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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大明龙腾-第99部分

小说: 大明龙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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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笑道:“打仗的事我不懂,不过志华,无论如何不能多方开战。军队就是能打胜,财务上也是负担不起。” 

张伟起身道:“是了,我自然知道。我可没狂妄到想着一下子拿下两个强敌呢。荷兰人的事,我自有办法。” 

说罢笑道:“尊候也在家,复甫也在,晚上过我府来,咱们来个车轮大战,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何斌因知他要走,便也起身,听他相邀,便笑道:“这日子过的当真是快,转眼又要一年。志华,柳如是过了今年可就十五了,她算是个佳偶吧?如何,明年把婚事办了吧?” 

张伟摆手道:“现下忙的屁股生烟,眼看又要开战了,当真是天生的劳碌命,明年再说吧。” 

何斌因听他没有把话说死,便不再逼他,笑上一笑,将他送至仪门,张伟向他一拱手,让他不必再送,却见那史可法端坐于马车之内,向何府而来。因张伟身份,何府正门大开,是以张伟在内院仪门附近,也是看的清楚。 

张伟奇道:“史宪之从来不肯与咱们交结,今天怎地贵脚踏贱地,到是上你府上来?” 

何斌亦是诧异,张开手搭个凉棚,却看到正是史可法在不远处的府门前下车,正在与何府管事说话,便笑道:“父母官来了,咱们还是迎上一迎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揖让一番,便都手摇折扇,施施然向何府正门处而去。待到得府门,史可法正要从旁边而入,却见两人从正门而出,因笑道:“可法怎敢劳动两位大驾,这可真是惶恐之极。” 

他自是不知何斌正要相送张伟,误以为两人专程前来相迎。何张二人一笑,也不说破,将他迎至仪门内正堂内坐定,何斌便问道:“宪之兄,有何要事,意然劳动大驾枉顾?” 

张伟将折扇一摇,笑嘻嘻道:“莫非是宪之兄短了钱使,来寻廷斌兄打秋风?” 

史可法自然知道他在调笑,却仍是脸皮涨的通红,答道:“志华兄,不要取笑!台湾官员俸禄甚丰,可法哪能用的了那么许多,还有何打秋风处!” 

不待张伟再说,便正容道:“张大人,此番可法前来,是接到消息,朝廷要赐封大人为福建省副总兵官,散阶升至龙虎将军,并封大人为宁南候。” 

“喔?” 

张何二人立时动容,张伟便站起身来,恭敬答道:“张伟谢圣恩。” 

又问道:“宪之兄,何时接到消息,可准确么?” 

史可法重重一点头,向张伟躬身道:“下官恭喜龙虎将军、宁南候了。下官是得了福建巡抚衙门的塘报之后,方来知会大人。巡抚大人说了,要下官先行传禀,料想朝廷传旨的缇骑来日便到了。” 

张伟微微一笑,知道是自辽东回来之后,差人用船送到北京的天命汗的梓宫起了作用。这数月来他忙碌不堪,哪里有心思去惦记朝廷封赏。此时崇祯封了他为候,他便是见到总督巡抚,亦是可以平礼相见,至于副总兵官和龙虎将军之位,则是有默许他自设军制军号军爵,许他半割据之意。这龙虎将军是明朝封赐外蕃不服王化的大部落首领之用,努儿哈赤便曾经受此封号,朝廷又是张伟“宁南”,又是赐封龙虎将军,其中之意自然是不言自明。 

皇帝之所以拖了这么些时日方下定下封赏,皆因张伟不同于其余将领。他擅自做主,威权自用,根本不听朝廷的号令。偏偏又似乎忠勇之极,在皇太极包围京师之际,偷袭辽东,破坏了满人根本重地,又挖了努尔哈赤的梓宫来献,正好报了崇祯兄长天启皇帝德陵被毁之仇,功劳大的吓人,如何罚过赏过,着实令皇帝头疼不已。 

此时的农民起义军已成功由山西突围而出,由河南转战南方,直奔南直隶而去。一路上招饥民,杀贪官,破府城,放粮赈济饥民,声势浩大,地方守备不能抵御。皇帝早便慌了手脚,欲调关宁铁骑入关,却又因关押袁崇焕一事而不得行。只得调了四川、河北、陕西、山东诸路总兵官,委了孙传庭为经略,总督剿贼一事。张伟的不服朝命与农民起义相比,此时亦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崇祯但求能抚慰其心,不令其反,便是安慰的很了。又思张伟兵力强大,欲调其兵由长江入内,剿灭高迎祥的农民军,是以犹豫拖延一段时日后,终于下令赐封张伟,并附旨意一道,命张伟即期带兵由长江口而入,到南直隶剿贼。 

待传旨过后,张伟身着龙虎将军袍服,传召诸将议事。那龙虎将军与当时的兵部尚书同级。一身的行头自是荣耀至级,威风八面。六梁金冠,犀牛带,四色云凤绶,象牙笏,狮子绣大绯袍,这身装扮已是皇帝之下最为显贵的服饰,张伟穿上之后,至总兵衙门面南而坐,命诸将听命而入。诸将因见张伟端坐于上,面情肃然,便也凛在行礼,一个个立于阶下,听张伟发话不提。 

张伟因见各将到齐,又见此番传旨的缇骑是一个绵衣卫同知,便知皇帝对他出兵一事寄予厚望,因让那同知坐于自已座下,清咳一声,向诸将道:“皇帝封我为候,又封我为龙虎将军,深厚圣德,我当真是无以为报。诸将军,明日便召集水师,运送兵马,咱们即刻前往南直隶,剿灭叛贼。” 

那同知听他发此说话,自然是心中慰帖,由不得微微一笑,向堂下诸将看去。却见那些将军皆是黑口黑面,心中一跳,又转身向张伟看去。 

只听那张伟又道:“怎地,你们不奉命?” 

周全斌前出一步,亢声道:“大人,不是末将等不遵将令。实在是职部自辽东归来之后,因损失过大,重伤兵员甚多,现在抚恤治伤还忙个没完,哪还能再行出兵?” 

张鼐亦是前出一步,向张伟道:“大人,周将军所言极是。职务损了过半兵马,到现在也没有补充,只有些残兵在手,如何还能再行出征?” 

张伟怒道:“难不成咱们因为兵少,便有负皇恩么?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明日点齐兵马,随传旨的大人一同出海!” 

诸将无奈,只得躬身一礼,便待离去,却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叫道:“大人,不好了,台北辽人闹事,请大人速速派兵前往弹压!” 

张伟脸色大变,向那传旨的绵衣同知匆匆一拱手,强笑道:“使者稍待,我去去就来。” 

他匆匆出堂而去,那使者只听得外面喊杀声不断,又听到兵士的调动声,跑动声响个不停,派人至堂外一看,只见外面一副兵慌马乱模样,兵士们四处杀人,街角上鲜血直流,那使者吓的魂飞魄散,因见来路上并未有乱民叛兵,立时带了从人拼命而逃,待到了港口寻了来时的官船起锚出海之后,方才将心放下。 

待张伟奏折呈上,言道台湾此时外来百姓甚多,军心民心皆是不稳,大军不敢轻出,崇祯此时已得了绵衣卫使的禀报,虽心中半信半疑,却也不好再逼,也只得将此事放下不提。 

皇帝的使者一走,张伟立时脱下那身华丽的官袍,仍是换上汉军将军袍服,召回诸将议事。因见诸将都立于堂下,一个个挤眉弄眼不成模样,因笑谓诸将道:“这使者若是个勇将,提刀冲上去帮忙,那可当真是麻烦了。” 

张瑞撇嘴道:“这些绵衣卫使欺压良善是有两把涮子,若是指着他们出征打仗,尸山血海里厮杀,那是想也别想。若不是皇帝给他们仗腰子,我带飞骑一个时辰就屠尽了他们。” 

孔有德人近中年,却是比堂上诸将皆是年长,是以稳重老成的多,诸将皆是笑个不休,他也只是略抿抿嘴便罢了。因听到张瑞直言指斥,连皇帝也扫了进去,因笑道:“历朝皇帝都有特务政治,什么大谁何,丽意门,都是特务。本朝有绵衣卫到也不足为奇。” 

张瑞冷笑道:“绵衣卫欺压良善,横行不法。真正有用的东西绵衣番子能查到么?便是查到了,又敢直言报给皇帝么?皇帝建立绵衣卫原本是为了以张耳目,据我所知,绵衣卫的番子每年在京师所抓的大半是良民,有家产的败家赎人,没有家产的多半横死狱中。什么压土包,辣椒水、老虎凳、骑木驴,一个个酷刑施将过来,你便是铁人也让你脱层皮。这样的机构组织,也只有大明皇帝这种冤大头才会弄出来养着。” 

他说话越来越狂放,孔有德偷眼去看张伟,却见张伟笑咪咪踞坐堂上,哪有半分着恼的模样。于是不敢再说,只是添唇咂嘴,做出一副怪样。 

张伟肚里冷笑一声,知道这孔有德到底身为明朝将领多年,虽然到未必有多么忠于皇帝,听人公然诋毁,到底是有所抵触。 

轻咳一声,笑道:“别的不说,那东林大儒杨涟、左光斗,便是惨死在绵衣狱中。熊廷弼经略辽东,后来逮问下狱,绵衣诏狱不待圣旨而下,便要提斩于他。熊经略道:我要上奏辩冤!你道那绵衣卫的人如何回答:进了诏狱还想上奏折么?哼,这绵衣诏狱冤死了多少大臣!袁督师若不是辽东的关宁铁骑力保,进诏狱还想活着出来么。” 

堂下诸将皆是对袁崇焕等辽东名将佩服不已,又素知杨链等人不幸冤死,又是要凑张伟的趣,待他说完,各人皆在堂下大骂起来,武将嘴里能有什么好话了,不但那绵衣卫被骂的狗血淋头,便是那东厂西厂,明朝历朝皇帝,也多半被扫了进去。 

“好了好了,越发的没有规矩。” 

张伟见诸将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么几句,因摆手令各人住口,笑道:“朝廷的事不需咱们多费心。圣明天子在位,哪轮着咱们这些武夫多嘴。” 

又黯然道:“适才吓走使者,大家言道军队损失甚大。虽是夸张,到也不尽然是胡说。因我的失误,三千多忠勇汉军战死辽东,还有两千多重伤者无法再从军。汉军不过四万多人,一下子折了这么多老兵,当真是令我心疼之极!” 

周全斌因见他委实难过,忙上前劝道:“大人,老兵也是从新兵过来的。辽东战事已了,战果非凡。自萨尔浒一战之后,大明与建州交战除宁远一战无有胜仗。袁督师只是以坚城利炮守城,尚且一战成名,大人以精兵强将数千里奔袭辽东,不但大损了八旗实力,还攻克了坚城沈阳,焚毁了皇太极的汗宫;又解救了数十万久苦于女真的辽东汉人,生之,养之,使数十万百姓无一日不念大人之盛德;如此成就,虽损了咱们汉军士卒,但好男儿大丈夫,与其老死床上,碌碌无为,不如保境安民战死沙场,纵是英年而死,又有何憾!” 

他一番话讲完,跟随张伟转战辽东的诸将想起当日战事,想到那血火之下被攻克的坚城,冲天大火中慢慢坍塌的后金汗宫;又想到奋勇杀敌,勇往直前不顾生死的汉军士兵,各人都是血脉贲张,齐声呼道:“没错,大丈夫死则死耳,只要死得其所,又有何憾!” 

张伟目中泛泪,哽咽道:“纵然如此,为帅者不能善使部卒,致其死难,到底心中难以释怀。” 

见诸将仍要上前相劝,挥手道:“不必劝。今日军议,一则要议补充扩充汉军,二来便是要大奠死难的汉军,否则,我难以安枕!” 

斜视一眼皮岛诸将,又道:“皮岛明军,老弱疲敝者甚多,也需整束!要和汉军一样精锐,方无负辽东汉子的令名!” 

孔有德已是历练成精的人物,适才张伟鼓动诸将情绪,他虽是感动,心思却是一直思虑此番军议到底是何意,待听到张伟最后一句,眼皮猛然一跳,回头去看尚耿二人,却仍是被适才的情绪左右,两人正自激动不已,待听到张伟要整顿明军,却也只是觉得张伟一番好意,要提升自已属下的战力罢了。 

“蠢材!” 

孔有德在心里暗骂一句,却也是全无办法,只得竖耳静听,听张伟如何安排。心里只是在想:“若是信的过,还是为安排我为主将,若是信不过,只怕会安排个闲职给我。没有了兵,空头将军当起来也甚是无趣,到不如退职还乡,做个富家翁也罢了。” 

却见张伟沉吟良久,方又道:“补充兵员的事到也好办,台湾青壮男子甚多,军队待遇甚高,比之土里刨食强上许多,发下告示,想来招些适合的入伍自是不难。只是此番攻沈,我一直在想,汉军皆是火器成军,野战时以火枪配合火炮,再加上汉军训练有素,英勇敢战,到也不惧敌人,只是攻城时难免需登城肉搏,汉军若仍是只以火器成军,只怕仍是伤亡惨重。汉军招募容易,训练和装备却所费甚多,便是伤亡抚恤,亦足以让我承受不起。” 

他招视一眼,因见诸将都凝神细听,垂下眼皮又道:“便是我承受的起,人命是这世上最贵重之物,能少死一个,也是我的功德。是以我决定要在汉军中建立不拿火器的部队,少量配备在火枪兵阵列中,还需独立成立一军,以备攻城野战之用。皮岛明军从即日起改称为龙武卫军,专门持刃而战!” 

孔有德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末将指挥无方,连战连败,既然改称为龙武卫军,还请大人挑选一善战勇将统领全军,末将愿追随其后,效犬马之劳!” 

他既上前,尚耿二人亦是出列躬身,齐道:“末将愿听从大人安排!” 

张伟肚里冷笑:“你到底是忍不住!” 

面情上却是展颜一笑,向三将道:“三位说的哪里话来?在船上我就与你们说,来台后仍令你们统军,怎地,当我张伟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三人齐齐躬身,答道:“末将不敢。” 

因又笑道:“三位都是统领过数万大军的将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又怎会舍良将不用?龙武卫军,孔将军任卫将军,尚耿二将军分任左中将军,龙武军,仍由三将为主署理。至于厘兵一事,则交由汉军将军前去,三位带兵日久,难免抹不开情面,待我命人将军队组备完毕,再交给三位。其间,三位可至汉军兵营,仔细学习一下汉军如何训练管理士卒,军法军、司马官,参军,这些都是专门的人才,也由我派给三位,如此料理,三位意下如何?” 

他仍分派三人为新军主将,三人已是喜出望外,便是派些人手前去制约,三人大喜之余,却都是不以为意了。 

当下计议已定,汉军各部自去各处张榜招募士兵,张伟又与众人议论如何抚恤祭奠伤亡汉军之事,看看时辰已晚,便令诸将各自散去不提。 

张伟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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