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身份来爱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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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我在心里,苦苦地写你的名字,一遍,再一遍。
这种种心事,只作了这一篇《吾筝》:
这风筝如你,
炫目的外衣包裹着,
属于天空的身躯;
这风筝如你,
飘逸灵动的身形内,
是那颗飞翔飘泊的心;
这风筝如你,
述说着飘泊的心也需要牵引,
所以将那根牵引的线交付我手里;
这风筝如你,
再三地保证说,
无论如何也不会撇开这归途的牵引;
这风筝如你,
一径投入蓝天的双臂,
便不再忆起绿茵的香气;
这风筝如你,
与风儿同舞,
和鸟儿轻鸣,
全忘了地上那双仰望你的眼睛;
这风筝如你,
越飞越高,
渐飘渐远,
只剩下你彩衣上隐隐的光,
及我手中显得那么无力的线;
这风筝如你,
再不思念这蕴育、牵挂你的绿菌,
就那么毅然地,
挣脱了线飘摇而去;
这风筝如你,
隐没在渺茫的天际,
任如何期盼的眼睛,
也望不见你飘逸灵动的身形;
这风筝如你,
最终,
只留下那根紧攥在手中的线,
原来,
所谓的牵引,
脆弱若斯……
即如此,
何不在打一开始,
便放了线,
放了风筝,
放了你。
这风筝如你,
断线而去。
我是牵线的人,
握线而泣。
——给飞那最亲爱的飞去的筝。
这篇《吾筝》,我看了很多遍,到后来,脑中已没有了文字,只看到远远的一个身影,扯着根断线了望空中飞去的筝。
我用手捂眼,不想自己再跌入那梦般的幻境。触手却是一片湿凉。
一定是刚刚耳机中的歌声太过凄婉,都引得我哭起来!我埋怨着耳朵里的声音,翻出来播放器看方才的歌,是蔡淳佳的《头发》。
林走后的第三天,红叶也走了。走之前并没有通知我,等我接到辣子鸡丁的电话匆匆赶去,红叶的列车已经开出了老远,我只来得及看到辣子鸡丁对着向远方蔓延的轨道挥动着手。
我走过去辣子鸡丁身边。
他放下手,视线仍投在车轨的方向:“你还是晚了。”
“谢谢你帮我送她。”我说。然后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
两人便这样在月台上伫立了许久。
“嘿,不要又露出弃猫的表情来了!”辣子鸡丁说着,然后带我去了一家饺子馆。
这家店的饺子很大个,相当于我半支手掌的大小。做饺子皮的面据说是店家的独门,与普通铰子面不同,泛着淡淡的软黄,口感也极为细腻耐嚼。馅是剁碎了的白菜拌着内泥,大团大团鼓囊囊地给裹在饺子皮里。沾了浓香的醋送到嘴边,未尝便会先被它扑面而来的香气折服。咬一口下去,菜香肉香满颊,汁水溢入喉道,顿觉遍体生津。
饺子之外还另叫了两张烙饼、一大碗小米粥、几碟小炒。
我和辣子鸡丁就坐在饺子馆内落地窗边的双人位上,点的东西摆了整整一张桌子。
“吃不了这许多!”我望着面前色香诱人的吃食,却没有一丁点的食欲。这家饺子馆是我和辣子鸡丁最喜欢的店之一,上次来时吃得我直呼过瘾不忍释口的,而这次,我连举箸的欲望都没有。
“那我们就呆到直到把它们吃完。”辣子鸡丁为我添上一碗小米粥。
香甜热烫的小米粥滑进胃里,我感觉从胃里开始有暖意一点一点地延伸到身体各个部位,让在月台上被风吹得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从明天起,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辣子鸡丁这样说着,再帮我添上一碗小米粥。
“是吗?”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剩下我自己,是寒是暖,又还有什么意义?
“温暖的天气,最少会给绝望的人带来一点勇气。”
我看着辣子鸡丁的眼睛,看得很认真。那眼不同于平日,没了满不在乎的大大咧咧,换上的是一种深沉而细腻的东西。伤痛的暗流在他眼底涌动,如放在锅内熬煮着的黑巧克力那样,缓慢而又悲苦地涌动着。
我想起了火烧飞。火烧飞曾在邮件里问我:我不可以吗?牵你手的那个人,不可以是我吗?那时,我只感觉到有一种稠腻的东西在火烧飞的邮件中浮沉,而现在,我在辣子鸡丁的眼里读懂了它。
多么希望大家都不要再悲伤,不管是火烧飞,还是辣子鸡丁,或是匆匆离去的红叶。
我怀念快意恩仇杀人不留行的火烧飞;
我怀念大大咧咧鲁莽又体贴的辣子鸡丁。
怀念林的淡笑和红叶的美丽。
我为辣子鸡丁夹起一个饺子,“如果温暖的天气可以给人勇气,那么,温暖的食物也一定会带来希望的。”我将饺子轻轻放入他的食盒。
辣子鸡丁笑了,咧着他那口好看的白牙说:“说的也是呢!”
等到我走的那天,辣子鸡丁来送行,笑容里有几分的落寞。
“好好地照顾自己呀!”他用手挠着头。
“我看上去真的像是很不会照顾自己的样子吗?怎么大家都这样交待我?”我笑着,朝他挥手告别。
车快开动的时候,他手伸进窗内拉了拉我的发。
“记得去修一下头发啊!要长不短地,真是一点女生味都没有!下次再见面,不要再一副小野猫的样子啦!”
“你才是小野猫呢!”我鼓着眼瞪他。
两人隔着窗相视而笑。
“下次见面,要变成淑女哦!”
“是的。再见!”我挥手。
这是唯一一次不会太伤感的离别呢。
车开出城了,这个我和林和红叶生活了快四年的城市,马上就要进入回忆的领域了。
车窗外有不停倒退的风景,我的眼中有不停倒退的回忆。
列车广播里放着歌,是《三万英尺》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的城市慢慢的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在距你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连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的往下滴
抛开了你在距你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像一直开着的机器趁我不注意慢慢的清晰反复播映
后悔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会变成稀薄的空气压得你喘不过气
要飞向哪里能飞向哪里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自由的很无力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连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的往下滴
抛开了你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我问林走时是什么心情,林只说了这首歌名,后来我曾翻出这首歌来听,并不大懂;现在,仍是不大懂。不过,也许还是有一点点懂得了吧。
回忆,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2004年的3月,我到了这个海滨城市,开始我的社会生活。
一切都是新的,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新的面孔,新的人际。我在努力地适应着,学会像他们交待的那样,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红叶没有林的空间里独自生活。
飞,
看你的诗时,我哭了。一开始我抱怨是当时在放的歌太悲凉,可看到歌词,我才明白,并不是歌的问题。
不知道你有没听过,蔡淳佳的《头发》?
时间停在什么地方 停在头发长的一端 思念在这里藏 剪了又会再长 列车开到什么地方 终究还是原地回转 灯光在夜里航 到什么地方 头发有多长 思念有多难 随记忆披上我肩膀 掩饰了所有无奈的盼望 纠缠在发上 头发有多长 心事有多乱 只想着有你的地方 夜色陪着我 在城市游荡 寻找一种温柔的力量
以前,总是你在抄歌词给我,而现在,我想给你看这歌词。
飞,我终于明白,那温柔的力量,一直都是你在给我的。
我想我突然懂得了你说的想,你说的思念。
我想你知道,我就在这里,哪都不会去,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做那个握着断线哭泣的人。
飞,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不懂如何安慰你,不知道要怎么把你曾给过我的温暖也给你。
你只要知道,筝在这里,哪都没去。
舞筝女子也好,伍筝也好,或者是吾筝。
为你,愿意停在那里。
筝。
这是网恋吗,我不知道。他曾说过喜欢我,说过爱我,可我没有想到,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份我原本认为不可思议的感情。
也许,我是不想他再伤感;
也许,我只是自己太累了;
也许,这只是一时的感动;
我只知道,现在的我,要好好珍惜每一份温暖。
对火烧飞,不仅仅是一个谢谢的。
林走了,如果再没有他,我不知道要如何一个人撑过突然变得漫长的时间。
第二十三章 当你不在我身边。
那以后我们的关系似乎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比以往要更亲密了,很多次,我们都聊起了现实的东西,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实是网络最大的一个禁忌。火烧飞总是每天一封信连一张卡片,他告诉我,不论我走到哪里,我们都不会走出泡泡,只要在泡泡,我就永远都是海盗的宝宝。
和林及红叶每周都互通一个电话,不过却常是找不到话来说,不由得有些感叹,距离就是距离,不论是对好友,还是对网友,距离都是不能忽略的东西。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慢慢地爱上了这个海边的城市,我常在日暮时去海边,站在沙滩上数路过上空的飞机。我常看着海想起林,想起红叶,想起火烧飞,想起辣子鸡丁,我想,这些都是在最靠近地平线的思念。如果酒是沉底的才最香,那么,最低水平线的思念,是最沉郁的思念。
也许是大海看得多了,也许是火烧飞的陪伴,我只觉得到这个城市后心尖上原本疼痛的那块地方慢慢平复下来,原本的疼痛变成了一个不能抹去的印记,虽不能忘记,却不会再痛得我难以呼吸无法思考。
我告诉火烧飞我决定要在这个城市定居,火烧飞说好,等他毕业就来这城市找我。我是这时才知道他也是学生的,更进一步知道他居然是和我同届的学生。话题到这里我便没有再深挖下去了。
其实我偶尔会在想,火烧飞有没可能就是辣子鸡丁呢?不过这个念头往往刚冒出头就被我压制下去了。是与不是,不过是二种答案,而不管我心里认定了哪种答案,对我和火烧飞之间的交往都不会是好事。所以我选择漏过,也选择不问火烧飞的事。很多的事情,到时候自会知道,而不到时候的知道,也许知道了也并不会是真的知道。我选择让他来告诉我真相,而不是我自己去寻找,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去寻找,而找到的却并非真相的话,或许很多的事情又会变得不同,很不好的不同。
我们常相约了去泡泡,不喜欢游戏的我此时已经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泡泡有种魔力,如果你认真对它,它总是不会让你失望。在玩泡泡一年多后能开始对它的喜爱,这大概也能算是一桩幸事吧。当然,喜欢上它的原因多数是因为那里有火烧飞。火烧飞说泡泡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我不否认,我想,也许这真就是所谓的网恋了吧。
泡泡里,我依旧是不杀人的宝宝,火烧飞依旧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宝宝和强盗总在一起,谁也不再说起要离开。再有自荐要当火烧飞老婆的MM时,火烧飞会很认真地对她说:这个问题得先问过我家老婆,不过就算我老婆答应了我也不能答应的。有时也会有说要娶我的人,火烧飞就会跳出来说:要娶她先杀我吧。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在网上编织的梦境,会持续多久,但在这个梦里,我无疑是幸福着的。
挂房的时候,火烧飞喜欢边说话边用泡泡摆心形给我,他总是先摆两个单心,再摆一个双心,然后用很大的字体说:“老婆,我永远爱你!”
“羞也不羞!”看得多了,我会糗他。
他会理所当然地说:“爱老婆,天经地义!”
这个傻瓜!我打去很多很多的笑脸。
2004年的6月,实习结束,我们结束了漫长的学生生涯,成为真正的社会一分子。我跟实习的单位签了约,真的开始在这个海滨生根了。因为6月开始的下半年公司将会进入最忙的阶段,我没有回去参加毕业典礼,证书是红叶帮我寄来的。
到邮局拿证书的那天,阳光格外地猛烈,发出的光颜色就如证书那大红的外壳。我抚着那薄薄的一张纸,一阵伤感,这张纸代表了四年学业的结束,也许,也代表了我们三人的结束吧。铁三角,再不复在了。
今年我22岁了,从这年开始,生命里也许再不会有与红叶、林一起的回忆了。
红叶也签在了实习的地方,苏州。都说苏杭美女辈出,我对红叶笑说,美女呆在美女产地,倒也是相得益彰的了。
辣子鸡丁则是早在我们实习的时候便已留校任教,这消息让我诧异了很久,我无法想像“老师”这样的称呼要怎么样来安在他身上,完全不搭调的感觉。
林的消息则是来得很混乱,听说他在考公务员,又听说他在的那家公司出了高薪,也有听说他最后拒绝了所有的公司聘请。他的这种毫无章法是我们认识他以来的第一次。林从小就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做什么都是一步一步绝不乱半点的,所以现时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有点莫明其妙。
我电话给林,林那边却是一团忙乱的样子,“筝乖,我有空再给你电话。”便挂掉了。
我对着电话嘟嘴。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我嘟嘴的时候取笑我说蜜蜂要来了。没人取笑了,我却觉得失落了。
我想起林走时红叶追着火车哭着叫林不要走的那一幕,心中仍是有些淡淡的痛。
也许林是打算了要跟着红叶去苏州吧。
很多事情,当时相当难过,但如果把它冰封上一段时间再来看,情况也许就大不相同了。所以我相信,我始终会好起来,然后在某天去苏州,真正地笑着给他们祝福。我不要红叶那个孤绝的背影成为我们三个人最后的回忆。
2004年的7月,我成了公司的正式员工,与公司签下了五年的合同。
火烧飞对我说,以后的人生将开始由我们自己来创造了。
我并没有提醒他有关他说毕业后要来我在的城市的事。
我只是开始在想,网上说的话也许并不能太当真的,因为那毕竟还是离现实太远了。
林如我想的那样,真的去了苏州。
我并没问其它的太多,知道他们在苏州,也就够了。
公司果然开始忙起来了,很忙,