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相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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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能暗自叫苦不敢有所反应,手背於後轻握她柔荑不许她挣脱,以轻按传达心意,告诉她绝不会有三妻四妾的情形发生。
「你少没志气了,我们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女,我同意和你共夫可不表示有度量容纳其他人。」她吃定堂妹的怯弱不致与她争宠。
也就是说她是好控制的人,受了欺负不会四处哭诉,安安静静地当个无声音的侧室。
「我知道了。」她早就有了觉悟,在强势的堂姊面前她只能屈於第二。
「别说我不近人情,我让你跟来已经够宽大了,不要想得寸进尺和我争什麽。」她先予以警告,免得天幽公主使暗招捷足先登。
就算亲姊妹也没得商量,丈夫只有一个,岂容太多人来分割宠爱。
「天香,你想太多了,玉哥哥还不一定会中意我们。」她的眼角不断的瞄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他敢拒绝浩荡皇恩?「玉御史,你要我们还是要她?」
「公主厚爱臣愧不敢当,布衣之身万难高攀千金女。」他原本是平民出身,心态亦然。
「少给我咬文嚼字,我要你给我一个我会满意的回答,别忘了我是公主。」最好他谨慎斟酌答案,公主能主宰人命死活。
「公主何必为难臣。」
「你说是不说,我可以治她蔑视皇家之罪,御史大人怕也救不得她。」天香公主高傲地一睨,以身份压人。
表面沉著的玉浮尘真想亲手将她丢出去,但他只是折扇轻摇地故作风雅,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见焦急,讥诮的笑意复又挂在脸上。
他根本不打算回应她的傲慢威胁,因为不只他一个人受不了她的蛮横,拿著肉串的老头子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怀里碎花布包中蠕动的生物恐怕待会儿要叫她花容失色。
嗯哼,他真做了。
「公主,你见过民间的老鼠吗?」张老爹的贼眼骨碌骨碌的转。
她好奇的扬起秀眉,「像外族进贡的天竺鼠?」
「不,可爱多了。」刚往她裙下钻进去几只。
「真的?我要养、我要养……啊——好痛……什麽东西咬我……侍卫,快……」快哭的天香公主慌得拉起裙摆直甩。
门外的侍卫一听见公主近乎哭泣的尖叫声,以为有刺客攻击持剑闯入院子中,众人紧张地左右张望,才发现让公主满地跳的是一只只毛茸茸的小畜生,错愕地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番情势逗笑了面无表情的张果儿,发出她生平第一道银铃笑声。
周幽王为宠妃褒姒引燃烽火方能娱她一笑,今日有天香公主甩鼠跳地以悦平民佳人,低低的笑声似天乐由云层中传来,涤净尘世的烦忧,叫玉浮尘惊愕之馀跟著泛开一道柔柔笑波。
她笑了。
柔情千缕涨满他眼底,道不尽一湖深意,她终於会笑了。
「浑小子你看够了没,看不出你一脸娘儿样还是御史。」勉勉强强还算像样。
「嗄?!」回神一看,怎麽人全走光了?
空无一人的前院冷冷清清,只有落叶三、两片,还有几只身首异处的田鼠。
「先声明我不是为你解围,而是有人比你更让我看不顺眼,我不想没破屋子住。」哼!敢拆他的破房子试试。
「老爹,有没有人说你面恶心善?」他失笑地帮忙抓起一只田鼠。
张老爹卯起来一跳,「啪」地往他头顶一拍,「等你帮我刻墓碑。」
嗟!他会面恶心善?!
他是面恶心也恶,天生坏心肠见死不救,若非为他家闺女出口气,臭小子叫阎王拉去做女婿他都不管,还放串鞭炮以兹庆贺。
「老爹的意思是我能在墓碑下方署名「婿」喽!」那他马上去找块上好的石碑来。
他睁目一瞪,「你慢慢等我死了吧!」
「多谢老丈人成全。」他一拱手扬声说,惹得张老爹提腿一踢——
※※※
该说晴天一声雷或是阴天打伞呢?
好事总是一磨再磨,刚送走了天香公主,後脚是他爷儿来瞧笑话,送上「第一阴阳师」好配上「第一豆腐脑」,两块匾额相互呼应。
太过感动的王妃云日初在连哭了三个时辰後,被火大的张老爹给「请」出门外继续,宠妻如命的九王爷自然与妻同进退。
临走前还可恶的一笑,要他莫忘自身责任沉溺於儿女情长,早日回去帮玄漠处理封邑事务。
真不晓得那是何人的封地,为何他能偕同爱妃四处游玩,而把自己的责任丢给别人去扛,累死人不打紧。
有不仁不义的主子就有不仁不义的下属,休怪他左耳听右耳出,半点不留。
「果儿呀,你说我可不可怜,有这样的爷儿是我三生不幸,我过人不淑……」咦,她要去哪里?
张果儿由碗柜中取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皱的符纸交给他,坐回原位剥豆子准备待会儿好下锅,爹想吃毛豆炒虾仁。
「这是什麽?」感觉不太妙,没啥重量的符纸怎会让他心头好像有点沉?
「诛杀符。」省得他抱怨连连,让她耳根子难受。
「诛杀……」黑目一膛,他连忙把符纸放回原处。「果儿呀!你好心狠手辣,居然要我冒诛九族的危险去谋杀九王爷,你那麽想当寡妇吗?」
「第一,我和你没什麽关系;第二,你是孤儿,皇上诛不了你九族。」再加一道炒河粉好了。
瞧她说得多事不关己,宛如初识的少魂少魄。「果儿,你还在生气吗?」
「我该生气吗?」笋闷竹鸡应该是一道好菜,待会得到後院挖根新笋。
「你是在生气。」轻叹了一声,他帮著剥豆子。
「好吧!就算我在生气又如何,你要去画张消气符给我吗?」看也不看他,她掏米一洗。
「有这种符?」不行,他不能画符,因为他是阴阳师肩上负有天命。
「没有。」她冷淡地挑著烂菜叶。
还好,否则他就难看了。「我知道你在气天香公主那回事,我已经尽量在避了嘛。」
他说得委屈兮兮,一副求饶的表情拉住她故作忙碌的手。
「当驸马爷很好呀!有两位公主痴心相守,哪天路过扬州别忘了来喝碗豆腐脑,我少收你五文钱。」她抽回手,开始切肉丝。
张果儿晓得自己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控制不住心口直翻的酸液,像是千百条虫子在喉管爬著,不是味道。
当她看见那两位千金娇女一为他争风吃醋,另一含情脉脉地直瞅著他,有种想杀人的欲望一下破茧而出,她让自己过於骇人的情绪吓坏了。
不想让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试著一一抽离好不容易获得的感觉,希望心不要那麽涩然。
但是她做不到,嫉妒像张著牙的戾猛狻猊,舞著爪子要将人生吞活剥,一寸寸吞没她的理智,像要挖出她的心。
气他不该教会她喜怒哀乐,人若没感觉就不会心如乱麻,扎得她微微泛疼,必须咬著牙根才能舒缓胸口的闷痛。
也气自己感情下得快,盲然的信服一个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原本以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世家子弟,没料到他是个官,还是个官位不小的大官,平民如她似乎不怎麽高攀得起,她只是个卖豆腐脑的。
喜欢和爱,爱与喜欢,她已经分不清了,不知不觉中两者融合为一。
爱上他。
「别说反话来恼我,我不爱听。」表情沉郁的玉浮尘从她背後环著她。
她停下动作,手覆上他放在腰间的大掌。「我不喜欢改变,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时的恐慌是自然的事,一切有我,我永远会在你身边。」而他越来越贪恋她的温暖。
「你长得太美了。」祸水。
又来了,难道真要他自毁容貌。「是俊俏,别再用美形容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觉得如何呢?」他是如此美男子。
「花为貌,鸟为声,月为神,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是谓美人,你又意下如何呢?」她才是不染纤尘的月宫仙子。
她忽地一笑,柔如流水。「咱们在比美吗?」
「是你先起的头,我不过附和。」嗅著淡淡发香,他以唇贴著她雪嫩玉颈细细啄吻。
「别老像个登徒子爱偷香,让爹瞧见了你就不好过。」素手轻轻一推,她钻出他双臂调粉好匀肉。
三口人的灶房本就不大,狭小的空间多加他一人更加拥挤,取个盐巴拿根葱都很难不碰到。
「你爹早默许我们「私通」,他有酒有肉万事足。」他故意不齿的一嗤。
「用词修饰些,亏你还是个御史。」她真怀疑他这御史官儿是靠「美色」获得的。
「不生气了?」未来娘子嘛!多哄几句准没错。
她怔了一下,杏眼一嗔,「你真狡猾,难怪有那麽多姑娘中意你。」
「天地良心呀!我从来没去招惹过她们,人长得俊俏就是麻烦。」他举起手,指天立地的发誓。
「为什麽我觉得你很得意呢?」他的眉在笑,眼在笑,无一不笑。
「因为你是我的,只属於我。」他将她转过来面对他,爱看她羞红的粉颊。
「甜言蜜语。」她轻嗔著,眼中载满甜蜜。
「真想马上娶你过门。」额抵著额,黑眼看进她眼底。
「我不会骑马。」眨眨眼,她一脸正经地看不出在开玩笑。
「你……」他闷笑地摇一摇头,「你让我爱惨了,小娘子。」
「我……」
不管张果儿的未竟之语是什麽,他暂时是听不到,轰隆似雷的声音倏地传来,好像有重物倒塌,地面还动了一下又一下。
嘈杂的人音由隔邻传来,杂杳的脚步声似有很多人走动,可是隔壁人家只有二老和一名幼子。
「怎麽回事,外头宛如千军万马行经。」地像快裂开似,是地牛翻身了吗?
「我们出去看看。」
顾不得灶上正滚著米汤,两人狐疑地走到前院,一眼瞧见张家老少搬了张长凳坐在树下跷脚,一盘嗑了三分之一的瓜子摆在中间。
顺著他们视线瞧去,张家东侧大约七、八幢平房正在拆除,上百个工人抬进抬出拆屋的废料及建屋的新材。
「爹,是哪位大户人家要搬迁吗?」看来似乎很急,一边拆屋一边建屋,速度极快。
「谁晓得,我们看看热闹就好,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只要敲下的墙别压坏他家屋顶。
张老爹吐著瓜子壳,脚抖呀抖的看人忙,指指点点像街口的三姑六婆。
陡地——
「姊,你在煮什麽?」
一阵焦味传来,张果儿「哎呀」一声往屋里跑,结果那晚张家吃了一锅锅巴饭,粒粒皆焦黄。
而他们居然说……
好吃。
新月缠绵041扬州三奇花外传——人间奇侠之二《绝艳相公》 寄秋 mingming扫描 Future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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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恶梦呀!怎麽会是她们?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短短两天在动员上千名工匠的日夜赶工下,一座新漆未乾的庄院赫然落成,大门两旁的石狮子雄伟吓人。
并非开玩笑,一般大户人家的石狮口中大约是咬著石球或彩球,而这对狮子是口吐长舌垂地,舌上挂满了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天呀!是哪个不怕贼偷的笨蛋将夜明珠摆在外头照明,再善良的百姓瞧了也会起贪念,何况是以偷为生的宵小,不出三天准成了人家的囊中物。
也许是太急著完工,朱门上方梁木似乎歪了一边,「香幽居」三个字看来像「鬼幽屋」,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到了第三天真相大白,隔壁果然搬来两个女鬼,除了头发以外一身都是白,使得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苍白,活像死了又复活的女尸。
受到惊吓的是她们的邻居。
「玉哥哥,我做了一道芙蓉桂圆糕,你要不要来尝尝看?」
「我不……」
「玉御史,本公主吩咐御厨烧了一盘凤尾对虾,你快趁热吃。」
「我不饿。」他终於能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完。
「不管啦,人家专程端了走一段路过来,你非吃不可。」天香公主霸道的口气依旧。
一段?一墙之隔能有多远。「我不能吃虾,会起疹子。」
「什麽,你怎麽不早讲,害我在御厨身边等了好半天。」本来她想命跟著她们南下的御厨做牡丹馄饨鸭,可是因为要等很久才作罢。
没人叫你多事,他刚喝完好大碗的茉莉鱼片汤,鱼是溪里抓的,茉莉是野地摘的,经由果儿巧手一烹煮,真是人间美味呀!
可惜你们吃不到。
「玉哥哥,芙蓉桂圆糕不伤胃,我来泡壶茶配著食用。」手一挥,下人搬来茶桌和椅子,当然少不了上等好茶。
这……这天幽郡主几时变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