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黑公子传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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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宝宝……”小黑像是根本没听到沈允泽的话，独自低喃着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他要回家陪宝宝，宝宝想他了！
“SHIT！”再次遭到漠视，沈允泽暴跳如雷，“臭小子，给我站住！再跑我杀了你儿子！”
小黑才不会相信沈允泽的话，从他出门之前吴伯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宝宝，况且沈家有那么多保安，沈允泽不可能把宝宝怎么样！所以，沈允泽一定是因为说不过他才恼羞成怒，故意撒谎骗人！这样安慰自己，小黑更加快了步伐往前跑，充耳不闻身后越来越凶狠的怒骂。然而，还未跑出百米远，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便如晴天惊雷般倏然击毁了他刚刚构筑起的脆弱的自信心，凭着“母亲”对幼子奇特的感应力，小黑本能地停住了脚步，脸色瞬间煞白！
哇……哇哇……
那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他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绞痛起来，他知道这是宝宝的声音！
“怎么，还要跑吗？”见小黑站住了，沈允泽得意洋洋走过来，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刚才宝宝的哭声，正是通过手机传过来的！“‘第一手’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把你的宝贝儿子偷出来……怎么办呢？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心痛了？啧啧啧，这么轻易就把弱点暴露出来，你不知道这样会死得很快吗？哈哈……”
“我当然知道！”不待沈允泽笑开，小黑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冷着脸，阴沉沉道：“我当然知道你会死得很快！”
“……是吗？”沈允泽顿了一下，并未害怕反而“哈哈”大笑两声，“小子，你终于现出原形了！”
现出原形！一句话倒把盛怒的小黑怔住，条件反射地他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并没有硬质的鳞片！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反应过来，沈允泽并不知道他是蛇妖，那所谓“现出原形”就不是指现蛇身了！
“怎么？害怕了？”以为小黑突然紧张地摸脸是因为害怕在人前暴露本性，沈允泽再次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你说如果让沈珉知道原来他一直深爱的……可爱的，善良的小黑，根本是个带着人皮面具做人的怪物……”
“你才是怪物！”怒目瞪着沈允泽，小黑厉声警告道：“沈允泽你给我听好了，我没空听你废话，限你十分钟内立刻把宝宝还给我！”
“哼！跟我耍横？死贱人，我看你是脑袋秀逗，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沈允泽依旧盛气凌人、毫不示弱！要知道他手里可是紧握威胁的筹码，而且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多行不义必自毙，沈允泽你一再作恶害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报应？哼！你是和尚还是道士，少跟我谈报应！告诉你LZ天不怕地不怕，要报应它尽管报！有什么了不起！”
“天眼昭昭，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你TM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现在居然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来叫我好自为之？你TM算哪根葱！你TM就是一贱人！死贱人！”
“……我不想跟你吵架！十分钟，请你把宝宝还给我！”忍耐了一会儿，小黑平静地开口，情绪已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但这样的平静，只会让沈允泽更加反感憎恨，所以他示威似的摆弄着手枪，戏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想怎么样？杀我？”
“……我不会杀人！”
“哦？不过，我可不保证不杀你儿子哦！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我走！用你的命换你儿子的命，应该很值吧？”
“沈允泽，你闹够了没有！”正在两人谈判之时，一个声音突兀闯入。
“谁？”闻声一惊，沈允泽本能地喊出这个字，却已经猜到是谁，因为这个嗓音他实在太熟悉、太想念了！
当然，小黑也听出来这是沈珉的声音！一瞬间，紧张、压抑、悲伤、惶恐的情绪齐齐冲破压制的底线，他激动地四处搜寻那个极想依靠的人，直到，沈珉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一刹那，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扑簌簌一个劲地往下掉，他哭得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众人：小黑的确被欺负了），摇摇晃晃奔进那个坚实且温暖的怀抱！
气氛因为沈珉的突然出现而变得更加紧张微妙。所谓百密一疏，聪明的人往往容易在最简单的事上犯错，沈允泽千算万算偏偏还是忽略了寄给小黑的那封电子邮件！凭他过去对小黑的了解，他笃定小黑会单独来码头，这也是他一见面就嘲笑小黑笨的原因，不过，即便如此为了确保不出纰漏，他还是在码头附近观察了两个多小时才现身，却忘了小黑虽是单刀赴会，但并不表示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呃，其实刚开始确实没人知道小黑来了A码头，直到沈珉回房看到摆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及其屏幕上显示的邮件，小黑没关电脑，也没有退出邮箱，所以沈珉才能这么快就找来这里。当然，这不是小黑特地留下的线索，他只是因为赶时间忘了关电脑而已！不过，沈允泽并不知道这些，即便知道了，他也同样会认定是小黑奸诈狡猾故意为之，特别是当沈珉出现时，小黑立刻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巴巴受尽委屈的样子……＞＿＜垃圾！不要脸的垃圾！在沈珉面前就装悲情！装可怜！贱人！死贱人！沈允泽气得胸口几欲爆裂，毫不犹豫地就举枪瞄准小黑，“咔哒”扣下了扳机！
幸好沈珉眼疾手快，搂紧小黑快速滚到地上，惊险避开一枪，下一秒，他的手摸上腰间的手枪。试想两个被通缉的人贩子突然写信约见小黑要归还钱物，这样违背情理不合逻辑甚至可以说是荒唐的事，如果不是人贩子脑袋有问题，那必定是事有蹊跷，而且对方对小黑的性格、行为作风极为了解，这样一想，又联系近来发生的事，对方是谁自然呼之欲出！没错！沈珉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沈允泽，所以虽然时间仓促，他也是有备而来！
这么一滚，小黑也恍然回过神来，使劲吸吸鼻子，用力眨巴眨巴眼睛，辛苦地把眼泪忍了回去，正要告诉沈珉宝宝被沈允泽抢走了，却愕然发现沈珉手上的枪，一时又愣住了！
以防沈允泽再次开枪，沈珉迅速翻身从地上跃起，因而并未注意到小黑煞白的脸色。不过，他已经知道沈允泽绑架了宝宝，之前是猜测，刚才已经听到对方亲口证实！
“沈允泽，上一次我已经警告过你，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黑眸射出冷森的寒芒，沈珉的声音异常冷绝，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或者仁慈之辈！这一点其实小黑应该很清楚，沈珉本就是天煞孤星转世，天煞凶残冷酷，而孤星注定孤独一生。可是，现在珉不是已经有了他和宝宝吗？难道还是不能摆脱悲剧的命运吗？小黑越想越害怕，不自觉地用力抓着沈珉的肩膀，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然而这样的动作，在嫉妒成恨至丧心病狂的沈允泽眼里，无疑是一根引爆炸弹的导火线！“沈珉，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有老年痴呆了？告诉你，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要警告也是我警告你！沈允泽早就死了，LZ是戴氏门的人！”
“我不管你姓沈姓戴，今天你必须交出我儿子！”沈珉面不改色，单手握枪遥指敌人，一时间双方持枪相向。
“好大的口气，那天要不是吴启圣（吴伯的全名）那个老狐狸暗算我，你以为我会怕你！”显然出身戴氏门这等杀手组织的沈允泽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不怕，那就光明正大的跟我斗！”
“跟你斗？我看你搞错了吧！我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你！”
“沈允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沈珉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显然他发怒了！
沈允泽暗自吓了一跳，他和沈珉相处多年，几乎从未见过沈珉如此，而这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沈珉，他看到的都只是沈珉温和的一面。
“孩子在哪？”沈珉继续冷着脸喝道。
“想要孩子可以，不过这个贱人必须留下！”转眼间，沈允泽又恢复高傲跋扈的姿态，他不是傻子，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不过……他说错话了！
“你说谁是贱人！”沈珉冷冽的眼光犹如锐利的刀刃般飞射而去，直刺人心！沈允泽竟又吓了一跳，悻悻然咬牙，收敛了少许，但依旧咬死不松口，绷着脸指着小黑道：“想要孩子就拿他做交换！”
“他们本就是我沈家的人，何来交换？”
“这么说，你不愿意？”
“……”
“不愿意就算了！即使不能研究生化人，相信研究生化人的儿子也会有很大的科学价值！”
科学价值？沈珉怔了一下，大脑立刻飞速运转，难道，沈允泽以为小黑是生化人？“疯子！”他不禁脱口冷笑道。
“疯子？”沈允泽闻言竟也随之冷笑，“没错我就是疯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儿子落到我手里，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还有叫他下辈子投胎不要投到怪物肚子里！”
“这句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一声冷斥，沈珉竟毅然决然地扣动了扳机！待小黑反应过来，子弹已出膛，高速旋转着朝沈允泽的方向射去，空气刹时冷凝！
“允泽——”骤然划破冷寂黑暗的是不远处集装箱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一个人影如一道疾风迅猛扑向了全身僵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沈允泽。是钟云！他挡在了沈允泽面前！
一秒，两秒，三秒……
当沈允泽蓦然回神时，瞠目死盯着的不是眼前挺身相救，脸上仍带着骇异惊恐表情的钟云，不是神奇用手截住子弹的小黑，而是在他们身后捂着胸口缓缓放下枪的沈珉。他真的开枪了！毫不犹豫甚至是迫不及待地开枪了！
“哈哈哈哈……”沈允泽仰天长笑，笑声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悲哀！他以为沈珉不会开枪，他以为沈珉至少还会念及这十多年的兄弟亲情，他以为……不！不不！是他错了！是他太天真太愚蠢了！想当初沈珉因为想那个贱人而差点病死，如今为了贱人和他们的孽种，要杀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哈哈哈，好！好！好！沈珉，你有种！你够狠！今天是你无情在先，就不要怪我无义！从此以后我戴旭和你们沈家势不两立，二十二年前戴氏门灭门血案，今天我要一并跟你讨回来！”
“允泽！”不待沈允泽举枪，钟云突然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枪，表情沉重，“允泽，你停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沈允泽明显怔了一下，下一秒却神经质地大吼起来，“钟云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想活命就马上给我滚开！”
“这不是闲事，除非你放人，否则我不会走！”
“放人？”沈允泽重复一句，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冷下脸来，目光阴鸷地盯着钟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他的目光扫过小黑，后者依然呆滞地盯着手上的子弹。
“不！”钟云坚定地摇头，但仍不放弃劝说，“冤有头债有主，允泽，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
“无辜？”沈允泽冷笑着打断他，“想当年我也只是个孩子，怎么就没人肯放过我？怎么就没人认为我无辜？”
“有！你干爹！”
“他？哼！他只是为了赎罪……”
“允泽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当年的灭门之仇，其实……”咬牙停顿了半刻，钟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早已明了的真相，“其实你只是在报复沈珉！你做这么多事只是在报复他不爱你！”
“……”死瞪着钟云许久，沈允泽握紧拳头最终用力点头，“对！你说得对！我是在报复！我就是在报复！”他说得很大声，几乎是在喊，像是故意向沈珉挑衅，目光却死死定在钟云身上。这些是真言也是怨愤之词，他很清楚，而钟云也清楚。所以很快，钟云打断了沈允泽的话：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这是钟云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没错！”沈允泽没有丝毫犹豫便给出了答案，脸上甚至带着讥讽的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硬要送上门来，怪不得我利用你！”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但听对方亲口说出来，钟云心里还是非常难受。他以为十多年来，允泽对他至少会有一点点感情！难道，多瑙河畔的美丽邂逅，最终真的只能是一场利益游戏吗？“允泽……”他张嘴试图对对方根本不存在的情感再做挽留，却被沈允泽粗暴地推了一把，“你TM听明白了就马上给我滚！”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戴旭先生！”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接了沈允泽的话。
“淳于道！”沈允泽立刻叫出一个名字，循声将视线落向左侧的黑暗中，很快那里走出了一批人，中间的几个人双臂被手铐铐在身后，嘴上贴着黑色胶带纸！
霎时间，钟云的脸色变了，因为被铐的人正是今天和他一起跟踪沈珉而来的警察，而那个领头的淳于道也是警察！难道，淳于道和他一样是卧底？
沈珉的脸色更加煞白，他原以为警察足以对付沈允泽的人，却没料到沈允泽带来的人会这么厉害。小黑还站在一旁发呆，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沈珉知道他是在生气，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再解释，甚至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中枪了！就在小黑用手截住他射出的那颗子弹后的刹那，对方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其实，刚才他瞄准的根本不是沈允泽，而是隐藏在沈允泽背后黑暗里的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珉的意识渐渐模糊，已经听不到沈允泽他们的对话，甚至连小黑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但是他却仍然顽强地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僵直挺立，他还不能倒下！他还没有救出宝宝！他还没有……
砰！
小黑是被突然的一声枪响拉出思绪的，抬头，前方站了一堆黑衣人，地上，一名男子满身是血奄奄一息！那，那是钟律师？他不太确定，毕竟他们不熟，而且十年未见。可是，子弹不是被他截住了吗？不对！刚才明明听到了枪声！难道……珉又开枪了？小黑条件反射地这样认为，本已郁结压抑的心情再次跌入寒潭。他虽然明白天命使然，也知道身为黑冥天使的领袖，珉从小就……可是亲眼看着珉开枪杀人，他不能接受，无法接受！虽然沈允泽很坏很可恶，可是生命是宝贵神圣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残忍、轻率地结束一个人的生命？珉是那样温柔和蔼，怎么能突然毫不留情地就，就……小黑痛苦地抱着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是这样？
“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