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心太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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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玲还在流泪，低着头，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拉着，我与家玲被他带到了路边的草地上。
“我想坐一会儿，你们说呢？”他的手松开了，独自坐了下去。看了看家玲，她正望着我呢。
“扑哧……望我干嘛？坐呀！”我被她逗乐了。
原来，这里是一片盘山公路，坐在草地上可以望见很远的山脚下。一圈又一圈。
“你们说，人的一生象不象走这盘山公路？重复地饶着山一圈圈地走着。”他的声音变的悠长。
“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在走盘山公路。哪怕是走悬崖小道，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坚持！”情不自禁地伏进了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好舒服！
“呵呵，萍儿，我相信，从你对我说出愿意做我二奶的话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他揽住了我的腰。唇里的气息将我额前的发吹落了下来，不想理它，管它呢，任由它搭在额前，我要好好享受在他身边的每一刻。可是，他却将那些发挽了起来……
“凡……”我感动了。一个小小的细节他都看在眼里，我在他眼里，是完美的吧。
“可当时，玲儿是多么的脆弱啊。我不忍心，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所以，我做出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抬起头，他的眼里尽是泪花：“对不起，让你等了我四年！萍儿，原谅我好吗？”
泪水涌了出来，心中的委屈又一次释放了。我搂住了他，紧紧搂住了他。也不管家玲在不在场了，内心的激动使得我不顾一切。如果不是家玲在场，估计我一定狠狠地亲他，把这四年失去的一切都亲回来。
“其实，我也要对玲儿说对不起。”我们都没作声，静静地听他往下说。
“不应该在你离开上海的日子里去招惹萍儿，即使她愿意。”他的手紧了紧我的腰。咬了咬他的耳朵，我知道，他在开解家玲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并没有打算享齐人之福。其实，我自己当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做出抉择。但是，到了最后，在你与萍儿之间，我选择的是你。不然，我不会跳崖寻你。因为，你们之间少了一个都是不完美的，而剩下的另外俩人会带着沉重的内疚与自责去过完下辈子。所以，我现在也不逼你，也不希望你被我再次逼走。再来个四年，我可不想了。这四年，大家都经历了许多，也受了许多苦。我想，大家该明白什么是爱了！”他的话没有让我感到嫉妒，没有让我感到吃醋。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到底该怎么样，随老天吧！我幸福地搂紧了他。
沉默，大家都在沉默。只有风声，地上的草被风吹的簌簌地响。感觉他的身体在颤动，怎么了？抬起头，却惊讶地发现，家玲已经伏在了他的怀里。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才有了一丝丝的妒嫉，一丝丝的酸意。
“两个人偷偷摸摸在干嘛？”我笑道。
“嘿嘿，我在准备给玲儿抓蚊子。你不觉得身上被咬了吗？”他坏笑了起来。我才发现，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多包包。又疼又痒。
“呀……”我与家玲都跳了起来。
他反而躺了下去，伸着懒腰，望着我们跳来蹦去，大笑。
“还痒吗？”凡一边给我抹着花露水一边问到。
“当然痒了，已经被叮了4个包包，如果再被我发现一个，一定要你好看！”我恶狠狠地看着他。
发现很多蚊子之后，我和家玲强行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开车赶回家。家玲路上偷偷对我说，她还要惨，被叮了6个。但因为那些包包都在关键地方，所以只好害羞地躲进卫生间一个人擦。
“正好十个包，这不就是十全十美么？”他坏笑着。
“你想的美。”家玲从卫生间出来了。
“呵呵，想想也不行啊。”他躺在了床上。
“当然行了，就怕你吃不消。”我看了看家玲，笑着说。
“要不试试？”凡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搂住了我。
“想赶人了是吧？我走就是了！”家玲脸一红，站起身，走了出去。
“瞧瞧，人家都生气了，还不去追？”我嗔道，拍开那只在我身上肆虐的手。
“呵呵，她那是害羞。生气的时候才不会这样。”凡叹了一口气，躺下了。
“看来你没少惹家玲生气呀？对人家那么了解。”心里一酸，伏在了他的胸膛上。
“嗯，都是我不好，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这样对我。”他的神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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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自杀
雨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了。斜靠在那条巷子的深处，看着苍蝇围着身体的创口乱转。身边堆放着许多破旧的木箱，木箱上是已经被打湿的一捆捆草绳。很想亲手结果了自己这条烂命，可总是下不去手。每当那块玻璃横在腕上时，内心总是在动摇。曾经想过用那些草绳勒死自己，可却没有办到。气绝的一刹那，用力的那只手也垂了下来。原来，想死是那么地困难。
“就让自己这么饿死算了！”内心又安慰自己道。
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大地。远远望去，巷子外一片阳光灿烂、人来车往的景象。这个世界好热闹，而我，却躺在这个阴暗的巷子里，感受着生命的最后一点点煎熬。
视线模糊了，远远地出现了一个黑点，越来越大。看清楚了，是一只黑色野狗。那双棕色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我，张开的嘴里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我毫不在意，身上的苍蝇被野狗赶走了。看着他的眼，仿佛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图画。
野狗在我身边嗅着，围着我转着圈。原来，死亡前的感觉真好，什么都不怕了。如果是平时，恐怕一脚就将它踢飞了吧。
抬起手，想去抚摸那只狗。可怜的家伙，一大早就出来觅食了，你的主人呢？哦，忘记了，你也许是只野狗吧，象我一样可怜。不，你比我好，好很多。至少，你是自由的，健康的。如果遇见合适的异性，还可以与她交媾，完成繁衍下一代的使命。而我，只是个受伤之后残废的男人，无能的男人。人们常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我呢？胸口以下都动弹不了，更别谈思考了。
野狗被惊动了，横着闪了开去。野狗啊野狗，我没有别的意思。不用害怕我，来，你是我这一辈子中最后一个触摸到的生命。
野狗与我对视着，默默地对视着。那双眼中流露出的是悲哀，是怜悯。终于，它转身跑远了。我笑了起来，连一只狗都不愿意接近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死了算了！也许，死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将玻璃拿在了手中。这次，一定不要再动摇了。慢慢地，将玻璃横在了腕上，用力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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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心纠紧了，一把抓起他的左手。
那腕上，留着一道淡淡的伤疤。心疼地捧起了它，贴紧了我的脸颊。泪水立刻涌了出来，他真的自杀过呀！心里好痛好痛，虽然这个大活人躺在我的面前，可是还是好怕。怕的我直掉眼泪，怕的我全身都在颤抖。
“你看看，就知道你要哭。不说给你听了！”凡抹着我的泪，搂紧了我。
“人家难过嘛！”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脸贴紧他的脸。
“呵呵，我这不是没事嘛。不哭了，亲一下。”温柔的唇凑了上来。
“答应我，以后一定不许这样！”扳正他的脸，狠狠地说道。
“嗯，一定不会了！”凡点了点头，我发现，他的眼，是湿的。
给了他一个甜蜜而有长长的吻，无法喘息的吻。我们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
“差点憋死……”他挣开我，深呼吸着，眼里却含着笑。
“不许说死字。”我不依地将手放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你还想不想听下去？不想听的话，咱们夫妻俩就安歇了吧？”他的牙齿轻轻咬着我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眼里却无丝毫情欲。
“想听……可我害怕！”我撒着娇，不争气地抱紧了他。
“不怕，老公在。”他的手揽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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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疼痛袭来，喷泉！红色的喷泉！我笑了，真美啊！这就是生命最后那一刻的绚烂么？另外一只手去触碰这些美丽，感觉到那些美丽的液体顺着手流淌到了胳膊上，滴在了身体上。
好冷！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全身都在哆嗦着！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救命！救救我！”我喊道。
我能动了，能动了！象在做梦。那一刻，我才发现生命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不，我要活下去！扶着墙想站起来，可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不，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要想办法！
拾起一根草绳，手与牙并用，紧紧地绑住了自己的手腕。紧紧地，那个伤口被勒得一片紫青。再次伏在了地上，艰难地一点点向巷子口爬去。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我绝不能死！”
手脚并用，比先前快了许多。我不时地查看着自己的手腕，过度的用力，又开始往外流血了。还有十米，九米，八米……
爬不动了，真的爬不动了。心中充满了无奈、绝望。可以清楚地看到巷子外的人来车往，听见过往行人的说话声，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存在。
伸出一只手，试图在空中抓住他们，但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又重重地垂落在面前的地上。喘着气，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渐渐地在失去知觉……
“真的在这儿！”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那是幻觉吗？
“救……救我！”我无力抬起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田中君，呀……流血了！”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又做梦了！美丽的梦，玲子与我携手漫步在美丽的樱花丛中，快乐地享受着春天带给我们的甜蜜。给她摘一朵花儿，插上，欢笑声立刻响起。阳光灿烂，刺的我睁不开眼。忽然，这一切都消失了。我发现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照着我，头顶上很多人影。我呆呆地看了看他们，又昏了过去……
好痛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觉得身体表皮的每个地方都在痛，身上的衣服仿佛布满钉子，扎在我每个毛孔上。睁开眼，这里是病房！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头伏在我的手边。从她传来的低低呼吸声可以知道，她睡着了！
记起来了，失去知觉的最后那一刻，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她吗？咬牙，忍住疼。坐了起来，靠在了床架上。我真的能动了！不是做梦！
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厚厚的纱布所裹着。是她救了我吗？一定是的！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心里一阵激动，我终于又恢复了健康，我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了！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她的发：“喂，小姐！”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她动了动，醒了过来。抬起头的一刹那，我惊呆了！
“……蓉子？”我的唇在颤抖。
“田中君！你醒了！”蓉子的声音也在颤抖，眼里出现了一丝异彩。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她救了我？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一阵眩晕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太好了，田中君，你把我给吓坏了。找了你两天，终于找到你了！”蓉子的声音透着疲倦，可更多的却是喜悦。
泪水顺着我闭着的双目流了下来，我欠这个女人的实在太多了。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我却那么对待她！
“谢谢你……蓉子！是你救了我吧？”我哽咽道。
“不……田中君，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是救了你，可是如果不是我……”
“谢谢你！”我打断了她的话，睁开了眼，握住了那只美丽而修长的左手。望着她，这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这个靠出卖自己肉体而谋生的女人，眼中充满着血丝，头发乱糟糟的。忽然，我发现了她很漂亮，有一种让我无法形容的美。
“她的心地很善良！”心中这么对自己说道。这个世界上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总要受苦？我，她，还有……
她发现了我在观察她，脸上闪过一丝绯红，想挣脱我，可我握的很用力！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涩，我想，这，是那些嫖客见不到的吧。
“不要再做那种事了！以后，我养你！”我的声音坚持着，闭了一会儿眼，目光也变的有神起来。玲子、阿俊、凉子、佐支子店长统统都成了过去！我决定不再想他们了，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获得了新生，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面前的这个女人，蓉子！
她张大了嘴，不相信地看着我，就想看着一只奇怪的动物。那只正在整理自己头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相信吗？我会努力工作，会把所有赚来的钱都交给你。你知道，我失去记忆了，没有任何亲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亲人，唯一的！”我的泪流了出来。我发现，她也在流泪，而且很多。她坐了下来，看着我，但我发现她的那双眼里满含复杂的东西。
“相信我，蓉子，我会好好对待你！当我是你的丈夫也好，是你的哥哥也好，答应我！”我盯着她。
“我没有不信你！”她哽咽了。
“那就好，谢谢！”我松了口气
“可是，你始终有一天会想起你的过去，你过去的一切，过去的爱人。那个时候……”
“不，我不会的！”我吼道。
蓉子不理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在报答我。可我不需要这种报答。我没有这个命！”蓉子伏在了床上，哭了起来。
“蓉子，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想起过去。即使想起了，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提我的过去，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