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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出发,和每个人谈一次梦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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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一家叫一风堂,可火了,每次都要排好长的队。”下午3点,我们在一风堂拉面馆门口闲扯,坐了好一会儿,才被服务生请进去。

    里面的服务生,无论男女,个个绑块头巾,腰带扎得紧巴巴的,走起路来生龙活虎。店里,像点了一团火似的热闹,吃面的人,吸得呼啦啦直响。

    “日本的面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常见的乌冬面,比较粗;还有一种,就是博多拉面,用的是细面。博多,是日本福冈市的古名,博多拉面最大的特点就是用猪骨汤作汁。”

    博多拉面、札幌拉面以及喜多方拉面并列为日本三大拉面。这是后来宋洋的朋友晶告诉我的。

    面一上来,猪骨浓汤浇在面里,上面铺了叉烧、香葱、海苔、豆芽、咸菜。汤汁香醇,面亦是特别筋道,令人垂涎欲滴。

第二部分 他妈普拉撒(3)

    一碗下肚,宋洋撇我一眼:“再加一份面?”

    “好!”

    话说这两人,十分豪爽地干掉两碗面,脚步扎扎实实踏在地上,挪着回了家。还未坐定,宋洋扭头道:“晚上我们和一个朋友吃炭火烤肉!”

    “啊——”

    灯火阑珊的沟口站台,晶,挎了包,小跑过来。齐刘海,过肩长发染成了棕红色,米白色毛衣,下面搭了一条及膝短裙,高跟鞋,化淡妆,是个高个子的北京女孩。

    “我的前女友。”宋洋说,略有些不好意思。

    “仍是朋友,是不?”

    他点头。

    见晶的第一面,没有陌生人之间的尴尬,三言两语,已经很是熟悉。大气的姑娘,不做作,我喜欢。

    “和你说话,不需解释太多,你总是会意。”她叹道。

    人与人的缘分,实在是奇妙。有的人,第一面就觉得上辈子便认识;有的人,要经历了沧海桑田,才能相认;亦有的人,面对面却形同陌路,心灵永无交汇。一面之缘的喜爱,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当要珍惜。

    “做什么?”

    “NEC,知道吗?”

    NEC便是著名的日本电气株式会社,创建于1899年,目前为商业企业、通信服务以及政府提供信息技术和网络产品。晶,同我一般大,在国内学的是日语,后来萌发了到日本学习先进物流体系的想法。上完学,就留了下来。

    “日本物流体系是最先进的。”她说日本的企业什么都有规范,员工说话、做事、点头、哈腰,甚至连微笑都有标准,虽很麻烦,但习惯后却又觉得是种艺术。

    “比如身体语言,别人说话时,要身体前倾表示聆听,而对方说完几句话,你应一下表示听到了。这个,我是亲自试过的,你身体前倾,对方明显觉得被重视,效果就是不一样。”

    “又好比微笑,每个人的微笑都不一样,但笑到什么程度会让人感到热情呢,所以他们制定了标准。我那时新入职时做培训,回家也要咬着筷子练习微笑。”

    “是不是这样?”一想起京都旅馆楼下的男孩,我便要笑出声来,模仿那个男孩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使劲向上挤,嘴上还用日语说着“不好意思”,逗得对面的两个人笑得不行。

    “她还逼我也那样笑。”宋洋向晶告状。

    中午在横滨站见了宋洋,说到路上的见闻,便给他演示了日式微笑,心想,宋洋在日本住了5年,一定也会的,便求他:“你也笑一个给我看看吧。”他红了脸,做出要打我的样子。

    这饭桌上,围着坐了三个中国同龄人,背景与经历,各不相同,却都是漂泊在异乡的人,对未来,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三个人初始时嘻嘻哈哈,吃到后面,竟然有些小小的伤感。只要活着,烦恼嘛,总是有的。

    饭罢,宋洋要一并付了钱,我连忙去掏钱包,晶拦了我:“没关系,宋洋有钱。”宋洋回头笑道:“就是,晶说得对,宋洋有钱。”我便笑纳了。

    有情人

    5年前,我的朋友宋洋,决定到日本学习机器人视觉研究。

    “选择到日本,就是为了来吃苦。”到日本的第一天,他就迷路了,拖了行李在路上盲目地走着,误闯进一家餐馆,餐馆里一位好心的中国姐姐帮他找到了学校。

    初到日本,一个月的奖学金少得可怜,租的房子,是站不起身的二层阁楼,每天晚上,楼下住户做完饭,二楼就弥漫了油烟。中餐是100日元一个的汉堡包,折合人民币约8块钱,放学后,再绕道去价格便宜的超市买打折蔬菜。

    “父母知道吗?”

    “哪敢说,每次和家里通视频电话,就把电脑搬到楼下,还在旁边盘子里摆了水果,跟我妈说:‘看你儿子过得不错吧!’”

    生活费不够时,也勤工俭学,认识的中国姐姐给他介绍了一个折塑料盒的工作。

    “就是那种装口红的塑料盒,每折一个赚1日元,我那时也不懂,一口气要了1万个,结果手全划破了,后来还是同学帮忙才做完,就为了赚一点生活费。”

    糕点也做过。有一次,为了多赚一个小时的工钱,他却误了回家的电车,多赚的钱还不够打车回家……

    5年过去了,现在的宋洋,一边读博士,一边在导师的公司做科研开发,有奖学金,亦有薪水,讲流利的日语,交很多朋友,住宽敞的电梯公寓,算是苦尽甘来。但是忙碌依然是不减的,读博士是一件苦差,早出晚归,回到家通常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有时还要加班到半夜,第二日,又继续重复前一日的模式。

    但即便如此忙碌,每个星期的第一天,宋洋既不去公司,也不做科研,而是雷打不动地坐电车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给一群日本人上一天中文课。学校,是一个由志愿者组织的语言机构,聘请中国留学生给当地日本人上课,收费相对较低。宋老师上四节课,上午、下午各带一个班。班上的同学,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或退休的中老年人。2006年,我在法国做过中文助教,教法国人学中文,所以对日本人学中文很好奇,便求着宋老师带我去听课。

    “我保证什么话都不说,你就当我不存在。”

    “那不行,你得当助教。”

    “又当助教?!”

第二部分 情人节(1)

    “咦——嗯,你好!”几乎每个进门的人都注意到今天的教室里多了一个人,尽管我选了最后一排的座位。进来的,果然都是长者,有的头发已经花白,有的戴了老花眼镜,亦有不少家庭主妇,其中有一位烫了栗色短发,穿斜纹格子毛衣,长得十分漂亮,一张很有立体感的脸,像混血儿。

    “嗯,是谁啊?”上了年纪的人,有时也八卦得很。

    “是我的朋友。”一开口说中文,就算开始上课了。我只得乖乖地站到前面去,背着手,当了活生生的口语陪练,同时,满足各位长辈的好奇心。

    “朋友?嗯,女朋友?”

    “不是,不是,是朋友。”

    “怎么认识的?”台下的日本同学,中文算不得流畅,多是些断断续续的词汇,可追问的精神却是很令人钦佩。

    “是朋友的朋友,我们之前,见面不多,通过电子邮件联系。”

    “什么是电子邮件?”

    “就是E…mail,网上的邮件。”

    有一位穿了横条纹浅咖啡色毛衣的先生,约摸50岁,摸了摸头,手高举着,憋足了劲,想要说什么。只见他歪着脑袋,迅速地转动眼珠,突然,指着我大叫一声:“网恋!你们,是网恋!”

    这一叫,实在令我大惊,看一眼宋洋,他正十分无辜地看着我,表示老先生的话不是他教的。这位先生笑得十分得意,桌子上摆了一本小书,密密麻麻地印满了汉字。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问一声。

    “滨田刚,我是滨田刚。”

    “滨田先生,你的词汇很丰富。”

    “不好,不好。”这下他却谦虚了起来。

    情人节,自然成了今天课堂上的热门话题。在日本,情人节送巧克力已成为传统。果然,女同学,无论年纪,纷纷把准备好的巧克力发给前面的宋老师和班上的男同学。

    这一传统,可追溯到1936年。当时日本神户的MOROZOFF西点店在情人节打出了巧克力广告,尔后,许多百货店也试图把情人节变为赠礼给恋人的日子,但这一习俗并没有流行起来。直到1958年,日本受到美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影响,提倡女性在恋爱中掌握主导权,“玛丽巧克力”趁机在新宿的伊势丹百货举行了情人节宣传活动,首次提倡由女性送巧克力给男性。至20世纪70年代,日本巧克力与可可协会将2月14日定为“巧克力日”,情人节送巧克力的传统便渐渐形成。

    到今天,情人节已不仅是情侣间的节日,而成为一个全民性的社交节。巧克力的功能可以分为好几种:第一类全球通用,女性送给自己心仪的男性,以表达爱意,不少日本女性宁愿亲手制作巧克力送给心上人。第二类用于全民社交,女职员常常合力买来巧克力送给公司的男同事,表达友谊。第三类,是家庭内部赠送的巧克力,仍是由女性成员赠送,以表达对家人的关爱。第四类,则是用来犒劳辛苦工作的自己,据说也越来越流行。

    对话练习围绕情人节送巧克力开始。

    左边一位高个儿的男同学,老顽童模样:“我,没有收到巧克力。”他拉长了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什么?那你刚才吃的是什么?”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班的女同学都不干了。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太甜了。”老顽童又立即改了口。

    “你吐出来!”

    他眨眨眼睛,摊开双手,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惹得一屋子人又好气又好笑。

    第一排左边那位小个子的女同学举手:“我的巧克力送给……小儿子,因为……大儿子已经结婚了……二儿子,有女朋友了……小儿子,没有女朋友……”听罢,班上发出一阵叹息。

第二部分 情人节(2)

    一位穿紫色马甲的短发主妇举手:“我想送给……丈夫,他不说话,却很照顾我……想送他巧克力,谢谢他……”紫马甲的女同学脸竟然红起来了。

    这一班的同学,细问下来,原来和中国都有些关系。有的是孩子在上海工作;有的在北京学习过;还有的,儿子娶了中国媳妇。

    “我的媳妇,是中国人,我想学中文,这样才可以和她交流。”一位身材魁梧,沉默不语的男同学,说出这样一句恳切的话来。

    “中午,吃中国料理!”这一个班的同学自发留下来,请我和宋洋吃中午饭。

    “我沾了您的光。”我对宋洋说。

    “哪里哪里,是我沾了您的光。平时,我可没这待遇。”他笑了。

    “麻婆豆腐、滑蛋虾仁,还有……白菜粉条……宫保鸡丁。”这一群日本人点菜点得有模有样,倒是我们两个中国人乖乖地坐在角落里,听凭安排。老板娘,从台湾来的,做的东北炖粉条,似像非像,吃起这变异了的味道,还真不错。

    那位说我网恋的滨田先生,此刻坐在左边,神情很是谦逊,和课堂上得意扬扬的模样判若两人。

    “为什么学中文?”据我所知,他仿佛没有亲人在中国。

    “我想和中国人做朋友。”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似乎怕我不信,又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中文书,便是课堂上放在桌上的那本,上面写着“中文网络用语大全”。“我的目标,是考二级中文。”这位日本《朝日新闻》的编辑,似乎下定了决心。

    右侧,坐的就是那位长得像混血儿一样很标志的主妇,叫藤村小姐。她的中文几乎不太会说,总说日语,请宋洋翻译。

    “下午,什么安排?”

    “下完课带她去横滨港转转。”宋洋回道。

    这桌子上的人,用日语讨论了半天,许久,宋洋才从谈话里抽出身来,对我解释道:“他们中有几位说下午陪你一起逛横滨。”

    滨田先生诚恳地看了我一眼,问道:“可以吗?”

    我点头,连连说好。

    下午的课一结束,宋洋拉了我就使劲往车站跑:“要迟到了!”

    天色阴郁了,似要落下雨来。赶到车站时,还是迟到了。滨田先生、藤村小姐,还有一位小个子的村松小姐,各自换过了衣服,一人撑了把伞等着我们,神色都很愉悦。藤村小姐这时扎了一条黑色的发带,把头发压在里面,换了风格,又是另一番味道,一如既往的美丽。

    滨田先生带路,先坐红色观光列车,去横滨港。上了车,宋洋才在我耳边悄声说,就在从午餐到刚才的两个小时内,滨田先生回了家,他昨晚上夜班到凌晨4点,至今还没顾得上休息;藤村小姐去东京市内办事;村松小姐,更是回家做好晚饭才匆忙赶出来,为的都是赴我们的这个约会。稍微计算一下路上的时间,就知道他们一定都是马不停蹄,中途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我默不做声,手轻轻扶了前面的把手,心里起了波澜,抬眼望窗外,雨水顺流直下,玻璃窗上蒙了厚厚的雾气。

    站在港口,滨田先生兴高采烈地对我说起他刚去过的上海世博会,远处是灯火照映下的海港,雨点像千万支箭一样射向水中。

    “觉得中国怎么样?”

    “很好,发展得非常好,但是,太快了。”他顿了片刻,又道,“很像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那时日本人手上突然有很多钱,大家都拼命地消费,买房,买车。但是,当泡沫退去后,经济,进入了停滞,多年都没有改观。我们日本人,教训很惨痛,希望中国可以避免同样的问题,慢一点。”

第二部分 情人节(3)

    大约30年前,日本经济经过约30年发展,不仅在低端产品,在家电、钢铁、汽车等行业也具有了极强的国际竞争力,日本进入了经济和消费迅速增长的阶段,房价高涨,许多日本人拿出积蓄,在股票和房地产领域大量投资,然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随着国际资本获利后撤离,房地产行业全面崩溃,泡沫破灭,企业倒闭,日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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