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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大明龙腾-第6部分

小说: 大明龙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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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咱们三人不理俗务,且痛快畅饮一番。” 

何斌到被张伟勾起兴头,兴致勃勃说道:“可惜这澎湖孤悬大海,难以整治什么好酒菜,不然值此佳节,聚上一些朋友,饮酒赋诗,赏月邀朋,到真是人间乐事。” 

张伟却是鉴赏过何斌的一些诗词,虽然来自现代,从未写过律诗,但自小看过些唐诗宋词的张伟,对何斌那些韵律平仄上挑不出毛病的“诗”,却是不敢恭维,虽不至于捏鼻而逃,让他兴冲冲陪着一同“赴湿”,那还是不要的好。 

当下笑道:“我与施琅,可都是大老粗,只怕今晚陪不了你。” 

何斌也是一笑,道:“我却是忘了志华对这些事情向来是能免则免的。到也奇怪,志华兄腹中文韬武略皆是不凡,何故在这诗词上肯如此后人?” 

何斌却不知张伟历来对中国文人不通世事,不知秦皇汉武,只知天圆地方,子曰诗云的传统有非常大的不满,唐时科举,尚在诗文外有会计,政论,到宋人只重诗赋,明人只考八股,把文人圈在那几本小书里,和养猪有甚区别?可笑文人骨气渐失,责任感全无,平时里吟风弄月,考试时慷慨激昂,写起字来笔走龙蛇,论起经传来头头是道——只可惜全无用处。 

张伟也曾考虑过照搬一些近人诗词,可惜在明时不如现代,在现代社会如果背不起来诗词,到还可以用一“GOOGLE”,要找什么自然应有尽有,可是在明未连简体字和印刷过的书都看不到,却让张伟去哪里查?绞尽脑汁,也只记得袁枚在《随园诗话》里用的小印:“钱塘苏小是乡亲”,这却如何用得。至于毛主席诗词,一来古人极重平仄,二来他的诗词霸气十足,帝王气扑鼻,张伟此时不过是小海盗,用了徒惹人笑耳。 

张伟只恨自已来的太晚,不然如项少龙一般,没事说一句唐人诗,背两阙宋人词,少女娇躯一震再震三震,美人大把大把入怀,要不羡杀旁人? 

百般无奈之下,张伟只得在所有谈诗论词的场所藏拙,众人开始尚且不信,直到他用毛笔字写出数篇狗爬也似的书信后,方才信了。何斌曾问他何故如此,张伟只好以斐济岛没有毛笔搪塞了过去。 

两人在轿中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到了张伟宅前,两人刚一落轿,便看到施琅脸色铁青,从宅内疾冲出来。 

张伟叫道:“施琅,你这是怎地说?叫人踩了尾巴么!” 

何斌也笑道:“施琅,你这急脚猫似的,难不成家里老婆造反,你去搬救兵么?” 

施琅愣着眼看了半天,这才看到是张何二人在打趣自已,苦笑道:“却是让两位猜中,家里老婆造反啦。” 

张伟又笑道:“怎地,你最近去寻花问柳了不成?” 

施琅没好笑的答道:“我又不是大哥你,却没有这些闲心。我娘子家中来信,前日里我大舅子得罪了县令,教官府拿了去,用板子把屁股打的稀烂,那边来信说,两家人都受不得欺凌,要坐船来澎湖投我。我现在的光景,却如何能维持。澎湖这边地少,且大多是海碱地,不宜耕种,我要去见郑老大,求他让我带着家人去台湾垦荒。” 

“此刻千万去不得!” 

“施琅,切莫去找死。” 

张何二人到是异口同声,把施琅唬的惊疑不定,张伟到也不待他发问,一把拉住施琅的胳膊,拽回大门内。 

三人回到偏厅坐定,张伟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施琅,施琅猛拍大腿,怒道:“郑老大委实是鼠目寸光,放着台湾的千里沃野不要,白白便宜了荷兰人,现在郑老大拥兵数千,海船数十艘,占了台湾,募民垦荒,将来便是设官立府,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为之事。现下颜老大一死,他便要弃台湾于不顾,这可真教人寒心。” 

张伟劝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现在郑老大占了澎湖不过半年左右,归附的海船虽有数百,又扫了一些小盗,但海上红毛鬼和官兵也为数不少,还有几股大盗对郑老大并不买账,海上生意的根基究竟是在海上,你让郑老大把心思用来开垦土地,这也是为难了他。” 

何斌也道:“志华兄说的没错,强拧的瓜不甜,郑老大志不在此,你又何苦总是逆他的意。” 

施琅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老逆着他的意并不讨好,我看郑老大对我是越来越不喜欢,以前还顾忌有用的我处,现在他势力坐大,投奔来的好汉成天是不绝于海上,我看我总有一天,会被郑老大下令处死。” 

张伟招手令下人上茶,又令人端上了些从内地运来的时鲜蔬果,下令厨房整治酒菜,一时间乱哄哄人来人往,三人便不再说事,只端坐闲谈。 

约莫快到月升时分,三人联袂来到后院小花园赏月,花园到也不大,只一个小池塘,里面放养着一些金鱼,此外便是几株花树,左右不过是梅兰竹菊,花树中央,便是赏月用的小亭,亭中放置着三个石凳,平日里也是张伟与人下棋闲谈消遣之处。 

张伟让着两人坐下,因是圆桌,到也不分宾主,团团围着石桌坐了。何斌先举怀道:“本来这酒是要志华兄先敬,不过愚兄先僭越了。借贤弟这杯水酒,谢过贤弟上次大义相助。” 

施琅不知就里,张伟却只一笑,说道:“些须小事,不要总是放在心里。如此,我满饮了此杯就是。” 

原本何斌也用不上张伟帮忙,他是郑芝龙的心腹谋士,郑芝龙早就给了何斌三艘海船,何斌之富,除郑氏兄弟外到也不做二人想。敦料天有不测风云,何斌留在内地的家产突然被抄,因又花钱打点,那银子用的与流水一般,正巧又是进货的时候,何斌去寻郑芝龙周转,郑却因自已要进货而婉拒,却没有想到张伟平日里交情只是一般,在何斌急难的时候,却将大把的银子先借了何斌,让何斌的商船不至于闲置在码头,自已却少买了不少货物。何斌因此事对张伟大是感激,平日里到也不说,只是有什么事都先关照着张伟,今日后院饮酒,因知道施琅与张伟交情非同一般,故而借水酒公然向张伟道谢。 

施琅到也没有细问,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张伟看他左一杯右一杯的下肚,又抬头看看天色,只见那月亮刚刚升起,只不过是个白月牙,便笑道:“施琅,你这般喝酒,到不如先给你一坛,你回屋里喝去。咱们好友三人,来这后院是喝酒赏月,谈心闲话来了,你如此灌闷酒,成何道理。” 

施琅无奈,只得先放下酒怀,抬头看了一下月亮,浑然不觉有可赏之外,却也不敢说走,他的倔强脾气,只是在外人面前敢发,在张伟这待他一直不薄的大哥面前,到是不敢乱耍倔驴脾气。 

张伟见施琅老实许多,便开口道:“两位,此番请二位来此,一则是饮酒叙旧,二则,却是要和二位商量大事。” 

何斌咪眼自饮了一怀,笑道:“志华,有何事情你尽管说来。除了让我去捅死郑老大,任何事情都成。” 

将手中酒怀一顿,何斌睁开双眼,对张伟道:“志华,你不会是想离开郑老大,一个人单干吧?虽然你现在有些根基,但郑老大在海上经营已久,你此时决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伟笑道:“廷斌,切莫紧张,你知,我自然也知。我怎会有背叛郑老大之意。我思量了许久,自觉不是做海盗的材料,象郑老大那样在海上与人好勇斗狠,实在不是我能做到的,又一直听施琅兄弟台湾如何的好,因此,聚了些浮财,想招些人手,自去台湾做个田舍翁。刚巧,今日又听说颜老大死了,依我之意,待郑老大宣布撤台之前,向他陈情,让我去帮他把码头、船只,财物、撤回澎湖,却只让他留些人手助我,至于如何在台湾发展,自不用郑老大操心。” 

施琅本在发呆,听得张伟如此一说,大眼圆睁,大叫道:“大哥,你当真是我再生父母,如果此事能成,小弟愿终生侍奉大哥,奉大哥为龙头。” 

张伟喝斥道:“休要胡言,此事成与不成,是郑老大的事,且我二人都以郑老大为首,下次切莫胡言,小心传到郑老大耳中,先要了你我二人的性命。” 

何斌思忖半响,方言道:“此事,或许可成……” 

“哦?小弟愿闻其详,请廷斌兄为我解惑。” 

何斌手持竹筷,沾些酒水,在桌面上划了三条横杠后方才说道:“弃荒野之地于郑老大无所失,此其一;驱眼中钉施琅斗红毛番,郑老大旁观者得利,此其二;不欲内斗而失人心,放逐志华远离身边,如拔芒刺于背,此其三。” 

张伟失笑道:“廷斌兄,你这其三亦太搞抬我了吧?我投奔郑老大不过半年多,人不满,船只三艘,何患之有?” 

“不然,志华你志向高远,行事决断,面和而心狠,舍小财而趋大利,我看你投奔郑一官不过这短短时日就有如此成就,将来的发展岂可限量?我能看出,郑一官能看出来,他身边的虎狼兄弟自然也不是瞎子,志华,你若不快走,只恐性命难保。” 

张伟沉吟道:“其实事亦不至此,我与郑老大终究是八拜之交,他若寻不得好借口,杀我恐失众人之心,一时半会,我看他也杀我不得。” 

施琅涨红了面皮,怒道:“郑一就是这般心胸狭窄,张大哥,咱们这次说什么也得离了他身边,我施某再不愿与这小人同处一室。” 

“廷斌兄,你意如何,可愿与我们同去台湾么?” 

“志华纵然不提,我亦要向你提出,何某愿尽起大陆家产,以志华为首,共去台湾谋划大计。” 

张伟击掌大笑道:“好!得一何斌,胜过十万白银。” 

何斌诧道:“怎地不是十万大军,却只是十万白银?” 

“廷斌兄之才,大多在经商上,因材施用,将来台湾是不是能日进斗金,可就看何兄的谋划,是故,胜过得十万白银哪。” 

三人一齐大笑起来,此刻月已高升,一轮满月将清辉洒向大地,月光直映的这后园如同白昼一般,三人不再说话,小酌慢饮,只静心享受这良辰美景,不知不觉,居然都饮的大醉。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伟刚起身洗漱,便有小厮禀报道:“爷,一早郑府来人传话,让爷去议事。” 

张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回来这么许久,他的性子早已历练的比早前沉稳的多,若是半年之前,想来他已兴奋的傻笑起来。 

周全斌却侍候在堂下,张伟一出门,便看到他垂手站在石阶上,因问道:“全斌,一清早的,你在此做甚?” 

周全斌抬了一下眼皮,仍是面无表情,回道:“回爷的话,昨儿听爷说起那事情的变故,特来请示,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全斌,你性子看起来是磨练的沉稳多了,但要记住,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表面功夫,真遇到事,心内不起波澜,那才是真的历练出来了。咱们现在就准备,让外人见了,却是什么想法?” 

周全斌嘴角一抿,将头又垂了一点,小声回道:“爷,是全斌想的左了。请爷责罚。” 

“这到也不必,遇事要多想,你不待我吩咐便想到了,这很好,我满意的紧。就怕你推诿责任,我不说,你不做。那是奴才,我张某人不要。你下去吧,暗中知会几个心腹之人,提防有变。” 

周全斌诺了一声,自去寻刘国轩等人交待张伟的话,张伟肚子里暗笑一声:想起在半年多前,自已哪有这般威风。人说掌握权力的人一旦权力到手,便再也舍不得放下,自已现在手底不过百余人,就这般令行禁止,这滋味到也舒服的很。只是自已要小心,切忌将来权力越大,行事越荒唐,许多聪明才志之士,原本也小心自律,只是手底下人一呼百诺,就弄的自已也如同神仙一般,这到是要小心提防的……不过,多娶几个老婆的权力,那是无论如何不想放弃的。只可惜这南边的女子大多面黑个矮,自已委实是不喜欢…… 

张伟坐在轿子里胡思乱想,不一会功夫便到了郑府门前,弯身下轿,发觉门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郑氏手下有头脸的头目大多已到了。张伟一下轿,便有平时吃酒耍闹的朋友上前招呼,张伟立时露出招脾似的可爱笑容,周旋其中,一时间其乐融融,竟好似庙会一般。 

“郑爷传见,大家雅静了。” 

郑府总管老郑开了府门,扯起嗓门叫了一声,众人停止了寒暄,一齐往议事厅行去。 

张伟肚里暗骂一声:现下不过是个海盗头儿,便弄的这般威风,将来做了太师,掌握国柄,那还了得。难怪隆武皇帝被这郑芝龙欺侮的暗中流泪。 

表面上却也是一副恭敬模样,随诸人一同进了议事厅。这议事厅原是李旦府内的戏楼,郑芝龙改动了一下,到可容得数百人一同议事。郑家子弟坐在原来戏班表演的台上,其余众人散坐在四周,凡有大事便召人来会议。看起来到是民主的紧,只可惜,方针早就由郑氏内部定了,召集人来不过是宣布罢了。 

待众人乱纷纷坐定,郑芝龙干咳一声,说道:“此番召集大家伙来,却是有个不好的消息。” 

话音刚落,底下顿时乱做一团,便有人说道:“莫不成是官兵要进剿了?” 

立时有一粗豪汉子说道:“官兵来了又怎地?官兵怎么与郑老大斗。依我看,定是海船遇了风浪,货物受损。” 

“呸呸呸,大吉大利。” 

“休要胡说,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押在船上。” 

郑芝虎喝道:“乱个鸟,全闭了臭嘴。” 

张伟心中一阵不快,这郑氏诸子弟依仗着其兄的势力,一直对众人吆三喝四,如斥奴仆,可笑这厅内诸人,在海上也各自英雄了得,竟也能受得如此窝囊气。 

郑芝龙却未觉其弟有何不妥,继续说道:“昨儿得了台湾那边的消息,颜思齐颜老大,前天已过世了。”看底下众人一片讶色,郑芝龙道:“大伙儿也不必诧异,颜老大虽然年青,但幼年就奔波海上,染了痨疾,前年身体就断断续续的犯毛病,今年方去,已是多拖了两年。今日召大家来,便是商议一下台湾那边的基业,该当如何料理。” 

“大哥的意思是,台湾那边无人料理,把停在那边的船只,水手,货物,都转移到澎湖来,待将来招安,再移往内地。” 

还未等众人有什么意见,郑芝豹便一股脑的将郑家内部坐议的决议告知场中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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