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称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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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令狐县令所谓的出城剿匪,不过是带领人马在城外转了一圈,敲锣打鼓,大肆宣扬,然后带着几个不知道何时何地抓来的小偷小摸返回了城中,说是匪徒已经畏惧官军威武,逃离章武,至于那几个倒霉的小贼则被送到了太守府,算作战功。
王烈知道这消息后,哈哈一笑,暗道这县令到是是个妙人。
不过他开他的会、他抓他的贼,王烈却还要继续抢大户。
只因为前边那三个大户在城外的庄园财产并不多,主要财产早就转移到了县城内,加之这些豪强庄严开春采购各种农资的消耗,抢劫来的银钱不过四十几金,看似很多,但绝对不够山寨的发展。
粮食到是不少,约有六百多石,除去分给庄园内农民的,剩余的五百石全部运上了鸡鸣山。
最主要的是,这几个大户抢劫的实在顺利,虽然他们的庄园在这个时代看起来颇为高大,两米多高的土墙(砖墙是宋代后才大量兴起的,两晋时候就连城墙都少有砖石),高厚的大门。
但在王烈发明的飞抓、挠钩、绳索下,稍微经过训练的兵卒就可轻易翻越,而院墙内虽有护院的私兵,但这些人戒备松懈,在睡梦中就被鸡鸣山的兵卒除掉了。
这样轻易的劫掠,根本没有达到王烈预期练兵的目的。
所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而且这一票还是王烈一眼就相中的。
这是一处位于的章武郡章武县旧城村的一处庄园,经过打探,却是南阳刘氏所有,是刘佑来到幽州后置办的。
庄园距离章武县城有不过十里,距离鸡鸣山有四十余里,一晚正好可以奔走一个来回。
南阳刘氏,王烈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最大仇人,能抢劫自己仇人顺便发财,这种事情,王烈何乐而不为?
期间,苏良带着小队的几个兵卒下山侦察了一圈,回来说这刘家庄园方圆四里,有高三米的简单土墙,墙四角有碉楼,但没有壕沟和护城河。庄园内有雇佣的农工五百余人,庄丁三十余人,负责人叫刘英,正是当日陷害王烈的那个幢主。
王烈一听,咧嘴一笑:“好啊,有老相识的在里边主事,这一次我们不去都不行了。”
要问刘英为什么从幽州军到了这荒郊野外的庄园,却正是因为王烈。
当日王烈被刘家殴打陷害,段末坯一直恼怒在心。
不单单是刘家人无礼在先,陷害王烈;也因为这西晋士族一贯不将胡人、异族放在眼中,甚至无端折辱、欺压。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固然有胡人残暴的原因,却也与士族豪强对忽然几百年的来的欺压有关。
段氏一族虽然自称是汉家后裔,在幽州军中也颇有名望,但却一样没少受这些士族的轻视。尤其是刘佑来后,出于打压王浚的目的,更是对与王浚结盟的段氏鲜卑百般刁难。
结合刘英这件事情,段末坯对刘氏却是产生了怨恨。
虽然他现在不能得罪刘家,但刘英不过是刘家的一个远房,否则也不会发配到幽州之地当一个幢主。
因此在段末坯的授意下,刘英在自己的军中,时常被人刁难,不是睡觉起来发现鞋子、衣服被人弄坏,就是训练骑马的时候马匹忽然受惊,将他摔个鼻青脸肿。
而且,自从出了王烈这档子事后,尤其在幽州军流传开事情的原委后,军中无论将官还是兵卒,除了刘英那几个死党,其余人见到他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遇到他办什么事情也是处处刁难。
就连同为士族的一些军干对刘英也呲之以鼻。
百姓有百姓的规矩,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无论士族、寒门,只要在一起当兵,就算你看不起对方,你可以不提拔不重用,甚至欺辱轻贱对方,但绝对不能对自己的袍泽下死手。
毕竟当兵的多是亲戚朋友父子兄弟相传,你弄死人家一个,其余人能不心存报复?一旦上了战场,时刻有仇人惦记,谁还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
刘英也知道自己犯了军队内的大忌,而且这件事情他一点好处也没捞到,黑龙、红裳都被王烈带走。
刘佑和刘孜也觉得刘英办事不利,对他不闻不问。
刘英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在幽州军中已经没有立足之地,遂找到刘孜,求他和刘佑说一下,把自己调回江左。
刘佑自然不肯为这样一个囊货出力,恰巧他奉家族之命在幽州大肆兼并因战乱荒废的土地,建起了数个庄园,准备囤积粮草,发一发战争财。
此刻见刘英死皮赖脸的请求,想他总算是刘家的人,索性将刘英打发到了这个庄园充当管事。
刘英本来就不想当兵送死,到了庄园一手遮天,还有油水可捞,自然是兴高采烈,乐不思蜀。
哪想到,他躲来躲去,却还是遇到了自己的命中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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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夜,位于旧城村刘家庄园里就点起了气死风灯,火烛的光芒将黑暗逼退进荒野,而荒野里也因此显得愈发的漆黑如墨。
刘英半卧在床榻上,身边的案几上摆着时令的瓜果、花生果仁,还有一壶上好的美酒。
一旁,两个脸上带着怯意的丫鬟剥开果皮,再小心的将一瓣接一瓣果肉送进刘英的嘴里。
刘英吃着美食,摇头晃脑,好不悠哉。
这里除了因为距离县城较远,比较偏僻外,庄园的日子比在幽州军营被人约束,吃干粮喝北风的日子简直好了千万倍。
这样的日子对于刘英来说,简直是神仙一般。
而且,刘英来这里不过两月,暗中捞取克扣的银钱就足有十几万,这可比当幽州军的幢主的待遇强多了。
看着灯下心不甘情不愿服持自己的丫鬟,刘英心底生出一股变态的张狂与满足:“你们不服可以,但你们不服又能怎样?寒门卑贱出身,老子是士族,是管事,一个手指就能让你们家破人亡,你们的长辈还不是要乖乖把你们送到老子身边服持我。”
随即,刘英又想起了从幽州军逃走的王烈,说起来自己还要感谢这个寒门卑贱子呢,若没他这档子事情,自己不还是安心做那苦哈哈的幢主么?
不过刘英还是觉得便宜了王烈这小子,本来按照刘孜的说法,刘佑对王烈已经起了杀心,要刘孜准备暗下杀手,除掉这个祸患,但那想到这小子还真奸猾,竟然抢先一步跑了,还带走了他们刘家的骏马。
对,就是他们南阳刘家的骏马,已经被刘家看中的东西就等于烙上了刘家的标签。
这个贼心不死,狗胆包天的寒门卑贱子,早晚要抓住他当众杀死,也让那些敢于反抗的家伙看看,什么是不知死活。
刘英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仿佛王烈现在就被押在堂下,被自己狠狠的踩在地上。
想到这点,刘英就止不住的产生一种满足感,这满足化作笑声,融进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第二十四章,杀刘英(2)
更新时间2011…3…7 0:11:23 字数:3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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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洗,温暖的春风鼓荡起几分花前月下的旖旎,泼墨一般的夜空上,繁星点点,注视着这人世间的众生百态,或温情、或妖孽。
饱暖思**,刘英喝下一口美酒,猛的伸出咸猪手在一个丫鬟身上凸起的部位狠狠抓了一把。
那被摸的丫鬟惊恐的后退几步,刘英却并没有生气,他现在的心情很好,望着那楚楚可怜的女子,暗想今夜就让这刚抢来的丫头陪自己过夜,到时候自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服管的小骚蹄子。
想到这里,刘英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边却是一团五颜六色的粉末,刘英小心的将粉末到进嘴里。
这可是县城道观张真人送给他的好东西,叫什么五石散,据说现在江左一代的士族子弟都吃这个,有壮阳提神的功效。
刘英以前在江左不过是一个偏房,虽然听过这五石散,但还轮不到他享用,此刻得到手却是分外珍惜。
很快,刘英就觉得自己的情绪开始变得亢奋,浑身也燥热起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分外敏感,晚风吹过、轻抚肌肤,整个人仿佛要飘飘欲仙升入天堂一般。
刘英跳下床榻,开始褪去衣衫,先是外衣,接着内衬,最后一丝不挂。
两个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忙躲向屋子的角落,刘英脱光了衣服仍然觉得燥热,索性开始在屋子里四处乱走。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好热,好热……王烈,你个寒门卑贱子,被大爷我踩死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好热……”
整个人就如疯狗一般,肌肤和双眼都变得通红,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
现在他心里只感觉再无所畏惧,什么王烈,什么刘孜、刘佑,这一刻他就是王……
“嗯,王烈?在堂下?”
刘英觉得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王烈的身影,而且那该死的寒门卑贱子还提着一杆大枪,因为厅堂大门敞开的原因,刘英眼中的王烈正踏着鲜血,一步步向他走来。
鲜血?满地的鲜血,还有护卫庄园庄丁的尸体……
刘英觉得这个幻境实在太真实,真实的叫他感到了一丝恐惧。
刘英甚至已经嗅到了伴随着清风传来的鲜血味道。
“好热,草你妈的,王烈,你这个寒门卑贱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应该是我把你踩在脚下,你应该对我求饶,怎么能轮到你来威胁我……怎么这么热……”
刘英破口大骂。
此刻,手提长枪,踏着护院庄丁鲜血的王烈。看着面前鬼哭狼嚎的刘英,心下有些惊讶:“这小子难道吓傻了?”
但面对仇人,王烈毫不留情,更不会像书里那样,明明身在敌穴,还要和敌人闲聊半天,最后被敌人翻盘。
那样根本不叫什么英勇,也吧是什么风度,而是装逼装大发了。
王烈长枪一挺,直接顶在刘英的咽喉之上。
刘英还以为这是幻觉,只是这太过真实的幻觉竟然让他直接吓得尿了出来。
喉头上冰凉的寒意,瞬间顺着肌肤深入他的血脉与骨髓。
刘英觉得很惭愧,尽管是在梦里,可这也太窝囊了点。
王烈却只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死吧!”
说完,长枪往前一送,巨大的锋刃直接划断了刘英半个脖颈,再稍微一用力,好大的头颅飞起,王烈反手提枪,另一只手直接抄起了刘英还没落地的头颅。
这狗头他要带回山寨,扒了皮,剜了肉给胡大海当尿壶用。
王烈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残忍,只要有过被人肆意侮辱,踩在脚底却无力反抗的经历,任何一个善良的人都会这么对待曾经的敌人。
这叫血债血还!除了那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刻意压制自己的仇恨而不发泄出来,会让人心理变态的。
王烈没有特意折磨刘英,让他享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而是选择直接杀死他,已经是很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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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一枪杀死刘英,转头扫视,这才看见一直窝在屋子角落里,捂着嘴巴、身子不住颤抖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看着被刘英鲜血溅了一身的王烈,眼中掩饰不住的惶恐,跪下来哀求:“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从杀进庄园开始,王烈和所有的手下就都带着蒙面的布巾,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除了刚才为了让刘英死的明白,加之院子里除了死去的护院庄丁,没有发现他人,因此临进屋前他才把布巾摘了下来。
等杀了刘英,王烈从宰杀仇人的快感中恢复过来,才发现原来屋子的角落还有两个瑟瑟发抖的丫鬟。
如果不是被报仇的快感所激动,如果不是这两个丫鬟捂着嘴不出声,王烈肯定会发现他们,也就不会摘下面巾。
现在,自己的相貌已经完全被这两个丫头看见……
见王烈眼神凌厉,两个丫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爬了过来,却猛然抬起头看着王烈的眼睛:“大王,你别杀我,我们是被这坏人强行抢来的,我愿意跟你上山。”
见两个丫鬟如此,王烈却是眉头微皱,这种被人惧怕的感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王烈给自己的定义是杀富济贫的好汉,可不是欺男霸女的恶霸。
王烈心里的确起了杀机,不是他心狠,而是乱世人命如猪狗,他若想成大事救千万汉家百姓,在小节处就更要狠辣决断,否则早晚被人害死。
这两个丫头要么带上山,要么就只能死,可是山上资源有限,他身为首领也不能随便带两个没用的累赘上山。
至于寨子中原有的老幼和青壮附带的老幼,那是另一回事情,王烈不想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山之之中,有能者为重。
可是,这两个丫鬟能做什么?伺候人?自己好像还没时间享受别人的伺候。
那胆大的丫鬟还在说个不停,王烈眉头越皱越紧:“够了,你们会做什么?”
那胆子大些的丫鬟忙道:“我会伺候人……我,还会看病……”
王烈有些惊讶:“看病?”
这时代女子地位虽然没有像明清那般低劣,但普通百姓能识字的都是少数,更不用说是岐黄之术了。
那胆子大的丫鬟点点头:“我爹是游方的郎中,我和他学过一些号脉之术,平常的头疼脑热、断骨、刀伤都能治疗,我妹妹也会辨别草药,能帮我一起看病。”
王烈闻言,看向一直躲在胆大女子身后的那个丫鬟,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面前的两人相貌一模一样,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而且两人都是很清纯可人的小美女,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王烈语气稍缓:“嗯,还算有用,好吧,你们两个跟着我,不要多说话,谁多说话我就杀了谁。”
王烈在听说这女子会看病的瞬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鸡鸣寨数百流民,有当过兵的、有务过农的、有根本就是草寇的、也有做过买卖当过账房先生的,但还真就没有行过医的,一旦有什么病,小点的就自己在山上胡乱找点草药对付过去,大点的就只能冒险下山去找郎中,而且为了保密还不能把郎中带山上来,只能抬着病人去郎中那里,颇为麻烦。
如这等寻常疾患到还好说,一旦出现刀伤、枪伤,去郎中那里看病,就很容易惊动官府,最后引来鸡鸣寨的暴露。
现在,既然这女子说她会看病,那就暂且留下来,至于另一个丫鬟,应该也是惯于伺候人的,还会辨别草药,那就给这女子当下手,做医护吧。
不但能为寨子里的普通百姓看病,也能在这些兵卒出战受伤后及时包扎救治。
而且,王烈还想利用她们两人的医术在山寨内培养起一批这个时代最基础的救护人员。
到时候,自己这些可丁可卯的兵卒,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战斗减员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