眼,四目交会的瞬间,含情的美眸传递着倾慕,原御影沉着地收回目光,对主子低声道:「我去外边守着。」

君任翔点头,他便转身离开,依依暗暗不悦,发现他存心躲她。

「抱歉,耽搁了点时问,依依,这位是……」

「我新交的朋友。」

钟晴瞪了她一眼。死丫头,竟敢算计她,原来今天约她出来是有目的。

「妳好。」君任翔很绅士地问候。

这下子,钟晴不与他面对面也不行了。她强逼自己镇定,没因为快速跳动的心律乱了分寸,抬起头面对他。「你好。」

君任翔的眼中霎时出现了惊艳的光芒,定定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心中再度涌上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般来说,他不会这般无礼地盯着淑女看,尤其是第一次见面,但眼前这女子却深深地吸引住他,似乎两人之间有某种熟悉的情怀牵绊。

他谜着眼打量。「妳‥‥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怎么可能?我很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在冷静的外表下,她心跳得好快,她应该是恨他的,却无法抑制心中的悸动,就像十七年前初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湖总是轻易被他扰乱。

「请问芳名?」

「她叫钟晴。」依依替她回答,惹来她目光的指责。怎么可以把她的真实姓名报出来,连让她编假名的机会都不给?

君任翔在钟晴的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终盯着她,而钟晴努力低着头,让垂落的头发遮住自己一半的脸,也隐藏那已经染上红晕的燥热双颊。

这家店里的咖啡种类繁多,他故意也点了一杯拿铁,与她相同。

「真巧,妳们两个同姓。」

「所以我们感情才会那么好啊,对不对啊——钟晴~~」

死丫头!还故意叫她的名字,非要对方记住是吧!

「而且,妳们俩长得很像。」

「是呀是呀,看过的人都这么说呢~~~」

钟晴恨不得把女儿吊起来打屁股,竟敢设计她娘!

「钟小姐是哪里人?」君任翔很感兴趣地问。

「她是日本华侨,最近才回国的。」

这会儿,钟晴的眼珠子差点没朝依依射出火来。她要抖出她多少秘密啊!

「喔?钟小姐住在日本?」

钟晴敷衍地应了一声,表现出明显不太想搭理人的态度。

她这么冷淡,一旁的依依可紧张了,开始计划把气氛炒热,否则若是君任翔觉得自讨没趣而离开的话,她苦心设计的这个局就功亏一匮了。

「我也常去日本,不知钟小姐住在哪个城市?」

「不一定。」

不一定?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我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钟晴冷道。

「她父母双亡后,就居无定所。」依依在一旁很热切地补充说明。

「那么钟小姐打算在台湾待多久?」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依依瞪大双眼,脸差点没绿掉。这种带刺的女人肯定会把男人吓跑!不过出乎她预料的,君任翔不但不生气,反而谈笑依旧。

「因为我想知道,是否有机会请妳到寒舍作客。」

钟晴立即想开口拒绝,但依依哪里肯给她机会,率先抢声道:「好啊、好啊,我正打算这么做呢,有她陪伴,我就不会无聊了。」

「房间很多,随便挑一间。」

「她跟我住就好了,反正房间大嘛,天冷,一起睡也比较暖。」

「那么我叫江妈准备大一点的棉被。」

「好啊,好啊!」

钟晴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一头热地讨论起来,完全没问她本人愿不愿意。

「我没说我要去。」她在一旁抗议。

「反正妳居无定所,一起住没关系啦!」依依挥挥手,随意打发她。

「谁说我居无定所!」她严正声明。

「妳总不能把饭店当「家」吧?」

依依刻意强调了「家」这个字,钟晴不禁一时语塞。这就是她一直觉得理亏的弱点,因为她始终没能给依依一个完整的家。

「我那儿比饭店还舒服。」君任翔热诚地补充说明。

她回瞪他。「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住?」

「妳怕什么?」

钟晴大声反驳。「谁说我怕了?」

「妳的样子,好象怕我吃了妳。」

「笑话!我才不怕你!」这话让她火气更大。

「那就别吵。」依依挥挥手,一副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的态度。

吸呀,这个死丫头,谁是大人,谁又是小孩呀!

她想反对,却不经意对上君任翔深遂的眸子,他正毫不掩饰地凝视自己。

她冷漠地别过头,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见他就不自在了起来。从刚才到现在,她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但他却总是笑脸迎人,好似被骂是一种幸福,而她,经不起那笑容的诱惑,为了怕被他察觉自己的脸红,只好别开脸,免得被发现。

「不如待会儿我带妳们去吃饭,吃完饭后看两位小姐是要去逛街还是看电影,我很乐意奉陪。」

「你不是晚上还有饭局?」依依记得君任翔今晚的行程可是排得弥满的。

「妳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怎能怠慢呢?」

「好耶!」这么好的决定怎么可以不给点热情的欢呼?依依举双手赞成,偏偏有人猛泼冰块。

「你不用鸡婆,我们自己吃就行了。」

依依摀住她的嘴,娇笑道:「她就是这样,明明开心得要死,却偏偏死不承认。不好意思,我们去一下洗手间。」在君任翔有礼的微笑下,依依硬拉着母亲往洗手间闪去。

一进洗手间,钟晴立刻扳开依依的手,气冲冲地兴师问罪。「为什么我非得去他那里作客?」

「妳理智一点好不好?要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他请妳去他那儿作客,表示他对妳印象很好!」

「他对我印象好不好又如何?我又不在乎!」

依依终于受不了地摇摇头。这个女人呀,分明是还在生七百年前的气,气对方忘了她,气自己这么深情的付出之后,对方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她等了他十七年,为他吃尽了苦头。而再次见面他却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也难怪,女人嘛,总是比男人爱计较一些,尤其是爱得很深的时候。

「妳没看到他刚才见到妳的时候,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肯定是被妳迷住了。」

钟晴脸蛋微红,但语气仍不改倔强。「这个色狼。」

「那可不见得,我跟着他的这阵子,他身边总是美女如云,大腿如林,但他仅是抱持着欣赏的态度,从未真正出手过。依我的判断,他并不如外传的风流花心。」

所谓风流花心,是要真的与女人有纠缠牵扯,但他根本不曾碰过任何女人,在依依看来,君任翔私底下是个很严谨的人,那些风流韵事只不过是传闻罢了。

钟晴不吭声,但从她出神的表情看来,依依知道她意志有些动摇了,不禁叹了口气。这个红娘可不好做,不过没关系,困难度越高越有成就感,她的斗志正熊熊燃烧着。

反正呀,她非撮合这对离异多年的夫妻不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8章

君任翔从没如此积极过,尤其是对女人。

自从昨天见到钟晴之后,心中一股狩猎的欲望被激起。男人对女人心动有时候是没有道理可循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她若见到他,肯定不会摆出好脸色,但很奇妙,她对他越不屑,就越刺激他勇往直前。

昨天钟晴拒绝到他家里作客,并坚持离去,不过他不气馁,反而有股跃跃欲试的斗志,派人送佳人回饭店的唯一收获,就是至少知道她住哪了。

整个下午,他的心思都在钟晴身上。钟晴的出现令他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昨日,他看得出来依依介绍钟晴给他认识是另有用意,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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